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專屬他的爍亮光明。
她擁住他,說喜歡他。
她欺騙他,全無真心。
但她的懷抱讓他在寒冷中回溫。
他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溫暖地抱著了。
這樣他有點懷念起做人的感覺。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笨拙地撒謊,被拆穿之後又鬱悶地求死。
有點蠢,又有點可愛。
她怕黑,這樣光明的人確實應該怕黑,黑暗不屬於她,屬於他和祝以琰這樣在陰暗的溝渠中掙扎的人。
因此祝以琰才不肯松手,才要將這個妹妹死死攥在手裡。
他們兄妹實在怪異,祝以琰控制著祝明姒,祝明姒一心想要擺脫控制,針鋒相對,卻誰也不願誰死。
他以為祝以琰會設伏殺他,可祝以琰大概是愛極了這個妹妹,害怕她有任何的意
外,竟放棄在公主府圍兵擊殺他。
檀歧安很遺憾,他本想在祝明姒棄他而去時,殺了她。
但她卻回身讓他快跑,那雙滿是擔憂的眼讓他無比煩躁。
怎麼沒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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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跑了,他便不會這樣煩躁了。
她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卻有一身吸引他的榮光,一雙靈動的眼,光芒萬丈地驅逐黑暗。
時光停滯在她燦爛炳煥之際。萬年如斯。他不該見到這樣的人。
他會妄想佔有光明,會不再適應黑暗,會想將這一份光明變成他的掌中之光,心中之火,好讓他能在黑暗中感覺自己活著。
他知道什麼是喜歡。他有過人的情感吧。
八
次日,我自作主張回到了公主府,貼身侍女跟我說在檀陰住過的院子中有七八具死屍,已被聖上派來的人處理了。
怪不得她們那個清晨怕得要死。
好在現在檀陰不會再來找我了,日後也不會有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了。雖是這麼想著,我腦海裡卻總會浮現起那夜檀陰的眼神。
檀陰總覺得我笨,其實是他太聰慧了,我騙不過他,他卻能輕而易舉地騙過我。他那個眼神,像是從地獄中苦苦掙扎上來又被重新打回煉獄的痛苦。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我的人生已經夠艱難了,又憑什麼去拯救他。
「長公主,蕭公子求見。」
蕭一舟是我最早找來的面首,他乃是犯臣之子,進入清風閣當最低等的男妓,第一次見時他衝破眾人的包圍,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
同樣是讓我救人,偏是檀陰理直氣壯地要我救他。
可惡至極!
我又不自覺地想起了檀陰,完全沒意識到蕭一舟已經進了殿,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見過長公主。」
我半倚在貴妃椅上,回過神來:「不必多禮,何事找本宮?」
蕭一舟走到我身邊,十分貼心地幫我揉肩,聲音溫潤:「公主近日操勞,無暇顧及府中事務,聽聞昨日府中新晉一位面首….
在府中我最喜愛蕭一舟,他聽話懂事,而且不給我惹麻煩,所以我將管理後院一事交給了他。
此時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提起此事,但還是惹得我不快,我微蹙眉頭:「不必了,他已經走了。」
「是,還有一事..他欲言又止,「不知當不當說。」
「說就是了。」
「昨日山陰王送來了不少聘禮,不知聖上與公主何意,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理?」又是檀陰。
我煩躁道:「全都扔了。」
他一邊揉肩一邊乖巧道:「是。」
「說起山陰王,臣倒是想起一件關於山陰氏的傳聞,公主可有興趣?」不知為何他一定是要提起來檀陰,頗有興致地開口說道。
我也懶得和他計較了,權當是聽八卦了,閉目養神:「說吧。」
蕭一舟似是為了營造氣氛,特意壓低了聲音:「公主可知歷代的山陰王是如何選出來的?」
我搖搖頭,無非就是立長立嫡立賢,又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山陰一帶向來是強者為尊,所以他們選擇王儲也格外嚴格,不僅要文武雙全,更需要磨煉心性為姜國效力,要將心磨得如磐石般才好。」
這些我都知道,歷代的山陰王親眷極少,也不廣生子嗣,就是為防止家族興盛威脅皇室。
但是他下一句話卻是我不知道的:「最後一步,就是讓選出來的王儲完成最後的蛻變…
他極其愉悅地輕笑一聲,手平放在了我的肩上,故意賣關子。我成功被他勾起興趣,偏頭瞥他一眼:「什麼?」
「泯滅人性。」
我從未聽說過這些,狐疑道:「如何泯滅人性?」
蕭一舟的手很涼,撫上了我的脖頸,聲音緩慢:「很簡單,手足相殘……」
