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以後,楊吱抬起頭來,深邃幽黑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堅定。
“這首歌名叫《初心》,這邊是我的回答。”
她話音落下,候場室的rapper齊刷刷地站起身來,為她鼓掌,哪怕在前臺的她根本聽不見,但是他們還是發自內心地show respect。
然而就在這時,編導突然上臺,湊近制作人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編導下去之後,制作人看向楊吱淺,笑道:“看來你的朋友們,沒有讓你失望。”
楊吱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擂臺通道走上來幾個人。
時緒,裴青沈星緯。
她的心跳都要頓住了。
時緒穿著小吊帶外面套著一件寬松的長外套,十釐米的尖細高跟鞋將她的身材勾勒挺拔,沈星緯則穿著一般老師的暗色襯衣,顯得非常規整,而裴青更誇張,他連生科的白大褂都還沒能來得及脫下來。
為了趕上這一場比賽,他們風馳電掣趕過來,一路給節目組編導瘋狂打電話,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衝上了舞臺。
當然,這樣的操作應該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節目組為了錄制效果的戲劇性,欣然同意了讓他們上臺。
楊吱愣了許久:“你們怎麼都來了…”
沈星緯指了指通往擂臺的方向,笑說道:“不隻是我們。”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光線偏暗的通道裡面,緩緩走來一個男人熟悉的身影。聚光燈一點一點漫過他的全身,他似乎剛剛從公司出來,一邊走,順手還脫下黑色西服扔一邊,那動作帥了屏幕前觀眾一臉血。
沒了年少時候的張揚跋扈,他如今添了幾分成熟高冷的精英氣質,一出現便和周圍的rapper們區隔開來,非常“不嘻哈”。
不僅僅是寇響,包括沈星緯、時緒和裴青,他們現在的打扮,都非常“不嘻哈”,完全不像是玩hip-hop該有的樣子。
Advertisement
觀眾席間的rapper交頭接耳議論開來。
“他們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中間那個,大名鼎鼎的Caesar,別說你不認識!”
“我還真不認識,很有名嗎?”
“幾年前退圈了,我這樣跟你說吧,如果當年他不退,現在絕對就是有資格坐在制作人席位上的家伙。”
“真的假的?”
。……
此時此刻的楊吱,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裡一片空空蕩蕩,腳底下也輕飄飄的。
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有朝一日,有生之年,竟然真的還會有這一天,August重新聚首,她還能和他們站在同一個舞臺之上。
寇響徑直朝著楊吱走過來,什麼都沒有說,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動作強硬而霸道,惹得眾人尖叫不已。
一個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擁抱,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顫動,他的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膛邊。
她聽見他鮮活跳動的心髒。
楊吱承認自己不夠堅強,在被他拉入懷中的那一剎,她的眼淚便奔湧而出了。沒有人能夠領會她激動的心情,三年來幾百個日日夜夜,有過艱辛也曾想過放棄,可是,她就是這樣,再堅持一分鍾,再多堅持一分鍾……
於是她堅持到了現在。
“你來了。”她聲線不穩。
“再也不走了。”
他的聲音和他的擁抱一樣用力。
兩個人擁抱了很久,楊吱才想起現在還在錄制節目,她戀戀不舍地推開了寇響,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平靜。
寇響看向正對面的制作人,他的伙伴們現在站在他的身後,即便已經退圈多年,他依舊有勇氣站在這裡,也有這個底氣。
他是所有人目光所系,心之所向的光芒與信仰。
他是Caesar。
“Caesar,這麼多年杳無音訊,你還是回來到了這個舞臺上。”制作人似乎也與他相識:“所以現在是怎樣,你們想要繼續這場比賽嗎?”
“是。”
寇響望向他手裡的按鍵器:“既然是團隊賽制,我們準備以團體的資格比賽,奪得冠軍。”
制作人嘴角噙著一抹淡笑:“Caesar,你都已經退了這麼多年,還能唱?”
“試試。”
“準備的歌就不用唱了,現在的你還能freestyle嗎?”
寇響的下颌微微揚了起來:“你要聽幾個小時的。”
此言一出,現場的rapper們都high了,被他狂妄的話弄得興奮不已。
“我靠,不愧是Caesar,看他現在穿得人模狗樣,骨子裡還跟過去一樣,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幾個小時的freestyle你們沒見過吧,我見過,Caesar那場比賽的視頻我都還留著呢,珍貴史料!”
“臥槽!這麼厲害!”
“這麼說吧,整個首都城就沒有人的freestyle能和Caesar抗衡。”
。……
寇響那一句“你要聽幾個小時的”直接把制作人給嗆得沒話說了,不過制作人也並沒有在意,這本來就是一個輕松的舞臺,之前他們還調侃選手來著呢,一切以娛樂性為目的。
“幾個小時就不必了,你們就隨便來一段,不過團體賽制要求是每位成員都要有自己的卓越表現。”
伙伴們互相對視一眼,雖然大家平時都有聯系著,但是因為各自的學業事業,當然已經沒有了過去那樣朝夕相處的機會,更沒有同臺演出過。
但是隻需要一個眼神,大家便心領神會了。
裴青的Beat即興而來,用的還是《初心》的節拍點,寇響的freestyle張口即來,沈星緯和時緒也能敏捷地接續上,將近十分鍾的說唱表演時間,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一場超高水準的演出。
隻要心裡裝著這份沉甸甸的友情羈絆,他們的默契便一直都在。
每組選手原本隻有五分鍾的表演時間,但是因為制作人忘記了打斷,所以他們便一直唱了下去,整整唱了有十來分鍾。楊吱也立刻進入狀態,加入了他們的表演。
她的即興說唱水平比起寇響來說,絲毫不逞多讓。
這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的交鋒,寇響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類似於鄰家哥哥的包容態度來接楊吱的招。
眉眼之間的寵溺之色溢於言表,觀眾被喂了一嘴狗糧,後臺的rapper們笑著連聲起哄,哪有你們這樣子battle的,Caesar拿出點氣勢來行不行!
