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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賞南正式開學,江鯽都沒再出現過,沒有江鯽的幹預,童喜順利地胖了回去,他大驚失色,說自己明明吃的和那天一樣,為什麼會胖呢?
十六中的校門口擠滿了來送學生上學的家長,學生部分住宿部分走讀,所以有的學生隻是背了隻書包,有的卻還需要扛著被子。
陽光熾烈,教學樓被熱浪席卷,像是要融化了。
賞南擦掉脖子上的汗,喝完了一整瓶礦泉水之後又在小賣部買了一瓶,跟著路牌找到鯉魚樓——他們的教室在三樓,沒有電梯。
樓道裡上上下下的人不少,家長老師學生都有,賞南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湿,他看了自己旁邊的童喜一眼,童喜像個快要爆炸的熱氣球。
“今年哪怕考不上南大,我也接受了,這日子真不是人能過的。”
他們是2班,復讀生文理科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個班,按照高考成績和文理科劃分,越靠後的班級高考成績越低,越靠前的班級高考成績越高,針對不同的學生,學校也安排了不同的教學方法。太靠後的班級,老師要保他們衝本,而前幾個班級,能提升的空間其實並不太大,針對性的教學可能更加適合他們。
童喜就是心態不好,他成績並不差。
教室裡的位置差不多都已經坐滿了,桌子上,過道裡,腳底下都堆滿了書,一低頭,整個人都消失在了桌子後面。
賞南和童喜在找位置的時候,教室裡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不是在默讀就是在刷卷子。
找到了兩個空位,賞南拉了童喜一下,“這裡。”
坐下之後,賞南前面的女生扭頭過來打招呼,是倪婷,“好巧。”
童喜搶著回應,“真巧真巧。”
“我媽媽把我安排進這個班的,不然按照我的成績,好像隻能在十班。”倪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教室裡開著空調,又開著電扇,但大概是因為大部分人的心情都很焦慮不安,教室裡莫名仍是有一種燥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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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班主任來的期間,賞南又灌下去一瓶礦泉水。
環境能影響人,在家裡吊兒郎當的童喜,一進教室就埋頭開始刷卷子,他還一直在抖腿,賞南伸手拍了他一下,“又不是考試,你緊張什麼?”
“控制不住啊我。”童喜小聲哀嚎。
等到班主任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是一名女士,四十多歲的模樣,嘴角繃得很平,頭發全部都梳了上去,黑框眼鏡加重了她臉上的嚴肅感。
“不好意思,今天剛開學,事情有點多。”
“我們先選一下班長和學委,目前隻需要這兩個班幹部,不投票,想當的同學可以舉手。”她說完後,擰開水杯喝了兩口水,放下水杯時,教室裡無一人舉手。
環視教室一周,情況在賞南的意料之內,全班都是復讀生,每個人都精神緊繃,時間緊迫,一分鍾恨不得掰成八瓣用,怎麼可能還會在擔任班幹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沒有人嗎?那……”喬新推了下眼鏡,正要說那就輪流當的時候,右邊靠窗那排最後那個男生舉起了手,眼神平靜坦然。
“你叫什麼名字?”
發現有人居然願意扛下這種活兒,全班一半人扭過了頭,以為看見的會是一個得意洋洋的傻子出頭鳥,但沒想到,對方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眉眼間氣質松散自然。
看著人挺好的,也的確挺好。
童喜從桌子下邊錘了賞南大腿一拳,“你瘋了?現在你還有心思當班長呢?”
他沒搭理童喜,回答了班主任喬新,“賞南。”
喬新在花名冊上找著賞南的學號,在原來學校的年紀排名一直都維持在前100,成績很好的學生啊。
“好的,辛苦賞南同學了,下面,我們選學委……”
賞南又舉了手。
童喜:“……”
並非是賞南愛出這種風頭,也不是他沒事找事,他反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未來什麼的本來就不是他的主要人生目標。更何況,這些題目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但對班裡的其他人而言,每分鍾都很重要。
而且班長能借工作機會和班主任以及學校其他老師打交道,嘮嗑的時候,還能趁機打聽打聽江鯽的事情,江鯽既然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也才離開三年,說不定部分老師對他這個人還留有一定的印象。
喬新拎著水杯,“賞南同學,來我辦公室一下。”
賞南以為喬新是要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但對方現在沒空也沒心思,直接指著辦公室角落裡的幾摞練習冊,“語數外三科,每人一本,你去找幾個同學搬走了發下去,其他科目的還要等科任老師運過來。”
“好的。”賞南點了下頭。
他去叫了童喜,還有另外兩個男生,一人一摞就搬走了,賞南則是空著手。
喬新好笑地叫住他,“你在以前的學校也是班長?”
