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2024-11-21 13:31:293195

  ——上次勝了她一回?


  戴雅在天梯賽裡打贏過很多同學,但那些人都和她無冤無仇,也不可能跑到烏雲城來,所以,符合這個描述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凌曦,一個是墨瞳。


  答案顯而易見。


  戴雅感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


  不過一瞬,她就調整著平息下來。


  領主小心翼翼地看了過來,周圍的趙家人悉數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閣下……”


  “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教廷的通緝要犯,曾經敗在我手下,這趟大概是來尋仇的。另一個和我表哥有舊怨。”


  戴雅說著大實話,臉上露出幾分頭疼的表情,“就不麻煩閣下了。”


  墨瞳既然來了,絕對不是一個人。


  否則凌旭不需要自己跑出去。


  他既然提前退場,必然是要截住葉辰,畢竟對上暗精靈雖然不會吃虧,但是墨瞳用影魔法逃跑很容易,而且凌旭無法召喚聖火,很難徹底將暗精靈殺死。


  ——那是她應該做的。


  不過,下次一定要問問凌旭那家伙,關於白天出現的怒魔。


  怒魔那樣巖石般的身軀和嘶啞低沉的吼叫聲,凌旭竟然還能看出性別,用“她”來描述那個惡魔,這是怎麼做到的?


第84章

Advertisement


  烏雲城的郊外夜色陰森,帶著寒意的霧氣潆洄飄曳,彌漫了淪為廢墟的城鎮。


  他佇立在酒館的屋頂,身下的房屋塌了半邊,殘缺的牆壁暴露出嶙峋的尖角,在地面上投下猙獰的陰影。


  在下方一片狼藉的街道上,有人一步一步走出夜幕的黑影。


  “凌旭。”


  那人沉聲開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曦曦如今不在帝都,也不在寒月城,你對她做了什麼——”


  凌家家主作為世襲公爵爵位的大貴族,領地為北境第一大城寒月,論面積來說,另外三大劍師家族無人出其右。


  凌公爵不常居於帝都,畢竟他是寒月城領主,還要處理領地裡的諸多事物。


  凌曦本來是在祈願塔上學,平時當然住在帝都,然而近日裡蹤影全無。


  葉辰甚至去了一趟寒月城。


  兩人身上有些魔法器具可以在一定距離內相互感應,他進入寒月城地界後,依然沒有凌曦的氣息,這才意識到恐怕對方是被藏起來了。


  “這與你有關系嗎,葉辰。”


  酒館屋頂上的青年聲音冷淡,“曾經你有機會,可以與我妹妹訂婚,你表面上接受,卻一再拖延婚期——我不在意你為的是什麼理由,或者想把你妻子的位置留給什麼人。”


  葉辰沉默不語地站在廢棄的街道上。


  森森夜影在路面上拖曳而過,舞動出鬼魅般的形狀,遠處森林裡樹木發出詭譎的沙沙聲,街上的路燈悉數熄滅著,夢魘般的黑暗悄然蔓延。


  “她有的是追求者,不缺你一個。”


  站在高位的貴族清聲說道。


  他背倚著無星無月的黯淡夜空,俊秀的臉容上浮現出笑意,一雙冷澈蒼藍的眼眸泛著青芒,“她和我的妹夫過得很好,你這個賤民自然沒有資格參加婚禮。”


  凌旭——


  這個人不太對勁。


  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然後,葉辰就被他所說的話激怒了。


  “婚禮?”


  葉辰怒極反笑,“你以為這就能結束了嗎?我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放棄她,凌曦是我的人,無論她去了哪裡,我都會找到她,將她帶回來。”


  “是嗎?”


  凌旭不置可否地挑眉,也沒有為這番言論大發雷霆,“你我都知道你隻是在利用她,為了得到遺跡地圖,現在你的目的達成了,就不需要裝出一副情深不棄的樣子了吧,你根本不愛她,我都替你惡心。”


  “我不愛她?”


  葉辰眼中的笑意倏然消退,瞳孔深處泛起寒芒。


  “為了一隻狗殺死未婚妻全家的人,也有資格置喙他人的感情?”


  “這是怎麼說話呢。”


  凌旭反身跳到高高的石煙囪上坐著,姿態隨意地攤開手,臉上的笑容似乎還加深了一些,“正是因為重感情才會報復。”


