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現在的蘇白月雖然沒有完全釋放天性,但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單單看她今日面對著靜雯和陸犴的做派,就知道她這個廢人形象可能是馬上就要根深蒂固了。
男人站到她面前,歪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子,然後攏袖坐到榻上。
雖然一開始蘇白月極力反對陸犴染指她的一床一被一地,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更何況現在的陸犴在渭南王府裡混的可比她這個翁主還開。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以及她的蠢哥哥怕是都忘記了她才是親生的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蘇白月照舊用兇狠的眼神想將敵人嚇退。
陸犴突然伸手捏了捏蘇白月的臉。
蘇白月立刻就瞪圓了一雙眼。
她的臉可不是面團捏的!
“肥了。”男人身上尚帶著幾分從外頭隨進來的涼氣,涼飕飕的戳在蘇白月的臉上,就像是帶著冰渣子似得。但偏偏這樣的七尺男兒身上卻帶著一股糕點的甜膩味兒,讓蘇白月總是忍不住的往他寬袖暗袋裡頭瞥。
男人的寬袖暗袋就像是小叮當的口袋,總能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來給蘇白月逗趣。
但介於他們兩個的立場不同,蘇白月當然不能跟敵人低頭。而且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胖!
蘇白月鼓起一口氣,用力的抓起身後的枕頭就往陸犴臉上砸。
軟綿綿的枕頭帶著女子身上的清冷幽香氣,根本就沒半點威力。
陸犴突然伸手一把攥住蘇白月的香肩,然後重重的將人壓回了被褥裡。
蘇白月被壓的一懵逼,腦袋晃暈暈的還沒反應過來,隻下意識瞪圓了一雙湿漉漉的水眸,盯著面前的陸犴看。
氣氛一下就變了,周圍的空氣連帶著那股子甜膩的糕餅味都變的粘稠起來,黏黏糊糊的把蘇白月裹在裡頭,被陸犴制得牢牢的。
這小半年來,蘇白月對陸犴時不時的耍流氓已經十分淡定,但顯然,這次的流氓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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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就親了!這是要把她的魂給吸出來啊!
被吸得連氣都喘不上來的蘇白月使勁的蹬腳踹,總算是把男人給踹下去了。
兩人都急喘著氣,男人的手依舊按在蘇白月的肩上。他舔著唇,原本漆黑雙眸突兀亮了起來,就像是吃到了糖果子的小孩。
而顯然,蘇白月就是那顆糖。
看著面前男人那副蕩漾不止的表情,蘇白月心裡一驚,頓時生出一個震驚的想法。
這是要養肥了吃啊!
將身嬌體軟的翁主壓進懷裡,陸犴突然拱著腦袋動了動。
蘇白月被親的四肢酸軟無力,隻掀了掀眼皮,任由男人作妖。
陸犴又拱了拱。
蘇白月實在是無奈,隻能不耐煩的道:“幹,幹嘛?”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將蘇白月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腦袋上。蘇白月一瞬時了然,這是要摸摸頭哦。
蘇白月頓時起了興致,她推開陸犴,盤腿坐起來,然後雙手一捋寬袖,露出兩截纖細藕臂,玉手一揮,就將陸犴梳好的束發給撸成了雞窩頭。
真是隻乖狗狗,要是不咬人就好了。
蘇白月噘著自個兒給咬破的舌尖,“呲呲”的疼。
撸了小半刻,男人突然翻身又是一拱,從蘇白月的軟枕下抽出一張紙來,原本還算好看的面色頓時就跟上了一層黑漆似得難看。
蘇白月覷了一眼,頓時也是面色一變。這是太子爺,也就是當今新帝給她寫的情書,並著那些皇城裡頭的小玩意一道送過來的。裡頭的言辭真真是風花雪月,情意綿綿,除非陸犴是個傻子,不然不會看不懂。
男人霍然起身,捏著紙,面無表情的轉身出了屋子。
對於這種事,蘇白月早已經習慣,隻是如今瞧著男人這副模樣,竟莫名的覺得這狗委屈的緊。攤上她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指定要頭頂一片青天了。
蘇白月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用了晚膳便安安生生的歇了。
隻是這一覺睡得可沉,當蘇白月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下顛簸的緊。她使勁睜開雙眸,眼前晃晃悠悠的是一片綢緞面的布料,時不時露出外頭雨雪紛飛的天,卷著寒意往馬車廂裡頭鑽。
蘇白月一個機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馬車?她不是在屋子裡頭睡覺嗎?怎麼一下子就坐馬車出來了呢?難不成是在做夢?
蘇白月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疼的一個哆嗦,才驚覺她不是在做夢。真的有人趁著她睡覺把她給弄出來了!
蘇白月打開簾子往外頭看一眼,趕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臉,看身型是個練家子。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蘇白月冷著一張臉,鼻尖被外頭的風雪凍得通紅,說話時聲音嗡嗡的被溯風吹散。
“翁主放心,咱家奉命行事,待翁主進了宮,日後榮華富貴,必享用不盡。”
蘇白月明白了,這是剛剛登基的新帝等不及,竟不顧她已婚婦女的身份,要跟她好好的享受一下背德的快樂了。
第17章
蘇白月一路被送到了皇城,進宮的頭一天就被迫不及待的新帝安置進了一處幽靜宮殿內,一副金屋藏嬌的架勢。
“這姑娘是什麼來頭?”