甚至連邊上的沈星緯都看不下去了,時不時想過來插個嘴,都被寇響給推了回去。
這一場比賽被他們完成了遊戲,不過舞臺呈現卻相當不錯,這種輕松隨意的freestyle相當能看出rapper的實力,這一場與眾不同的battle無可挑剔,令所有的rapper心服口服。
那位制作人終於還是滿意地按下了pass的按鈕,August順利拿下初賽準入的資格。
當天晚上,幾位伙伴們約了去學校周圍吃飯,站在校門外的街道邊,看著那一張張青澀稚嫩的面容,幾人唏噓不已。
比起過去那些叛逆又狂熱地追逐著夢想的高中歲月,他們各自的大學生活過得實在平淡,就像波瀾不起的一潭死水。
大學裡也認識了能夠一起玩的伙伴們,大家上完課,便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去了,而且,就算在一起也不知道玩什麼,吃飯唱歌看電影,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致……
沒有共同的想法目標,很少能一起玩出堅定不移的感情。
高中時常去的那家大排檔。
沈星緯和裴青時緒三人邊吃飯邊聊著過去的事情,那些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些令人羞恥的窘事,自己不記得了,但是你的朋友們還幫你記得清清楚楚。
沈星緯的黑歷史最多,被時緒和裴青拿出來當笑談,臊得他隻能一個勁兒給倆人灌酒,讓他們別說了。
寇響和楊吱便顯得格外安靜,他們倆人坐在包間的最裡面。
四四方方的桌子,時緒沈星緯和裴青一人一邊,偏偏寇響一個大高個要跟楊吱擠一邊。沈星緯還嚷嚷著讓寇響起開,桌子本來就窄,誰讓他這麼大個兒還跟楊吱擠一塊兒,給倆女生坐一塊兒唄。
寇響就跟聾了似的,完全聽不見他講話,腳底下長了釘子似的,偏要坐在了楊吱身邊,還甩了沈星緯一個無比嫌棄的眼神。
吃飯的過程中,寇響時不時低聲在楊吱耳邊絮語,而楊吱則抿著嘴望著沈星緯一陣笑,沈星緯便又知道,寇響這家伙肯定爆他什麼不為人知的料。
這家伙為了追回媳婦,真拿兄弟當衣服啊!
“哎哎,你們倆,過分了啊。”
在寇響給楊吱夾菜的時候,沈星緯一筷子伸過來擋住:“你倆這不是還沒和好呢嘛,現在就是普通朋友,普通同學的關系,這是幹嘛呢!”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寇響扔了一塊大豬蹄子放在他的碗裡。
時緒瞅著這倆人,笑眯眯說道:“你倆怎麼一人少了一條手臂啊。”
果不其然,寇響的右手和楊吱的左手,都放在桌子下面呢。
楊吱立刻將手抽了出來,放在桌上,臉還有些紅。不多時,寇響也將手伸了出來。
伙伴們玩笑歸玩笑,其實還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倆人都屬於臉皮特別薄,比較內斂的性格,所以他們的玩笑也是點到即止,不會太過分。
畢竟兩個人能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寇響上了大學以來便心如止水,全身心放在自己的學業上,連酒吧和KTV都不去,修身養性都他媽快成佛了。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他放不過自己。
不過現在總算好起來了,也隻有在楊吱身邊,他才像個人,像個男人。
吃過晚飯後,幾個伙伴去了附中的校園瞎溜達,沈星緯回頭發現少了兩人。
寇響和楊吱不見了。
暮色四合,學校操場上還有一些散步和慢跑的同學,還有人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教學樓空空蕩蕩基本沒了人影。
楊吱也不知道這路是怎麼走的,走著走著就剩了她和寇響兩個人。
寇響全然不復少年時的叛逆模樣,現在的他把自己管理得分外規整,身上的這一件單薄白襯衣,勾勒著他挺拔颀長的身影,增添了一分禁欲三分誘惑的氣息。
楊吱走在他身邊,感覺著他的氣息,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陌生的男人,畢竟倆人三年沒聯系了。
就在她琢磨著找點話題的時候,寇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分外幹燥而柔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觸感。
楊吱突然翻開他右手的掌心,果然間掌心正中間,刺著兩個字母,YZ。
楊吱挑挑眉,故意問道:“刺的什麼。”
“你覺得它是什麼?”
“看起來像某個人的名字縮寫。”
“嗯,猜的對。”
“真奇怪,從來沒有見人在手掌心刺青。”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露天小陽臺邊,遠方夕陽暮垂,他朝著她走了幾步,停在她的身後,灼燙的呼吸輕輕拍打在她的頸項,酥酥痒痒。
楊吱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