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付暄也行,但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填充物,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他現在啊,隻想好好養著阿南。
“睡覺了。”陳懸拍拍賞南的臉,他站起來,過去關了燈。
房間門裡陷入一片昏暗,隻有朦朧月色從窗外穿透進房間門,落在賞南的被子上面,一大片如玉的光斑。
賞南慢慢睡著,隔壁的大床上,陳懸靠在床頭,沒有呼吸,他靜靜地看著賞南,直到對方睡著,他才睡下。
-
第二日,日光在早上七點就開始變得明耀刺眼,漫天金黃。
賞南坐在椅子上,他一勺勺往嘴裡喂蛋羹,聽見身後腳步聲的時候,他頭皮一麻。
不用回頭看,他都知道陳懸在忙些什麼。
在給他找衣服,找漂亮衣服。
“吃完了嗎?”陳懸在身後出現。
賞南舉著勺子,指著碗,“還有幾口。”
陳懸在他旁邊坐下來等。
“……”
他看著賞南碗裡慢慢減少,最後到底的蛋羹,在吃完最後一口的時候,他將空碗從賞南面前拿走,掰著賞南的肩膀讓他面朝自己。
先給賞南擦了嘴,才開始給他換衣服。
Advertisement
賞南一開始還會拒絕,但陳懸根本就不會搭理他,現在他也習慣了,都不用陳懸出聲,他就知道抬手抬腳。
隨便陳懸怎麼玩。
和一隻隻知道做娃娃玩娃娃的傀儡,沒法計較。
今天穿得沒平時那麼精致,就一套白色的運動休闲裝,賞南身形清瘦,哪怕是款式簡單直接的運動服,他也能架得起來。
連鞋都是陳懸給穿的,賞南站不穩,就扶著陳懸的肩膀,或者背靠著牆。
今日周末,店裡生意特別好,多數客人都不是住在這片區的,可惜陳懸這樣的店,整個市裡也就這樣一家,於是隻要到周末,就會不少人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甚至還有隔壁市或者網上那些知道陳懸賬號但沒約到單,就直接跑來店裡的人。
賞南背著一隻黑色的帆布包,裡頭是陳懸硬給他撞上的水和零食,跟小學生春遊一樣。
他站在收銀臺等陳懸。
收銀臺已經排起了隊,但賞南幫不上什麼忙,收銀是一回事,還有不少人是在約檔期留信息的,很麻煩。
賞南就站在旁邊,偶爾會幫忙遞個袋子或者裝一下東西。
但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並且都是衝著他來的。
“你眼睛怎麼是深藍色啊?在太陽底下,跟水晶一樣。”
“皮膚好白啊我的天,一點毛孔都沒有。”
“怎麼比我手裡的娃還要好看。”
“是真人嗎?”有人傾身伸手捏了捏賞南的臉,沒用力,就輕輕掐了一下,是熱的,軟的,是真人。
“劉劉姐姐,這是你們的新員工嗎?”有客人問道。
劉劉看了眼賞南,搖搖頭,“不是,是我們老板老師的兒子。”
“長得好好啊。”
“怎麼養的啊這是?”
得,還是當娃在問。
陳懸從樓上下來,正好看見的是賞南雙手平舉在面前,手掌朝小,那群小姑娘應該是在……研究他的手指與指甲。
“阿南,過來。”他站在那邊,喊了對方一聲。
賞南松了口氣,終於下來了,他和大家說了再見,走向陳懸。
賞南跟在陳懸旁邊,看見陳懸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把車鑰匙,不是從李彩碧咖啡店門口的花盆地下掏的,他疑惑,“你把李老板的車鑰匙揣身上了?”
“我揣他的鑰匙?”陳懸看著慢吞吞的阿南,抬起手臂就把人帶進了懷裡,帶著往前走,“剛買的車,給你買的。”
“我?”賞南沒明白,他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不會開車的人設。
“我不希望你坐別人的車,就隻能買了。”陳懸笑著,眸子漆黑空洞得像一口井,但總有什麼東西,會被這口井拽進去,填滿它,驅走它的冷寒和孤獨。
賞南被陳懸推上了他的新車,也是一輛越野車,隻是車型比李彩碧的更大,車內也更加寬敞。
陳懸是真的有錢。
雖然他總是沉迷於自己做衣服,或者讓棉花打工娃給他做衣服。
上了車,車門都沒關上,陳懸便將上身探進來,給賞南系好安全帶,身後過路的人不少,不少人路過的時候伸長了脖子想看裡頭是不是坐著一個小女朋友,結果不是。
賞南滿臉滿身都寫著不自在,他小聲說:“哥,我現在是人類了,你能別這麼周到嗎?人類不都是講究獨立嗎?”
