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知道是不是薛茗現在陽氣足的緣故,這一腳相當有力道,直接就把小狗踢飛,撞在書櫃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零零散散的書掉落一地,小狗發出尖銳的哀嚎聲。
薛茗覺得自己這一腳可能把小狗的骨頭給踢折了,看它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還以為多厲害,沒想到是紙糊的。
小狗在地上翻了幾個滾哀叫,沒多久又爬起來,果然後腿折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兩步,充滿恨意地瞪著薛茗。
這玩意兒通人性。薛茗在心裡想著,隨後抬腳比畫兩下,威脅道:“還想挨踢是不是?”
小狗害怕得本能往後退兩步,隨後像是覺得這樣丟了面子,又衝她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喉嚨裡發出低吼,但這些落在薛茗眼中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小狗。
然而下一刻,這狗卻突然張口說話了,“無恥之徒。”這聲音雌雄莫辨,格外尖細,聽起來非常像那種故作姿態的太監發出的聲音。
薛茗暗駭,雖然她瞧著這玩意兒很邪性,感覺不是什麼正常的狗,但是沒想到它竟然真的能開口說話,而且說的還是成語,竟然是一隻有文化的狗妖。她頓時警惕起來,仔細打量著面前的狗,心裡有一個猜想,但不太敢肯定,於是開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繼而就聽這狗再次開口,瞪著她道:“將我的身體還給我!”
薛茗這才確認,心道果然這邪門的狗是姜箬鳴。這個大魔頭犯下如此昭著的罪行,還引得燕玉鶴這種人物親自下山來抓,原本以為會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狠角色,卻不料竟然會這樣窩囊的出場。
薛茗頓了頓,朝她確認,“你是姜箬鳴?”
“你佔了誰的身體你心裡不清楚?還明知故問!”小狗發出怒聲,圓溜溜的眼睛大大削減了她的氣勢,目光往薛茗身上看了一圈,又變得更加憤怒,似乎要氣炸了一樣發出尖銳鳴叫,“你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如此不知廉恥,竟然與男人陰陽交合!”
薛茗揉了揉耳朵,想起自己遇到這麼倒霉催的事,都是由這個女魔頭所為,繼而也發火了,斥責道:“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討要身體?你用邪術將我害死,想用我的魂魄瞞天過海幫你頂罪,把喪良心的壞事做盡,還有臉回來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薛茗越說越氣,雖然她從前當社畜的日子過得也很一般,但至少比在這裡好得太多,就因為她也是陰年陰月陰時誕生,便遭受這些無妄之災。她隨手抄起桌上的砚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姜箬鳴的身上,隻聽一聲哀嚎,姜箬鳴沒躲過去,被砸得半天爬不起來。
“為成就我的大業,犧牲你一條賤命又如何?”姜箬鳴趴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薛茗,咒罵道:“你毀我極陰之體,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我還會再來的。”
她撂下這一句,隨後小狗眼睛一閉,頭一歪,像死了一樣。薛茗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繼而見燕玉鶴從門外走進來,朝地上的狼藉看了一眼,略帶疑惑的眼神投向薛茗,似乎在問:這些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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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並未理會,見燕玉鶴來了,這才有了膽子上前查看,就見那小狗果然是死的,屍體都硬了。她對燕玉鶴道:“姜箬鳴來過。”
