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床板,丁點睡意都沒有,頭頂似乎還殘存著賞南掌心的溫度,他溫和輕柔的聲音也回蕩在耳邊。
煩不勝煩。
半個小時之後,蕭睚的身影出現在陽臺,他站了很久,深吸一口氣,用衣架取了一件T恤下來。
將T恤疊好壓在枕頭底下,蕭睚心底的躁意和戾氣終於開始平復,迎來睡意。
-
清晨,賞南手指碰到一片冰涼,他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指壓著的地方,一小塊地圖。
“……”
小狗趴在他小腿處,看見他睜開眼睛,“憋不住。”
“我知道。”賞南睜開眼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坐起來,“我先把你放下去,床單要洗。”
蕭睚聽見賞南說話的聲音,睜開眼睛。
賞南踩著爬梯小心翼翼地下來,鐵架床不停發出嘎吱聲。
他睡衣是高中時候買的,他從高中起就沒長過個子,所以完全能穿,隻是洗太多次變得非常薄軟。
明媚日光把寢室照耀得滿室金光,睡衣底下的皮膚一覽無餘。
踩在拖鞋上,賞南才對上蕭睚不知何時清醒的雙眼。
“早。”
蕭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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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宿舍裡的人都在睡覺,賞南抱著床單去了公共洗手間,著重搓洗被小狗尿過的部分。
雖然南川學校垃圾,但就算是垃圾堆,也會有誤入其中的。
像賞南這種高考出現意外的是少數,還有一部分幡然醒悟的也會發憤圖強。
洗床單的時候,賞南旁邊的水龍頭出現了好幾個洗臉刷牙的男生。
“啊!賞南?”一聲驚叫出現在賞南耳邊,他疑惑地朝對方看過去,高高壯壯還挺白,頭小肩寬得有些不協調,看起來像是被剝了皮的春筍。
是高中同學,他臉上寫滿了意外,“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會在這裡?”
“唔,在考場的時候暈倒了,分數不夠,就在這裡了,”賞南如實告知,“那你呢?”
高傑出也如實告知,“考上這裡,我是超常發揮。”
“……”賞南不知道該說什麼,“恭喜啊。”
“害呀,”他放下臉盆,往牙刷上擠了一長條牙膏,“這學校太亂了,還有人收保護費,學長學姐在哪兒都是隨便插隊,我準備考研,不能繼續墮落下去了。”
“加油!”
看著賞南柔和清秀的臉,高傑出在這所學校感受到的負面情緒減少了一點,他一邊刷牙一邊說:“還是311宿舍幸運,,聽說他們宿舍有個大佬當靠山,打架特牛逼,一挑幾十都沒問題,前段時間他還揍翻了程葉學長,311宿舍的人上輩子真他媽的祖墳冒青煙!”
“對了,你在哪個宿舍?我沒課的時候可以去找你玩兒。”
“311。”
“靠!”
高傑出開始各種打聽蕭睚,賞南一問三不知,正準備要走的時候,蕭睚出現在賞南另一邊的水池。
賞南指了指蕭睚,和高傑出說:“本人來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本人。”
蕭睚站在日光照不到的地方,隻有下颌的一角在明,如刀鋒般的下颌,生人勿近的警告呼之欲出。
看見這樣的蕭睚,高傑出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高傑出匆匆離開,過了會兒,蕭睚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昂,他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學,他不知道我在這所學校,我也不知道他在。”憑腦海中的記憶判斷,他以前和高傑出不是同班同學,隻是同年級,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頂多是能把對方的名字和面孔對上,除此之外,沒有交集。
蕭睚慢條斯理地刷著牙,沒有接賞南的話。
洗漱完,他和賞南一起回到宿舍。
賞南把床單晾好後回到寢室裡面,看見蕭睚已經換好了衣服,儼然是準備外出。
“你要出門?”
蕭睚喉結幾不可見地滾動了幾分,“送它回去。”說完後,他看了眼那隻趴在桌子上咬筆玩兒的小狗。
“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們呆在一起。”小狗說。
蕭睚面無表情,“他媽會擔心。”
“她不會,她都記不得我。”小狗初生牛犢,大膽反駁蕭睚。
賞南摸了摸小狗的頭,“蕭睚,我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應該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下午我們再送它回去吧。”
蕭睚的眼神從賞南亮晶晶的眼睛上移開,半晌,他在床上坐下,淡淡道:“隨你。”
“蕭睚,你太好了,你好乖。”賞南脫口而出。
好乖?
