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我也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悄悄臉紅。剛剛真是色迷心竅才親了上去,結果沒想到,他害羞的樣子比他刻意做出來的樣子還要撩人。
我摸摸心裡跳個不停的小鹿,揪著它的耳朵告誡它:「不準對這個死太監心動,聽到沒?!」
8
進了宮,父皇把我們召去養心殿。其實按規矩,公主回門皇帝應該在奉先殿召見的。
但是父皇因為我逃婚那晚遇刺受驚,除了我大婚當日露了臉,其他時間就一直待在養心殿閉門不出,連早朝都不去上了。
我看著父皇紅光滿面的樣子,合理懷疑父皇隻是找借口躲懶罷了。畢竟他昏頭幹些荒唐事也不是一兩年了。
話說回來,我那晚逃婚之後宮裡發生的事我都一概不知,也不知道那個殺手有沒有被抓到。
我瞟了瞟一旁的裴玄,這事是他在管的。他沒看我,他...在看浣妃。
差點忘了,浣妃還住在父皇的養心殿。嘖,真是陰魂不散。
我本以為今日進宮父皇少不了要因為逃婚一事責罰我,沒想到父皇隻是稍稍訓斥了我一番,便放過我了,拉著裴玄開始賞畫。也許因為愧疚,也許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但,我無所謂。
母妃去世後,我便已經不在乎他對我的態度了。我雖一口一個父皇,但心裡面我對他,有「皇」無「父」。
從前父皇確實寵愛母妃,母妃性情溫柔,若沒了父皇的寵愛,以她的性子是很難在這深宮生存下去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母妃得寵時,父皇把她保護得很好,未曾叫她受過什麼委屈。
那時後宮中的嫔妃還沒有現在這般多,浣妃也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
母妃一人寵冠六宮,父皇甚至許諾要立母妃為後。父皇這麼說的時候,母妃隻是抱著我笑。我卻不要母妃抱,因為母妃不能把我舉高高,我便撲騰著小短手找父皇要抱抱。父皇笑著一把把我舉過頭頂說:「朕的小公主又重嘍!」然後再把我抱在懷裡用胡子蹭蹭我的臉,我被父皇的胡子蹭得痒到咯咯笑。那時我才六歲,以為父皇和母妃會永遠那般恩愛。
可惜母妃沒能等到父皇立她為後,卻等到了父皇將她打入冷宮的消息。
平西將軍被手下舉報通敵賣國,父皇震怒,將其關進詔獄。恰好母妃歸寧,平西將軍和母妃青梅竹馬,他的夫人便雨夜親自上外祖父家,求母妃向父皇說明平西將軍實乃遭人陷害一事。母妃心腸那般軟,自然答應了。第二日便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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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曾想到,父皇聽完母妃的話後勃然大怒。他覺得母妃是舊情難忘,為替老情人求情才那般著急忙慌地回宮甚至不惜撒謊欺騙他。一怒之下將母妃打入冷宮。
七天後平西將軍在獄中畏罪自殺,韓府被滿門抄斬,全府上下一百三十多口人無一幸免。
母妃入了冷宮沒多久,父皇就又有了新寵。浣妃,哦不,林婕妤被晉為浣嫔,後來又升浣妃。從此一路受寵,林家更是扶搖直上,飛黃騰達。
母妃在冷宮的四年裡,父皇好像是忘記了這個他曾經最愛的女人,從來不提母妃。不過,他也從不阻攔我去看望母妃。對我雖不如母妃受寵時那般喜愛,倒也還算寵我。
承慶十九年秋,母妃在冷宮重病纏身。其實她入冷宮沒多久因為傷心過度,身體就漸漸不大好了。偏偏這宮裡人又慣會落井下石,宮人慢待,太醫難請。隻有我在的時候太醫才會過來給母妃看病。母妃還總不讓我來冷宮,她怕父皇因此厭棄我。
我那時不知天高地厚,仗著父皇寵愛,不以為意,三天兩頭往冷宮跑。母妃在冷宮待了四年,我便差不多也在冷宮待了四年。
我熟悉冷宮的一草一木,也記得從長陽宮到冷宮一共要走兩千三百八十五步。
我還知道,母妃每天都盼著父皇能來看看她,可父皇一次都沒有來過。他有浣嫔、有宸妃、有新進宮的那批秀女,怎麼會想起來母妃呢?