他話還沒說,我便喊了一聲:「這算什麼?」
蕭一舟語氣平緩,隱隱有幾分殘忍之意:「手足相殘之後,勝者離成王還有最後一步...!」
「弑親。」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凡是人在世間肯定有愛的東西,父母,親人,朋友,愛人,甚至是喜愛的僕人...想成為山陰王,這些一樣都不能有,將這些人全部親手殺掉之後才能證明他們真正地泯滅了人性。」
我仔細回想,確實有奇怪之處,我在年幼時見過老山陰王,他身體強壯,正值壯年,就算過了幾年也不會突然匆匆暴斃。
蕭一舟剛講完,侍女便匆匆忙忙跑進來:「公主,山陰王求見!他.」
「不見。」我堅決道,「就說我生病了。」
我話音剛落,檀陰已經邁過殿門走了進來:「那本王更要探望了。」
檀陰今日改換一身白衣,清冷出塵,如天上謫仙。
檀陰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蕭一舟身上,沒有謫仙的仙氣,反倒猶如閻王一般散發著戾氣,氣場強大而攝人,他臉上的笑逐漸變得詭異,露出一個極為陰森的笑,透著濃重的癲狂氣息:「把手拿開,一會兒你可以選一個死法。」
他聲音猶如淬了毒的刀,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我回頭瞥了蕭一舟一眼,冷聲道:「不過是我一個面首,還不快下去!」蕭一舟也知事情不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我又笑盈盈地望著檀陰,朝他勾勾手:「若是你來了,就不要他了。」
檀陰很吃這一套,冷意一點一點從他身上消卻,大步地向我走來,與蕭一舟擦肩而過。
蕭一舟走出了大殿。而我就不太好過了。
檀陰發瘋,他本站在我面前,烏黑的眸子先是盯了我一會,隨後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咬了我的脖頸一口。
他這次與上次咬得完全不同,這次像是發了狠似的想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記,比上次疼了很多。
「你這個瘋子!」我怒道。
他聞言松口,再次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眸子幽深:「不是公主要我來的嗎?」
我知道他身手非凡,我府中的侍衛十有八九打不過他,還可能引發姜國內亂,我皮笑肉不笑地哄著他:「歧安,何必介懷呢?」
我話音剛落,檀歧安瞳孔猛然縮小,踉跄著後退一步,如臨大敵。
我的話就像是洪水猛獸,嚇得他靈魂出竅,雙目失神,如一具屍體一般矗立在原地。
我不明白我說了什麼讓他如此震驚,難道就是因為我叫他一聲歧安?
我正想再叫他回神時,他雙眼卻恢復了清明,眼尾嫣紅。
「你..還好吧?」我低聲問道。
檀歧安很少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一種渴求又不願臣服的神情,他眼神復雜,又慢慢變得炙熱,那樣的目光像是瘋狂的信徒渴望神靈庇佑,卻又自私地隻想要神靈垂憐他一人,又像是絕望之後又被燃起了新的希望。
而他的神情又充滿克制。
是在神靈庇佑他之前,被點燃希望之火之前的拼命抑制。
要壓抑住躁動的心一般的神情。
他現在一定很失控,毫無防備,不然不可能讓我輕易地讀懂了他的心思。檀陰緩緩開口,極度期盼我的回答:「公主還缺面首嗎?」
九
「不缺,被你殺了一個我還剩十個。」我如實道。
我的誠實氣笑了檀陰,他驚豔世人的臉有些扭曲:「哈,好啊,殺起來也不是很費勁。」
「山陰王自重。」我定定地看著他,「你我已無瓜葛,我的事還是不用山陰王你操心了」
檀陰輕輕撥弄我的頭發,仿佛聽不懂我的話:「給我一席之地。」
「不。」我利落地拒絕了他。
檀陰笑了起來,陰惻惻的:「無妨。」
「我會讓公主求著要我的。」
我怎麼就招惹些瘋子?
我最後悔的一事便是讓他做我的面首,引火上身,非要燒得我皮開肉綻才好,我無奈至極:「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聞言,捏住我的下巴,猛然俯下身來,作勢兇猛,實則輕輕咬了一下我的唇,隨後又快速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檀陰此人。
目無章法,毫無規矩,不受控制,行事無拘束,完全不可預料。
他像是一道猛烈的飓風,猛然襲來,制造巨大的破壞,然後再迅速離去,留下無可挽回的創傷。
他不該如此。
未等我反應,他已然退回到了原位。
「你瘋了!」我怒極,又羞又惱,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輕薄我,抬手便扇了他一掌,「滾回你的山陰去發瘋,我是姜國長公主,不是你王府中的妾!膽敢再輕薄我一下,休怪我不顧祝檀兩家之好,也要撕破臉面向我皇兄稟明原因,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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