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從一開始就做錯,這會子再解釋也隻能是火上澆油。
“明相等人替你費心遮掩,朕這裡卻是絕不饒你,拉下去,杖八十!”
康熙果斷說道。
胤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康熙,“皇阿瑪……”
“萬歲爺,這杖八十怕是要出人命啊!”
明珠顧不得自保了,忙出聲替胤褆求情,“大阿哥一路奔波,在沙場上又受了傷,怎能挨得住!”
“若是挨不住,便當還了佟大人的一條命!”
康熙冷冷說道。
胤褆隻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寒冬臘月的冰窟裡,渾身發冷。
他一直以為,這事就算鬧出去,皇阿瑪也舍不得真拿他怎麼樣,可想不到皇阿瑪比他想象的絕情多了。
慎刑司的人帶著春凳、板子來了。
幾個太監要上手去拉胤褆,卻被他甩開了手。
胤褆咬牙站了起來,“不必你們,我自會去,這事說來也是我對不起佟大人,我認罰!”
他轉身大闊步朝外走去。
康熙捻動著手裡的琥珀佛珠,眼皮抬也不抬。
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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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一聲接一聲,打得屋子裡眾人心思都亂了。
慎刑司的人剛得了消息,知道萬歲爺要重罰大阿哥,都不敢太放水留手,可也怕真把大阿哥打出什麼毛病來,到時候不好交代。
到底大阿哥是萬歲爺的長子。
因此,打起來少不了留手三分。
饒是如此,幾個板子下來,也把大阿哥打得滿頭冷汗。
西暖閣裡愣是沒一個人敢勸。
“額娘,出事了,”
大福晉急匆匆進了永壽宮,她早就提心吊膽,怕大阿哥出事,萬歲爺一召見大阿哥一行人進宮,她就趕忙打發了人去乾清宮附近盯著。
瞧見大阿哥被拉出來打板子,便有人緊跑著來報信了。
“出什麼事了,大驚小怪的。”
惠嫔眉眼有些不耐地看了大福晉一眼。
惠嫔還挑著燕窩魚翅人參,預備著給大阿哥好好進補下身子呢,大阿哥這跟著出徵一去就去了三四個月,沙場上能有什麼好東西吃。
惠嫔心疼兒子,大阿哥人才剛回來呢,下個月進補的東西都預備妥當了。
“爺叫皇阿瑪給罰了,皇阿瑪要杖他八十,如今正按在乾清宮院子裡打呢。”
大福晉顧不得理會惠嫔語氣,氣喘籲籲地說道。
“什麼?!”
惠嫔手一抖,手裡的匣子落在了地上,裡面的人參滾了出來。
她定定地看著大福晉,“萬歲爺好好的罰我兒子做什麼!可是有人在萬歲爺跟前進了什麼讒言?”
惠嫔的眼裡閃過狠辣的神色。
大福晉無奈,臉頰緋紅,尷尬難堪地上前小聲把事情原委給說清楚。
惠嫔第一個反應是否認,她黑下臉,剜了大福晉一眼,“你胡謅什麼,佟大人那不是叫葛爾丹給害了,和大阿哥有什麼幹系。”
“不行,本宮要去萬歲爺跟前說清楚這事,不能叫我兒受這委屈。”
大福晉都要被惠嫔給氣得背過氣去了。
要說這事,大阿哥還真未必冤枉,自家人知自家事,大福晉對大阿哥很是了解,要論勇猛,大阿哥是有的,可是大阿哥的毛病也不少,短視、激進、好大喜功,這回闖出的禍,是大阿哥能幹得出來的。
況且,萬歲爺都罰了,可見這事沒錯的了。
惠嫔說走就走,叫人伺候她換上衣裳就想去乾清宮。
大福晉忙攔住她,“娘娘,您這會子去,便是解釋了,萬歲爺在氣頭上,哪裡能聽得進去您的話。妾身說句不好聽的,您現在去了,萬歲爺隻怕更要動怒,要說您慈母多敗兒,反而對您和大阿哥都不好。”
惠嫔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瞪著眼睛看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你大膽!”
