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心裡大驚,這個認知讓她心跳開始加速,莫名感到一絲纏綿在空氣裡的曖昧,盡管她與燕玉鶴之間並沒有進行對話交流。
燕玉鶴會很多的術法,雖說他隻是修行之人,但這種狀態在普通人當中已經近似神仙的存在了,或許他捏兩個紙人出來就能把洗澡水這事兒給解決,甚至他還有個不需要沾水就能清潔身體的術法,但不知為何他選擇自己動手。
薛茗怔怔地站在門邊,看著燕玉鶴又打了一桶水,抱去了廚房。薛茗就輕步跟過去,見他燒柴生火,將水倒進大灶臺裡燒著,自己在邊上的小凳子坐下來。他知道薛茗扒在廚房的門口偷看,轉頭望去時,薛茗隻露出半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和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
燕玉鶴道:“不必燒沸,用不了多少時間。”
薛茗愣愣道:“哦。”
盡管廚房裡的燈點亮了,環境也依舊顯得昏暗,燕玉鶴坐在小凳子上,姿勢端正卻顯出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可愛。月光照在門邊,大半都落在薛茗的身上,一小部分探入門中,照出了薛茗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堪堪觸及燕玉鶴腳邊。
“鬼界並非一開始就存在。”安靜之中,燕玉鶴忽而開口,慢聲道:“那些孤魂野鬼逃過陰官的抓捕後,匯聚在一起,逐步擴大自己的領地,許多凡人城鎮也被卷入其中。”
薛茗問:“那他們如何察覺?”
“不見日出,自然就知道事出反常。”燕玉鶴道:“也會有繼續在鬼界生活的凡人存在,隻不過再也看不見朝陽罷了。”
他站起身,看見鍋中的水開始冒煙,伸進去試了一下溫度,便開始往桶裡裝水。在水聲哗哗間,他又道:“生人有執念,死後不願離去仍留存於世,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薛茗佯裝聽懂,應了之後對著燕玉鶴回了房。他將熱水勾兌進去,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就備好了,而後燕玉鶴拎著桶就出了門。
薛茗往緊閉的房門處看了一眼,隨後三下五除二脫光衣裳,鑽進了木桶裡泡澡。熱水的溫度有點高了,立即就將皮膚燙得滿是通紅,但這對消弭疲倦很有用處,薛茗也懶得再起來,咬著牙忍著,等皮膚適應之後,她泡在裡面享受起來。
這洗澡水是燕玉鶴親手備的,薛茗覺得稀奇,心裡又有一股滿足,雖不知道情緒從何而來,但享用時極其舒適。待手上都泡得起了皺皮,她才戀戀不舍地爬出來,擦幹了身上的水,換上馬婆婆給拿的衣衫。
這衣衫是鄉村裡的常見衣裳,沒那麼多繁瑣的衣扣,薛茗穿得很快,將方才不慎被打湿的長發放下來,等著晾幹。她開門,打算自己將這一桶洗澡水給解決了,卻見燕玉鶴靠著牆站在門外,也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猝不及防將她嚇一跳,心髒噗噗地飛速跳動起來。
燕玉鶴聽見動靜轉頭,目光落下去,看見薛茗小臉微紅,眼眸恰似水嫩的葡萄又黑又亮,長發散下來披在肩頭,露出的白皙脖頸因為在熱水裡泡了很久,覆上一層動人的緋色。她被嚇到了,眼中有幾分慌色,磕巴道:“你、你一直在門口啊?”