我若不來冷宮看她的話,就沒有人會來看她,也沒有人會給她看病了。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承慶十九年的中秋。那天我去冷宮和母妃過節,一進冷宮便看到母妃跪坐在冷宮院子的樹下,地上有一攤血。我嚇得扔下食盒就衝過去扶住她。
母妃咳嗽著,又吐了一大口血。我嚇得眼淚掉下來,哭著一邊喊「來人吶」一邊讓侍女去喊太醫。
我想努力把她扶起來,可是母妃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靠在我身上,我又太小,根本沒有力氣撐起她。
她聲音那樣虛弱:「沁沁別哭,讓母妃靠一會兒。」緩了一會兒,她又問,「皇上來了嗎?」我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她,父皇還在浣嫔那。
路過的太監大概聽到我的哭喊聲,進來幫我把母妃背到榻上。
母妃似乎好受了一點,她摸摸我的臉:「沁沁啊,母妃撐不住了,你去叫你父皇過來好不好?母妃……母妃想你父皇了。」她一邊咳嗽一邊說,喉嚨裡像是有北風刮過,嗚嚕嗚嚕響。
我便讓那個太監去請父皇。沒一會兒,太醫來了,但父皇沒來。母妃沒再眼巴巴地看著門口了,她收回目光,朝我笑了一下。
太醫把了很久的脈,最終嘆了口氣,朝我搖搖頭。我抱著母妃朝太醫吼:「不可能!庸醫!母妃一定會好的!你給本宮救她!你救她啊!」
太醫隻是嚇得低頭跪下來說一句「微臣惶恐」。我撲過去拉他,慌亂到語無倫次:「本宮不要你惶恐!本宮要你救人,你起來!你……你救我母妃,我求求你….…救救母妃,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嗚嗚嗚..…求求你。」
母妃打斷我,「沁沁,你親自去叫你父皇過來好不好?」
我胡亂地擦掉眼淚點點頭,「母妃你撐住,我一定會把父皇請過來的!」
可我終究沒能把父皇請過來。即便我那樣哭著跪在地上哀求他,浣妃一句「臣妾肚子好痛啊」,便讓他收回了已經邁出門的腳步。
當我趕回冷宮的時候,母妃已經去了。我後來想,母妃在我第一次派人去請父皇但他沒來的時候,便已經明白父皇不會過來了吧?她隻是不想讓我親眼看著她離我而去才特意支開我的。
從那以後,我便不再跟父皇親近,拒絕他的寵愛。他似乎也知道。起初他有彌補過我,刻意討我歡心。
後來浣妃生了六皇子,父皇也就徹底不在意我了。我也不曾再求過父皇。即便父皇要把我嫁給裴玄,我跟他吵,跟他鬧,我逃婚,受罰,也不曾求過他。
9
我和父皇決裂,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浣妃了。我不懂為什麼她已經成功取代母妃,這後宮也無人再敢同她爭寵了,她還是看不慣我。
比如,她進讒言將我嫁與裴玄,又比如,她現在又當著我的面撩裴玄。
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她在案桌下伸腳想踢裴玄,卻踢到了我。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父皇坐在案後賞畫,同時讓裴玄也上前一同欣賞。浣妃依著父皇站在椅子邊上,我和裴玄站在案前。
她趁大家賞畫不注意,踢了踢裴玄,結果踢偏了,踢到我腿上了。她看裴玄沒反應,又加重力氣踢了一腳。
艹!踢人這麼疼,你拿什麼撩人?崽種看看我的眼神,想綠我沒門!真想拿根繩,捆住她的腳不讓亂蹬。可惜我不能。如今這廝妖言惑眾,獨得父皇恩寵,我且忍辱負重,來招引蛇出洞,待我成為一世之雄,必讓她體會切膚之痛!
真特麼疼,疼得給我倆快板我就能唱起來。
疼完了我又覺得不對勁。照這踢人的力度,浣妃不像是在撩裴玄,更像是在暗示他有什麼話要說。
我小小的腦袋充滿大大的疑問,耐著性子看他倆想耍什麼花樣。很快我就發現了另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回門宴上,浣妃的兒子,我那年僅五歲的小皇弟,六皇子下了學堂歪歪扭扭地走進來,歪歪扭扭地朝父皇請了個安。
本來這都是正常的,我也沒在意。我那小皇弟這麼多年我也就隻見過他不超過一隻手的次數。一來我不願同浣妃有什麼接觸,二來浣妃對這兒子寶貝得緊,極少叫他出蘭霜宮。小小年紀便送去了太學堂,想來是寄予厚望了。要不是父皇喚他「小六兒」,我還不知道這小孩是誰。
我這小皇弟請完安,又歪歪扭扭地走到我跟前,小嘴一咧,「問三皇姐好。」
啊啊啊啊,太可愛了吧!這孩子專殺阿偉!!
