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巴不得人家天天來,卻還要這麼說。
她道:“可見郭貴人同您投緣呢,想當初奴婢在家裡同交情好的姊妹,也是恨不得天天不分離呢。”
這話,安嫔是愛聽的。
其實她這人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朋友閨蜜。
安嫔出身太高,家裡頭伯母叔母生的堂姐堂妹不少,可是感情卻很一般,進了宮後大家都想搶萬歲爺的寵愛,安嫔就更別想找到說得來的人了。
如今來了個郭貴人,她竟覺得這日子不那麼難熬了。
“快請進來,天寒地凍的。”安嫔說道。
玉棋忍笑道了聲是,連忙出去領了阮煙進來。
阮煙先去了披風,她手裡揣著個紫銅南瓜手爐,臉頰緋紅,眉眼跟含春似的,進來後甜滋滋地笑著行禮:“給姐姐請安。”
安嫔一邊道不必多禮,一邊打手勢讓人去端茶和點心過來。
茶點很快上來。
茶是奶茶,用蒙古進貢的茶磚熬出來的,奶香味、茶香味十足,點心是花生糖和玫瑰糕。
伺候的宮女熟門熟路地把花生糖擺在阮煙面前,玫瑰糕擺在了安嫔面前。
安嫔瞧了,都不禁心裡無語了。
如今連她宮裡的宮女都知道郭貴人口味了。
“姐姐今日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痒不痒?昨晚上下了雪,傷口可要不要緊?”阮煙坐下後,沒急著吃東西,卻是過問起安嫔的傷勢來。
Advertisement
安嫔心裡一暖,眼眶酸澀。
她啞聲道:“已經快好了,昨夜裡下雪也沒什麼妨礙,今早玉棋上藥的時候說已經結痂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阮煙欣喜不已,“能結痂就說明好了一半,等痂掉了,用些祛疤膏便不會留疤了。”
安嫔眉眼帶著一抹輕笑,“是啊,你也不必太擔心本宮,太醫院那邊是使出了看家本領給本宮治傷。”
“妾身隻是放心的。”阮煙說道,“說起來這些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太液池那邊聽說都凍住了。”
她說完話,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又吃了塊花生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安嫔。
安嫔娘娘能不能聽得懂她的暗示。
太液池,重點是太液池。
郭貴人的眼神可真是靈動。
安嫔慢條斯理地吃著玫瑰糕,這直勾勾的小眼神就和當初她在家裡,她那同父異母的小弟弟和她額娘章佳氏撒嬌要什麼東西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是真冷啊,回頭你屋子要是少炭,就讓人說一聲。”
安嫔淡淡說道。
阮煙:QAQ
她眨巴眼睛:“娘娘真是體貼,說起來,妾身聽說去年太液池冰嬉挺好看的,夏貴人回來後吹了好多天呢。”
“還行,就那樣吧。”
作為七嫔之首,安嫔去年也去看了,那時候她哪裡有心情看什麼冰嬉,隻覺得冰天雪地的,還不如在屋子裡呆著暖和呢。
“是嘛。”阮煙幹巴巴地說道:“妾身還以為既然是八旗將士表演,肯定很精彩呢。”
“精彩倒是挺精彩,本宮記得有個富察家的少爺滑得又快又好,七八個人在後頭追都沒追上,當真是個人才。”安嫔一本正經地說道,“哦,對了,還有個表演倒是挺厲害的,十幾個將士在冰上疊羅漢,本宮瞧著都替他們捏把心。”
