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被這個眼神激怒,罵道:“你還不是利用我什麼都不知欺騙我?現在我是你主人,再對我不敬我就給你改名叫栓子,讓你在太陽底下曬幾個小時你就老實了。”
聶小倩趕忙福身一拜,表示認錯,回道:“修為厲害的大鬼,其身體狀態酷似活人且並不畏懼日光,可飲酒作樂,享身體之欲,常混跡於世間,呼吸心跳此類偽裝自然也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既然都死了,為何還扮成活人的樣子?”薛茗問。
聶小倩的臉上浮現落寞,撫著心口道:“這世間又有誰不想活著呢,若非我修為不夠,我也不必整日屈居人下,東躲西藏。我已經許多年未曾見過日光了。”
這些鬼歸根結底都是人變的,許多年前他們也生活在這世間,是以修為越是高深的鬼,越似生前。
薛茗想到原著裡聶小倩十八歲就死了,擱在現代還是個高中生,青春正盛的年歲。
她寬慰道:“放心,你以後不僅能見日光,還嫁給凡人生了個兒子。”
聶小倩驚訝地看著她,“當真?”
薛茗嗯嗯兩聲,說:“當真,而且那個人就在隔壁,隻不過他後來又納了個小妾……不過話又說回來,鬼還能跟人生孩子?那我有沒有可能懷上鬼胎呢?”
“並非沒有前例。”聶小倩思索著說:“早前聽聞鬼皇曾與凡人女子誕下一子,隻是不知這傳聞真假,想來也隻有修為極高的大鬼才有這般可能。”
薛茗心裡咯噔一下,按上自己的肚子,試探道:“那、那你覺得玉面鬼王,是修為極高的大鬼不?”
聶小倩:“……你覺著他為何被稱作鬼王?”
薛茗頓時有些慌亂,卻聽聶小倩驚叫一聲,倒抽一口涼氣,低聲道:“原來那裡住著的是玉面鬼王?難怪姥姥再三叮囑不準我們靠近,這廟裡竟然還有這尊大佛。”她的眼神不斷往薛茗的身上掃,語氣忽而黏糊許多,搭上了個不正經的笑,“不過聽說玉面鬼王床笫功夫極好,花樣千奇百怪,與之交歡過的鬼都念念不忘,你感覺如何?”
如果薛茗也身經百戰,應該會給昨晚一個很平庸的評價,可薛茗對此毫無經驗,並且昨夜的確也數次登頂極樂,沒想起玉鶴玩了什麼花樣,甚至前夕準備都很隨意,根本沒有情場老手的樣子,於是她中規中矩道:“還可以吧。”
聶小倩嘖嘖起來,道:“看來玉面鬼王的名聲要從你這裡敗壞了。”
薛茗紅著耳朵斥責,“少說廢話,鑑於你滿口鬼話,屢次害我,數罪並罰,從今天開始,你就改名叫栓子。我睡著你就在床頭站著守,我醒了你就說主人早安,不僅隨叫隨到,並且要從一而終保護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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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倩大怒,“小倩便是生前也不曾為奴!況且也並非隻有我騙你,你不也一直在裝模作樣。”
薛茗與她吵起來,“我什麼時候裝模作樣了?我進這廟裡被你們這些野鬼害得還不夠慘嗎?”
“你佯裝失憶誘我放松警惕,趁我不備傷我至此!”聶小倩指著自己臉上那道愈發潰爛的傷疤,泫然欲泣,“這傷數日不見好,我這張臉怕是毀在你的手裡。”
“等等。”薛茗精準地抓住她話中的字眼,皺起眉頭,“佯裝失憶?難道說……”
她心念一動,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驚聲道:“我不是第一次來這廟中,你先前就見過我?”
可聶小倩之前來找她時,說過她們二人是平生頭一回見,如若是她故意說了這樣的話試探,那就是說聶小倩從見到她開始,一直都在說假話。
所以說聶小倩不是找寧採臣找錯了屋子,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她來。
聶小倩先前所見,則必定是這個身體的原主,已經死了的“燕赤霞”。她出了廟,死在了離開的路上,然後薛茗穿越過來,接手了這具身體,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回到這裡。
薛茗好像終於從迷霧裡拽到了一根線,隱約覺得有什麼被串了起來,沉聲問:“你先前見到我來這廟中,做了什麼,又為何離開?”
“你頭一次來這裡時,身上的陰氣濃鬱到即便是我們這些鬼也無法感知你的行蹤,神出鬼沒,又有法器傍身,我們不敢隨意接近,後來你殺了人,便離開了。”
“我還殺了人?!”薛茗一驚,驟然想起了先前的夢境,醍醐灌頂,“是不是一個年輕男人,穿著青色的衣裳,嘴被縫了起來。”
卻見聶小倩點頭,應道:“正是。”
薛茗如墜冰窟,手腳在一瞬間冒出冷汗,嚇得頭皮都發麻。難怪她總是夢到那個男人,想來是他自己找過來想要尋仇,但不知為何無法對她動手,從他被縫住的嘴和流下的血淚來看,原主在殺他的時候極有可能用了某種邪術。
可燕赤霞不是正派人物嗎?她竟然會用邪術殺人?
