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在影幻境裡曾提到戴雅“侮辱了她的主人”,但這句話沒有第三個人聽見,更何況戴雅和葉辰關系還很糟糕,萬一別人覺得她是在潑髒水呢?
想到這裡,戴雅就恨不得把走在前面的納蘭丞勒死。
——另外,這家伙要自己跟過來幹什麼?剛才他們可是差點打起來。
她沉默地跟著中隊長穿過鋪著地毯的長廊,聽著前面的爭吵聲越來越近。
凌晨時分的神殿裡無比亮堂,天花板上垂落明亮的魔晶燈,牆壁的臺架上燃燒著燭火。
她遙遙望見聖職者群聚的禮堂,站崗的聖騎士們披著邊角鑲銀的鬥篷,值夜的聖徒們外袍上也蔓延著閃耀的金色衣紋,他們的背影在刺眼的燈光下都有些模糊了。
剛才這件事在原著裡發生過嗎?
戴雅隱約有印象,葉辰有好幾次和教廷的人交鋒,幾次戰鬥地點和原因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廢話,否則公然和教廷作對,在他成神之前,都別想在這個大陸好好混下去了。
戴雅安安靜靜地跟在中隊長的後面,假裝一個不明覺厲的路人。
“你們看。”
有個穿著神官風衣的男人站在聖堂中間,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幾圈的聖職者,甚至有好幾位中隊長還有一位大隊長,大部分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這裡被人留下了印記。”
那個男人十指交叉,他微微低下頭,視線落在鏡面般光滑的石磚上。
那裡正逐漸浮現出破碎斷續的銀色魔文,那些文字看上去介於符咒和字母之間,似乎還被擦拭了一部分而顯得更加難以辨認。
戴雅戳了戳納蘭丞,“他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他。”
Advertisement
其實她沒見過的人太多了。
中隊長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倒是也回答了:“你當然沒見過,那家伙是聖城派出來的,而且他不是我們新月人,是來自曜日帝國。”
戴雅點了點頭,假裝不懂地問:“他在做什麼呢?”
“蘇朗閣下本來是想通過總殿的傳送陣回到聖城,但他進入總殿時,感應到異常空間能量波動。”
納蘭丞閉口不言,倒是旁邊一個好心的賢者回答了戴雅的問題,他看上去年紀不小了,對小姑娘倒是頗有耐心,“然後他找到了這裡。”
“……謝謝您。”
戴雅想問的就是這個。
人群中的蘇朗繼續解釋:“因為不是操縱自然元素之力,所以空間魔法與元素魔法不同,有效的咒語很少,反而是運用法陣和魔文更多。”
“這是什麼意思?”
有個沒耐性的中隊長開口了,“有誰偽裝成信徒前來祈禱,卻暗地裡留下了這種東西?那豈不是意味著這家伙可以來去自如?該死,這是大聖堂,是在光明神冕下的神像之前,竟如此褻瀆!”
戴雅聽懂了。
這個大聖堂就是當初葉辰鬧事的地方,當時他假意借醫治死去的朋友而鬧事,實際上不知道通過了什麼方法,在戰鬥中留下了這個印記。
剛才的葉辰和墨瞳,必然是從神殿裡出來的!
他們倆也許是從不同的路線離開總殿。
墨瞳因為影魔法而快了一步,聽到自己和其他聖騎士的對話,忍不住跳了出來,後面葉辰才趕過來。
若非如此,他們倆直到離去都不會被發現真身。
因為蘇朗感覺到能量波動又找到地方時,可能已經遲了一步。
“那麼,”有個祭祀憂心忡忡地發問道:“這個東西已經被使用過了嗎?”
果然,其他的聖職者們因為沒碰到葉辰和墨瞳,根本不知道這裡被潛入了。
雖然戴雅隻是猜測留下空間魔文的人是葉辰,但她覺得真相八九不離十了。
通曉空間魔法的神官嘆了口氣,“很遺憾,是的,這是一次性使用的,已經廢了。”
大聖堂裡寂靜了一瞬,接著炸開了鍋。
幾個中隊長開始互相指責,範圍很快擴大到另外幾個職階較高的聖徒,因為他們平時的工作地點就是這裡。
大隊長頭疼地捂著腦袋,似乎正在苦惱待會兒怎麼向上級交待。
林晟閣下看上去挺好說話,但是哪位軍團長不是厲害的角色——
尤其是林晟被任命軍團長的時候,似乎還曾因為性別而被人懷疑能力,結果她連著撂翻了另外幾個抗議的人,有個重傷到險些沒救過來。
大隊長覺得自己可能也逃不脫這種結局。
他已經在思索讓某個交情極好的祭祀朋友在門外等著,到時候起碼先給續命,續到能見大祭司的時候再說。
“蘇朗閣下,您能通過剩餘的部分追溯這個傳送魔法的起始點嗎?”