阮煙眼睛已經忍不住流露出——好想看,真想看的眼神了。
“娘娘。”
“你想看?”安嫔故作驚訝地說道。
阮煙果斷點頭。
“那你不用著急,明年就可以看了。”
安嫔說道。
阮煙默默握緊拳頭。
好殘忍,好無情。
瞧著郭貴人委屈卻又忍著的表情,安嫔唇角忍不住露出些笑意。
她算是明白萬歲爺為什麼喜歡逗逗郭貴人了,確實挺可愛的。
“娘娘!”瞧見安嫔的笑容,阮煙此時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帶著些委屈控訴。
“其實今年想看也不是沒辦法,等回頭本宮尋個機會,問問萬歲爺。”論理,郭貴人有身孕,得小心,安嫔不該讓她冒這個風險,可她又不忍心讓郭貴人委屈,便打算回頭在萬歲爺面前試探一二。
想來經過承乾宮後,宮裡其他人不敢再擅自動作了。
阮煙的表情一下多雲轉晴。
屋子裡說說笑笑。
倏然間,林安從外頭急匆匆跑進來,滿臉焦急,“娘娘,毓慶宮太子出痘了,翊坤宮娘娘讓各宮徹查可有出痘者,若是有,一並遷出去。”
這消息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在景陽宮炸開。
安嫔更是驚得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阮煙卻按住她,“娘娘,這時候莫慌,此事同咱們沒關系,咱們隻需盡快讓人查看可有人有出痘的症狀便是。”
是,沒錯。
安嫔心漸漸定了下來,對著一屋子面露慌色的宮女太監們說道,“你們也都聽見了。玉棋,林安。”
“奴婢在。”兩人忙答應。
安嫔握緊了手,道:“你們帶人把景陽宮上下的宮女太監都檢查一遍,若是有得病跡象的,一律報上來。另外,若有什麼異常,也一並稟報。”
她說完,下意識看向阮煙。
阮煙道:“妾身的宮女太監自然也不該例外。”
安嫔這下點了頭,讓玉棋和林安趕緊去辦差事。
因為太子出痘這事,整個後宮都動蕩了起來。
佟貴妃更是邊讓人徹查邊心裡暗罵。
眼瞅著小阿哥快滿月了,她有心大辦小阿哥的滿月禮,好讓萬歲爺知道她照顧小阿哥有多仔細,結果太子竟然出事了。
太子是什麼人?
那是儲君。
是大阿哥、朝臣們見了都得行二拜六叩之禮的人,又是萬歲爺從小帶大。
這會子他出痘,別說小阿哥滿月,就是小阿哥現在沒了,萬歲爺也顧不得了。
佟貴妃是越想越氣,氣的是赫舍裡氏好命,生了個兒子,就算人沒了,萬歲爺也把她的兒子當成寶一樣。
“娘娘,都查過了,除了後殿負責照顧烏雅貴人的連枝得了風寒,咱們宮裡就再也沒旁的人有症狀了。”劉豐回話道。
“那還愣著幹什麼,把人遷出去。”佟貴妃皺眉說道。
雖說連枝是她的人,可這個節骨眼,一個小宮女,哪裡值得她費心?
聽得貴妃讓人把她遷走,連枝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不過是得了風寒,劉公公,你可和貴妃娘娘說清楚了?我出過痘了。”
“姑娘,你別讓我難做,這話就是娘娘說的,你老實去吧,回頭病好了,再回來也不遲。”劉豐說道。
連枝哪裡信這話。
她可不是剛進來的宮女,這宮裡一個蘿卜一個坑,出去了哪裡有再回來的機會。
她掙扎道:“我,我不出去,我要見貴人。”
“這事你就別鬧騰了,娘娘都發話了,你難道還要為這去為難貴人?”劉豐說的不留情面:“再說了,貴人現在坐月子,你留下來,染了病氣給貴人,這責任誰擔待得起?”
