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2024-11-21 13:26:303817

半晌,他終於反應過來,想要解釋,又是一陣猛咳。


虞寧初橫他一眼,往前走了幾步,逐客道:“殿下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宋池好受了些,想要解釋,又難以啟齒:“你……你等會兒先別睡,留一扇窗,我會親自送一本書過來,你看了,便知道我從來沒有做過會讓你懷孕之事。”


虞寧初聽到一半便想罵他居然還要擅闖私宅,可聽完後半句,她沉默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宋池咳了咳:“那我先告辭……對了,昨晚為了激皇上過來,我不得不演了一場戲,對杏花幾番斥責,對你也惡語相向,然則那並非我本意,這世上除了你與阿湘,無人再能讓我暴露心中真正喜怒。”


不等虞寧初回應,他最後看她一眼,離開了。


虞寧初腦海裡全是他即將送過來的書,她太困惑,宋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到後宅,虞寧初用最快的速度躺下,如此微雨才能歇下。


等微雨出去了,她再打開一扇窗。


冷風嗖嗖地吹進來,虞寧初系好鬥篷,移動椅子,坐在冷風吹不到的地方。


等啊等,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外面傳來了幾不可聞的一聲咳嗽。


很快,一道黑影出現在窗外,臘月十五的月亮,照清了宋池憔悴的臉。


他應該也沒料到她就坐在另一扇窗的陰影中,伸手將一個匣子放到桌面上,一手拿帕子捂著嘴,迅速離去。


虞寧初的心砰砰地跳,猜到他走遠了,她趕緊關上窗戶,抱起匣子與銅燈,哆哆嗦嗦地鑽進了帳子。


點燃銅燈,帳子裡亮了起來。


虞寧初打開匣子,裡面果然有一本書,隻是書的上面,還有一封信與一個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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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寧初頓了頓,先看信。


信上隻有寥寥幾行字:“明日十六,亦是你十六歲的芳辰,我既已承諾不再糾纏,便不該再準備新的賀禮。簪子乃是去年所置,與其在我那裡束之高閣,不如贈給表妹,全當了斷。”


簪子?


虞寧初打開小匣子,燈光搖曳,那支蝴蝶簪子精美非凡,虞寧初往外取的時候,薄如蟬翼的彩蝶輕輕顫動,栩栩如生。


毋庸置疑,這簪子很美,美到虞寧初都無法因為送禮之人,而心生不喜。


第84節


可是再喜歡,虞寧初都不可能戴這支簪子。


等今年宋湘過小生辰的時候,她轉送給宋湘吧。


心裡有了決斷,虞寧初放好蝴蝶簪子,拿出那本書來。


看書之前,吹過冷風的虞寧初手腳冰涼,看完前序與前兩頁內容,虞寧初全身都發起燙來。


原來,表姐與宋湘語焉不詳議論過的洞房花燭夜竟然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她不曾懷孕,怪不得宋池說他並沒有做過讓她可以懷孕的事。


與書上所描述的相比,宋池在馬車裡的逼迫雖然過分,但也隻是比親她的嘴更過了一點,距離奪她清白那一步還遠得很,甚至,當時他明明可以親她的胸,宋池也隻是在邊緣輾轉片刻,便拉起了她的衣裳。


第87章 (為了你,沒有什麼是我不敢)


天快亮了,溫嬤嬤洗漱完畢,來了前院,繞過走廊,就見微雨站在廊檐下,叫端水的小丫鬟先下去。


溫嬤嬤奇怪,瞥眼姑娘的屋子,走過去問微雨:“姑娘還沒起嗎?”


溫嬤嬤年紀大了,白天處理完內務,通常自己吃了晚飯就會睡下,那些貼身伺候的活兒,都交給微雨、杏花這兩個大丫鬟,所以她並不知道昨晚端王殿下又來了。


微雨也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讓溫嬤嬤知曉此事,所以暫且先瞞下了,輕聲道:“前晚姑娘沒睡好,今早可能要遲些起。”


溫嬤嬤點點頭,這時,杏花也過來了,換微雨先去吃飯。


溫嬤嬤、杏花一塊兒在堂屋裡守著。


不多時,微雨吃過早飯回來了,三人繼續守,日頭爬上了屋頂。


溫嬤嬤覺得不對,今日是姑娘的生辰,舅老爺夫妻、明嵐姑娘、安樂公主肯定會過來,姑娘速來溫柔知禮,如何會在今日賴床?


