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
第59章 惡靈變奏曲
賞南不知道怎麼回答江鯽這個問題,想了下,“我要繼續吃飯了。”
“你趕我走啊?”江鯽說。
“童喜也要醒了。”賞南說。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童喜捂著後頸低聲哎喲了兩聲,賞南再抬眼的時候,江鯽已經不見了。
賞南大口大口往嘴裡喂著飯,一邊嚼著飯粒一邊想,江鯽其實不太想人,它的語言行為都更加像一個小動物,如果非說是人的,那也是進化不完整的人類。
或許是賞南的想法觸發到了信息庫關於江鯽的關鍵詞,14出聲了。
[14:它的確不是完整的江鯽,它是惡靈,隻有江鯽的惡。]
“什麼叫隻有江鯽的惡?那好的呢?”賞南一臉懵,“因為在這困太久困沒了?”
[14:……一開始就沒有,從他成為惡靈那一刻,它身上就沒有作為人類擁有的正向那幾部分,善良恭謙忠誠,它是殘缺的。]
[14:用通俗易懂的說法解釋就是,在他成為惡靈之前,有人從它身體裡取走了那些東西,全部好的東西,人都是有善惡黑白兩面的,它身體裡隻被留下了一堆垃圾。]
所以江鯽喜怒無常,表現得像一隻橫衝直撞的小動物,是因為他體內作為正常人的一部分被奪走了,留了一堆對方不屑要的殘片。
賞南頓時覺得眼前的飯難以下咽了。
“這還能拿走嗎?”
[14:你們人類社會中隱藏的奇人異士還是不少的,但過程想必不會輕松,對江鯽而言,這應該是很痛苦的事情,不然它不至於變成惡靈守在這個屋子裡。]
[14:但這些其實是可以再生的,都會隨著環境改變,隻不過無法改變的那些東西,譬如智商,肯定是無法再生的,但據我的觀察以及目前所有的資料顯示,它的智商好像,是拿不走的。]
Advertisement
[14:你可試試讓其他東西在它體內再生,比如善意,比如其他美好品德。]
[14:你先吃飯。]
“不吃了。”賞南放下勺子。
此時,童喜正好醒過來,童喜看著賞南,一臉痴傻,“我這是又睡著了?”
賞南硬著頭皮點頭,“而且你還邊打瞌睡邊吃飯,你的飯都吃完了。”他指了指旁邊兩個已經空了的外賣盒。
童喜摸了下肚子,的確不餓了,可也沒飽,但這遠遠比不上自己吃著吃著睡著了這件事情讓他感到驚恐,“我是不是嗜睡症啊?要不周末你陪我去看看醫生?”
賞南一口答應:“沒問題。”
正常人都不會往屋子裡有鬼這個方向去想,賞南更加希望童喜能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年的復讀生活。
“做題了做題了。”幸好童喜心夠大,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空外賣盒好幾眼,連味兒都不知道就吃進肚子裡了,真的非常遺憾,更過分的是,他甚至都沒吃飽。
賞南看著對方,半晌,把自己剩的大半碗往童喜的方向推了推,“我吃過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不嫌棄。”童喜回廚房拿了雙新的筷子,夾了一著辣椒喂進嘴裡,好吃得他都快哭了,“達爾市的外賣怎麼這麼好吃啊?剛才的兩碗我居然吃著吃著睡著了,我真該死啊。”這都是江鯽幹的,賞南想找個機會和對方商量商量,不管怎麼樣,錯開童喜吃飯的時間段,不然童喜會念叨個沒完。
吃完飯,兩人都沒時間去刷別的試卷,賞南隻幫童喜把昨天的錯題圈了出來,正確的解題思路寫在了旁邊。
之後,他才開始寫光頭布置的的作業。
寫作業時,他耳邊一直涼嗖嗖的,不同於空調制造出來的冷氣,一直圍繞在他身邊的寒氣,一靠近,那片皮膚的汗毛和雞皮疙瘩立刻就反射性地立了起來。
想都不用想,江鯽一直在旁邊轉來轉去地看他寫作業。
可憐小鬼。
-
賞南和童喜奮戰到了十一點多,看了眼時間,童喜大喊救命,“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瘦!”
“可是你晚上吃了兩碗半的飯。”
“我睡了。”童喜開始逃避。
睡之前刷個牙,水龍頭裡的水噴濺到瓷盆裡,順著漏水口爭先恐後往下湧,擠出大朵大朵的白色水花。
童喜先刷牙,已經上床去睡了。
他一走,屋子裡頓時變得不對勁起來。
賞南打了個寒戰,速戰速決刷完牙以後,丟下牙刷,關了燈,推開了次臥的門。
門一打開,賞南的表情就僵住了。
——江鯽正坐在他的床上,看見賞南,它裂開嘴,和賞南揮揮手算做打招呼。
它死的時候穿的應該也是它如今身上這套,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牛仔褲,仍是小卷毛發型,如果能忽略江鯽口中的猩紅,青白如同死人的臉色,那對方其實勉強也算一個清雋少年。
可賞南實在是忽略不了。
他慢慢走過去,錯開江鯽,拉開被子,正要躺下去的時候,一團黑氣把他抓了起來,重新站好,江鯽仰頭看著賞南,“向我介紹介紹你自己吧。”
友好交流的話,賞南當然不會拒絕,他環視屋子裡,發現沒有可以用來坐的椅子或者小沙發,隻能和江鯽一塊並排坐在床沿。
“我叫賞南。”
江鯽:“我知道。”
“隔壁慶川人,今年十八歲,沒了。”
江鯽點點頭,它頭扭過來,“你考上大學之後就會離開這裡?”
