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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賞南都沒看見虞知白,家裡的小紙片人也沒動靜,靜靜地躺在桌面上,看起來僅僅隻是一張人形紙片而已。
[14:雖然它沒有痛覺,傷口又好修復,但估計還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虞知白的桌子已經被賞南擦幹淨了,連被墨水弄髒的習題冊,賞南都給他重新買了幾套。
張滬從前面扭過頭,“賞南,明天周日了,你問問虞知白好點兒沒,他還參加我的生日會嗎?”
“哦,好。”賞南打開聯系人列表,從頭看到尾,都沒看見虞知白的聯系方式,才恍然想起,他因為追求虞知白被拒絕,惱羞成怒地刪掉了虞知白的聯系方式。
賞南隻能重新去把人加回來,可惜一直沒通過申請。
張滬:“他要是來不來你自己來也成,反正我們也離得不遠。”
張滬:“我讓我家司機來接你。”
張滬他爸比較有生意頭腦,拆遷款不多,一收到款項,他就各種塞錢找人,將張滬送進了這所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少爺小姐的貴族私立,第二件事情便是卯足了勁兒用剩下的錢去做生意,如今也略掙了些家底,不算富足,但溫飽有餘。
除了任務,賞南沒想在這個世界裡的其他人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但既然是已經答應了,賞南還是在網上正式地給張滬買了禮物——一根純羊毛圍巾。專櫃配送,晚上就能到家。
賞南本來以為第二天會是一個好天氣,起碼老天應該給壽星一點面子。
但翌日賞南從床上醒來看見外面的蒙蒙細雨時,賞南就知道自己的期望落空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那隻死氣沉沉好幾天的小紙片人坐在桌沿邊上正歪頭看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賞南面露喜色,“虞知白好了?”
小紙片人聳肩:“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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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之前,賞南看了眼手機,好友申請仍舊沒有通過。
算了,直接去虞知白家裡看看
賞南迅速洗漱換了衣服之後急匆匆下樓,他背了隻米白色的帆布包,藏青色牛角扣大衣,阿姨見了他,喲了聲,“不是說最討厭白色書包了嗎?”
賞南走到餐桌跟前坐下,拿了片面包坐下,“我現在覺得還挺好看的。”
代麗麗的位置空著,賞南漫不經心瞥了眼,“母親呢?”
“夫人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和幾個閨蜜約好了打麻將。”阿姨答道。
賞南把面包邊留在盤子裡,想到代麗麗房間裡用來詛咒虞知白的紙扎人,她甚至還給它點了眼睛,如果沒有眼睛,虞知白不一定能知道代麗麗在詛咒他。
他一開始本想和代麗麗談談,後來又覺得沒用,代麗麗生了病,思維已經病態化,反正虞知白也不計較,隨她去吧,她開心就好,本來她這一生,一直都是受害者的角色。
“我中午晚上都不在家吃飯,朋友過生日。”賞南拎著書包站起來,對阿姨說道。
今天李厚德也休息,賞南需要自己打車去幸福小區。
微雨蒙蒙,賞南把大衣扣子都扣上,和司機報了地址,靠在椅背上發呆。
他在想虞知白,他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虞知白。
怎麼讓虞知白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是充滿愛意的,賞南覺得很難,因為如果換成是他,遭遇了虞知白所遭遇的,估計也會對這個世界大失所望。
[14:它已經對你產生了愛意值了啊,雖然隻有5,但在發生後我在數據庫當中搜索了,也詢問了同事,發生這種既定規則外的情況,幾率非常小。]
[14:南南加把力,讓它愛上你,愛得無法自拔,感覺好像要比漫無目的地去拯救要容易點。]
賞南把小半張臉都藏在衣領裡,神色瞧著有些倦意,“說不定它這是對朋友的愛,你說的,不能用人類邏輯去解釋怪物行為。”
[1:南南……我面板顯示的愛意值就是你們人類通常所說的,愛情。所以不可能是理解有誤的,我的數據不可能出錯。]
14說完很久以後,沒等到賞南的回答,它的宿主不想聽,並且已經閉著眼睛開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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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開了足足快一個小時才到幸福小區,離了開了空調的暖和車內,賞南用傘擋著毛毛細雨,整個人都被風給吹清醒了。
樓下的鐵門是開著的,賞南按照前幾天來時的記憶找到六樓,敲了敲門。