溫嬤嬤親自去了內室。


屋裡燒著地龍,暖和是暖和,但燒了一晚,窗戶緊閉,略有些悶了。一縷陽光穿過琉璃窗戶,在地面投下一片光亮,少女閨房裡處處雅致,北面是一架去年新訂做的架子床。白色繡花的紗帳靜靜垂落,隱隱約約地透出一床紅底緞面的錦被來。


溫嬤嬤輕步來到床邊,無聲地挑開帳子,就見虞寧初露在被窩外的小臉紅通通的,嘴唇都有些幹了。


溫嬤嬤心頭一跳,手掌貼到了虞寧初的額頭。


突然襲來的清涼讓虞寧初睜開了眼睛,那清澈的眼裡浮著一層水霧,乃是病中才有的可憐樣子。


“傻姑娘,是不是晚上又沒睡好,都發熱了。”溫嬤嬤一邊掛帳子,一邊吩咐外面,叫杏花去端水,叫微雨通知門房去請郎中。


虞寧初回想昨晚,她猜到宋池可能會來,故意在前面等了很久,等不到躺下了,宋池又來了,這是第一次折騰。後來宋池說要送書給她,虞寧初打開窗戶,冷風灌入,哪怕她系著鬥篷坐在避風的地方,也著實挨凍了一段時間,這是第二次折騰。待她看了宋池送來的書,躺在被窩裡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宋池的幾次輕薄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的,這便是第三番折騰,再加上前晚幾乎徹夜未眠,著涼真不稀奇了。


“嬤嬤莫擔心,都是沒睡好,好好補兩晚就沒事了。”一點小風寒,虞寧初沒有放在心上。


杏花端了熱水進來。


溫嬤嬤體貼地扶虞寧初坐起來,虞寧初喉嚨一痒,忍不住咳了兩下,溫嬤嬤趕緊又倒了一碗剛燒好的開水,在三個茶碗裡來回倒騰,降了溫度,再端來給虞寧初喝。


然而溫水隻能臨時緩解喉嚨的不適,沒多久,虞寧初就頻繁咳嗽起來。


郎中來了,替她診脈,道是風寒,開了一副方子,讓她先連吃三日。


在溫嬤嬤、微雨、杏花關切的目光中,虞寧初將一碗發苦的湯藥喝得幹幹淨淨。


這時時候已經不早了,宋湘第一個登了門,都是閨中好姐妹,哪怕隻是小生辰,也要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虞寧初去前院迎接,見到宋湘,她先示意宋湘不要靠近她,尷尬道:“我這兩日有些著涼,你離我遠點,別過了……咳咳……別過了病氣給你。”


宋湘已經看到她紅的不正常的臉了,再聽兩聲那小貓似的咳嗽,宋湘稀奇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都病了?我哥哥也是,從十一那天就開始咳嗽,到今早還沒好,不過阿蕪別擔心,哥哥咳得那麼厲害也沒傳給我,你這隻小病貓更沒什麼可怕的。”


虞寧初當然知道宋池在咳嗽,卻才知道宋池是從十一那天開始病的,也就是在她明確拒婚之後。


會是單純的巧合嗎?


走神了一會兒,虞寧初請宋湘去了暖閣,朝南的窗戶都打開了,幸好今日無風,清冽的空氣溫和地漫進來,保持著空氣的暢通。


“今年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比較特殊,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宋湘接過丫鬟手中的匣子,擺到虞寧初面前,打開道:“京城有一位忘塵先生,寫書營生,每兩年出一個故事。我跟你說,忘塵先生可厲害了,他的故事曲折動人、文字老練觸動人心,每次他的故事一登各大書坊,立即就會被人搶光,可難買了!”