  接下來,葉辰聽了一個很難以言說的故事。


  貴族世家子弟自小就擁有更多資源,在契約魔獸方面也不例外。


  ——凌旭十歲那年,得到了一隻剛出生的雪原狼犬幼崽。


  高階魔獸很難被強行完成血契,通常隻有獲得他們的認同才可以完成伙伴契約。


  雪原狼犬是冰系魔獸,凌旭修煉的也是冰系劍氣。


  他們同吃同住,年幼的男孩對這隻幼崽悉心照料,把她當成朋友和家人,在夜晚哄她入睡,白天陪她玩耍,數月後他們就完成了契約。


  十歲的凌旭再如何天資縱橫,也隻是個初階戰士,然而得到魔獸的認同有很多方式,有時候需要的不止是力量。


  許多年後,他們出門修煉,一人一狗深入了北境,在風雪飄搖的荒山中,桃子邂逅了另一隻雪原狼犬。


  然後她懷孕了。


  他們返程回到帝都時,正值霍曼家族上門議親。


  霍曼本來隻是普通的中等貴族,然而家主的父親卡多閣下,彼時已進階劍王,以九階戰士的身份擔任劍之塔的副院長。


  整個家族水漲船高,家主被賜了侯爵爵位,換了一片富饒繁華的封地。


  家主的小女兒,也是卡多閣下最寵愛的小孫女,那位美麗驕傲的侯爵小姐,在祈願塔學習時就對凌旭心懷愛慕。


  她知道凌旭和桃子情誼深厚,因此明明心中厭惡那隻魔獸,也裝出一副喜愛的模樣,耐著性子想去和對方親近。


  高階魔獸天性敏感,倘若是精通精神魔法的高手,興許能瞞過他們,但這位侯爵小姐雖然也算天才,卻是個純正的戰士。


  桃子感受到對方心中的惡意和憎恨,因此扭頭避開了侯爵小姐的手,還憤怒地龇出了牙。


  這女人不僅想要騙她,還試圖騙凌旭。


  凌旭和桃子心意相通,桃子將感受傳遞給他之後,他頓時覺得這女人虛偽惡心——不喜歡或者討厭桃子沒關系,難道他還能強迫控制別人的喜好嗎?


  然而裝出一副那種樣子又是什麼鬼。


  “桃子可以感應到他人心中的惡意,如果你不喜歡她可以離她遠點,我也不會因此討厭你,但你現在這種樣子,虛偽得令人惡心。”


  他不屑再和對方虛與委蛇,抱起生氣的大狗轉身離去。


  現場的貴族們頓時一臉僵硬。


  凌公爵勉強還端得住,凌陽背過身去盯著玫瑰叢出神,凌曦找個機會直接溜了。


  霍曼家族諸人反映各異,侯爵夫婦臉色難看,家族裡其他的親戚幸災樂禍,那位侯爵小姐站在花園裡,手掌還停在半空中,臉色神情變來變去,最終眼神一片冰冷。


  凌旭提出解除婚約。


  理論上說這是不行的,然而他此時已經是天劍師,凌公爵難以約束長子,而且也知道長子的妻子如果不喜歡那隻狗,將來的日子指不定亂成什麼樣——無奈之下也就答應了,並向霍曼家族許諾好處。


  在接下來那段時間裡,雙方商議解除婚約一事。


  同時,桃子的兒子出生了。


  幼小的魔獸尚無鋒銳爪牙,因為奶膘而圓滾滾的,叫聲又甜又軟,在厚實的毯子上打滾,滾累了就趴著打瞌睡,像是一隻雪球般的毛團子。


  凌旭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每天忙著照顧產後和桃子和新出生的小狗——其實他們並不需要照顧,但他樂在其中。


  那時侯爵小姐還頂著“凌旭未婚妻”的頭銜,她依然能自由進出凌家。


  長輩們也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有著十分出色的美貌和天賦,凌旭從小迷修煉,興許隻是沒開竅呢?多相處一下或許就好了。


  他們的希望還是破滅了。


  婚約解除的那一日,侯爵小姐主動請凌旭赴宴,說以後再不會糾纏於他,還在宴席上言笑晏晏為他切開一塊烤肉,姿態優雅地請他品嘗。


  凌旭並不喜歡那塊肉散發出的味道,因此冷淡拒絕,又交談幾句就離開了。


  夜晚,凌旭回到家中,隻見恐慌絕望的佣人跪了一地。


  他走過這些哭泣請罪的人,在臥室裡看到了一顆血淋淋的幼小頭顱,被放在十分精致的餐盤上。


  後花園中的桃子被困在結界裡,她瘋狂地撞擊著堅固的壁障,雪白的皮毛被鮮血侵染,而那層魔法護膜已經出現了無數裂痕。


  幾個法師大汗淋漓地維持著結界,見到凌旭到來悉數松了口氣,紛紛坐倒在地上。


  凌旭抱住撲來的桃子,後者埋首在人類的頸間哭泣,許久後,狼犬悽厲的嚎叫回蕩在陰森的夜空下。


  聲嘶力竭,慘烈悲涼至極。


  兩日後,霍曼家族啟程的前夜,侯爵小姐從祈願塔回到帝都的府邸,想和父母告別。


  她踏進一片死寂的城堡時,冷風呼嘯著吹過蕭瑟的庭院,樹葉上凝結起細碎的冰霜,血腥氣息隱隱傳來。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他們被開膛破肚,躺在冰冷的石板路面上。


  一隻雪原狼犬俯首在屍體上啃咬,此時慢慢抬起頭。


  悽豔的血跡從前爪蔓延到胸口,半身雪白的皮毛被染得通紅,整個下顎仿佛被鮮血浸沒,鋒利的獠牙上掛著碎肉,粘稠的人類血液淅淅瀝瀝地滴落。


  “不——”


  侯爵小姐痛苦地尖叫出聲,“你,你這骯髒低賤的畜生——你怎麼敢——”


  “真可惜你沒有孩子。”


  凌旭站在她身後,扛著一把宛如冰刃般剔透的大劍,劍鋒上凝結出層層霜花,“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了。”


  侯爵小姐淚流滿面,她死死咬著牙,眼中惡毒恨意攀升,“你竟為了一頭畜生膽敢殺死帝國貴族,我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