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青年莫名地轉過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重復一邊,“神域應該沒有第二個生物使用這個名字了。”
“你知道他叫諾蘭,那麼,顯然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名字。”
戴雅有些困惑地說:“難道法則不曾奪走他的過去?”
她之前還想過,假如所有的神明們都遭受了這種待遇,那麼她也該見一見過去的某個金發混蛋——當然,誰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樣子。
然後將真名帶給他。
雷迦不置可否地問道,“假如這不是他的真名呢?你要知道,在‘雷迦’這個名字之前,我也有另一個名字。”
“我們不會又陷入了時間悖論中吧。”
戴雅有些抓狂地想著,“首先,我知道你叫雷迦,是因為在我的年代,人人都知道你——呃,反正你就是使用的這個名字,所以當我回到過去,我可以將這名字帶給你。”
做個假設,一,如果諾蘭是光明神的真名,那麼他從未將真名忘記,興許法則不曾剝奪他的過去,或者法則想這麼做卻沒做到。
二,諾蘭是他的假名,他的真名永遠地遺失了,戴雅知道的就是假名,也不可能再將真名告訴他。
“我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戴雅這麼說著,“你之前使用的名字是什麼。”
雷迦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件事,但他還是回答了,“——颫,最初是那些人這樣稱呼我。”
他伸手一劃,空中浮現出細細的青色風流,組成了那個字符。
“火神叫熾,水神叫淼,風神叫颫,龍神叫玄焱——因為他的混沌黑炎是黑色的,你們的名字都和自己的力量有關。”
戴雅攤開手,“但是雷迦不是,諾蘭也不是。”
Advertisement
短暫的沉默之後,銀發青年輕嘆一聲。
嘆息的尾音尚未散去,陰影世界中的黑白流離消散,如同被莫名未知的力量抽走。
“你說得對,諾蘭一直和我們不一樣。”
褪去的色彩重新覆蓋了天空,廣場上湧動的風霧也泛起迷離的煙青。
戴雅看到遠處那些伏地跪拜的人影依然未曾移動,還保持著充滿敬畏的姿態,她意識到這些人興許都是從死鬥中殺出來的勝利者,因此才有機會面見風神。
看來大逃殺在神域已經是傳統項目了。
她想起剛才的對話:“你說神域一直有戰爭。”
“是的,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要在奧涅彌之門廝殺——這些勝利者才有資格代表我參加戰鬥。”
戴雅倒是沒想到這時候的神域之戰似乎是小規模戰鬥,“你自己也會去嗎?你遇到過諾蘭嗎?”
“我去過。”
雷迦露出一個還算愉快的表情,“有些人值得一戰,但是——永恆花園裡那個家伙,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諾蘭是個瘋子,他比我們都先被困在這世界裡,他還是我們當中對這件事最憤怒的,現在差不多也自暴自棄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了。”
戴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她有點無法想象諾蘭那家伙自暴自棄的樣子。
鑑於她記憶裡的那個人,無論是大祭司還是光明神,哪怕說起自己活著了無生趣,大部分時候也都是淡定從容的,最多有點苦惱。
“……那你本體為什麼還要躲在陰影世界裡?你還是和他交過手吧。”
“是的。”
雷迦沉默了一下,很不情願地說:“我意識到他可以真正意義上毀掉我,至於你,你最好小心一點。”
“……但我還是想見他,至於別的,比如我身上為什麼有你的祝福,等我回去,我再問問未來的你。”
雷迦並沒有出言挽留。
但他表示自己也無法直接將戴雅送去目的地——
“我將你送回奧涅彌之門,那可以連通整個神域,任何人都可以從那裡離去。”
然而那些人恐怕不能隨意回來。
“不過我要怎麼找到他?”