“我是其中一個書坊的老主顧,今年提前跟書坊訂了三套,最多隻能訂三套了。我自留了一套,一套送二表哥他們,這套專門送你。”


虞寧初看向那精心裝訂的三本新書,封面上描繪了一對兒年輕男女,男人一身黑色道袍背負長劍,女子亦白裙飄飄凌空而立,倒仿佛什麼神仙人物。


宋湘打了一個哈欠道:“這次忘塵先生寫的是一段神仙間的愛恨情仇,我花了三天三夜終於看完了,我敢保證,你肯定會喜歡。”


虞寧初聽了這話,再去看宋湘,就發現她眼底微黑,果真沒睡好的樣子。


虞寧初有那麼一絲絲嫉妒,同樣是沒睡好,怎麼宋湘安然無恙,她就病倒了?


宋湘還在感嘆:“可惜忘塵先生兩年才出一個故事,這次看完了,下個故事又要再等兩年了。”


虞寧初咳嗽兩下,好奇道:“忘塵先生一共寫過幾個故事了?”


宋湘熱情地解釋道:“這是第四個故事,前面三個故事也都好看極了,你要看嗎?要看跟我說一聲,我都借你看,省著你再去買了。”


虞寧初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宋湘與表姐探討的夫妻房中事,微微色變:“難道你知曉的那些本應婚後女子才知道的事,都是從忘塵先生的故事裡看到的?”


宋湘立即反駁:“怎麼可能,隻有二三流的先生才靠那種東西賣書,忘塵先生即便寫男女之事,也都是點到即止,卻又引人遐思……”


虞寧初就一邊咳嗽,一邊聽宋湘堆砌辭藻狠狠地誇了一遍這位忘塵先生。


沈明嵐也來了,看到宋湘送的禮物,沈明嵐笑道:“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阿湘送表妹話本子了。”


虞寧初笑道:“表姐也看過忘塵先生的書?覺得如何?”


沈明嵐想了想,道:“可能我不太愛看話本子,覺得也就還行吧。”


這話立即引起了宋湘的不滿,兩個人從嘴仗發展成鬧作一團,虞寧初無可奈何地看著,三人好像又回到了住在沈家的時候。


沈三爺、三夫人來得比較晚,見外甥女雖然病了,心情卻很好,笑靨如花,夫妻倆互視一眼,默契地約好今年就算了,明年再挑時機重新勸外甥女嫁人,倒不一定非要嫁宋池,眼看又要舉行新的一屆文武春闱了,自有一波年輕才俊湧入京城,或許裡面就有適合外甥女的。


吃完席面,在虞寧初這個病人的堅持下,大家都沒有多待。


宋湘坐馬車回了端王府。


今日朝廷官員們已經都放假了,宋池奉旨在家養病,不曾出門。


宋湘來探望哥哥,得知哥哥人在書房,宋湘有點生氣,進去就訓斥道:“病了還要附庸風雅,你身子還要不要了?”


說著,宋湘就要收走哥哥面前的畫紙與砚臺,隻是行動之前,她先看了一眼,哥哥畫的竟然是一隻在看書的小貓。


“喵……”


一隻真貓從灑滿陽光的窗臺上抬起頭,朝這邊叫了叫,叫完又眯起眼睛縮回腦袋,舒舒服服地曬起了太陽。


宋湘恍然大悟,原來哥哥畫的是這隻貓。


“不許畫了。”哥哥畫的太好,宋湘不忍心強行毀了畫,放軟語氣道。


宋池偏頭咳嗽一聲,笑道:“就快畫好了,阿湘再給我一盞茶的時間。”


宋湘哼了哼,坐到旁邊,瞥了幾眼哥哥,忽然道:“哥哥,忘塵先生莫非是你?”


宋池自然知道妹妹傾慕一位寫書先生,笑道:“何出此言?你哥哥我可沒有闲功夫寫書。”


宋湘:“忘塵啊,我看你就挺忘塵的,以前你心裡裝著大事,不想娶妻也就罷了,如今大局已定,登門來說親的人更多了,你竟然還是一個都不肯見。”


宋池沒有解釋什麼,一邊畫貓一邊問她:“你去賀禮,虞表妹可喜歡你的禮物?”


宋湘:“不知道呢,得她看過了才行,對了,阿蕪也染了風寒,咳啊咳的,你們倆看起來更像住在一起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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