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等笑夠了,他一隻手插進寬松的運動褲袋,對上她仰視的眸光,“你覺得我是在向你要錢?”
許意濃就事論事,“反正我不會欠你的。”
她剛說完,他手忽而一抬,從她耳邊一越而過,快速撩起了她身上那件外套的連帽,再朝她頭上穩穩一蓋,那寬大的男式衛衣帽一下就把她頭給罩住了,純棉的帽檐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從車把手上抽出一隻手要去拉扯開,卻被他隔著帽子揉了幾下腦袋,可感覺實在得像是他直接用手在觸摸她。
她整個人呆住,鼻尖滿是他特有的氣息,她壓根看不到他的臉,隻那朦朧且聽不真切的少年輕笑聲。
它如風而至,潛入耳際。
“你可以欠我的。”
42(出國)
周圍的人與光影如同被虛化處理過, 快進般地穿梭在街道,許意濃努力仰著頭,望著嵌在街景中他這道聚焦特寫, 在那寬大的帽下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星河點碎。
可是,他這人,時好時壞, 也不按套路出牌, 總叫人看不透摸不清。
在她發愣之際, 王驍歧又隔著帽子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懶懶道,“走了。”
那拍人的姿勢跟他平常拍周邺如出一轍, 所以在他眼裡, 她終究是個可以像男生般對待的男人婆, 這讓她又陷入一個充滿了失落的死循環裡,怎麼都繞不出去。
“你先走吧。”這次許意濃沒再跟上他,而是低著頭讓他先走。
王驍歧沒多說什麼,哦了一聲,跨上自行車真走了。
許意濃再抬頭, 人已經不見了,她站在路燈下, 把他的外套拉鏈一拉到頂, 嗅著他的氣息,望著腳下這會兒孤孤單單的影子苦笑了一下, 有點難過,也有點心酸。
“你杵這兒當雕像呢?”可不一會兒王驍歧欠扁的聲音又隨風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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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濃抬眸與他目光相接, “你?”
他怎麼又回來了?
王驍歧推著車重新走到她面前,指指她身上掛著的那件寬大外套, “衣服裡側有個內袋,我家鑰匙在裡面。”
“哦。”
原來是回來拿鑰匙的,可他奶奶不在家嗎?還是怕她已經睡著了?
許意濃沒多想,趕緊拉開衣服拉鏈,將手伸進裡側摸摸。
王驍歧提醒,“在左邊。”
她按照他說的真的在左側內袋裡摸出兩把鑰匙,她遞送給他,王驍歧接過鑰匙後又看她一眼,“你怎麼還沒走?”
許意濃坦誠相告,“我家裡鑰匙給我爸拿走了,這會兒回去家裡沒人。”
王驍歧聞言,臉上帶著揶揄的笑,許意濃這次沒忍住,“有什麼好笑的,你不也落了鑰匙?我倆半斤八兩,你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對此沒回應,隻把車頭的方向一調,“正好,我餓了,你不是欠我錢?給你個機會請我吃夜宵。”
他好像總能掐準時機讓她無力反駁,乖乖就範。
“可我身上沒錢啊。”許意濃小聲嘟囔,這人什麼記性?
王驍歧重新跨上車,面朝那小吃一條街,“我有錢就行了,說了你可以欠我的。”他再回眸一顧,路燈的顏色打罩在他身上,越發趨近於飽和,連發絲閃爍得仿佛都比光更刺目。
他問,“你走不走,還想當雕塑?”
許意濃這才跨上她的自行車跟著一道去了,她回嘴,“你有見過這樣栩栩如生的雕塑麼?”
他車騎得也不快,饒有興致地跟她搭著話,“也對,不是雕塑,應該是塊人形石頭。”
許意濃哼了一聲,“就算是塊石頭,也不是在望你。”
語落,乍然想起望夫石的許意濃聲一噤,就差沒拍自己一掌了,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好在他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勻速騎著車,應該是沒聽見,許意濃盯著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氣。
雖然學校今晚的事很突然,但絲毫沒有影響到附近小吃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熱鬧,隻是相比平常今天的這條街更像一個討論八卦的聚集地,在此的學生們邊在這兒停腳邊議論紛紛,各執一詞,什麼版本都有。
許意濃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難免聽到了些,其實這會兒大家心裡多少都能猜到不是什麼好事了,所以她的心頭也跟著再次沉重了起來。
還是去的那家炒飯店,老板娘一看到他來就笑著問,“今天又是番茄蛋炒飯吶?”
他點頭,再用探尋的眼神看了看許意濃,她晚上沒好好吃晚飯,這會兒確實也有點餓了,她狀似無意說了句,“一樣。”
老板娘應著去後廚喊了兩聲,店裡的人還挺多,兩人隻能站著等空位,許意濃望著那牆上用泡沫板打印出來的點菜單,莫名其妙地失神良久。
有人時不時地在往他們這兒偷瞄,然後再回頭小聲竊語,“诶,那不是,咱市一中的高一雙雄嗎?”
“真是诶,可他倆不是死對頭嗎?怎麼還會一塊兒來吃飯?”