“你不知道怎樣找到他?你可是他的眷族啊。”
未來的虛空之主有些詫異地反問,“你一定對他非常重要,他的力量保護著你,我甚至都無法看到你的過去和你的思想。”
戴雅:“……可能是因為那個混蛋喜歡這麼做,還不希望別人也能做出同樣的事。”
數千年後,神域因為戰爭徹底分裂了。
較大的變成遺跡,小的變成破碎空間,還有些完全荒廢,譬如慟哭花園,還有的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位面,譬如虛空外域。
未來的神域以灰燼聖殿為中心,永恆花園環繞在外,花園更外圍就是次級神明們居住的宮殿,整個神域也就這幾個地方有活人。
然而,如今還完整的神域廣袤無垠,又延伸出更多的子位面陰影空間。
就算知道諾蘭十有八九在永恆花園,戴雅也不知道該怎麼找過去。
不過雷迦表示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我不可能帶你去見他,隻能祝你好運了。”
戴雅也沒指望他這麼做。
奧涅彌之門正值黃昏。
天穹上橫亙著斑斓晚霞,稀薄的雲層被染上絢麗的橙紅色,暝暝薄暮籠罩了整個大平原。
平原上暮色沉沉,四處一片靜謐,唯有微風掠過草原。
然而空氣裡風元素濃密無比,不過它們十分穩定,不曾形成元素風暴,也沒有在紊亂的狀態裡連續轉變形態。
戴雅展開身後收斂的羽翼,雪白的羽毛層層舒張,驕傲地全然綻開。
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上天空,又宛如流星般在黃昏似的天幕下劃過。
下方美麗壯闊的景色盡收眼底。
懸墜天穹的霞光肆意塗抹,大平原水草搖曳河道交錯,水面上翻滾著熔金般的光,偶爾有些重生的神族在廝殺,他們的身影遙遠渺小卻十分清晰。
高空中的罡風凜冽鋒利,如同無數撕裂空氣的尖刀撲面而來,卻不曾造成任何阻礙和痛楚。
不僅是因為這具神明的軀體,也是因為那所謂風之主神的祝福——來自數千年後已經成為虛空之主的雷迦。
盡管戴雅依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出這種事的。
她輕而易舉地駕馭著氣流和狂風,穿過遍地霞光的廣袤平原。
戴雅自由自在地飛翔著,偶爾壓低身體在河道上掠過,水面被氣浪割裂出一道鴻溝,水畔的葦草被吹得向兩側傾斜,漣漪圈圈擴散,攪碎了滿池紅霞。
地面上戰鬥的風神眷族仰起頭,望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悽豔暮色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戴雅停了下來。
前方矗立著一片茂密無比的大森林,參天巨樹藤蘿交錯,密林一片幽靜,卻隱約能聽見樹林深處傳來的歌聲。
按照雷迦的說法,這代表著,她要進入另一位主神的領域了。
——歷史書中記載零星可憐的木神冕下。
第143章
戴雅走入密林之中。
周圍依然十分安靜,木元素替代了風,星星點點的綠光隱沒於樹梢花叢。
密林中遍布著高聳入雲的古老喬木,樹冠枝葉繁茂如同遮天的巨傘。
青翠和墨綠的藤蘿披掛在枝椏間,從布滿青苔的樹根、一直纏繞到幾人環抱的粗壯樹幹。
樹幹上布滿了扭曲的樹瘤,有著奇怪的凹陷,那些線條恍若人臉五官的輪廓,隻是更為模糊。
她駐足凝視著錯綜復雜的樹林中,忽然發現前方似乎顯現出一條小徑。
道路兩側的樹木在上方枝條糾纏,形成了一座座或低或高的仿佛通往隧道的拱門。
戴雅眨了眨眼睛,發現眼前的景象並不曾有變化。
這像是某種視覺遊戲,當她盯著那個方向看的時候,小徑就會變得十分明顯,當假如她挪開目光,那條道路仿佛又不曾存在。
然而假如不走那條路的話,她就隻能在樹林中漫無目的地穿梭,縱然可以試著飛到林地上空,也依然不知道方向——這裡太大了。
按照之前的經驗,在某個主神的領域之內,很難看到其他神明的領域,除非你已經走到了邊界。
在靠近之前,哪怕視力再如何超群,也很難望見那些領域交錯的地帶。
戴雅好奇地走上了那條小徑。
這條路幽深漫長,還有些曲折的拐角和岔路口,周圍的光線被層疊的葉片遮蔽,偶爾有一束微光穿透枝葉縫隙灑落到地上,仿佛再指引她該朝何處轉向。
這片森林一片死寂,地面上堆積著破碎的腐葉,也沒有魔獸出沒,甚至連蟲鳴鳥叫都沒有。
她就這麼懵懵懂懂地穿梭了很久,終於看到了活人。
在她腳下這條道路的終點,遠遠望去有一片亮光,幾道人影逆光而立。
那些人仿佛在等待她。
他們有著人的形態,膚色泛起綠或淺棕,有些像是葉片有些像是樹木,臉上蔓延著或深或淺的青綠面紋,如同新葉舒展的脈絡,四肢都是虬結的根莖藤蔓,藤條間還生出細小的綠葉和彩花。
戴雅意識到他們興許就是木之神的眷族。
相比起未來的惡魔,如今的風神眷族,這些木神眷族的形態就溫和多了,至少他們有明顯的頭和軀幹以及四肢,臉上五官分明,耳朵頗有些形似精靈。
戴雅試圖說話,但他們似乎不想和她交流。
在她走近到一定範圍的時候,那些人就轉過身,無聲地示意她跟上。
這裡仍屬於森林,隻是離開小徑後,遮蔽日光的參天樹木逐漸消失了。
或者說,前方隻剩下了一棵樹,像極了在魔獸圖鑑上的藤榕樹妖——那是最強的木系魔獸,隻有那些近神的森林精靈才能與他們結成契約。
那棵樹呈現出奇異的綠色,綠得讓人聯想到童話裡最美好的春天。
它大約有十幾米高,相比前面那些望不見頂的高樹,並不算特別巨大,但它的下方伸展出無數藤蔓般的長長的樹根,像是無數條蠕動的觸須,有的蔓延著青苔,有的盛開著嬌妍的花朵。
樹根鋪展了方圓數百米,有的粗壯有的纖細,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如同一片樹根的海洋,仿佛要將空間都擠碎。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