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已經考慮好了——當一個人可以笑著和前任說起曾經的感情時,他才算真的放下了。
「其實那個人是你啦。」我笑著說完這句話,看見紀遠之驚愕的眼神,就在他手臂上擂了一拳,「你的反應也太遲鈍了吧,驕傲,冷淡,吃東西很挑剔,這麼臭屁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不過你別多心啦,我現在已經走出去了,我不像你,從小光環圍繞,可以毫無保留地愛一個人那麼多年。老紀,你人真的挺好,你給我說的那句話我也想說給你:冉染不喜歡你,是她的損失。」
不知是不是光線折射酒液的原因,我看見紀遠之的眼眶逐漸變成淺紅色,他轉過頭去,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好辣。」他笑著說,指節揉了揉鼻尖,「手藝退步了啊。」
「誰說的?」我也附和著,裝作不服氣地笑,「你等著,我再調一杯。」
我拿起杯子走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沖洗,趁機揩了一把眼睛。
身後,紀遠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去陽臺抽根煙,可以嗎?」
「嗯。」我點了點頭。
聽見紀遠之的腳步逐漸遠去,我把水龍頭開到了最大,趁著水聲,大力地吸了吸鼻子。
說出來就好了,我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兒,說出來,就是真的放下了。
20.
十幾分鐘後,紀遠之回來,眼眶周圍的紅色深了許多,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煙草味兒,說話帶著些許鼻音。
「這套電影設備挺不錯的。」他指了指為了打遊戲而專門買的大螢幕和高級音響,像是沒話找話,「你喜歡看電影的話,城東那套別墅倒是有個家庭影院,還可以看3D。」
「不是啦。」我甩幹手裏的水,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走到客廳,「這套是專門用來打遊戲的。坐呀,吃水果。」
「我還不知道你喜歡打遊戲呢——」紀遠之說完這話便後悔了,從他忽然頓住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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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不言自明,這套設備不是我買的。
氣氛再次變得微妙起來,我把水果放好,又拉著紀遠之坐在了沙發前的地毯上。
「誰說我不愛玩遊戲?是你太老幹部作風,壓抑了我的天性。」我笑著說,順手點開了電視螢幕。。
「喏,試一試吧,要是好玩你也買一套,我保證,你不來我這兒也再不會失眠了。」
「還是算……」紀遠之想推辭,奈何我眼疾手快,已經把一隻手柄塞到了他手裏。
「好好學哦,輸的人等會兒下去買夜宵。」我朝他眨了眨眼。
這是身為「紀太太」的我絕不會對紀遠之說的話,卻是我身為楚然自己時,想說就能說的話。
紀遠之愣了片刻後,笑道:「好,聽你的。」
要說紀遠之這人是真不簡單,難怪在商場上能取得這麼大的成就。人是真的聰明,無論學什麼都很快,尤其是策略類遊戲,更是充分發揮了他的特長,不過半小時就上手,一小時就能把我殺的片甲不留。
「你輸了你輸了!哈哈哈哈哈。」紀遠之扔掉手柄大笑,我還從沒見過他笑成這個樣子。
放鬆,恣意。
我不由自主跟著一起笑。
眼神相接的瞬間,我看見他俯下身子,嘴唇慢慢靠近我的臉。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十七八歲的紀遠之,和老祁冉染站在一起,意氣風發。
心裏忽然又是一陣酸澀。
愛一個人,大概就是想沒有餘地得佔有吧,不止他的現在、未來,還包括他的過去。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家、父親、玩具、房間、甚至是愛人。
誠如我所言,沒有被真心愛過的人,理當最愛自己,不能像紀遠之那樣,毫無保留地用力去愛一個人。
我的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忽然猛地推開紀遠之,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
「我輸了,走吧,去吃宵夜,我請客。」
還是不要買外賣回來了吧,禮貌地把紀遠之送走,是我現在能做的所有。
「好。」紀遠之恍惚地回答,跟著站起了身。
我們一前一後向門口走去,剛一開門,便有一人直接沖了進來,像隻大狗一樣掛在了我身上。
「姐姐,我錯了,你別趕我走,我以後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鬱清幾乎是哭著說完這句話,淚水都把我肩頭打濕了,說完之後他睜開眼,這才看見我身後站著的紀遠之。
他立刻警覺起來,猛地吸了吸鼻子,問我:「姐姐,這個男人是誰?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這還是我頭一次被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為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頭疼。
自己的情感問題沒解決,還要幫著鬱清解決家庭問題。
不過這樣也好,紀遠之誤會也就誤會了吧,省得我必須直面如何拒絕的問題——對鬱清可以,對紀遠之,我好像不是很擅長。
我轉頭看向紀遠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還沒等我開口,他便主動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放心,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
「嗯,也好。」我點了點頭,隨即看到紀遠之低下頭,神色鬱鬱地走出了門。
21.