燕玉鶴站直身體,沒有應答,反而道:“此地陰氣重,你後背可有什麼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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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聽後一愣,不說她都忘記了背後的事,方才泡澡時也沒什麼明顯感覺,現在洗完澡被夜風一吹渾身上下都是涼爽的,隻有後背開始隱隱發熱。
第36章
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鄉村的夜並非絕對安靜,時而響起一兩聲犬吠和小孩子玩鬧的聲音。正是夜裡涼快的時候,家家戶戶吃了晚飯就坐在家門口或是樹下聊闲話,更有蟬鳴不斷,隨著夏天的氣浪一陣一陣飄來,因此就算關緊了門窗,房內仍舊是混雜著各種聲音。
燭光搖曳,火苗忽大忽小,仿佛隻要輕輕一陣風就能吹熄。薛茗拘謹地坐在床榻上,盯著那縷火苗,擔心它突然熄滅。
忽而門被推開,發出老舊的吱呀聲,薛茗趕忙抬頭望去,就見燕玉鶴跨過門檻走進來。他是洗澡去了,長發散下來用發帶隨意地束著,身上披著黑綢袍子隱隱露出雪白的裡衣,腳上踩著一雙類似拖鞋的木屐,發尾還滴著水。
燕玉鶴反手將門關上,抬步走向薛茗所坐的位置。
先前薛茗洗完澡的時候,經過燕玉鶴提醒才察覺後背又開始發熱。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解釋,但她隱約知道後背的東西是姜箬鳴做的手腳,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個身體更好地採集陰氣,所以才會在之前兩次啟動聚陰陣時,她的後背都有異樣的感覺。
陰陽交合則能破壞極陰之體,燕玉鶴在說此地陰氣重的時候用著公事公辦的語氣,不摻一點情欲,但薛茗知道,這是代表又需要渡陽氣了。
聚陰陣在啟動時,她身上凝聚了大量的陰氣,若不是先前燕玉鶴給她渡的陽氣抵消了一部分,現在她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薛茗心裡清楚她需要陽氣,非常多的。
思緒轉了幾晌,燕玉鶴就已經走到床榻邊,低頭看她。昏暗的燭影下,她的面容被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密長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剪影,微微遮住眸子,唇瓣像是被她自己舔過,顯得紅潤水亮。
須臾,她抬眸與燕玉鶴對上視線,明若星辰的杏眼仿佛望進他的心中。
燕玉鶴又想起當初相遇的那一夜,她慌慌張張地摔進來,姿勢不算優雅地在地上爬了幾步,發出難聽的鬼叫聲,轉過頭來卻露出一雙皎潔的眼睛,裡面盛滿了驚慌,仍漂亮得過分。
他單膝壓上榻邊,俯身朝下,一隻手壓在薛茗的後腦勺上迫使她抬起頭,迎面接上燕玉鶴落下的吻。薛茗在這一剎還來不及思考,雙手下意識抬起來,先是落在他的肩膀上,其後慢慢往上攀,摟住他的脖頸。
燕玉鶴帶著她慢慢壓入榻中,溫熱的舌□□著她的唇瓣,這一瞬好似有些看不見的柔情纏住了兩人。薛茗從前沒感受過,因此也並不知道自己喜歡這種旖旎的親吻,輕輕地,慢慢地,有一種被人珍視愛護的感覺。
後背散發的熱意烘烤著全身,她的心裡卻變得潮湿,似落了一場春雨,嫩芽冒出了頭,連帶著心尖都痒痒的。薛茗張開了唇,不大熟練地探出舌尖,與燕玉鶴的唇齒交纏在一起,呼吸交融間,她聞到燕玉鶴身上散發的清香,很像是荷花的味道,是洗過之後的幹淨氣息。
薛茗閉著眼睛,感覺牙齒被舔過,唇瓣被他輕輕咬住。燕玉鶴在這些親密的事中一直都有變化,最開始的時候他不知輕重,還把她的唇給咬破了,疼好幾天,現在卻學會了輕輕地舔,像戀人間的溫存,親昵而溫柔,吻技增加了不止一星半點,攪得薛茗心跳大亂,怦怦跳個不停。
她的後背躺上僵硬的床榻,燕玉鶴高大的身體壓下來,手不知什麼時候摸到她的頸邊,將衣扣一顆一顆挑開,手指順著衣襟滑進去,其後松開她的唇,順著下巴往下,在細嫩白皙的脖子上吮吻。