大福晉掀起衣袍跪下,紅著眼眶,眼下一片烏青,她的氣色本就不好,這烏青就更加明顯。“娘娘,就當做是妾身大膽一回兒,這回的事,您去了沒用,妾身去了更沒用。”
惠嫔握著手,一方巾帕幾乎揉碎,她咬牙頓足道:“難道要叫本宮看本宮的兒子活活被打死?杖八十,這便是鋼筋鐵骨也得被打碎了。”
大福晉膝行到惠嫔跟前,“所以,這事,咱們得求皇太後。”
檀香陣陣。
皇太後跪在小佛堂的佛像面前,佛龛上菩薩慈眉善目,大有慈悲韻味,皇太後手裡捻動著佛珠,嘴裡念著佛經,每念完一遍就撿起一顆佛豆放置在旁邊的簸箕裡。
下個月二十五是太皇太後的祭日。
皇太後從八月就開始給太皇太後念金剛經祈福積德。
她念了一遍,聽得外面傳來惠嫔高亢尖銳的聲音,眉頭皺了下,念佛聲便停了下來。
這惠嫔是越發不懂事了。
到了她這慈仁宮也敢鬧騰,怪不得萬歲爺那麼好性子的人都不喜歡她。
蘇麻喇姑很快回來了,她面上露出為難神色,掀了草青色簾子進來,“皇太後娘娘。”
“惠嫔來鬧什麼。”皇太後問道,在蘇麻喇姑攙扶起站起身來。
“她這回還真是碰上大事,大阿哥被萬歲爺罰了杖八十,惠嫔和大福晉都哭的不成樣了,奴婢也是沒法子才來打擾您念佛經。”
蘇麻喇姑飛快地把惠嫔等人來鬧的原因解釋了。
皇太後臉上露出詫異神色,“好好的,萬歲爺怎麼罰的這麼重?這八十板子打下去,哪裡還有人命!”
“可不是,要不是如此,她們也沒這膽子來擾您的清淨。”
蘇麻喇姑嘆了口氣,“奴婢也是怕大阿哥真出什麼事了。”
皇太後眉頭皺起,面露擔憂,大阿哥雖然不是養在她這裡,可也是她孫子。
蘇麻喇姑又把萬歲爺罰大阿哥的原因說了出來。
皇太後心裡瞬間對大阿哥有些不喜了。
她是科爾沁的人,即便在這皇宮待了幾十年,骨子裡永遠是向往勇猛義氣的人。
大阿哥連累了佟國綱不說,還不承認,隻這一點兒,便不是什麼好男子漢。
可再壞,大阿哥也是她孫子,也是萬歲爺長子。
皇太後不能讓萬歲爺落下個杖殺長子的名聲!
“走,哀家去瞧瞧什麼情況。”
皇太後從小佛堂裡出來,對著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惠嫔婆媳二人說道,“你們也別哭了,這關頭哭的沒得叫人心煩。”
蘇麻喇姑拿滿語說了一遍。
惠嫔忙收了眼淚,她還要再訴苦一番,被大福晉扯了扯袖子止住了。
苦肉計這種事,點到即止才好。
皇太後怕大阿哥真出事,一路上都叫太監們走快些。
可緊趕慢趕,趕到乾清宮,輦子剛停下,還是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
大阿哥趴著的春凳下已經有一灘血了。
便是皇太後瞧見了,也害了一跳,臉色白了。
“皇太後駕到。”
太監高聲喊道。
西暖閣裡,正罵著群臣的康熙動作一頓,臉色微變,他把奏折放下,起身迎了出去,“皇額娘,您怎麼來了?”
康熙瞥見皇太後身後跟著的惠嫔婆媳時,瞬間就明白了。
惠嫔縮了縮頭,不敢和康熙對視。
大福晉心裡雖不安,卻也大大方方屈膝行了禮:“兒媳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惠嫔這才如夢初醒,趕忙行了禮。
康熙皺了皺眉,“都起來吧,可是你們去驚擾了皇額娘的清淨?”