在門口等了會兒,門背後才傳來擰動的聲音,“咔噠”鎖開了,門跟著也拉開了,一張圓圓的大臉出現在賞南視野內。
虞小羽放大不了瞳孔,她呆呆地看著賞南,賞南也看著她。
虞小羽正在試著自己上妝,想把眼睛畫得大一點,臉上的胭脂再紅一些,整張臉已經成了調色盤,以白紙為底色,在天光昏暗的樓道中,若不是賞南,換成其他任何人,都會在這一瞬間心髒驟停。
“啊!!!!”虞小羽尖銳高亢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樓道。
賞南忍不住皺眉,他倒沒覺得多驚悚,因為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被掉了眼球的虞知白嚇過了。
而賞南隻是微微有些驚訝,擺在客廳的紙人居然是會動的。
身份暴露,虞小羽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她學著人類的樣子企圖正常一點,將短褂用力往下拉了拉,沒想到用力過猛,直接撕爛了一大塊紙下來,露出白紙扎的肚皮。
但賞南是客人,她穿著被自己扯爛的短褂,端著一杯熱水放在賞南面前的茶幾上。
“謝謝,虞知白呢?”賞南坐在沙發上,裝作沒看見虞小羽的尷尬。
“它在睡覺,它睡覺的時候,不許我們叫它。”吵到虞知白睡覺,會被撕碎的。
賞南放下書包,“我去看看吧。”
虞小羽幫賞南把虞知白臥室的門打開了。
虞知白的房間本來就昏暗,在這樣的天氣下,更是很難視物,賞南連尋找虞知白的臉都用了好一會兒。
房間裡空氣幹燥,隔音不好,淅瀝雨聲清晰入耳。
床擺在靠牆的位置,賞南走過去在床沿坐下。躺在床上的虞知白連呼吸都沒有,閉著眼睛,慘白的臉,唇是暗色調的紅。看了虞知白一會兒,便伸手去抓它的臉。
虞小羽在看見賞南伸手去捏虞知白的臉的時候,一臉驚恐地把門關上了。
虞知白撕碎紙人很簡單,那要是撕碎這隻漂亮人類呢,怎麼撕?先從哪裡撕?
“虞知白?”賞南扯著虞知白的臉,雖然蓋著被子,但手底下的皮膚還是冰冰涼領的。賞南想,應該隻是在模仿人類的習性,蓋不蓋都沒有什麼區別。
”虞知白,醒醒,張滬過…..”紙人居然會賴床,賞南覺得好神奇。
虞知白突然睜開了眼睛,它的戾氣在被叫醒時也被喚醒,在還沒看清來人時,它抬手就擰住了賞南的脖子往床上狠狠一摔。
賞南被死死壓住,氣管幾乎是瞬間被握緊截斷與外界空氣的交換,劇痛從身體各處襲來,尤其是脖頸處,好像將要被掐斷。
幸好紙人的視力不受光線影響,虞知白認出了賞南,也聞出了屬於賞南的味道。
虞知白的表情有些疑惑,似乎為了確認,它緩緩松開了掐著賞南脖子的手,順著下颌往上,手指鑽入賞南的唇縫,捏了捏賞南柔軟的舌尖。
它的表情變得溫順又無害,收回手,抱著賞南呢喃道:“怎麼是你啊?我差點撕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南南:6
第13章 紙活
賞南咳嗽得停不下來,湿潤的紅沿著內眼角彌散到眼尾,他瞪著虞知白,喉管被掐得生疼。平時從虞知白身上壓根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大的力氣。
虞知白撐起手臂,居高臨下,屋子裡很暗,更顯得他眉眼深邃,“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虞小羽。”
“是她你就把她撕了?”賞南看不清虞知白的表情,因為看不清,所以無法把握對方現在的喜怒。
“不是她也是一樣的。”在虞知白眼裡,他自己做的紙人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兩樣。
但賞南不一樣,賞南是他的朋友。
賞南很漂亮,面對近乎完美的藝術品時,任何人都會扼制自己產生想要摧毀它的念頭。
賞南被壓在下面,虞知白的床鋪很硬,他肩胛骨硌得生疼,虞知白的被子也是冰冰涼的。冰冷的房間,紙漿和墨水的味道,面容模糊的紙人,賞南伸手推著虞知白的肩膀,“張滬過生日,你去不去?”
虞知白歪了下頭,“你要去?”
“嗯,之前答應了,我已經買了禮物。”
“為什麼要買?”
“張滬過生日啊。”
“他過生日,你為什麼要給他買禮物?”賞南落在虞知白肩膀上的那點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紙人岿然不動,不受絲毫影響,它下身,離賞南越來越近,唇幾乎要貼在了賞南的鼻尖上。
賞南眨了眨眼睛,他看著虞知白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一片,他後頸的汗毛慢慢豎了起來,“你…是在生氣嗎?”
[14:準確來說,是吃醋。]
[14:黑化值40,愛意值10。]
“你是我的朋友,”虞知白往下俯身,冰涼血紅的唇從賞南的側臉擦過,它的手從賞南的後背穿過,將賞南從床上抱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像擁著什麼得來不易的寶藏,在賞南看不見的角度,它的臉成了一片慘淡毫無血色的紙白,“你隻能是我的。”
賞南快要被虞知白揉碎在了懷裡,他微微蹙眉,“我們那天不是答應張滬了,要是出爾反爾,人家也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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