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詫就知道,自己最好是掏垃圾桶,隻有掏垃圾桶才不會挨打。
今天是個意外,下個月就是新年,這個魚龍混雜的小城頭一次開始搞大清潔,垃圾桶都空空的。
詫餓得快死掉了,隻能去偷東西。
隻是偷一點點,不餓就可以了。
但是他沒想到那麼倒霉,剛咬到一隻雞腿,就被拎住後脖子,那男人直接用水果刀捅進了它的肚子。
詫站在商店外面,裡面賣的都是剛出爐的面包,小麥香氣不止店內能聞到,他站在店外的玻璃外邊都能聞到。
他眼睛很大很圓,貓咪的眼型,像自帶一道濃黑的眼線,眼角下壓眼尾卻又輕輕上挑,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可卻又狡黠,他不是特別高,頂多一米七八,因為瘦和受傷,他弓著背,以免疼得太過,臉上有幾點血漬,抻直的脖子上盡是對食物的渴望。
一個面包從店裡飛出來,滾在地上。
穿著員工制服的女孩子努努嘴,“吃吧,送你的。”
詫咽了咽口水,他看著地上的面包,過了幾秒鍾,他眸子陡然暗了下來,他看向那店員,“你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
他大腦受一種可怕的情緒支配,他甩了下手腕,脊背挺了起來。
詫一拳打碎了面包店偌大的落地窗,裂紋從他落拳的中心朝外擴散,最後整扇像崩塌的雪山一樣,轟然倒塌碎裂。
店員尖叫了一聲,不可置信,“你做了什麼?!”
-
還有兩個小時,自己的書店就要打烊了。
賞南打了個哈欠,他剛來這個世界不到半個小時,因為他守著店,所以沒辦法出去,店裡隻有一個店員,還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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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是在紅城,一個人口隻有兩百多萬的小城市,不管是什麼設施,比起大城市來說,都是比較落後的,不過這裡的人們倒是生活得挺舒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紅城的旅遊業發展得還不錯,景區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個,不過都不在城裡。
[14:黑化值剛剛波動後,我搜索到了它的蹤跡,80的黑化值,受傷了,距離你十點五公裡。]
[14:性格很爛很爛,脾氣很臭很臭。]
[14:它是從人類的惡意中衍生出來,天生壞種形容它好像也不太確切,因為它根本就沒有任何邏輯,壞種可能還有作惡的理由和邏輯,哪怕是為了自己開心,它沒有,它但凡出手,就沒好事。]
賞南坐直身體,看著外面的濃濃夜色,“很危險嗎?”
[14:有點兒。]
[14:對了,它叫詫。]
“一個字的名字?”
[14:嗯,它自己取的。]
快打烊時,賞南站起來走到閱覽室裡,禮貌地和還在看書的幾位客人說明了馬上就要閉店,其中兩位拿著書到收銀臺結了賬,剩下的都是將書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賞南把書一本接著一本放回到它們原來的位置,又拖了遍地,把今天的流水清了清,沒掙多少。
店是他爸媽傳下來的,不需要房租,所以就算沒掙多少錢,對生活基本沒什麼影響,也就多吃點和少吃點的區別。
拉下卷閘門,賞南將圍巾繞了脖子兩圈,轉身往家裡走。
他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過十分鍾的路程,就在這條商業街後面的小區,平時來店尤為方便快捷。
白天的時候,這街熱鬧,人來人往,客流量大,看著一點都不寂寥陰森,但一到了深夜,就隻剩下了路燈還在堅守,風從臉頰的兩邊掠過,耳朵被凍得通紅。
賞南追上那個正在推著往前走的賣燒餅小攤車,“趙叔,給我來個燒餅。”
這裡開店的和擺攤的之間基本都互相認識,賞南在這裡開店,自己又不會做飯,一日餐基本都是在外面解決,這燒餅是他吃的次數最多的一家。
趙叔是個獨居老人,平時就靠著賣燒餅為生,他不住附近住在距離這裡四條街的陳水路。
“這天,冷啊。”趙叔給手上抹了油,動作麻利地給攤了張餅出來,貼進爐子,他和賞南說著話,“這麼晚才回?”
