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走了過來,“她才一個月大,能聽得懂你的話?”
瓜爾佳氏卻說道:“郭貴人說不準還真說對了,有些小孩子就是喜歡新奇,像奴婢的小閨女出生沒幾個月也是喜歡被人抱去院子裡瞧花瞧蝴蝶,要抱她進屋子她還要哭呢。”
阮煙頓時覺得新奇不已。
她頭一回帶孩子,本來以為孩子要兩三歲才能有趣起來,沒想到才剛滿月的小孩子也開始有了想法和興趣。
她笑道:“那咱們陪她出去走走,省得她磨人。”
安嫔剛要答應。
突然牆角傳來砰地一聲,定睛看去,卻是架子上的花瓶從上面掉了下來,碎了。
可左右都沒人。
眾人正疑惑時,卻覺得地動山搖。
恍惚間,不知何處有人喊來一聲:“地龍翻身了!”
地震了?!!
阮煙滿腦子當下一片空白。
安嫔比她更懵。
“哇哇哇。”
又開始啼哭的雅莉奇讓阮煙回過神來,她連忙對安嫔和瓜爾佳氏等人說道:“都別在屋子裡呆著,跟我去茶水房!”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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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爾佳氏等人遲疑地看向安嫔。
安嫔卻果斷道:“聽郭貴人的。”
十幾個人連忙從正殿跑出去,一群人簡直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剛跑到茶水房,就聽得正殿的方向傳來砰的一聲重響。
安嫔回頭看去,隻見房屋倒塌,梁柱砸地,她幾乎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若不是阮煙拉著她躲到了牆角處,她估計都走不動了。
“娘娘,咱們殿……”玉棋臉上滿是冷汗,這景陽宮正殿倒塌,可是不祥之兆,若是被人以此為借口發落娘娘,那娘娘可麻煩了。
阮煙聽出了她話語裡未盡之意,她拍著雅莉奇的後背,在這個環境下,額娘的懷抱仿佛給了雅莉奇無限的安全感。
“大家都別多想,剛剛花瓶摔碎的時候,咱們就聽見有人喊地龍翻身,可見不是隻有咱們這裡。目前咱們都留在這裡,等後面瞧瞧可有人來救。若是別的地方緊急,一時顧不得咱們也不必擔心,這茶水房裡有水有糕點,夠咱們撐好幾天了。”
眾人這才明白郭貴人讓他們跑到茶水房的原因。
其實,地震的時候最好是跑到空曠的場地。
可她們這景陽宮外頭有樹,再外頭還有甬道,任何一個方向還都是其他宮殿,跑哪裡去都不安全。
因此,隻能躲在相對狹窄的茶水房,另外還有個緣故,就是茶水房的器具基本上都是比較低矮且堅固的,沒有珐琅自鳴鍾或者花瓶這些危險物品。
阮煙幹脆利落地吩咐人把那些碗碟盤子都拿下來,免得等會兒再次地震的時候東西摔在地上,打傷了人。
言春等人鼓起勇氣去照辦了,還把炭火全都熄滅了。
說來也真的是運氣好,那些碗碟盤子取下來後,沒多久又地震了一回。
這回的地震跟剛剛的相比更加劇烈。
就連窗外的天色也都黑了。
這一幕,幾乎如同世界末日。
一茶水房的人全都嚇得不敢出聲。
安嫔手心裡滿是冷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從小到大可謂是順風順水,幾時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康熙七年的時候雖然山東也有地龍翻身,那時候似乎也很可怕,但到底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她那時候年紀又小,隻是聽過一耳朵就沒往心裡去。
“姐姐,”阮煙小聲地喊了安嫔一聲,抓住了安嫔的手,溫柔卻有力地握了握,“不必擔心,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阮煙的這句話,讓安嫔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她嗯了一聲,對阮煙道:“你抱雅莉奇也有段時間了,手也該受不了,我來抱吧。”
阮煙低頭一看,剛剛外頭天黑的時候什麼也瞧不見,如今眼睛適應了,也習慣了,她一看見雅莉奇,忍不住笑了,“這孩子剛剛哭的和什麼似的,如今倒是睡著了。”
安嫔一看,可不就是睡著了,還睡得很是香甜呢。
她抱過雅莉奇,小孩子沉甸甸的分量讓她此刻有了另外一種踏實感,她感嘆地說道:“剛才得虧雅莉奇哭鬧,不然咱們在屋子裡,未必能跑出來。”
“可不是,小格格這麼靈巧,肯定將來大有福氣。”瓜爾佳氏奉承道。
阮煙雖心知這話不能當真,雅莉奇哭鬧和地龍翻身未必真有關系,但她也真實希望雅莉奇將來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想到這裡,阮煙想起雅莉奇她阿瑪了。
這會子地震,萬歲爺沒出事吧?