原本白淨的皮膚稍微有一點紅印都顯得非常晃眼,燕玉鶴啃啃咬咬,留下了斑斑點點的紅星,連帶著她耳朵臉頰紅成一片,像傍晚的火燒雲一樣瑰麗。燕玉鶴的墨發散下來,落在她身上,觸及皮膚時有一些絲滑的冰涼,薛茗沒忍住伸手抓住一縷,緊緊地攥在手中,努力壓制著自己失控的呼吸。
燕玉鶴一把將她扶起來,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望著她不說話,暗示得很明顯。薛茗與他對視,在這時候發現燕玉鶴那一直呈現出平靜的眼眸此刻卻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欲.望的波瀾相撞,匯聚成濃鬱的情愫。
好似天生是一雙多情的眼,平日裡不見情緒尚可,一旦融入了情緒在其中,就表現出了愛的模樣。
薛茗怔怔地看著,感覺自己一腳踏空,跌了進去。
燕玉鶴見她不動作,微微湊近了些許,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又低聲道:“給我解開。”
薛茗晃了下心思很快回神,勾著手指去解他的衣扣,一顆一顆松開後便能窺見他精壯的胸膛。較之先前鬼的模樣,他現在恢復了正常樣貌,皮膚仍是白,但不再是毫無血色那般,反而充滿著健康的血色,偶爾指甲劃過,會留下微微紅痕。
燕玉鶴攬著她的腰身親吻,薛茗的臉紅得滴血,掌著他的肩膀要起身,卻不料努力了兩下,根本站不起來。燕玉鶴湊近了她低頭,在她耳垂邊舔舐。
床榻是空置許多年的木板床,本就是自己做的工藝,年歲一久各個地方就開始出現松動,所以一有人在上面動,床板要命地搖擺起來,發出響亮的吱呀聲。
此時不知是那條狗汪汪叫了兩聲,緊接著就是孩子呼喚玩伴的聲音傳進來,而後又是有人闲話交談的聲音,這隔音效果差得簡直等於沒有,薛茗一下清醒許多,趕忙拍了拍燕玉鶴的肩膀,低聲道:“別在這裡,會被聽見。”
燕玉鶴臂力驚人,抱著薛茗挺動也穩穩當當,此時門外突然傳來馬婆婆的聲音,“小郎君,你們可就寢了?”
那聲音就貼著門,仿佛馬婆婆就站在外面,但是這裡隔音又那麼差,稍微有一點聲音都會傳出去,薛茗頓時嚇得不輕。
她都忘記了自己剛才是不是叫了很大聲,萬一被人發現了,當真是再厚的臉皮也頂不住。薛茗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停下,但燕玉鶴卻不理會。
薛茗緊張得不行,汗珠往下淌,咬著唇不肯叫。燕玉鶴穩住呼吸,揚聲應答:“有何事?”
馬婆婆便道:“我方才想起我家床板硬,你夫人瞧著身子嬌貴恐怕睡不慣,我就拿了幹淨的被褥來,你鋪在上面也可軟和些。”
薛茗埋低了腦袋,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窩,祈禱馬婆婆快些離去,燕玉鶴就壞心眼地不回應,等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呼了一口氣,回聲應道:“多謝,放在門口便好,我給夫人上了藥便去拿。”
馬婆婆噯了一聲,將東西放在門邊然後離去。薛茗湿漉漉的眼眸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將他雙肩抓滿了指痕,紅色的印子交織在一起,很快就在皮膚上變得明顯。薛茗有些心虛,轉而一想他也是活該,誰讓他剛剛還不停下。
薛茗想埋怨兩句,轉頭就看見燕玉鶴隔空一抓,將馬婆婆送來的被褥隔著門抓了進來,撂在床上。
薛茗轉頭看他,商量道:“你累不累?不如休息一會兒?”
燕玉鶴的面容染上情.欲之後極是昳麗,低眸看她一眼,親她的側臉,低問:“累了?”
薛茗應道:“嗯。”燕玉鶴捏了捏她的耳朵,平了平呼吸,說:“快了。”
月上柳梢頭,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大人領著孩子回家,小狗小貓也進入夢鄉,整個村子變得寂靜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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