賞南縮著脖子,“嗯,店裡看書的人不少,我也跟著看了會兒。”
“早點回去,這晚了,不安全。”趙叔看看四周,“快過年的,好些人沒錢回家過年,就打劫,小心你被找上。”
“我又沒錢。”賞南笑著說。
趙叔在旁邊水桶裡洗了把手,用毛巾擦幹,一邊擦一邊說:“真要撞上了,讓你帶他上銀行取去。”
“好了,”他把燒餅從烤爐裡夾出來,“熱乎著呢,不過你晚上就吃個燒餅也不行,回家還是弄點別的吃,有營養。”
賞南答應下來之後,捧著燒餅往家裡的方向走。
趙叔那喇叭的吆喝聲也逐漸遠去,耳畔隻剩下了風聲。
小區樓棟卻還是燈火通明,這會兒如果要睡覺的話,好像又太早了。
路過小公園,是一直蜿蜒向下又向上的臺階,兩側有綠色鐵絲網,上面貼了不少小廣告。
公園草木茂密,將光線遮掩了大半,人的影子在空隙間若隱若現。
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賞南腳步頓住,他視線落在已經快要停止搖晃的綠色鐵絲網上面。
這是一整張網,不管是哪個部位被劇烈撞擊,都會帶動一整片網跟著震動。
賞南連呼吸也放輕了,他慢慢往前走,腳步落下得很輕,生怕驚動了什麼。
[14:詫來了。]
一道極其冰冷的目光,似乎,在上方?
賞南緩緩抬起頭,他和那隻綠瞳黑貓對上,它正好落在一隻橫向的樹幹之上,它的毛發看著並不柔順,亂糟糟的,並且看起來沒什麼光澤。
細長的身體令它看起來野性十足,它甩著尾巴,腹部傷口正好在頭頂上空,看起來觸目驚心。
它沒有發出任何恐嚇人類的聲音,隻是緩慢地在樹幹上踱步。
賞南注意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在看自己手裡的燒餅,他想了想,將手裡的燒餅遞出去,“你想吃這個?”
黑貓喉嚨深處傳出低吼,並不像貓咪會發出的聲音,其實仔細看,它的外形也隻是和黑貓相像,它的臉過於圓潤,像圓月似的,眼睛也圓,耳朵尖尖地豎著,幾雙爪子每次落下,都彎鉤似地抓緊,木屑隨即飄落下來。
而明明圓臉是能讓人感到親切可愛的,但是在它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良善的氣息,不管是它的眼神,還是它的步伐,以及它身上的血腥氣,都讓人覺得,自己的脖子可能隨時會被對方撲上來咬斷。
詫沒動。
賞南小心翼翼地後撤了一步,像是投降似的,緩緩彎下腰,把燒餅放在了地上,“你想吃就吃,我先走了。”
他決定繞路走。
就算對方是任務對象,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賞南一點都不想湊上去找死。
如果能像喂野貓一樣,把黑化值給喂下去,那似乎也不錯。
.
詫一直盯著人類的背影,直到它確定對方已經離開,並且不會再回來。
詫從樹上跳下來,他變成自己作為人類時候的樣子,他朝那隻燒餅走過去,髒兮兮的手指一把就將燒餅撿了起來。
他裡面那件校服被大片的血跡染紅,連褲子都被染紅了,他褲子也是從垃圾池裡撿來的,一條松緊繩的老頭兒褲,很寬松的樣式,被他穿得有點嘻哈風。
燒餅有點燙,他一邊仰著頭對天哈氣,一邊大口往肚子裡咽,他沒吃過這麼燙的食物。
賞南站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小區裡的噴泉池池子邊上,14放大了詫所在位置的景象。
看著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模樣,乖巧的臉卻是狡黠機靈的神情,穿得亂七八糟,頭發也亂七八糟,四面八方地翹起來,像戴了頂cs動漫角色的假發。
吃完東西之後,他還把口袋揉成一團喂進嘴裡,也吃了下去。
賞南閉了閉眼睛,“乞丐?”
[14:小動物吧,就這麼長大的,詫這種存在,沒有親人朋友,別說社會規則了,它能知道往嘴裡塞東西吃就不錯了。]
“受傷很重。”賞南說,小男生衣服上那一整片鮮紅有點扎眼。
[14:過兩天就好了,它死不了。]
惡意,源源不斷,有人類存在的一天,詫就死不了。
-
吃完燒餅,詫看了看之前那個人類離開的方向,他沒來過這邊,以前經常遊走的那裡肯定呆不下去了,店員報警了。
詫跟著小路走,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他好累,而且還很困,也沒吃飽。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那一座噴泉前面。
詫趴在池子邊上,用手掬著水喝,他喝夠了水,又將手伸進去搓洗,上面的黑泥和血漬都被洗掉了。
冬天的水冰得刺骨,詫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顫。
一道刺眼的白光從不遠處照過來,伴隨著呵斥聲,“哪家小孩兒?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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