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後,各科目老師打分,除了將筆試成績公布,還有從A到G的打分,賞南和佑茗全科都是A。
為了獎勵兩個小孩,張心心給他們一人買了一隻十幾萬的表。
賞南在功課上賣力,張心心就在事業上更賣力,而且賞英樹自辭職自己成立工作室單幹後,就沒缺過單子,他是搞建築設計的,遇到大佬,一組圖紙下來能掙七到八位數,這也歸功於他在之前積攢下來的不少優秀作品。
李蔓清不擅長做生意,她脾氣好,壓不住股份,讓她拿分紅,這比李蔓清自己單幹更靠譜。
知道考試成績後,李蔓清也給兩個孩子買了禮物,買的是兩個幾萬塊的行李箱。
賞南看不出來這行李箱有多好,“佑茗,你媽比我媽會買,有錢人都愛買這種。”
佑茗生日過後,接著就是賞南的生日,兩人的生日間隔就兩個多月,卻不是同一年,賞南的生日在春天,積雪剛剛開始融化,凍土底下的青草嫩芽剛剛準備好破土而出,就是這樣的季節。
賞南從小就受歡迎,比佑茗受歡迎,所以生日當天,賞南收到的禮物堆滿了整個課桌,連桌子底下和凳子上以及後邊的儲物櫃中,全都是班裡同學和其他班還有一些不認識的校友送來的禮物。
國際部還有不少從國外來的交換生,有時候上拓展課賞南會和他們分到一起,收到的禮物中,也有他們送的,卡片是手寫的中文,歪歪扭扭。
佑茗坐在椅子上,眼神淡淡地看著這些禮物,
有同學善意地遞過來一隻賞南曾在某博主曬出來的國外秀場視頻中看見過的大號透明行李袋,就像是透明的塑料遮雨棚材質,但價格非常離譜,要五位數。
“謝謝。”賞南對班裡同學的闊綽已經見怪不怪了,“到時候請你吃飯。”這是基本禮儀,畢竟是這麼貴的袋子。
“客氣。”男生咧嘴一笑,“生日快樂,這口袋送你了。”
“……謝謝。”還是太闊綽了。
賞南把禮物全部裝進了袋子裡,裝的時候,一疊情書齊刷刷從桌面上掉下來,賞南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佑茗黑沉沉的視線就已經劈頭蓋臉地朝他砸了過來。
有些不太自在地伸手把情書從地上撿起來,整理好,第一封的信封外面就有字:給佑茗。
Advertisement
“……佑茗,”賞南快速把手裡這十幾封情書的封面都瀏覽了一遍,他遞出去,“都是給你的。”
佑茗的表情立馬就從“我要找事”變成了“我才不要別人的情書”,他抿抿唇,伸手接過那一疊情書,情書仿佛隻是被他經手而已,他手臂一拐,一疊情書全丟在了垃圾桶裡。
“我不要。”他說道,但他似乎還有話想說,可看著賞南,他卻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教室外面落下了春天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落在陽臺上,落在陽臺上的雨珠又濺到窗戶玻璃上,完整的玻璃窗似乎被砸碎了一般。
樓下的學生撐著傘在操場上來往,數個不同顏色的傘面在昏暗的雨色中成了唯一的鮮活。
這會兒沒課,幾個從拳擊室回來的男生回到教室後還在邊走邊打拳,一路打到了賞南的桌子後面,他們老大一把摟住賞南的脖子,看見賞南被嚇了一跳,他一個回身,踢走了賞南的前桌,自己坐下來,“嘿,聽說你今天生日,生日快樂。”
賞南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謝謝。”他平時和這個男生來往不多,他們學號離得遠,不管是按成績還是按戶籍,課堂上的分組賞南都沒和對方分到一起過。
這男生是他那個圈子的中心,他家估計是資產最了不得的,其他的人既然捧著他,那家境肯定是略低於他的。
馬煉兩隻手在外套口袋裡摸,摸了半天,摸了一隻鑽石表出來,“生日禮物。”
賞南隻瞥了一眼,就知道太貴重了,算是手表中的頂級牌子,對消費者每年的消費標準都有要求,消費沒達到等級,就隻能購買一些基礎款式。