派來伺候蘇白月的都是新帝的人,有不清楚蘇白月底細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話。
如今興元王氣勢正盛,新後又是興元王之女,新帝為避其鋒芒,就連寵幸個宮女都要偷偷摸摸的,更別說是將蘇白月這樣的大美人接進宮了,簡直就是費了大心血。
“不管是什麼來頭,若是被咱們皇後娘娘知道了,怕也是紅顏薄命。”當今新後嫉妒心極強。她自己可以男寵三千四萬,讓新帝頭頂一片青天,但新帝卻隻能有她一個女人。
新帝心中自然不忿,但無奈,如今興元王府勢大,就連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他都治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珠胎暗結的宮女被新後活活打死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白月從宮女們的口中聽出些如今宮內的情形,實在是不知道這位新帝是怎麼有膽子把自己藏在新後眼皮子底下的。
不過好在她從來就是個安穩的。一路顛簸過來,依舊能吃能睡,就是對陸犴沒有及時追來而感到有些困惑。但轉念一想,男主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吧,不然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件事直到新帝偷偷摸摸的順著地道來到蘇白月面前,拉拉雜雜絮絮叨叨一整個白日,蘇白月才算是知道陸犴為何沒有追來。那隻蠢男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新帝給帶走了!
前頭說到新帝派了使臣去渭南,那位使臣也是個能人,硬是讓陸犴領著兵帶他在冰天雪地的後山裡呆了大半個月,就是為了獵到新帝“夢到的”那隻白狐,說是要用它的皮毛給新後做件白狐裘。
這種事自然隻是為了折騰陸犴。但陸犴這個不開化的,竟真的跟著那使臣在後山裡蹲點了半個多月,也真的獵殺到了一隻白狐。
但當他提著那隻白狐回去的時候,就發現渭南王府裡頭已經亂套了。
他們高貴聖潔,美麗如九天玄女一樣的翁主不見了。
陸犴狩獵時,後山是封閉的,消息根本遞不進去,故此蘇白月失蹤一個多月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媳婦丟了。
陸犴不是個傻的,他立刻就將矛頭對準了使臣。
那使臣被嚴刑拷打,憋不住,終於說出了蘇白月的去向。
陰暗的地牢裡,渾身是血的使臣肉腸似得被綁縛在木樁子上,深深的埋著頭,也不知是死是活。一身玄色長袍的男人手持鋒利匕首站在滿是血汙的地面上,整張臉陰寒如惡鬼,就連劉谌都不敢肆意靠近。
使臣的身上整整被捅了一百多刀。刀刀避開要害,吊著他的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饒是經歷過沙場殘酷的劉谌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他邁步走進來,壓著聲音道:“妹夫,這新帝太不是東西了,色欲燻心的玩意!居然敢對我妹妹下手!”
當年舔著臉要家妹妹的是那新帝,後來不敢要自家妹妹的也是那新帝。如今卻在新後嫉妒成性的當口上硬將她的妹妹給擄去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劉谌還不知道蘇白月“暗地裡”跟那新帝用酸詩往來刺激陸犴的事。隻以為自家妹妹定是被那新帝覬覦了美色,這才遭此橫難。
陸犴雙眸瞬時一窒,握著匕首的手猛地往前一插,直直的插進那使臣的腦袋上,動作流暢自如,就像是給西瓜開了個瓢。那爛泥肉球似得使臣終於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劉谌見狀,暗暗咽了咽口水。這幾日以來,不知為何,每日裡多瞧這位妹夫一眼,劉谌就覺得心口多瘆一分。
劉谌原先與陸犴的關系是極好的,可如今他才驚覺,他對自己這位妹夫真真是從來沒了解過半分。這感覺就像是日日睡在枕邊的嬌妻突然變成了男人一樣讓人驚恐。
“陸兄,妹妹我是定要救的。你若不敢,便守在渭南等我回來。”話說到一半,劉谌的目光轉向那位死透的使臣,有些苦惱。
新帝派來的使臣死在了渭南,若是深究起來,可是一個極大的把柄,直能將他們渭南王府連根拔起。
“一道去。”沉默了好幾日的男人猩紅著一雙眼,終於是啞著嗓子說出了這句話。
“那咱們怎麼將妹妹救出來呢?新帝敢如此大膽,定是做了萬全準備的。”劉谌看著陸犴陰沉的面色,有些發憷。
陸犴慢條斯理的垂下眼眸,捏了捏藏在自己寬袖暗袋內的那疊酸詩,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反如寒潭鬼煞般令人望而生畏。
劉谌看到這副模樣的陸犴,剩下的話突然就被梗在了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能救出來的。”男人伸手,慢吞吞的握住那柄插在使臣腦袋上的匕首,然後輕松的拔出來,用白帕子擦了擦後收入寬袖暗袋內。
劉谌抿著唇,有些難堪的開口道:“若,若是妹妹遭遇不測抑或被那新帝玷汙……”