鬱清的左臉有些紅腫,他跟我說,那個私生子弟弟在家裏作妖,他爸誤會了,當著小三的面打了他,那個家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一時心軟,便答應再次收留了他。隻是明確表示,我隻把他當弟弟,以後他也不可以在家做出格的事。
鬱清自然是答應了,之後果然乖了許多,還是成天姐姐姐姐得叫,但分寸感拿捏得很好,我甚至在他身上找到了久違的親情。
日子重又歸於平靜。
不久之後的某個晚上。
我那天沒有家教課,晚上在家給鬱清做晚飯,他卻打電話來,說是朋友聚會不得不去。我囑咐他小心些便掛了電話。
看著已經切好的食材,忽然懶得做大餐了,便拿出鍋子架在客廳茶幾上,一邊煮火鍋一邊看電影,正大快朵頤之時,手機又響了。
螢幕顯示來電出自祁連,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即關掉電視,按下了接聽鍵。
「咳咳,喂,楚然呀,我老祁,還記得嗎?」
「嗯,當然,還不至於把你刪了,怎麼啦?」我笑著說。
「那個……嗯……」祁連顯得有些吞吞吐吐,還沒琢磨出該怎麼開口,我忽然就從電話裏聽見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紀遠之的夢囈和呢喃。
「我……我沒醉,還能喝,老祁,你……你不許跑。」
我心裏泛起了嘀咕,乾脆問道:「老紀和你在一起?他不是和你吵架了?」
「是……」電話裏的祁連笑得有些尷尬,「是吵了,嗨,都這麼多年朋友了,還能當真翻臉不成,這不,該喝酒的時候還得找我出來嗎。」
挺好的,我在心裏默默地想。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紀遠之,有祁連這樣一個三觀很正,又不離不棄的好朋友。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做紀遠之太太的時候,祁連也幫了我不少忙,兩人好歹也是五年的情分了,不好顯得太冷淡,於是便隨口問道:「為什麼吵啊?」
「他沒跟你說?」
「沒有……哦,當然了,不方便也可以不說,我就隨口——」
「嗨,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老紀這人,就是嘴硬。」祁連笑道,「你們剛離婚那會兒,他突然跟我說,那部電影的投資他要撤了。我當初為了拉他投資,費了多少勁兒,楚然你也是看在眼裏的,你說,我能不生氣嘛,就跟他大吵了一架,半年都懶得搭理他。」
「電影?」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電影?……哦,冉染製作主題曲的那部吧?為什麼?」
「為什麼,後悔了唄。」祁連說,「楚然啊,老紀這人,你別看他在商業上能耐的,那叫一個叱吒風雲,縱橫灑脫,可一旦處理起感情問題來,就是一個小學生。跟你離婚了才想起你的好,跟我說,他和冉染已經是過去了,就不該再跟她扯上任何關系,這不才把投投資給撤了嘛。你放心,我已經罵過他了,我跟他說,楚然之前對你有多好,你特麼是瞎嗎?腦子不清楚呀。」
我苦笑了一下,「老祁,又誇張了吧?」
「我哪有。你看,這不喝醉了,一直找你呢嘛。」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似乎被人移到了什麼地方,緊接著,我聽見了紀遠之的呢喃。
「然然……」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祁連踹了他一腳,隔著電話我都聽見了。
「叫什麼然然,叫老婆啊!腦子喝壞掉啦?」
紀遠之又大喊了一聲,「然然……你…… 你在哪裡?」
這一聲我確定了,叫得的確是我,但心裏那種「咯噔」的感覺依舊沒有散去。
祁連無奈收回了電話,「楚然,真是叫的你,都嚎一晚上了,嚎得我腦袋疼。咱們也相處五年了,你相信老祁吧?我不至於騙你。我家那位一直催我回去呢,要不我把他送到你家,你倆聊聊唄?」
我猶豫片刻,還是拒絕了他。
雖然明知紀遠之叫的是「然然」不是「冉染」,但我忘不掉心裏那種「咯噔」的感覺,說來說去,畢竟是有了心結,好不容易過上隻為自己活著的日子,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受委屈了。
祁連沒有強求,「大義凜然」表示,今晚豁出去陪老紀了。
掛掉電話之後,我也沒心思吃飯,隨便收拾收拾準備休息,卻忽然收到了後媽的短信。
她告訴我,過幾天是父親生日,不算大壽,也不大操大辦,但是有生意要談,正好舉辦一個家宴,邀請幾個合作夥伴過來,讓我務必把紀遠之這個女婿叫上,好叫他面上有光。
離婚的事我還沒跟家裏說,剛剛拒絕了紀遠之,回頭再去找他求幫忙也不合適。想了想,我打算宴會當天自己去,隨便找個藉口就行,父親就算不高興也不能當場拿我怎麼樣。
至於以後……我早已想好了退路。
22.
宴會頭天晚上,鬱清沒有回來,他說他爸逼著他第二天去相親,如果他表現好,那作為回報,他爸就甩了那個令人討厭的小三。這正是鬱清求之不得的事情,於是晚上就乖乖住在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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