連枝臉色變了又變。
她咳嗽著,被人領了出去。
後殿產房內。
烏雅氏聽劉豐來匯報,對劉豐和佟貴妃的先斬後奏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辛苦劉公公了,我這裡一切聽貴妃娘娘安排。”
劉豐笑道:“不辛苦,那奴才就先告辭了,不打擾貴人了。”
劉豐辦完差事,用柚子葉去了晦氣,換了衣裳才敢去見佟貴妃。
他說完後沒忘記提起烏雅貴人的態度。
佟貴妃正抱著小阿哥哄著玩,聽得烏雅氏的話,她這才有了幾分笑意,“算她懂事。”
她可不怕烏雅氏仗著生了阿哥和升了份位,心氣高了;心氣再高,隻要她一天是貴妃,一天養著小阿哥,捏死烏雅氏就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第40章 第四十聲
“皇阿瑪,您快出去,兒臣病了不能過了病氣給你。”太子胤礽雖然才5歲,可卻已經格外懂事,即便燒的滿臉通紅,渾身麻痒,可一睜眼瞧見康熙在,卻還是連忙勸康熙離開。
康熙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紅了。
“保成,你不是病了,是出痘了,皇阿瑪已經出過痘,不怕的。”
出痘?
胤礽怔了怔,幼小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慌亂。
身居紫禁城,胤礽如何不知道出痘是如何要命的事情?他奶父凌普告訴過他,出了痘的人十個有九個沒了,宮裡頭不少人就是為此喪了命。先帝爺也是如此。
因此他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痘。
他這是被人害了嗎?
胤礽心裡慌亂地想到。
康熙聽著小太子的心聲,心酸不已,他握緊了胤礽的手:“保成別怕,出痘不是要命的事,皇阿瑪以前就出過痘,現在不也好了。太醫院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用不了多久,保成就會好起來的。”
聽到康熙的話,胤礽漸漸放下心來:“皇阿瑪,兒臣相信您,兒臣不怕的。”
他說完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打完後才發覺自己有些御前失儀,尷尬地紅了臉。
康熙笑了笑,“你且休息,皇阿瑪出去,你隻記著一句話,萬事有你皇阿瑪。”
胤礽眼眶酸澀,紅著眼點了下頭。
康熙從胤礽屋子裡出來,外面院子裡齊齊整整跪了整整一院子的人。
連太子奶嬤嬤和奶父凌普也在。
梁九功上前來回話,“萬歲爺,奴才徹查過毓慶宮上下了,有三個小太監出了痘,太醫們瞧過,是在太子之後出的。”
“其他地方呢?”康熙面色微沉,先前王佳常在的事情才過去多久,如今就又出事,他心裡窩著火氣,當著太子的面沒發做,可這股火氣卻是要發泄出來的!
梁九功道:“後宮裡也無人出痘,雖有些宮人得了些小病,可也請太醫瞧過,並非出痘,倒是……”
“倒是什麼?”康熙捻著手中佛珠,眼神朝梁九功一掃。
梁九功忙道:“倒是上駟院那邊前些天有匹馬病死了,可巧太子爺前些日子就去過上駟院。”
梁九功的話說完。
院子裡瞬間鴉雀無聲。
康熙面色陰沉,他把手中的佛珠握得極緊。
哪裡就那麼巧,保成去過上駟院,回頭那匹馬就沒了,而後保成就出痘了。
上駟院那邊還不比後宮,後宮可以說是他的一言堂,他在後宮怎麼處理,都能保證不傳到前頭去,可上駟院是內務府的,動了上駟院,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哪個能不知道。
太子又是儲君,這事又急又亂。
康熙沉著臉,“派人去請裕親王、索額圖、明珠進宮!”
“嗻!”梁九功打了個千,疾馳而去。
不多時,帶著幾個太監騎著馬奔馳分道朝裕親王府,索相、明相三府而去。
有挑擔子的小販被揚了滿臉的塵土,張口就要叫罵:“他!”
旁邊一屠夫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後生,可不敢亂罵,剛才過去那幾位可都是宮裡頭出來的老公公。”
一聽說是宮裡太監,那小販滿臉怒色嚇沒了,心裡暗道僥幸,得虧沒罵出口,否則那些閹人心眼小,後頭隨意幾句話就能整治死他了。
他忙對屠夫抱拳道謝。
而此時。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