戴雅稍微湊近,揚起聲音說。
一時間許多人都看了過來,納蘭丞狠狠瞪了她一眼,卻也沒說話,其他人看到前面的中隊長,隻以為她是個普通的手下,倒是有幾個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
“我的意思,如果這是終點的話,那麼留下印記的人,要先從另一個地方傳送過來,如果能知道這個位置,也許我們就容易查詢對方的身份?”
“您說的很有道理,戴雅小姐。”
蘇朗微微頷首,他身材瘦削,容貌頗為俊秀,隻是現在眉宇間又有些愁緒。
“留下這個印記的人有些水平,如果他的傳送起點離這裡比較近的話,他完全不需要用這樣復雜的魔文,我能大致追溯出距離和方向,已經遠超帝都轄區了,差不多已經到了——”
他說了一個地名。
戴雅已經來不及驚訝對方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看過新月帝國的地圖,知道那個城市離帝都有一段距離,幾乎和自己的老家瑪瑞差不多了,隻是位置在帝都南方。
她深信這事就是葉辰做的,那麼肯定是讓人混亂的障眼法!
——要麼就是蘇朗這家伙在說謊。
戴雅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就連忙檢測了精神世界裡架起的高牆,她害怕讓這個魔法師察覺自己的惡意。
雖然說蘇朗幫助葉辰的可能性很少,而且這種謊言是能被拆穿的。
再說,如果他真的是葉辰的基友,那他何必要多此一舉跑來翻出這個傳送魔文?當他感覺到能量波動時假裝不知道不就行了嗎?還是說,這東西遲早會被別人感知,到時候追溯起來,他經過這裡卻沒感到異樣會被人懷疑?
“……”
戴雅越想越亂,感覺一團亂麻。
“那麼,”另一個中隊長有些憂愁地說,“您能鑑定出這個印記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嗎?”
這是要問責了。
如果能確定時間的話,當時值班的聖徒們,當時站崗的聖騎士們,為什麼能讓人在眼皮底下留這種東西?
“時間並不長,”蘇朗沉吟一聲,“大概是兩三天前吧。”
這次肯定沒說謊。
如果是葉辰——肯定是他,那麼這就是那天他在大聖堂搞事的時間。
有個神官小聲問道:“有沒有什麼人犧牲,或者我們丟了什麼東西嗎?”
“已經去查了。”
滿臉疲憊的大隊長說,“不過……真正重要的物品都有特殊的封印,倘若有所變動的話,我們都會感知。”
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譬如說金銀財寶,這附近遍地是富商貴族,誰家的宅邸能比總殿更難潛入?而且那個空間法師何苦非要招惹教廷?
“閣下,我想向您請罪。”
納蘭丞忽然走上前,在大隊長面前半跪下來,“剛才在總殿南側的丁香大道岔路口,因為我的疏忽,可能導致一個異端入侵者的逃脫。”
大隊長沉默了一下,“你,什麼?”
“那時候我隻以為是路過的異教徒在鬧事,完全沒想到他們是從總殿裡出來的,而且其中一人是空間法師,我的光劍斬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他又簡短解釋了幾句,“結果那個暗精靈自爆了。但如果最初我知道他是空間法師的話,我也會換一個聖術——”
“換你媽啊換!”
大隊長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怒不可遏地抓起他的衣領,“你用什麼光劍斬?你腦殘嗎?你以為這是在訓練營做演示?我他媽可不管你父親今年是不是要升爵,要不要老子教教你該用什麼聖術?”
他氣得雙眼冒火,那些話可能並不是在開玩笑,其他的中隊長連忙上去拉他。
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
“但是,即使是空間法師,也沒有證據證明那兩人就是從總殿離開的!”
混亂中有人這樣說道。
戴雅也覺得事情很麻煩。
墨瞳在影子裡潛行,出現地點在總殿外面的大街上,葉辰是直接用空間魔法傳送出來的,僅憑聖騎士們和兩人的初遇,都沒法證明他們就是從總殿裡面出去的。
唯一能證明的,就是空間天賦的罕見,而且時間巧合。
“閣下。”
幾個聖騎士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他們的呼吸都亂了一瞬,顯然之前是費盡力氣跑路。
“有一個倉庫失竊了,丟了幾箱金幣和聖術卷軸。”
領頭的中隊長臉色不太好看,看著大隊長欲言又止,“還有——”
前面提到的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損失。
大隊長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指,順便趕走了圍在身邊的人。
其他的中隊長見狀紛紛後退,納蘭丞留在原地沒動彈,大隊長惱火地瞥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後者猶豫了一下,“我也有責任知道。”
“你算哪根蔥,你想知道就知道?”大隊長面無表情:“滾一邊去,你的事待會兒再算。”
納蘭丞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聞言頓時炸了,伸手一指旁邊來報告的中隊長,“這女人都有資格知道的事,我憑什麼——”
“你指誰呢,納蘭丞?”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