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春立即明白了,這是暗示萬歲爺不喜濃香。
於是,她立刻低聲對言夏道:“拿上月內務府送來的面脂,那盒面脂沒什麼香味,香囊也去了,換成先前做的荷葉香囊”
“是。”言夏答應了一聲。
梢間裡人人忙得喜氣洋洋。
而隔壁正間,夏貴人將鬢發上的簪花摔在地上,咬牙用腳碾碎了那朵鮮花,面容緋紅,顯然氣得不輕:“萬歲爺都好幾個月沒翻她的牌了?怎麼突然想起她來?莫不是她耍了什麼花招?!”
她聲音恨恨,朝對面看去,仿佛能透過牆壁用眼神殺死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同個宮殿的敬嫔、成答應也是同樣的想法。
別說她們,就是阮煙自己,直到到了乾清宮給康熙請安都感覺自己糊裡糊塗的。
“常在郭絡羅氏叩見萬歲爺。”
“起磕吧。”康熙擺了擺手,示意阮煙上前來。
阮煙遲疑了下,上前想在榻旁邊的繡凳坐下。
“就坐這兒吧。”康熙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阮煙又驚了下,這回倒是沒遲疑,上前坐了下來。
她總感覺這位爺今晚似乎心情不錯。
“朕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怎麼樣了?”康熙語氣溫和,態度親切地不像是個能言語間決定一人生死的九五之尊。
阮煙點點頭:“妾身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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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上本來還想叫膳房準備一頓夜宵,烤羊串配荷葉餅,再加用井水敗的冰涼的酸梅湯,單子都列好了。
結果竟然被叫來伴駕。
阮煙一想到這裡,心裡就萬分可惜。
那羊肉串挑選的肉是三個月大的羔羊,不知是哪裡來的貢品,肉質又嫩又有彈性、肉汁飽滿,一點膻味也沒有。
上個月沒生病之前她才吃了一次,滋味簡直唇齒留香。
結果吃完後第二天就病了,言春篤定是羊肉串引起的。
就是不是羊肉串,也和它脫不了關系。
因此,是絕不肯讓她多吃。
她這些日子努力表現了一段時間,早膳、晚膳都吃得清淡,好不容易磨得言春松口答應。
結果,如今羊肉串沒了。
康熙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他想過召郭絡羅常在來伴駕會是什麼反應。
驚喜?這很正常,後宮哪個妃嫔不想伴駕侍寢;埋怨,也有可能,畢竟自己少說有四五個月沒見郭絡羅常在了,而郭絡羅常在最近的處境也應該不怎麼好,心裡有怨很正常。
可他沒想到,這郭絡羅常在竟然在心裡想那羊肉串。
他一個皇帝,難道還不如一串烤羊肉?
“咳咳,”康熙咳嗽一聲,眼神帶著似笑非笑看著阮煙:“身體好了就好,朕瞧著你都瘦了。”
“萬歲爺能瞧出來妾身瘦了?”阮煙喜出望外,有萬歲爺這話,明兒個她保管要說給言春他們聽,讓言春放開飲食管制,別的不說,她的羊肉串那頓絕對不能就這麼過了。
“當然,看上去你吃了不少苦。”康熙言語帶著幾分暗示,“可是伺候的人不周到?”
梁九功心裡明白了,萬歲爺哪裡是要問罪伺候的人,分明是給個魚餌,要釣出御花園的事情,這是打算給郭絡羅常在撐腰啊。
這下可好了,那夏貴人這回怕是要跌一跤了。
希望這郭絡羅常在機靈點,把握住機會,也把握好分寸。
“這倒不是。”阮煙腦子裡壓根沒有告狀的那根筋,“他們伺候的很周到。”
就是太周到了,她生病後,太醫說要餓三天,他們真就照辦了。整整三天啊,她喝得是稀粥,連米粒都看不見,梢間裡什麼糕點都被收拾了起來。
一想起那三天的滋味,阮煙眼睛裡都忍不住流露出可憐巴巴的意味出來。
康熙聽到這番心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爽朗的笑聲,讓梁九功等伺候的太監宮女震驚不已。
萬歲爺心情不悅了幾個月,今兒個還是頭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過來。”康熙拉著阮煙的手,把人抱著坐到大腿上來,手環抱著腰,纖腰細細,隻手可握,淡淡的荷葉香清雅。
阮煙臉頰緋紅,雖然她沒有爭寵的打算,可萬歲爺挺帥的,劍眉星眼、氣度不凡,身上帶著一股威勢,被這麼個大帥哥抱在懷裡,心裡的小鹿難免亂撞。
被隱晦的拍了一記馬屁。
康熙心裡越發愉悅,聲音微沉:“既是他們伺候周到,那就當賞。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上前,打了個千。
“讓人去賞伺候郭絡羅常在的太監宮女每人五銀。”康熙說道。
