一直觀望的吳老師再也按捺不住,親自出馬,她也走到玄關拎起包,“正好我也上班,那就一起下樓吧。”末了再斜睨一眼老許,“你不也要走嗎?”
老許連連點頭,“哦對對對,一起,一起。”
就這樣,一家三口一道出了門,這個畫面何其“珍貴”,在許意濃的記憶裡大概上了小學這一幕就沒再出現過。
巧的是樓上鄰居也剛好下樓,手上還提著一隻垃圾袋,難得碰到他們一家三口,特意停下來打了個招呼,將欲要往下走的許意濃被迫堵停在了樓道裡。
鄰居:“哎喲,許總,吳老師,你們兩個大忙人今天一起送女兒上學啊?”
碰到熟人,吳老師幾乎一秒變臉,笑意相迎,“是啊,正好今天得空,一起送她。”話語間她一隻手往老許臂膀上一搭,親昵無比,另一隻手則溫柔地落在許意濃的頭頂,這在外人眼裡怎麼看他們夫妻都是感情恩愛,家庭和睦。
老許也相當配合地將手覆在她的手背,臉上掛著笑,熱絡地跟鄰居搭腔,“你也上班去啊?”
“是啊。”
許意濃扯了扯嘴角,深知這就是他們夫妻倆的高明之處,善於在人前偽裝及演戲。
闲聊間又有鄰居下樓,那位鄰居往後一退,將樓梯留出一道空隙來,許意濃趁機弓著腰往下靈活一鑽,從臺階上小跳著跑了。
身後有吳老師壓抑著的呼喚,“哎,濃濃!”
她充耳不聞地上自行車,像隻掙脫牢籠的麻雀,義無反顧地回歸到暫屬於她的世界裡。
來到學校附近,經過那道小巷時,她習慣性地往裡探去一眼,隻有四處零散在水泥地上的大大小小煙頭,巷內卻空無一人。
許意濃收回視線,逼著自己向前看,她一鼓作氣地騎到了學校。
之後的日子,許意濃和王驍歧形同陌路,即使一起搭檔校幹執勤也是一前一後,或者保持一臂的距離走,很“默契”地劃分出一道無形的楚河與漢界。
而市一中的學習節奏一如既往地讓人神經高度緊繃,除了正常的兩場月考,還會時不時搞幾次摸底小測驗,是那種毫無預兆的突襲,在某個晚自習,由每個班的班主任打亂走進其他教室,當學生還誤以為是他們走錯了教室,下一秒就被臨時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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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大家把桌上的東西收一收,現在開始突擊檢測。”
“???!!!”
沒有固定時間,沒有任何風聲,什麼時候考全憑老師心情,可謂恐怖至極,被隔三差五如此折磨後,接踵而來的期中考試再次令眾人陷入窒息,在這種各種考試無縫對接的高強度學習環境下,除了衝刺班的學生適應情況稍好些,三至十班的學生簡直累得夠嗆,一個個頭皮發麻,叫苦不迭。
市一中果然名不虛傳,這真是要讓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啊。
不過這些大大小小的考試絲毫沒有影響到王驍歧和許意濃的排名,兩人不動如山,穩居第一與第二,以至於到了後面公示成績,大家隻從全校第三名開始往下看。
隻是許意濃不知什麼時候起得了失眠症,晚上總是久久難以入睡,過了零點更是輾轉反側,徹夜難寐,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她整個人開始感到力不從心,神色倦怠,精神恹恹。
林淼察覺似的直盯著她看,“美女,你的黑眼圈最近可有點兒重吶,大姨媽來了?”
許意濃略略低頭躲開她的關注,“不是。”
為了不讓身體難以負荷,她從超市裡買了一盒速溶咖啡每天早上喝一包,有時就著早飯,有時空腹,這樣不規律的作息和飲食短暫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某一天的化學課上被打破。
當時老師正在講臺上做實驗,教室裡突然乍響一聲,“報告。”,他剛抬頭尚未開口,一個身影已經疾步跑出了教室,來回晃動的教室門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被那忽閃而過的身影掀帶的。
等反應過來,老師看向臺下遲疑地問,“剛剛跑出去的,是許意濃?”
同桌林淼替她發聲,“老師,她身體不舒服,去衛生間吐了。”
此話一出,立刻在全班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化學老師敲敲講臺邊讓大家安靜邊吩咐林淼,“那林淼,你趕緊跟過去照顧一下。”
林淼馬上從座位上站起,“好的老師。”
其他同學跟著探頭探腦,周邺手上來回轉著水筆,視線追隨著林淼的身影忍不住嘆了一聲,欲言又止,身旁的王驍歧翻了一面試卷,化學實驗課他從來不聽,都在理試卷了,他的漠視也讓周邺乖乖選擇了閉嘴。
一會兒許意濃在林淼的陪同下回來了,化學老師關切地說,“這節課就別上了,去趟醫務室吧。”
許意濃搖搖頭,“謝謝老師,我不用。”
老師緩了緩聲,“那你如果還不舒服可以趴下來聽課。”
“嗯,謝謝老師。”
許意濃回到了座位,化學課繼續,大家也重新進入了上課狀態,隻是幾縷偶從後窗縫裡流淌進教室的秋風拂掃過後排人的臉頰、肩頭,再悄無聲息地注灌進頸脖,涼意瑟瑟,絲絲入骨,連天花板上的風扇片也跟著緩緩動了兩下子。
許意濃剛吐過,渾身出了一身汗,再被這風一吹,整個背脊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忙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紙巾捂住口鼻,將險要打出的一個大噴嚏扼殺在了搖籃裡,她又揉了幾下鼻子,鼻頭很快便敏感的紅了,但她生怕錯過知識要點趕緊收起了紙巾,再次將注意力回歸到講臺。
周邺正在認真記著筆記,突然腿在桌下被撞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看了王驍歧一眼,小聲問,“怎麼了老王?”王驍歧仍明目張膽地做著他的物理試卷,也不看他,隻來了一句,“你很熱嗎?”