“篤篤篤篤——”
正當薛茗思緒紛雜,心亂如麻時,靜謐的房間突然響起敲門聲,把薛茗嚇得猛然一個激靈。
“賢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在跟誰說話呢?”門外傳來寧採臣的聲音。
“原來是賢兄。”薛茗松一口氣,安撫了一下亂蹦的小心髒,走到了門邊。此時她突然聽見聶小倩喊了一聲等等,同時又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類似於指甲刮門框的聲音。這一刻她的手已經按上了門闩,本可以收回,但不知意識受到什麼蠱惑,手上一用力就將門拉開了。
迎面就是一股陰風,薛茗看見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寧採臣,而是一個年紀約莫五六十,頭發花白,衣著樸素的老太太。
她慢悠悠地抬起腦袋,衝薛茗露出一個慈祥的笑,輕聲細語道:“姑娘,我家丫頭兩日不曾歸家,不知迷失在何處,老身想問問姑娘可曾見到她。”
此人薛茗並不眼生,她記得很清楚,來到這鬼廟的第一晚,她爬起來起夜時,無意間撞見這老太太與另一個婦人的闲聊。她正是聶小倩等那幾個女鬼口中的“姥姥”。
“沒見過。”薛茗面無表情應了一聲,隨後將門用力一摔,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一轉身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驚恐地拔聲喊道:“聶小倩,救我!”
跑了沒兩步,身後傳來“砰”一聲巨響,整個門被從外面炸飛,四分五裂地撞在屋內,繼而密密麻麻的聲音充斥雙耳。薛茗扭頭一瞧,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那數不清的夜叉小鬼正從門框的各個位置爬進來,有些在地上,有些爬上天花板,密集地攏在一起,黑壓壓一片。
聶小倩甩出雙袖,飛舞的白菱將迅速靠近薛茗的夜叉鬼擊退,沉聲道:“是姥姥,我不敵她,快跑!”
薛茗抱頭鼠竄,“門窗都讓她堵上了,我怎麼跑啊!”
話音一落,就見聶小倩飛身上前,雙袖化作蜿蜒的長蛇,猛然朝門邊站著的老妪撲過去。卻見那老妪不慌不忙,隻一揮手,聶小倩好似憑空被抽了一鞭子,慘叫一聲後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半圈,狠狠摔在牆上。
“小倩,當初你化作孤魂野鬼差點被陰官抓走,是老身將你救下來,好生養著你,怎麼今日你倒恩將仇報,撞上來找死?”老妪雙目陰沉,盯著聶小倩,面上再不見半點慈祥。
聶小倩爬起來,悽悽慘慘道:“姥姥,小倩也是受制於人……”
薛茗立馬甩了個眼刀過去,聶小倩就將話鋒一轉,怒道:“你這老妖婆,我被你迫害多年,為你殺人取血犯下罪孽無數,如今得以解脫,自然要向你尋仇!”
“看來是留你不得,那老身就讓你嘗嘗被挫骨揚灰的滋味!”老妪惡狠狠地撂下一句,繼而閃身進了屋內,似直奔著角落裡堆放著的聶小倩的屍骨而去。
薛茗反應也極快,縱身飛撲過去,搶先一步將外袍和草席裹著的屍骨抱在懷中。動作間原本藏於衣裳下的聚陽符被甩了出來,眼看著那老妖婆欺身將近,聚陽符猛然發出一道金光,正中老妪面門。
隻聽她悽慘地嚎叫一聲,連退數步,再將頭扭過來時已是十分猙獰的一張臉。古怪嶙峋的褶皺遍布面皮,眼內全白,沒有瞳孔的存在,大張的嘴裡全是尖利的三角牙齒,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怪叫。
薛茗近距離瞧見這樣一張臉,嚇得大叫,匆忙往後退了兩步摔倒在地。聶小倩的屍骨本就被取了脊骨,被這樣一摔當即成了兩半,此時那老妪甩出鬼爪飛快地抓走下半身屍骨。
聶小倩發出尖銳暴鳴。
薛茗就這麼一個馬仔,不可能讓這死老妖婆給折了,於是陡然生出一腔勇猛,爬起來就是一個立定跳遠,直接騎上老妖婆的身。
聚陽符又是一道金光閃過,老妖婆慘聲大叫,“聚陽符!”
薛茗冷笑一聲,拽著聚陽符去貼她的臉,“你倒是識貨,老東西,把骨頭放下!”
老妪顯然對此物忌憚非常,忽而化作一陣風丟棄了聶小倩的下半身屍骨,從薛茗身下逃脫退回門口,但她並不死心,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屋內的夜叉鬼如潮水一般湧動起來,瘋狂往薛茗的身上撲過去,利爪直逼她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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