燕玉鶴卻並未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已經知曉,俯身將地上散落的書拾起,平靜道:“是她幻化的一縷靈識附在狗的身上,非她本人。”
“我說怎麼那麼好對付。”薛茗嘀咕了一句,繼而去洗了洗手,回頭問燕玉鶴,“你們找到姜箬鳴在哪了嗎?她剛才說我毀壞了她的極陰之體,一定不會放過我,說不定在準備什麼大招。”
“無需尋她,她自會現身。”燕玉鶴將書一本一本擺上書架,隨後在指尖捻了一縷火苗仍在小狗的屍體上,不一會兒就燒得連灰燼都不剩下。
薛茗站在邊上,看著燕玉鶴將房中的東西一點點整理幹淨,琢磨著“自會出現”的言下之意,姜箬鳴似乎並不打算放棄這具身體,必然還會因為搶奪身體出現,又或者她還會為了別的原因必須現身,比如她口中的大計。
思來想去,薛茗心裡冒出一個念頭,緩緩走到燕玉鶴的身邊,雖然房中隻有他們二人,但薛茗還是像做賊心虛一樣湊近了燕玉鶴,壓低聲音說:“我懷疑姜箬鳴對這身體施加了什麼術法,但陽氣的注入會讓術法受到影響,或許陽氣越多越好,不如今晚我們……”
薛茗說著,抬眸朝燕玉鶴望了一眼,清凌凌的烏眸仿佛籠罩著旖旎春意,格外惹人。
燕玉鶴將最後一本書塞回書櫃,偏頭朝她看了一眼,眸色很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沒應聲。
薛茗有點尷尬地撓撓頭,道:“我是不想讓那個大魔頭太舒心。”從她剛才抓狂的反應來看,極陰之體對她尤為重要。
燕玉鶴轉頭將桌上放著的春宮冊第二次塞到薛茗手中,都不用說話,動作表達了所有意思。這回薛茗沒再摔它,紅了紅耳朵,轉手放到書架上,訥訥道:“晚點再看。”
她原先就聽鹿蠻說過,活人的身體不至於如此消耗陽氣,再結合姜箬鳴方才的表現,想來她是用了什麼邪術來改造自己的身體,或許是術法實施的過程中燕玉鶴追來了此地,她隻得暫時放棄棄身而逃,將薛茗的魂魄拽來了此處,不僅是為了給這肉身續一口.活氣,更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燕玉鶴為正道人士,不會隨意殺害無辜,所以薛茗佔據這個身體的時候,可保全她的身體。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連姜箬鳴自己也沒料到,薛茗的魂魄與肉身發生融合,並且被渡了很多陽氣。
隻要她源源不斷地讓身體充盈陽氣,相信一定能把姜箬鳴的肺給氣炸。
隨後燕玉鶴帶薛茗出了門。他在門上施展了術法,與鬼界的大殿建立連接,剛踏出去眼前的景色就猛地一亮。鬼界長夜無晝,偶爾會出現日落的場景,五彩斑斓的燈籠入夜就會點亮,以此來讓鬼界裡的人區分歲月。
燕玉鶴帶著薛茗回到了昨日開宴之地,此時已經不再是昨日那般喧囂熱鬧。宴席的酒菜砸得到處都是,座下的一眾小鬼黑壓壓地跪在地上,伏低了身體害怕地顫抖著,座上仍舊是百鴉、琉璃、白墮和鹿蠻幾人。
百鴉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樣,斜倚在座上,面上滿是陰沉,雙眸赤紅,薄唇裡探出一對尖利的鬼牙,看起來就是個兇煞十足的惡鬼。他肩頭站著的烏鴉也變了模樣,體型大得幾乎能與蒼鷹相比,翅膀上長出黑色的骨刺,血紅的小眼珠在不停地轉。
燕玉鶴與薛茗現身的第一時間,這烏鴉就將目光鎖定在二人身上,嘶啞地叫了一聲。
百鴉的眸子一轉,朝二人看來,嘴角勾出個冷笑,“玉面兄弟這是去哪了?”
其他幾人一同看來,尤其是那白墮鬼王,瞧見薛茗之後便衝她揚了揚眉,露出個揶揄的笑,繼而開口道:“這還用問呢?沒瞧見他後面跟著個美人嗎?”
百鴉將赤紅的眼珠子落在薛茗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輕哼一聲,“你不是正為那個跑了的寵姬找得天翻地覆,轉眼就又將心思換到新人身上了?莫不是你隨手在路邊拉來哄騙我們的吧?”
燕玉鶴好整以暇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抬手扣住薛茗的手腕,將她往下一拉摟進了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姿勢十分親昵,還是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薛茗一時很不適應,壓低了腦袋將臉稍稍往燕玉鶴的肩頸藏,佯裝出害羞的模樣,同時也遮擋了百鴉那兇戾的視線。
燕玉鶴抱著她,淡聲問:“哄騙什麼?”