“是的,”賞南有些衝動地問了對方一個問題,“你不想走嗎?”
“我走不了,”江鯽說完以後,忽然散開消失了,倉庫門“砰”地一聲打開,那之前壞了塊板子的天花板沿著原本的裂縫裂開更長的縫,整塊掉了下來,“我走不了的。”江鯽的語氣似乎有些沮喪,它的臉從如同被霧籠罩了的灰塵當中顯現出來,轉眼間便到了賞南的眼前,它眼神緊盯著賞南,語氣從沮喪變為了明亮,“不過,如果你願意把你的身體讓給我使用,那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賞南試圖用手去推開江鯽,但他的手掌直接就從江鯽的肩膀穿了過去。
還好,江鯽似乎也隻是開個玩笑,他直起身,“進去看看吧,那樣你就可以更了解我了。”
天花板掉下來不止一塊,頭頂多了一大片黑漆漆的頂,地上大概有四五塊天花板,不光是木板,還有一層鐵皮。
賞南拍開了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照明燈,看著一地的狼藉,不知道江鯽想讓自己看的是什麼,看這一地的木板鐵皮,還是頭頂那裸露在外的牆皮和電線。
他正要發問,櫥櫃倒了,後面是一把梯子,江鯽悄無聲息出現在賞南的身後,“可以用梯子上去?”
“上去?”天花板和牆面之間那點空間能容得下人嗎?連腰都直不起來,估計隻能在裡邊爬著前行。
江鯽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賞南。
好吧。
賞南把梯子搬到了……搬到了靠牆的位置,確定穩固後,他才扶著樓梯慢慢攀上去,這上面的空間並沒有像電視劇演的那樣,一個小洞,洞後面別有洞天,天花板後面的場景,賞南之前想象的是什麼樣子,看見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更加糟糕一點。
牆壁上用釘子固定著各色的電線電路還有白色管道,板子是一張一張拼在一起的,可能是因為上面太漆黑了,竟然顯得底下還有幾分亮堂。
掉在地上的木板和鐵皮都很薄很脆,賞南在爬上去之前,以為天花板的其餘沒掉下來的部分也會是一樣的材質,可當他站在樓梯上時,視線所看見的,那木板足足有好幾米厚,他又伸手按了按,承載一個成年人完全沒有問題。
賞南放心地爬了上去,一趴在上面,賞南就覺得憋悶得慌,昏暗燥熱的環境,手掌按住的全是灰塵。
“你讓我看什麼?”他問底下的江鯽。
江鯽沒應答,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旁邊,青白的死人臉突然出現,賞南嚇得渾身的汗都倒了回去,他往後一仰,摔在木板上,灰塵又撲簌簌地往下落。
一團薄薄的黑霧纏著賞南的手腕,牽著賞南的手,賞南的手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江鯽任他摸索著,放開了他。
中間細,兩頭粗,堅硬冰涼,還有點沉手,賞南跪在地上,背已經被上邊的牆抵住,這上頭的空間窄小,他呆了這麼一會兒,已經非常難受了。
賞南把手裡的東西拖到了眼前,仔細地察看著,是……是……
[14;脛骨,就是小腿骨其中的一根,它旁邊細的那一根是腓骨,也是小腿骨。]
[14:這是江鯽的骨頭。]
賞南愣著,心頭的震驚大過了握著死人骨頭的恐懼,“江鯽是死在這上面的?”
他想起來自己口袋裡揣了手機,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電筒,眼前的一切景物都被照亮了。
骨頭還是完好的,可能是因為年頭並沒有很久,也才三年。
因為沒人會想到這裡會有個人,所以肯定也沒人動過,骨頭現在的姿勢應該就是江鯽死前最後的模樣——江鯽應該是抱著膝蓋,頭埋在腿間,蜷縮成一團。賞南在腦海中修復場景修復得很艱難,因為眼前這堆骨架已經散開了,隻提供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14:嗯,是死在這上面的。]
賞南知道江鯽就在自己身邊,他用手電筒繼續去照別的地方,倒在地上卻早已經沒有了水的水杯,兩個小的塑料盆,可能是洗漱用的,角落裡堆著疊好的衣服,其中一套的顏色,和他白天穿的校服是一樣的。
旁邊還堆了不少書本,都已經被翻得很舊了的樣子。
還有幾支手電筒和廢電池。
賞南和14做過不少假設,他們想到的最壞的可能也就是江鯽的小姨小姨夫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和外人說他們對江鯽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好,讓親兒子住倉庫,實際上卻是讓江鯽住的既沒有足夠亮堂的燈泡,也沒有可以保暖抗暑的空調。
但現實比賞南想象得顯然要更加殘忍,江鯽不是住在倉庫裡的,他是住在天花板和樓層牆壁的夾層裡的。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