康熙沒出事,地龍翻身的時候他就在乾清宮同幾位大臣商量吳部將軍馬承蔭率官兵三萬,獻柳州投誠之事【1】,末了還要商討下一步要用何人對付吳軍。
眼看吳軍如喪家之犬,豈能不抓緊機會,痛打落水狗。
說著說著,突然間就有天旋地轉之感,緊接著書桌上的筆架掉在地上。
康熙還沒反應過來,梁九功卻是個忠心護主的,他反應也快,急忙道:“萬歲爺,地龍翻身了,快到外頭去。”
一個地龍翻身點醒了康熙。
幾個大臣和侍衛連忙護送康熙出去。
這場地震持續了將近半天,直到戌時才漸漸停歇。
各處報來了消息,順承、德勝、海岱、彰儀被震塌了,景仁宮、景陽宮、承乾宮都有坍塌,除此以外,就連太皇太後的慈寧宮也塌了宮牆。【2】
宮女太監受傷的有八十多個,死的人有三十多個。
“太皇太後、皇太後、後宮妃嫔,阿哥格格們可有礙?”
康熙捻動著手中的佛珠,沉聲對納蘭性德問道。
納蘭性德回答道:“主子們多半無礙,就是敬常在因說、說……”
“說什麼?”
康熙皺眉,不悅追問。
納蘭性德說道:“因說萬歲爺命令禁足,不願違背聖意,被砸傷了手。”
康熙沉默片刻,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他是命令禁足,可生死關頭,難道他還能讓人活活被砸死不成?
這得虧隻是砸傷了手,不然他成什麼人了?
康熙越想心裡越惱火。
他的脾氣後宮人人皆知,他就不信敬常在不知道他不會為這種事責怪敬常在。
可她卻非這麼做。
見萬歲爺面露怒色,眾人也不敢言語。
過了片刻。
康熙沉聲對梁九功說道:“讓膳房的人往各宮送安神定驚湯,另外,敬常在那裡,讓太醫好生醫治,夏答應挪去鹹福宮。”
“嗻。”
梁九功答應一聲,退了下去吩咐小太監們幹活去了。
“小主,奴才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您一面的時候。”
夏和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他臉頰上還帶了傷,一身綠綢太監服也糟蹋了,滿是灰塵還有好幾個裂口。
阮煙看著也心酸,“要早知道會出事,我也就不讓你去內務府了,可受了什麼傷?”
現在這會子她們都轉移到後殿來,前殿沒人敢去。
阮煙把書房讓給了安嫔,自己還是在原來的次間休息,至於雅莉奇則是暫時跟著她睡,這回地震,萬幸的是景陽宮的前殿雖然塌了幾個地方,可卻沒有人員傷亡。
而出去辦差的夏和安等人也全手全腳地回來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聲
“沒有,除了臉上破了相。”
夏和安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可他衣服本來就髒,這一擦就是髒上加髒,沒一會兒就滿臉灰了,成了小灰貓似的。
他可憐兮兮地看向阮煙:“小主,這奴才破了相,您還用奴才嗎?”