這個形容詞怎麼看都和蕭睚不搭邊,不管是人類形態,還是狼犬形態,蕭睚都和乖字不匹配。
蕭睚顯然也許久沒聽見過有人這麼誇自己,他黑沉沉的眸子一順不順地盯著賞南,看不出喜怒。
“你不喜歡我誇你?”賞南輕微歪頭。
過了幾秒鍾,“沒有。”說完後,蕭睚又躺回到床鋪上,剛閉上,他又睜開眼睛,看著賞南,“你床沒辦法睡,可以和我一起睡。”
賞南還沒對蕭睚的話作出反應呢,在桌子上喝舒化奶的小狗就吧嗒吧嗒嘴,“我也想睡。”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狗,還不知道成年大狗的領地意識有多強,更不知道它們老大領地意識更是強到恐怖。
賞南對蕭睚態度的軟化欣喜不已。
大學是單人床,寬度將將足夠躺兩個比較瘦小的人,有了賞南,還有躺在他懷裡的小狗,蕭睚隻能微微側身,才能保證不擠到睡在靠邊的人。
賞南以為蕭睚身上會是狗狗味,沒想到不是,他的被子和枕頭,還有從身後隱隱傳入鼻息的味道,都是草植洗漱用品的味道,淡又清新。
但體溫和狗狗一樣,很高,哪怕身體沒有挨到一起,他都能感受到來自後背略高於自己的溫度。
很快,賞南睡著了。
日光也在他入睡後變得鼎盛和愈加炙熱,但賞南在熟睡中,沒有感覺到多熱。
蕭睚坐起來,他靜靜地注視了快要掉到床底下緊貼著床沿的賞南,傾身伸手把小狗拎起來放到了床尾,“想尿就說,尿在我床上你試試。”小狗趴在床尾,夾著尾巴嗚了一聲。
接著,蕭睚扯住衣擺,將上衣脫掉。
犬類本來就不喜夏天,它們怕熱。
蕭睚重新躺下,賞南昨晚剛洗過的頭發是鈴蘭花味道,沐浴露是薄荷檸檬,衣服上的味道是市面上最常見的洗衣液,混合成獨屬於賞南個人的味道。
蕭睚側起身體,手臂穿過賞南臂彎,小臂緩緩收緊,懷裡的人類身體輕盈,不需要花費大力氣就能將他拖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男生身上的味道和他的性格一樣,溫柔友好,宛如草長鶯飛的春日。
已經是零距離。
蕭睚控住賞南的身體,將臉貼在賞南的後頸,細膩的皮膚近在咫尺。
他很瘦,很弱小,柔軟微涼的皮膚底下包裹著堅硬如玉的骨骼,頸後的椎骨凸起,後腦勺頭發微長,發梢落在後頸。
犬類過於的害怕高溫天氣,蕭睚的心跳比賞南的心跳要快許多許多,他出了不少汗,因為貼得近,也引得賞南的皮膚開始泌出細汗。
蕭睚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賞南後頸的椎骨。
賞南睡得沉,一點反應都沒有。
動物就是動物,它們蹬鼻子上臉的時候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蹬鼻子上臉。
他一口一口將眼前這塊骨頭舔得湿漉漉得發亮,還忍不住用犬牙咬了咬。
第121章 小狗日記
賞南本來是熟睡,睡到中途,被熱得半夢半醒,太陽一定是照在他臉上了,他仿若置身於巖漿之中,被包裹,被融化,屍骨無存。
“哈!”趙建波的床就在蕭睚對面,他沒睡覺,抱著手機在看小說,一翻身正好看見賞南和蕭睚誰在一起,“你倆不嫌擠得慌嗎?”
賞南吃力地抬起眼皮,不到兩秒鍾,又疲倦地閉上了,根本沒聽清趙建波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蕭睚在他背後做了什麼。
正午,宿舍裡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李賽賽和紀一換了衣服要去食堂買飯,同時還要給賴在宿舍懶得自己去食堂的室友帶飯。
小狗趴在賞南胸膛上,咬著賞南睡衣胸前的那塊布料當玩具。
蕭睚已經起床了,他穿戴整齊,坐在桌子前面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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