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庭飲了一口酒,面露不善。
「那個小雜種也該被教訓一下了,一打十,你可以期待一下他明天的樣子。」
我瞳孔緊縮。
28
晚飯結束,顧延庭把我關進房間自己去應酬。
今晚兩家有項目要談,暫時沒空管我。
我在房間裡踱步,腦子裡滿是顧延。
這小子不會已經奄奄一息了吧。
等顧延庭回來,夜已深了。
牆上的掛鍾指向十點。
他推開門,扯了扯領帶。
「姐姐,有沒有想我啊?」
我扶額,「顧少,咱們談談。」
顧延庭脫了外套,坐在床邊,笑了。
「好啊,姐姐想談什麼?」
我理了理思緒,循循善誘:「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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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是個外人,他不該承擔,把他放了。」
「還有,別叫我姐姐。」
顧延庭撐著床,眯眼道:「大姐,你現在有什麼條件跟我談?」
「人在我手上,你也出不去,請問是誰在求誰啊?」
「怎麼你還拽起來了?」
我鼻孔出氣,「那你想咋樣?」
顧延庭撫上我的發尾,低聲說:「不如我們玩點成年人的遊戲,要是我開心了,說不定會答應你。」
我急速後退,抱住手臂說:「給我爬!」
顧延庭氣笑了,敲了敲我腦袋。
「我說的是撲克,大姐。」
「怎麼,想玩十八禁啊?」
顧延庭掏出一副牌,說:「三局兩勝,贏了我放人。」
「行。」
第一把,輸。
第二把牌爛,輸。
顧延庭笑爛了:「這點實力,你還狗叫什麼啊。」
我把枕頭砸過去,無語道:「不是,是不是我不開心你就特別開心啊?」
「你喜歡我,你就這樣對我?」
顧延庭笑得特別惡劣:「對,我就折磨你,你有本事跑啊。」「欻,姐姐,要不我給你個機會吧。」
「打開共享位置,我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我來抓你。看看是你先找到小雜種,還是我先追上你。」
我眼睛亮了,說不定能找到人。
看我激動,顧延庭又有點不爽了。
「就這麼著急見他?」
「呵,還沒說完,有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你得親我一口。」
「敢不敢呀姐姐?」
我毫不猶豫應下:「行。」
29
遊戲開始。
我往外跑,腦子轉動。
這裡畢竟是宋家,不可能放在主人臥室之類的地方冒犯人家。
人來人往的地方也不可能,到處是客人被發現了不好解釋。
那大概會在車庫或者地下室之類的隱蔽角落。
容納五人以上,地方應該不會小。
我定好大方向便往下走。
宋家車庫很大花了五分鍾搜尋,無果。
狂奔路上撞到打掃阿姨,她手上拿著發臭的凍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哎呀,小姑娘注意點啊,冷庫的魚挺硬的,沒劃傷你吧?」
我反應過來,「冷庫?阿姨麻煩您指一下冷庫在哪。」
「這邊就是啊。」
「不過剛才有人吩咐不能進去了,姑娘你是負責水果的是嗎?可以拿我的鑰匙開,明天放在門口就行。」
我接過鑰匙,發現隻剩兩分鍾了,顧延庭要出發了。
「謝謝阿姨!」
趕到冷庫外,我拍拍厚重的門,確認是否有人。
「顧延!顧延!」
「你在的話說一聲,我給你開門!」
裡面沒有回應,我有些失望。
我轉身,想去下一處尋找,冷庫裡傳來顫抖的聲音。
「姐姐..!
「我贏了,沒給你丟臉。」
我伸手去拿鑰匙。
門剛要打開,卻被人拽住手腕。
背後,顧延庭頑劣地抱住我,「遊戲結束了,我抓到你了。」
「你輸了,是不是該兌現承諾?」
我氣得想咬人,但是願賭服輸。
我拉拉個臉,不情不願地踮腳親了顧延庭的臉頰一口。
他耳朵忽然紅了。
我撇撇嘴,花心大蘿卜還假裝清純。
顧延庭踹了踹冷庫大門,囂張道:「小雜種,聽見沒?」
「你的好姐姐,在我的懷裡,跟我接吻。」
30
臥室內,我被顧延庭抱在懷裡。
熱乎的天熱乎的人加上我煩躁的心。
我扭來扭去,期待這哥能嫌煩抬個手。
結果我越扭顧延庭抱得越緊。
「扭什麼,我還沒嫌棄你呢。」
「別掙扎了,早點睡吧大姐。」
我無奈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一小時後,顧延庭的呼吸逐漸均勻。
我挪開他的手,跑到門口。
門外倆大漢保鏢敬業地站著,盯著門。
無語啊!這破工資這麼敬業幹嗎!