“太貴重了,心意我領了,禮物你收回去吧,我不要。”他看了眼佑茗,佑茗垂著眼在寫作業,可眼神分明在往自己這邊瞟。
被毫不留情地拒絕,馬煉臉上寫滿了尷尬,不過轉眼他就一把抓走了手表,“不要算了,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咯。”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自己的跟班們又繞著教室砰砰砰地打起空氣拳來。
從這時候開始,佑茗就不和賞南說話了。
不管是賞南給他遞東西吃還是問晚上去吃什麼,他都不說話,但不說話歸不說話,他每次都會給賞南一個很委屈的眼神。
賞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極了初中畢業暑假的那個大雨瓢潑的夜晚。
禮物暫時沒辦法帶回宿舍,賞南從櫃子裡取出一把傘,“隻有一把。”雨是從中午突然開始下的,中間沒有停過,傘還是賞南上學期放進櫃子裡的,因為一直都是用佑茗的傘,他的傘就一直沒有想起來用。
佑茗高一些,佑茗撐傘。
他賭氣一樣,把傘全部都偏在了賞南那邊,自己除了舉著傘的那隻手,身體其他部位幾乎全部都淋在雨裡。
賞南握住傘柄上面那一截,把傘往佑茗那邊推,“佑茗同學,你知道自己很幼稚嗎?”
一下雨,佑茗的眼睛就更顯得潮湿了。
“我在想事情。”佑茗終於開口說話了,但還是把傘又完全地舉到了賞南的頭頂。
“你在想什麼?”
“在想我可以活到多少歲,小南可以活到多少歲?”
帆布鞋踩在雨裡,打湿了大半。
賞南沒想過這個問題,“唔,我是人類,努力一點,活到八十歲算高齡了,佑茗你的話,我不太清楚,畢竟你又不是普通的章魚。”
佑茗突然低頭,把湿漉漉的臉埋在了賞南的肩膀上,“你長不長命百歲都無所謂,你活到多少歲,我就活到多少歲。”
[14:愛意值100。]
[14:雖然未成年人的愛意值我查不到,但佑茗的本體是成年了的,我這邊顯示它是三歲成年的,所以它的愛意值我一直獲取得還挺順利。]
[14:動物系的愛意值就是好漲啊,簡簡單單就能上一百。]
賞南可不認為這是簡簡單單,拯救怪物看起來似乎就是和對方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一起學習,做一些和人類朋友一樣可以做的事情,但誰能保證自己看見那麼多粗壯的觸手纏著自己會不放聲大叫,哪怕報警,也是很有可能並且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不是什麼都沒做,他在貧瘠陰冷的谷底種下了一簇花。
現在隻是花開了而已。
-
回到宿舍後,各自洗漱。
洗漱完,賞南躺在床上看書,睡衣偏了大半,一側領口都快要滑下肩膀了,但他自己渾然不覺,他抱著書,靠著床頭,書桌上放著一盅擴香石,是雨後茉莉的香。
都是張心心搞來的玩意兒,不用白不用。
一道不同於眼前書頁顏色質感的紙張從前方遞過來,擋住了當頁大半的文字。
“什麼啊?”賞南一邊接過那信封一邊好奇地問道,他放下書,看了佑茗幾眼,不到一年的事情,佑茗似乎又改變了點兒,和小時候那破破爛爛的小章魚完全是兩幅模樣了。
佑茗的五官並不厚重,不是多濃墨重彩的眼和唇,這就令他大多數時候都顯得冷淡,可一旦做出委屈難過失望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極易碎的玻璃和琉璃制品。
是情書。
估計是還記著仇呢,第一個向賞南告白的女生寫了:這是我暗戀你的第一百零三天。佑茗就在第一行寫:這是我們認識的第十一年。