周邺一臉懵逼,“我,我不熱啊。”
“那你開什麼窗戶?”
教室一共四排座位,他們這排是第一排,靠窗而坐,周邺和前座位置的右手邊交界處就有個窗臺,但離前座的距離更近些。
他頭往右邊一轉,這才發現自己旁邊那窗戶被打開了三分之一,回頭無辜地說,“那不是我開的啊。”
王驍歧仿佛直接過濾掉了他的話,“關了。”
周邺:“……”
“我冷。”
周邺隻得放下筆去關窗戶,可這窗戶的滑輪有些生鏽,他拉上的時候發出一陣刺耳的“呲啦”聲。
全班包括老師的目光都齊刷刷朝他看來,周邺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跟老師大眼瞪著小眼道,“老師,我,我冷,關個窗。”
老師咳了一聲,“下次動靜小點。”
周邺狂點頭,“好的老師。”
許意濃也順聲往那兒覷去一眼,無意瞥到王驍歧,他從頭到尾都無動於衷地拿筆做著試卷,仿佛沒有任何事能打擾到他。
許意濃又默默移開,視線回到老師的講課聲裡,也未意識到自己之後竟再沒打過噴嚏。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有體測考試,林淼讓許意濃請個假算了,許意濃覺得回頭補考比較麻煩,反正不是跑步還是選擇去了。
他們班的體育老師家裡有事請假,最近的體育課都是一個實習體育男老師代班的,人高馬大,身強體壯,每次上課戴個遮陽帽跟墨鏡,乍一看像那種健身房的健身教練,起初大家還覺得他又帥又酷,可幾堂課下來,就有女生開始悄悄吐槽。
“這老師每次做課前熱身運動的時候怎麼老喜歡在女生隊伍裡轉來轉去的?”
“對啊,總是糾正女生的動作,男生那邊去都不去,而且不是隔空示範,是直接上手的那種,畢竟是男老師,就……總感覺怪怪的。”
青春期的女生們該長開都開始長開,連心思也隨著身體的變化變得敏感細膩起來,男女有別的道理連她們這幫學生都明白,為人師表的會不懂嗎?
這些風聲也不是沒傳到許意濃耳朵裡,她跟林淼個子高站得比較靠後,倒是一直沒被他盯過,但這麼仔細一回想,好像是有看到過那老師總在女生隊伍裡轉悠徘徊,而且以前體育課大家一心都恨不得早早飛到操場上去,可自從這個老師開始代班,女生們每次去操場都變得慢慢吞吞,甚至不由自主嘆氣,“我們體育老師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今天這節課也不例外,一聽還是那個代班老師,就有女生當場皺起了眉頭,去操場的路上三三兩兩堆聚著似在討論什麼。
林淼這個招風耳大概是聽到了點兒什麼,也跟許意濃小聲八卦,“這個實習老師確實有問題,範亦誠說他們班女生也被……”她沒說下去,隻做了個口型。
許意濃雖然不會像她那樣讀唇語,卻也看懂了,是“鹹豬手”三個字。
她心底一驚,趕緊拉扯了林淼一下,“可市一中的師德……?”
林淼切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這年頭斯文敗類多了去了,那些新聞曝光出來名校教授的醜聞還少嗎?有時候一個人的道德人品跟他/她的學歷工作可一點兒不掛鉤,人渣的本質裡就是個人渣。”
許意濃竟聽得眼皮直跳,林淼也不忘叮囑,“反正我們還是注意點兒吧,有些事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她們來到操場,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一切看似平靜如常,隻是一到做熱身運動那老師又開始在女生隊伍裡晃悠。
做腹背拉伸運動時他站在一個女生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臂,一隻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再摩挲至腰間,“來,挺胸,收腹,怎麼動作有氣無力的?精神一點。”
上體育課大家都沒穿外套,衣料略顯單薄,那女生在他的觸碰下身體微微顫抖,有點躲開的意思,她低語,“我,我知道了老師。”
那老師慢慢松開手,又如法炮制地糾正了其他幾個女生,連男生都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前面喊口號的體育委員見狀索性直接跳過了兩個節拍,“4–2–3–4,停!”
連續做了兩個熱身運動後,那老師越聽越不對勁,駐足抬眼質問體育委員,“你是不是喊漏拍了?”
體育委員也是條漢子,硬說沒有,還指向全班,“老師不信你問他們。”
全班當然一致站在他那頭,齊齊高喊,“對!沒有!”
那老師也無可奈何,隻得從女生堆裡走回隊伍前,“行吧,那開始體測。”
女生們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立在前面捧著個名單冊宣布,“第一個測試內容是坐位體前屈,女生先來,男生先站一邊等會兒,可以自由活動。”
女生們面面相覷,有股不大好的預感,一時間無人所動,而他已經吹了一聲口哨,“男生,原地解散。女生,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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