“昨夜你前腳剛走,我抓來的寶貝就不見了,你說這天底下有那麼巧的事兒嗎?”百鴉撫摸著胳膊上站著的烏鴉,陰沉地看著燕玉鶴,“玉面兄弟,自你我見面後,每一日我都熱情招待你,還幫你張榜追查逃走的寵姬,你應當不會背地裡算計我吧?”
百鴉的語氣和神色已然暗含威脅,說到底也是一方鬼王,吃人頭跟嚼蘿卜幹似的,平日裡嘻嘻哈哈瞧不出什麼厲害,這會兒臉色陰沉,竟是煞氣逼人。燕玉鶴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什麼寶貝,值當你動那麼大的怒?”
“聽他說是千年人參精。”谷井闌搖著折扇,笑呵呵道:“是真是假還未知,這世間還有上了千年的人參精?”
琉璃的門路廣,消息來源也多,便插話道:“雖說罕見,但確實也有,隻不過這人參精行蹤詭秘,來去無影,能看一眼的人都少之又少,卻是不知百鴉怎麼抓到的。”
緊接著“砰”一聲巨響,百鴉抬手將面前的矮桌拍得稀巴爛,“你是在懷疑我無中生有?”
場面一時僵持,鹿蠻出來打個圓場,好聲好氣地說:“幾位鬼王殿下都消消火,這鬼蜮還沒出口,那跑了的人參精想要回陽間,一時半會也沒法子,再仔細找找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琉璃瞧著自己金閃閃的指甲,說著風涼話,“人參精落地便無,若真打算藏起來,掘地三尺也挖不出它。”
越說百鴉的火氣就越大,“那大家伙兒就都別走了,直到找到他為止。”
“你!”琉璃臉色一變,霍然站起身,“我可沒有闲工夫在這裡陪著你耗。”
“你往前踏一步試試。”百鴉並不看她,目視著前方,語氣冰冷無比。
見面時笑呵呵地稱兄道弟,親密得仿佛都是久別重逢的一家人,結果遇到點事馬上就撕破了臉,露出本來面目。鬼的性子本就陰晴不定,難以捉摸,而距離薛茗救出遊音已經過了一夜,這幾人在這折騰通宵,琉璃鬼王的耐心顯然也到了極限。
薛茗從燕玉鶴的肩頭探出一雙眼睛,悄悄看著這場劍拔弩張的打戲。
琉璃鬼王信徒眾多,並不畏懼百鴉,恍若沒聽見他的威脅,抬步就要走。未曾想剛踏出一步,陰風便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伴隨著成群結隊的烏鴉潮水般匯聚,百鴉一拳砸在地上。隻聽轟然巨響爆發,大地猛然裂開一條縫隙,飛速朝琉璃衝過去。
琉璃縱身一躍,同時將十指上的戒指甩出,在空中化成了十條手臂粗的金鱗蛇,發出嘶嘶的聲響,張著毒牙纏上百鴉的身體。百鴉並不畏懼這些玩意兒,隨手拽下三條生生扯斷,繼而一閃身就向琉璃逼近,速度快到薛茗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動作。
成群結隊的烏鴉發出難聽的叫喊,在百鴉的周身環繞飛舞,座下千百小鬼見兩大鬼王鬥法,頓時嚇得驚慌逃竄。白墮也站起身走到燕玉鶴的邊上,嘆道:“哎,他倆還是老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有辱斯文。”
薛茗抬頭看他一眼,心想著他總是拿著扇子裝啥呢?這天又不熱,而且一隻鬼也能感覺到熱度嗎?
正要開口詢問,大地卻忽而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薛茗驚訝地轉頭,卻見兩隻鬼王在空中鬥法,並未觸及大地,不知這股強大的震動從何而來。緊接著就看地面蔓延出數不清的皲裂,朝四面迅速擴大,原本被百鴉打出的裂痕也比剛才大了一倍不止,土地高高隆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面往上頂,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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