看見十一年這三個字,賞南心髒仿佛被人用手不輕不重地攥了兩下,平時不覺得,可仔細想想,他總共才經歷了十六年的人生中,其中的十一年都有佑茗的存在和參與。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可怕到陪伴自己的那個人可能會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種關系,一旦分離,非死即傷。
他寫,這也是他喜歡自己的第十一年,章魚對陌生生物的靠近從來就是充滿敵意的,配偶除外。
信不算長,賞南想起了這段時間佑茗一直在寫些不是功課的東西,可能就是在寫這封情書,大概是打過無數遍草稿,不求辭藻華麗,隻求能打動賞南,雖然賞南在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說過喜歡章魚。
讀過足夠的一些書,認識到不同的人,年歲稍大之後,佑茗自己或許也知道它是個異類,更加知道它的身份不是誰都能接受,他說,他並不是因為賞南接受自己地身份才喜歡賞南。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觸手的話,我可以永遠用人類的樣子和你在一起,永遠不把我的觸手露出來。”
這是情書的最後一句話,觸手是章魚引以為傲的武器,溝通工具……但佑茗卻說,他可以永遠不露出觸手。
賞南把情書慢慢疊好,放進了信封,清了清嗓子,“我同意你的交往請求,不過我們最好是在成年以後再在一起,早戀會讓老師和父母擔心,但是……”他的話鋒一轉頓時就讓佑茗緊張起來,賞南很了解對方,即使表情變化細微,他也能看見佑茗的腮繃得很緊,顯然是在咬牙了
於是,賞南繼續說:“但是,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掩飾自己,我們怎麼舒服怎麼相處,我不用你為我犧牲什麼,我也不怎麼害怕你的觸手。”
佑茗是寫情書的人,最後卻比看情書的人更開心。
“那我今晚能和你睡嗎?”佑茗一邊說,一邊已經爬上了賞南的床。
說不能好像已經晚了。
躺在床上後,被子底下的物體莫名變得巨大,賞南小腿碰到了一團什麼冰涼的東西,他往床邊一縮,掀開被子,果不其然,一截觸手正在往自己的小腿方向蠕動。
算了,和一隻章魚計較什麼。
賞南直接把小腿往觸手上面一搭,那截觸手肯定有短暫的愣神,但反應過來之後,它慢慢就將賞南的小腿圈進了。
睡得朦朧時,賞南小腿輕輕蹬了一下,沒蹬掉,隻得含糊不清地開口,“不許脫我褲子。”
雨仍舊未停,雨勢已經和暑假那晚的雨一樣,宿舍裡的場景也和那晚在家中房間裡的場景差不多,賞南都是在佑茗觸手的包圍中睡著的。
-
到高二,賞南和佑茗就開始陸陸續續參加一些同學的成人禮了,高三時受邀參加的成人禮就更多,周六周日幾乎沒有闲下來的。
讀書時,老師同學以及同學家長的厚待,總是看在學生成績和學生家境的面子上。
張心心在小城吃得開,在首都自然也吃得開,更何況,她去首都是帶了不少資產的,她的美容院本就呼聲很高,從不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替代藥品正裝,她又喜歡潛心研究這些,每每國外有了什麼新技術,她覺得不錯就往國內搬。
她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將郊區的那套房子換成了不再遠離市區的獨棟別墅,並且拖家帶口地落了戶,李蔓清和佑茗的戶口她也順便解決了,賞南實在是佩服她,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在首都掙了多少錢,認識了多少人。
賞英樹也一樣,在小城時,他還有靈感枯竭的時候,或許是和首都的氣場合得來,他人將至中年,靈感反而更甚年輕時,客源自然越來越多,價格也隨著市場一路飆升。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