沒想到浣妃那個壞心腸居然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兒子!瞧瞧這細長丹鳳眼,長大了不知道要勾去多少少女的魂;這白皙滑嫩的小臉蛋兒,捏起來手感一定很好;這唇紅齒白的……等等!
我轉頭看看裴玄,又看看小皇弟,眨眨眼,艸!
這小皇弟居然長得和裴玄有五分相似!這特麼不會是裴玄和浣妃的私生子吧?
可是裴玄是太監呀。難道……裴玄是假太監?
信息量過大,我一時愣在當場。
直到裴玄捅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強顏歡笑著回了我的小皇弟。
這一場回門宴吃得我是心不在焉。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裴玄什麼時候和浣妃躲在了大殿偏側的廂房咬耳朵。
等我發現他們的時候,隻隱隱約約聽到了「殺手」「失聯」「盡快行動」什麼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浣妃在說,說的還都是些我聽不懂的話。
10
為了弄清楚這些疑問,我打算從裴玄下手,先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監。
為此我和翠翠如此這般謀劃一番,拿出了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
翠翠胸有成竹:「必拿下!」
我勝券在握:「穩了!」
於是晚飯的時候,我興致盎然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計劃一,請裴玄過來後院用餐,把他灌醉後套取信息。
為表誠意,我還特意親自去書房請他,可以說是十分給面子了。
然後他沒同意。他說他下班之前在詔獄吃過了。
全程連門都沒開一下,隻讓書童傳話轉告,最後還給我一句「廠公辦公時不喜人打擾,公主若無要事,請回吧。」
翻譯一下就是:「老子沒空,滾蛋!」
好,好得很。
一定是裴府的飯菜沒有牢飯香。我不生氣,不生氣,心平氣和,心平氣和草、泥、馬!你怎麼不說你坐牢回不了家了呢?本公主給你臉了?爬!給爺爬!
他可太知道怎麼跟公主對著幹了。
不過沒關系,裴玄已經躲著我兩晚了,不管他在耍什麼花招,今晚他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要和我同宿了。
到時候我直接開啟計劃二:趁他睡著把他褲子扒了,一看便知!
我等你晚上回來再說!崽種!
不過,在此之前嘛,「吩咐廚房今晚的飯菜一粒都不許剩。剩餘的食材都給本宮煮了喂狗,連夜喂!」我笑眯眯地朝身邊的小太監下了道命令。
裴狗賊,你最好真的吃過了。
晚上裴玄很晚才來我屋,他見我沒睡似乎很驚訝:「公主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我露出經典八顆齒營業式假笑:「本宮在等廠公。廠公不來,本宮不敢獨眠。」
裴玄聞言一挑眉:「哦?我看公主前兩日一個人倒也睡得挺香。」
我:「..」
你這樣讓我很難接話的你知道嗎?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把天聊得這麼死。
我狀若委屈地說:「成婚三日,廠公還沒有在本宮這留宿過,傳出去怪讓人笑話的。不知是本宮哪裡得罪了廠公,才惹得廠公如此不待見本宮?」
裴玄聽了這話有點不自在起來,以拳抵唇裝模作樣咳了幾聲:「公主這是哪裡話,本督這幾日隻不過是公務繁忙罷了。再說本督不來,豈不正合公主的意?」
「可不是,你以為本宮樂意啊?你要是能麻溜地把褲子脫了讓本宮看看,本宮也不至於花這個工夫和你周旋。」我小聲嗶嗶。
奈何裴玄的狗耳朵異常靈敏,他一臉見鬼地問我:「你剛剛說什麼把褲子脫了?」
「沒沒沒,本宮沒說要脫你褲子。真的!我發誓!」我連忙擺手。
裴玄瞬間面紅耳赤,眼睛瞪得像銅鈴,仿佛被流氓調戲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咬著牙罵我:「你….…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虎狼之詞!不堪入耳!不知羞恥!」
不是吧,這都算虎狼之詞啊?那你要說這個我可來勁兒了,我虎狼之詞十級選手!改天我抽空給你好好補補課!嘖,寶才,廠公撿到鬼了。
正當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咕嚕咕嚕——」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同樣的聲音。隻不過這次肚子叫的不是我,是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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