轉了一圈,確定隻有窗子可以出逃。
我把沙發上的布撕開做了個簡易的逃生工具。
又把厚毯子扔下去。
之前一直害怕,狠不下心也不敢弄。
可顧延的狀態,不能再等了。
低頭往下看,我腿都軟了。
幸虧隻有二樓。
咬咬牙,我往下滑。
謝天謝地,一切順利。
我抱著毯子往冷庫狂奔。
打開不鏽鋼大門,那人光著上身躺在地上。
顧延身上滿是傷痕,地上血跡斑斑。他眼睛無比澄澈,一副落難美男的模樣。
冷庫的貨架上全是冰塊,寒氣逼人。
我趕緊把他裹起來。
顧延見我擔心,弱弱地開玩笑:「我今天破紀錄了,一打十也沒輸,起碼沒暈欽。」
他把腦袋靠在我身上,「姐姐別擔心,我不疼,就是有點冷。」
我搓搓他腦袋,「你笨死了,非要硬碰硬,隻要你別上趕著,顧延庭隻會折磨我,不會管你的。」
顧延垂眸,努力勾出一抹笑。
「其實我從沒和他爭過什麼。」
「不過現在,我很想把你搶過來,想好好保護姐姐。」
我拉住顧延的手,想把他拉起來。
「還有心情說這些,快點去醫院!」
走回門邊,發現門已經上了鎖。
我扶額,估計是阿姨回來關上了。
啊啊啊啊啊。
我也要發瘋了。
顧延的傷口還在流血。
他體力損耗太大,冰庫又冷,下嘴唇已經在顫抖了。
我把外套脫下,又給他裹了一層。
他抱緊我,閉上了眼睛。
31
一桶水從頭澆到尾。
我睜開眼,顧延庭的兩個小跟班站在那。
其中一個女生冷笑道:「蕭錦悅,你怎麼這麼燒啊?」
「做了顧哥的人,還勾搭小白臉,賤不賤啊。」
「居然還是在冷庫玩,可真有你的。」
公子哥也嗤笑:「是啊,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想嫁給顧哥嗎?」
「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哦,忘了告訴你,你的美夢馬上就要破滅了,我們叫了宋小姐過來,待會兒會有多丟人,你可以提前想象哦。」
顧延的傷口結痂了,他被水潑得咳嗽兩聲,卻還沒醒。
他渾身發熱,大概是發燒了。
兩人還在喋喋不休。
「顧夫人是最要臉的,你就等著吧。」
宋小姐身邊簇擁著一群人,最旁邊的女生皺眉捂嘴低語。
他們走進來,看見滿地的血漬,都驚呼出聲。
「謙尋你看,我就告訴你這個女人就是個壞種!」
「她為了嫁入豪門,什麼方法都敢做,顧哥不娶,她就纏上顧延。」
眾人目光鄙夷,有人罵道:「門不當戶不對,這種沒有家教沒有廉恥的人,怎麼配跟我們一起玩?」
宋謙尋沉默,她上前拉起我,輕聲問我: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她目光太真摯,我忽然紅了眼睛。
工作協議裡規定,我不能做有損顧家的事情,任何讓企業蒙羞的醜聞都有違約金。
所以我不能把顧延庭的行為說出來。
我思索合理的解釋,顧延忽然站起來。
他擋在我身前,對宋小姐說:「我喜歡錦悅,所以昨天把她拉到這表白。沒想到冷庫忽然鎖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真對不起,沒選對好時機。」
他站在那,白熾燈打在他身上,整個人都在發光。
宋謙尋看向他的傷口,若有所思。
她正要說話,門口顧延庭進來了。
對我的不辭而別,他滿臉怒火。
顧延庭一眼便掃到脫了外套露出肩膀的我,和旁邊裹著毛毯的顧延。
這模樣,很令人浮想聯翩。
角度原因,顧延庭沒看見大小姐正臉,以為在場皆是自己人,愣是裝都不裝。
「小雜種,你是不是活膩了!」
「敢睡我的人!」
顧延庭怒喝,隨手抄起旁邊的裝飾瓷器,往前砸。
大小姐沒見過這場面,想伸手阻攔。
可瓷器不長眼,哐地砸在她腦袋上,碎成一片片。
宋謙尋頭頂流血,臉上被劃傷,直接暈了過去。
顧延庭瞧見是她,人傻了。
「謙尋!」
「快快快,找醫生來!」
宋謙尋被這一個暴扣砸得直接破相。
她被送去醫院緊急治療,聞訊趕來的宋老爺子見孫女慘狀,直接暴怒。次日,兩家企業的部分合作暫停,破相醜聞甚至上了報紙。
這事情在B市二代圈傳遍了,成了談資。
顧父雷霆震怒,顧延庭被連罵三天。
顧延庭回來,靠在門邊抽煙。
他冷著臉看我,依舊高高在上,對自己的暴行毫不在意。
「可以啊,這局設得挺好。」
「但我不會放手的,趁早死了和顧延在一起的心吧。」
「把我惹毛,可不保證顧延沒有危險。」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
腦子裡一遍遍浮現,顧延擋在我身前的背影。
明明知道得罪顧延庭會很難過,但他還是做了。
情絲在心裡瘋長。
當人有了愛,就會想保護對方。
我用毛筆在紙上寫下「定不負相思意」。
將宣紙折起,我站起身,眼神堅定。
「顧少,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向你坦白。」
「我其實,是您母親僱來的。」
「高二那年……」
我的話如軟刀,扎進他心裡。
顧延庭站在那眼神不敢置信,他手足無措地盯著我。
「你說什麼?」
「你說你是我媽,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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