阮煙本不該笑的,可夏和安平日裡光鮮亮麗,外頭人私下都說他仿佛才是景陽宮真正的總管太監,幾時見他這麼狼狽過。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和安懵了。
委屈地看向阮煙。
阮煙忙捂著嘴唇,“沒什麼,你這真是胡話,不過是受了點傷有什麼,再說,就算真破相,我也用你,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有了阮煙這話,夏和安這才放下心來。
當天晚上,京城都沒有地龍翻身,隻是偶爾有些震感。
安嫔時不時讓人出去打聽,打聽出紫禁城好幾處廢舊的宮殿都塌了,宮門也塌了幾座,萬歲爺平安無事,後宮裡隻有敬常在一個人手受了傷,但奇怪的是,萬歲爺沒有挪她出承乾宮,卻把夏貴人暫時挪到鹹福宮去了。
“這真是怪了,要說能挪,為什麼不兩個人都挪?”
阮煙一邊拿金镯子逗著雅莉奇,一邊對安嫔疑惑地問道。
安嫔說道:“興許是敬常在又哪裡觸怒了萬歲爺呢,不說她了,本宮看這幾日你得讓人收拾些衣裳東西,過幾日指不定要去景山了。”
“去景山,不至於吧?”
阮煙詫異地說道。
安嫔道:“你這就不懂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地龍翻身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回,橫豎萬歲爺就算不走,太皇太後也會勸的,早點收拾總比事情臨了匆匆忙忙的好。再說了,咱們搬走了,這些宮殿才能開始修建。”
秉持著聽人勸吃飽飯的想法。
阮煙回頭就讓人開始收拾東西。
結果,翌日早餐卯時的時候,孫小樂就來傳口諭了:“萬歲爺的意思是午時就要出發,娘娘和小主可快點收拾東西吧。”
“這麼急?”阮煙驚詫地問道。
這麼短的時間,就要收拾好東西離宮?
“可不是。”孫小樂道:“奴才這還得去通知鹹福宮各宮,就不便和小主多說了。”
感情她們還是頭一個。
阮煙領了孫小樂的情,讓夏和安賞了孫小樂個荷包。
孫小樂看了眼夏和安的臉,笑道:“夏公公這是被貓抓了?”
夏和安臉上的傷已經結疤了,阮煙賜了祛疤膏,過幾日就能好轉,他笑道:“哪能啊,前幾日不小心被劃傷了。”
為了這個傷,這幾日他連肉都不能吃,隻能喝點小粥。
孫小樂道:“那可得保重。”
夏和安:“多謝您老惦記,我送您出去吧。”
孫小樂走後,景陽宮後殿忙碌了起來。
周答應那邊隻是自己一人,本來東西也不多,再加上安嫔之前提醒過,因此很快就準備好了。
倒是阮煙這邊麻煩,她的東西,加上雅莉奇的東西,還有嬤嬤們都得一並帶過去,如果不是安嫔事先提醒,真就沒辦法趕在午時之前收拾好東西。
巳時一刻。
阮煙和安嫔、周答應還有抱著雅莉奇的瓜爾佳氏出現在了慈寧宮。
太皇太後面色有些憔悴,瞧見她們來了,關心了一句:“雅莉奇無事吧?”
“回太皇太後的話,小格格這幾日都吃得好睡得好。”安嫔回答道。
“這就好。”
太皇太後松了口氣。
沒過多久,端嫔,那拉貴人,夏答應都來了。
夏答應進來行禮的時候,渾身都是緊繃著的。
她有些日子沒出來見人,加上被降為答應,今日出來就提心吊膽怕以前得罪的人尤其是郭貴人和那拉貴人會報復。
可她想多了。
無論是阮煙還是那拉貴人這個時候都懶得去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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