他這句話聽上去可不像是在問話,倒是篤定似的。
惠嫔和大福晉沒敢接這話。
皇太後拉著康熙的手,“萬歲爺,哀家聽說您罰了大阿哥,實在放心不下,您瞧瞧這都打成什麼樣了,流了這麼多血,要是真出人命了可怎麼好!”
明珠等人在屋子裡聽見皇太後的話,有的人雖聽不懂蒙語,可也約莫能猜測出來皇太後的用意,當下眾人心裡都松了口氣。
大家伙從剛才聽到大阿哥的悶哼聲到現在的悄然無聲,要說心裡不忐忑那是假的。
“皇額娘,大阿哥犯了錯,朕不罰他不足以立規矩。”
康熙頭疼地說道。
皇太後嘆氣,“規矩,規矩是重要,可大阿哥是皇家子嗣,難道不重要?您便是不念著他,您想想他膝下有兩個小格格,您要是把她們阿瑪打死了,將來這兩個小格格和大福晉還怎麼活。”
“皇家家大業大,難道還養不起她們?”
康熙不為所動。
他是打定主意要給大阿哥一個狠狠的教訓。
蘇麻喇姑本不欲開口,可這會子萬歲爺分明狠了心,要治大阿哥,她隻能開口:“萬歲爺,奴婢鬥膽說一句話。”
“蘇麻喇姑,您說。”康熙在人面前,自然不會拂了蘇麻喇姑面子。
“您罰大阿哥,是要讓大阿哥給佟大人償命,還是要讓大阿哥學個教訓?”
蘇麻喇姑道:“若是要大阿哥償命,便不必用杖刑,一把匕首便可解決。若是要讓他學個教訓,奴婢想,現在的教訓大阿哥應該是學到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就得不償失。況且,大阿哥本就有錯,倘若他有什麼閃失,豈不錯上加錯,叫萬歲爺平白添上一個杖殺親子的罪過?”
康熙眉頭緊鎖。
皇太後對康熙也是有幾分了解,見他有幾分肯聽得進去,忙趁熱打鐵,“蘇麻喇姑說的極是,萬歲爺,您就當給太皇太後積福積德吧,下個月便又是太皇太後忌日了,總不能叫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心裡難受吧。”
太皇太後是康熙的軟肋。
想起太皇太後以前的教導,康熙心軟了,他深吸了口氣,擺手道:“罷了,停手,那剩下的下回再打。”
慎刑司的太監們連忙停了下來。
大阿哥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大福晉心如刀絞,飛快過去攙扶起他來,聞得他身上的血腥味,眼淚險些沒流下來。
“兒臣謝皇阿瑪隆恩。”
大阿哥強撐著身體行了禮。
康熙對這個兒子,心情是十分復雜,瞧見他背後衣裳都是一片血紅,心裡要說不痛也是假的,“下去養著。”
“是,兒臣告退。”
大阿哥氣弱懸絲地說道。
大福晉也跟康熙行了禮,她攙扶著大阿哥走出乾清宮,剛走出乾清宮,大阿哥就昏厥了過去。
大福晉嚇了一跳,忙試探了鼻息,察覺還有氣後,趕忙叫人把大阿哥送回去,又打發人去請太醫。
第267章 第二百六十七聲
“大阿哥的傷主要都在背上,如今昏了是因為失血過多,奴才先開幾貼藥,這藥先吃吃看,夜裡大阿哥怕是要燒起來,得找人看著。”
李太醫給大阿哥看完傷後,對大福晉說道。
大福晉點了下頭,她看了眼昏迷過去,嘴唇發白的大阿哥,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那,大阿哥的傷要不要緊?”
“這不好說,若是夜裡發燒後能退便不要緊,若是退不了燒恐怕就麻煩不小了。”
李太醫斟酌著說道,大阿哥活活挨了五十棍子,要不是他身強體壯,加上那些太監放了水,現在早沒命了。
現在後背、臀部和大腿的傷看著猙獰,可那些也不過是皮外傷罷了,養些日子就能好,要是五髒六腑出了什麼差池,那才叫要命。
大福晉臉色微白,身子一晃,險些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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