“不是。”賞南不明白班主任為什麼這麼問。
“你還挺會指揮人的。”喬新打趣道,眼裡並沒有什麼惡意。
賞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喬新的神情卻莫名一滯,她想起來她以前有個學生,氣質當然遠不如這位賞南同學,穿衣打扮更加不如,笑起來也非常腼腆。
其實賞南同學和對方一點兒都不像,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個學生,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同樣優秀,同樣知道為師長分憂。
隻是可惜了......
“行了,回去吧,”喬新擺擺手。“等會會有老師給你們上課的。”
十六中名不虛傳,針對性提升做得是省內所有高中裡邊最出挑的。
當晚的數學課,光頭的數學老師一邊摸著腦袋一邊講題,整個晚上就講了一道題,變換了二十多種呈現方式,解題思路也有好幾種,以各種角度出題,其實內核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套上幾層殼子,就容易迷了人的眼睛。
“寶貝們吶,這做題,就像剝洋蔥,我們得一層一層地扒,”他摸著腦袋,“不要東張西望啊。”
下課時,他也隻布置了一道題的作業,這道題被他衍生出了三十幾個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但是他說都一樣的題目。
“行了,明天見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一走,班裡的同學倒下了大半,在桌子上趴了會兒,才找回了神智。
賞南拉著童喜起來,“走了,等會到家估計都快十點了。”
童喜的臉都被整得發白,“我餓。”
“點個外賣吧,我們到家的時候就能吃飯了。”
回家也就十分鍾的路程,賞南和童喜都沒什麼力氣和心情聊天,悶頭往前走,路過一條烏漆麻黑的小巷子的時候,“哐當”一生,倒了幾個垃圾桶。
賞南和童喜被嚇精神了,朝發聲處看過去,才發現是一個男生被幾個校外的學生推倒,撞翻了垃圾桶,被推倒的男生手肘撐地,表情痛苦,顯然是摔疼了爬不起來。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老子摳了你們的眼睛!”為首的黑衣男揮手準備給站在前頭的賞南一下子。
“你做什麼?”童喜順手就抄起了靠牆的一根竹竿,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寫了一天的題,又被光頭點起來回答了三次問題,臉色非常不好看,加上這門板一樣的大體格,特別能唬人。
“喲,上學還有個胖保鏢呢。”黑衣男表情訕訕地收回了手,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被他推倒的男生上面。
童喜:“……”
“快點,把錢拿出來!”他踢了對方一腳,男生被踢得渾身瑟瑟發抖。
賞南皺了下眉,他抬手拍了拍黑衣男的肩膀,禮貌道:“你好,能把他放了嗎?不然我就報警了。”
黑衣男回過頭來,表情變得兇狠,“你試試?”
賞南更加禮貌了,“那我就叫我的保鏢揍你。”
童喜很配合地一竹竿抽飛了一個垃圾桶。
黑衣男表情一凜,也就幾秒鍾,他就重新變得坦然自若,轉而看向地上那男生,“那你準備好錢,我們下次再見。”
他們也就幾個人,走的時候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動靜,踹牆的踹牆,踹垃圾桶的踹垃圾桶,引起不少路過的學生側頭察看。
他們故意湊上去嚇人,“打劫!”把人家嚇得尖叫,他們發出惡意又尖銳的笑聲。
童喜丟下竹竿,走過去把那摔倒在地的男生扶了起來,“沒事兒吧?”
“謝謝。”那男生撿起地上灰撲撲的書包,把書包抱在胸前,縮著肩膀,嗫嚅道,“其實你們沒必要幫我,我挨頓打就沒事了,你們幫了我,下次他們打我會打得更狠。”他說得很平靜,並且說完後轉身就走了,像是生怕沾染山什麼髒東西一樣,瘦弱的身影宛如一隻小老鼠很快消失在巷子裡。
童喜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又看向賞南,“不是吧?”
賞南拽了童喜一下,“走了。”
“我們幫他還是我們的錯了?”童喜憤憤不平。
“也能理解,畢竟我們沒能幫他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那需不需要我送他當首富啊?”童喜想起來對方厭惡的眼神,心頭憋了口氣,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賞南撞了童喜一下,“做人,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他隻是想起了江鯽,他不知道江鯽的學生時代到底遭遇過什麼,但如果江鯽那時候遇到有人拉他一把,可能結果會好一些。
童喜不理解,“這群人分明就是怕警察的,他為什麼不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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