站在劉谌身邊的男人垂著眉眼,神色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溫和,與剛才那副鬼煞模樣天壤之別。
“我的夫人,自是最好的。”
有了陸犴這句話,劉谌也算是安心了。
隻要他的好妹妹不尋短見,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定會好好護著她的。就算是陸兄嫌棄,他們渭南王府也會保她一世周全。
此時,被整個渭南王府擔憂著怕尋短見的蘇白月正窩在被褥裡聽外頭的宮女們嚼舌根。
這些宮女們每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就是躲在屋檐下說話,蘇白月今日聽那新後納了個男寵,明日聽那興元王在朝堂之上跟新帝對罵,真真是好戲連連。
“哎,你聽說了嗎?今次盛宴,那位赫赫有名的羅剎將軍竟真的帶了陛下夢中的那隻白狐前來。”
“我聽說為了獵殺這白狐,連使臣都喪命了。”
“可不是嘛。”宮女們多有不忿,但也隻敢私底下說說。“皇後娘娘自入主後宮以來,大興土木,不是說要什麼摘星樓就是要望月臺,聽說咱們的國庫都要被她給敗光了。就是這隻白狐也是皇後娘娘纏著陛下要的。”
“依我看,那白狐可是祥瑞,陛下先前隻說要抓活的,好好養在百獸園,偏皇後娘娘說要那白狐的皮,甚至說不管死活也定要。”
蘇白月裹著被褥翻了個身,眼前小幾上擺置著精致的果盤和朝露。她又回到了日日喝仙露吃果子過活的小仙女日子了,嚶嚶嚶。
“這皇後娘娘就是妲己褒姒在世,遲早……”後頭的話是大逆不道,這些宮女們也知噤聲。
蘇白月使勁往嘴裡塞了五個小果子,面頰鼓成球,牙齒被凍得一個哆嗦,使勁的嚼吧著咽下去,然後又灌下一大碗水,期待用水飽腹。
雖然隻在這皇宮住了幾日,但加上路上顛簸的那大半月,蘇白月被陸犴養出來的那些肉早就已經隨脂肪而去。現在的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就跟紙片人似得,軟綿綿的癱倒在榻上,連喘口氣都覺得自己更餓了。
男主怎麼還沒造反啊嚶嚶嚶。
喝了幾口風,蘇白月突然聽到地道口傳來一陣動靜。是那新帝又從地道裡爬出來了。
說實話,當蘇白月第一次看到那新帝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著實是唬了一跳,然後給新帝開了個瓢也不是她的錯。
腦袋上顫著白紗布的新帝從地道口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出來,探頭探腦的樣子活像隻土撥鼠,以防又被開了瓢。
“伶兒。”新帝一臉諂媚的笑。
蘇白月面無表情的坐在榻上,一身白衣如雪般幹淨。
新帝深知蘇白月的脾性,所以在殿內鋪滿了白綢。他褪了鞋襪,神色緊張又興奮的往蘇白月跟前挪了一步,然後又挪了一步。
蘇白月神色淡漠的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新帝立刻就止住了步子,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眾人心中,蘇白月是天上的月,空中的雲,山上的雪,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而在陸犴心中,蘇白月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脾肺腎,他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裡,他不僅想褻玩,更想一邊褻,一邊玩。
“伶兒,待那陸犴進宮來獻禮時,朕就將他解決了,再不讓那腌臜東西來煩擾你。”
“進宮?”蘇白月輕啟櫻唇,纖細柔軟的身子慢吞吞的往斜靠了靠,露出穿著羅襪的一雙玉足,腳踝處的肌膚柔嫩如玉,泛著香澤。
美人隻著薄衣,身姿纖細妖娆,漆發垂順,貼肌而滑,與那清冷之態呈現出鮮明的兩面極端,又清又媚。
新帝看的痴了,期待的蒼蠅搓手,立刻就將自己的計劃給蘇白月和盤託出。
新帝的計劃很簡單,等到陸犴進宮赴宴,就用個由頭把他給抓起來處置了,這樣蘇白月就是名正言順的寡婦了,就算不能名正言順的在皇後的眼皮子底下跟他在一起,也能好好的與他雙宿雙棲。其實說到底還是這新帝嫉妒羨慕恨陸犴是蘇白月的第一個男人,誓要將他鏟除。
蘇白月表示了然的點頭,目光一轉,落到新帝身上,一臉的同情加遺憾。
引狼入室,遲早丸藥。
“這,伶兒,朕,朕想……”新帝小心翼翼的往前又走幾步,想跟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親個嘴兒,拉個小手。
蘇白月自然明白新帝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她能容忍跟陸犴親小嘴拉小手,就是不能容忍跟新帝碰半根手指頭。
從寬袖暗袋內抽出自己的拂塵,蘇白月一把抵住新帝的腦袋,然後往前戳了戳。
新帝一臉遺憾的轉身退場,臨走時對著她又是一頓山盟海誓。
柔弱不能自理蘇白月:當心我把你頭蓋骨擰下來。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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