“喳。”梁九功心裡暗暗嘀咕,那些小太監宮女倒是好命,碰上郭絡羅常在這樣的好主子。
主子得賞是榮耀,可要是連奴才都能得賞,那才叫有臉面呢。
果不其然。
孫小樂帶著人和賞賜到達承乾宮時。
聽說夏和安每人都能得到賞賜五兩銀子時,別說那些太監宮女,就連敬嫔神色都有些不對了。
“奴才叩謝萬歲爺隆恩!”激動的夏和安等人忙朝乾清宮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上前來領賞的時候,即便沉穩如言春都忍不住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孫爺爺,辛苦您走一趟了。”夏和安的態度比起剛才越發親熱。
孫小樂也同樣如此。
這伺候萬歲爺的妃嫔這麼多,能這麼快討萬歲爺歡心的,郭常在還是頭一個。
難保將來未必不會有大造化,“咱家也不辛苦,這份賞可是你們主子替你們討來的,往後可得更精心照顧你們主子。”
“是,是,多謝孫公公提點。”
夏和安等人滿口道是。
不用孫小樂說,就為這賞賜,這幾個人往後絕不會背叛阮煙。
宮裡頭主子哪個不是嘴上說的好聽,真把奴才當回事的不多。
她們主子還能為他們掙這份賞賜,可見是真把他們放心上。
一回到梢間裡。
小豆子感動得直抹眼淚:“常在真把咱們放心上,我做夢都不敢想有這麼一日。”
此時沒人嫌棄小豆子掉貓淚。
各個都是眼眶紅紅。
可不是嘛。
先前還在為被搶了熱水的事委屈呢,如今冷不丁天上掉下這麼大一件好事。
這幾個人剛剛沒有失態,已經是極其鎮定了。
這全都多虧阮煙平時的燻陶。
要照她的話說,那就是,咱們要端著裝著,寵辱不驚,旁人看了也覺得咱們不好欺負。
其實就是這主兒不願意爭寵,又見不得自己人受欺負。
於是就教了這麼個方法。
還真別說,這方法挺有效的,不然,就阮煙這幾個月沒人搭理的勁兒,哪裡能過得有滋有味,還能吃上冰碗。
“這會子高興一會就成了。”言春激動過後,抹了下眼角道:“咱們主子眼看是不定要起來了,咱們可更得仔細點,免得叫人捉住馬腳,另外就是先前對人什麼樣,往後還是什麼樣,別和隔壁似的,叫人在外頭說猖狂。”
“姐姐說得是。”言夏等人滿口答應。
夏和安一聽這話也暗暗點頭,先前他還覺得主子太過器重言春,自己和言春差不了什麼。現在一看,主子看重是有道理的。
這得意之時都能沉下心來,還能想到隱患。
夏和安壓下心裡炫耀得意的心思。
二十四拜都拜了——不大差這一哆嗦。
言春瞥見夏和安沉思的模樣,心裡稍稍放下心。
她旁的人不擔心,就擔心夏和安,她們宮女平日都近身伺候主子,除非主子打發去取東西,等闲不必出去和人打交道。
常和人打交道的是夏和安這幾個太監,這三人平時負責提膳,要水,領份例,想來沒少受委屈,就怕一時得意就想耀武揚威。
這出口氣容易,出了事就麻煩。
如今看來,是不必擔心了。
夏和安也是知道輕重的。
“總之咱們記住一句話就行,咱們主子不是那種叫咱們受委屈的人。”言春定了個基調。
眾人紛紛頷首。
六個人雖碰上這等喜事,但也沒猖狂,依舊該收拾東西收拾東西,顯得格外井井有條。
而後院正間的宮女太監們,如小劉子這些平時沒少欺負和福等人的,則心裡惴惴,也有如平時同言春等人來往不多的,則滿是羨慕。
得了萬歲爺的賞,這可是天大的顏面,出了外頭提起這事也能被人高看一眼。
“真想不到都到這個地步,她還能有這等造化!”敬嫔眼裡掠過一絲憤恨。
她垂下眼眸,眼角的細紋在燭火下越發清晰:“周公公,明兒個把夏貴人那兩個太監罰一頓。”
“是。”周炳沉聲答應。
他面容平凡,三十歲左右,是承乾宮的總管太監,乍一看同普通太監沒什麼區別,可承乾宮人人都怕他。
夏和安每次遇見周炳,都感到汗毛豎起。
連話都不敢多說。
第4章 第四聲
一番被裡翻紅浪,阮煙細膩白臉上滿是薄汗。
她肌膚白膩,如美玉般。
言春等人也隻是薄塗了一番面脂,此時模樣嬌弱嫵媚。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1]
雖無爭寵之心,可阮煙並非不好男歡女愛之人。
她依靠在康熙懷裡,面若桃花,有意溫存一番,正絞盡腦汁,是要說萬歲爺,妾身腰身好酸,還是要做出一番嬌滴滴姿態出來,惹人垂憐?
康熙聽著她內心百轉千回,幾欲發笑。
帶著繭子的手指在細腰上輕輕撫摸,酸麻酥痒。
“咕咕咕——”
一道不該在此時響起的聲音悄然響起。
聲音不大。
但此時西暖閣內隻有他們二人。
自然清晰可聞。
剎那間,阮煙的身體僵住了。
她的耳根瞬間紅了。
這時候哪裡還記得要說什麼溫存話語,撒嬌姿態。
這事絕對不能承認!
要糊弄過去!
她抬起眼,一臉純真無辜:“萬歲爺,您這殿裡是不是有什麼小蟲子?”
康熙唇角繃著。
低垂的眼眸將懷中阮煙那一本正經擔憂的小臉看的清清楚楚。
阮煙心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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