“人類講究獨立,阿南不需要。”系好安全帶以後,陳懸又給賞南調整了座椅靠背,全部弄好之後他才繞去駕駛座。
賞南靠在椅背上,“這個世界好難。”
[14:是啊。]
“你好敷衍。”
[14:我隻是一個系統,而且你daddy把你照顧得這麼周到細致,多好。]
“我生活能自理。”賞南說,“再說了,誰照顧人是連穿底褲都給一手包攬了啊。”
[14:不清楚,我隻是個系統,不用穿底褲。]
賞南懶得再和14搭話,他看著窗外,距離慢慢縮短,他在想,等會該怎麼面對付東餘和衛淑。
這夫妻倆到底怎麼回事啊。
連死都不讓人死幹淨,非得折騰。
過了一個多小時,車駛進院落,兩老早就緊張地等待在院子裡了,眼巴巴地瞧著車子。
陳懸先下了車,他推上駕駛座的車門,從前面繞到副駕駛,他手指輕輕點在車窗上,回頭看著付東餘和衛淑,最後還是選擇和衛淑說話,“師母,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阿暄已經完完全全改變了,您可能會認不出他,但是他的骨骼和器官,都還是阿暄的。”其實過不了多久,這些,也都屬於阿南了。
現在隻是處於一個短暫的磨合期而已。
衛淑眼含熱淚,點點頭,“師母知道,師母都知道,師母隻要阿暄活著。”
陳懸打開了車門。
賞南從車上下來,他背著書包,有點緊張,下意識去看陳懸,陳懸拍了拍他的肩膀。
“媽,爸。”賞南喊了人,更加不自在了。
付東餘和衛淑的身形都僵硬在了原地,說是石化也不為過,他們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年,可以說無一處和阿暄相似,拼盡全力,他們都在這個少年身上或者臉上,找不出阿暄的痕跡。
可他又叫了他們。
衛淑有些頭暈,她扶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被付東餘扶住,付東餘隻能低聲問陳懸,“陳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和阿暄一點都不一樣啊?”
付東餘蒼老的臉上全是焦急與震驚,他有些不太能接受。
陳懸微微笑著,“就是您看見的這樣,阿暄的身體已經腐壞了,已經無法使用,這是我給阿暄另外捏的身體,您覺得陌生是正常的,因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阿暄,他現在叫賞南。”
“賞南?”付東餘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笑得頗為勉強,“可他如果是阿暄,怎麼能改名字呢?”
“老師,阿暄不想再被叫做付暄,他覺得那幾年他很痛苦。”陳懸不炸眼睛,一點都沒有撒謊的緊張,“老師,請您也尊重他自己的選擇吧。”
陳懸說得很認真,又有著跟付暄一模一樣的臉,付東餘和衛淑不得不相信。
可眼前的少年實在是太陌生,客客氣氣的疏離感,給他們的感覺甚至還不如和陳懸親近。
但陳懸怎麼會騙他們呢,陳懸說自己是阿暄養大的小怪物,會代替阿暄照顧他們,現在阿暄也回來了,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隻是他們內心沒辦法這麼快接受這個面容氣質甚至連說話方式都和阿暄不同的陌生少年。
但隻要一想到他身體裡是阿暄,付東餘和衛淑又覺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不管阿暄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他們的孩子,這不就是他們這些年反思的結果嗎?
如果隻是因為外表變了,就不再接受他,那他們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賞南不知道這對父母的心路歷程,他看著衛淑忙前忙後地做飯,連等水開的間門隙都要跑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付東餘也是,一直坐在他旁邊,給他介紹著電視節目,說這已經是什麼年月了,說現在什麼明星最火。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