“人家好歹一個班的,一班班風好又團結,裡面的彎彎繞繞誰知道,可能隻是湊巧來吃這兒的東西而已,而且……”有人聲音低了下去,“許意濃是校草江晉的女朋友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店鋪門口的透明簾被人驀然一掀,幾個人從外面踏了進來,正是江晉,範亦誠,林淼他們,江晉走在最前面,是第一個看到許意濃的,剛要開口打招呼,卻發現了站在她身旁的王驍歧,他腳步一滯,人停在了原地。林淼跟範亦誠還在他身後膩歪著,看他突然停下,範亦誠搭住他肩膀問,“怎麼了?”再順著他視線往前面一看,吐出了一個“操”字。
三人裡隻有林淼的反應最正常,她立馬喊了聲,“嘿,同桌!”
許意濃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扭頭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那三個人,她忙朝林淼揮了揮手,然後跟江晉範亦誠用微微一笑以示打招呼。
範亦誠也友好地對她笑了笑,江晉的目光則在她身上的男式衛衣上一掃而過,隔了一會兒才朝她點點頭,卻並沒有笑。
林淼其實還想問許意濃明明在他們前面走的,怎麼會在這兒?但她也是個聰明人,現下氣氛尷尬,許意濃跟她都是隔在中間做夾心餅幹,還是審時度勢少說話為妙。
吃瓜群眾又開始八卦,“正牌男友來了啊,怎麼倆人看上去有點兒生疏啊?”
立刻有人說,“廢話,你當是你啊?人家一個校草,一個學霸,都是樹大招風的人,一舉一動盡在老師的掌控中,跟我們小透明早戀不一樣,那在人多的地方還不得做做樣子,裝不熟啊?”
眾人一聽了然,“也是也是啊。”
幾人打招呼的時候,王驍歧旁若無人地一隻手闲適地插在褲袋,低頭看手機,誰來了誰走了權當無關緊要的路人,直接無視。
察言觀色的林淼偷偷看看江晉,再望望前面的王驍歧,明顯地感覺到氣場之間的不融合,便悄悄拉了拉範亦誠的衣服矮著聲問,“我們要不要換個地兒?”
範亦誠還在為之前的籃球場事件耿耿於懷,今天像找到一個發泄口直言,“換什麼換?為什麼要換?難不成這店也被你們一班包場了嗎?”
他聲音並不低,雖然話是對著林淼說的,可針對性極強,在場的一聽就聽出了火藥味。
林淼被他懟得莫名其妙,臉色鐵青,“範亦誠,你們男生之間的事跟我可沒一點兒關系,你現在對我大呼小叫個什麼勁?”
範亦誠脾氣上來了也犟的很,“反正我不換,要走你自己走。”
林淼氣急,“你……”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直到江晉投去一眼才暫時安分了,林淼扭過身去自己生起了悶氣。
正好有人吃完散了,空出了桌位,老板娘熱情地招呼兩路人去坐,兩個座位並排僅隔了個走廊,江晉也點了一份番茄蛋炒飯,範亦誠則隨便選了一份蛋炒飯,他說,“我跟林淼吃一份就行,她胃口小。”說完就要拉林淼落座。
林淼心裡還氣著,把他手一拍斜了他個大白眼,“誰要跟你吃一碗?”
範亦誠手臂一用力,讓她一個失重跌坐在自己腿上,“不跟我吃一碗你跟誰吃一碗?”
林淼又羞又怕,狂打他,壓低聲罵,“要死啊,這裡都是人,你還嫌眼睛不夠多是不是?”再小心翼翼往王驍歧那瞅了一眼,“我們班長就坐在隔壁!”
範亦誠一臉無所謂地繼續拉扯,林淼越躲他越來勁,“怕什麼?現在又不是在學校裡。”
兩人打情罵俏的聲音飄到許意濃那兒不免耳珠一紅,她之前隻聽過林淼跟範亦誠在電話裡秀恩愛,這樣明目張膽地在校外看到真人秀還是頭一遭,班主任上回找她逼問他們事情的場景還清晰如昨,她有點想提醒林淼低調些卻又礙於這麼多人在,不好吭聲,這會兒發短信給她又怕被範亦誠瞧見,覺得她多管闲事,思來想去隻能等明天上學找到機會再跟她私下講。
炒飯很快上來,許意濃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突然手邊多了一碗骨頭湯,她抬頭,是江晉送來的。
他居然當著王驍歧的面給她送來湯,還自動屏蔽了他,自顧自對許意濃說,“順便也給你盛了一碗。”
許意濃看著那碗湯,出於禮貌沒當場拒絕,“謝謝。”
“沒事。”
江晉回到自己座位,許意濃拆著一次性筷子,忍不住偷偷抬眼看看對面,看王驍歧也在拆筷子,想到上次凌山回來他說他知道班主任找她談話的事,怕他誤會,還是重提了一下,“那個,他之前幫過我,所以認識。”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可說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她跟他說這些做什麼呢?他興許根本沒放心上。
果然,他輕聲一嗯,“吃飯。”
許意濃低下頭,用筷子攪著那泛著光澤顆顆飽滿的飯粒,卻再也沒了想下咽的衝動。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那碗湯她一直沒動,王驍歧先吃好,起身先去櫃臺,“我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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