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兩碗餛飩,回去的路上,賞南順便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面包店。
這件面包店是小城的招牌面包店,每個月都有新品面包,連鎖店開了七八個,非常受小城人們的歡迎。
賞南彎著腰在櫥櫃裡挑選,裡頭兩個收銀員聊天時的對話清晰地傳入到耳朵裡。
“3店昨天被一個小孩砸爛了店門,就我們店那面鋼化玻璃,他直接砸爛了,”阿姨誇張地比劃著,“砸了就跑了。”
“啊?那報警了沒?”
“報了啊,當然報了,那面玻璃幾萬塊,找到了人一定讓他父母賠錢!”
“這能找到嗎?不過應該有監控吧,應該能知道那小孩兒長什麼樣子,長什麼樣子啊,很強壯嗎?鋼化玻璃不是很難砸爛嗎?”
“看著像個乞丐,穿得很奇怪,我在群裡看了照片,你等等,我給你翻,你要是看見了,記得離遠點,順便給店長說一聲,那小孩我感覺,精神不太正常。”
那八卦的阿姨掏出了手機,翻出了照片。
賞南拿了兩袋面包一袋餅幹,“好了,結賬吧,再要一份黑森林蛋糕。”他把手裡的面包遞過去。
阿姨順手將手機放在了櫃面上。
賞南看過去。
14立馬就截下了圖片,甚至都不用修圖放大,賞南光瞟了一眼那手機,就認出了這個小孩兒是誰,是詫。
-
賞南把餛飩放在餐桌上,將買來的面包和一小塊蛋糕放進了冰箱,接下來,他扭頭去看了灶臺上早上留下來的三明治和牛奶。
三明治沒有了,牛奶也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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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從側邊的窗戶照過來,那裝牛奶的玻璃杯杯口有一個淺淺的凹陷,亮晶晶的。
賞南走過去,將杯子拿在手中,他仔細查看著杯口,在上面看見了清晰的幾個牙印。
“……”
[14:很明顯,它想吃杯子,但是失敗了。]
賞南無奈地洗掉了杯子和盤子,他抽了張擦手紙,一邊擦著手一邊往餐廳走,一走出餐廳,他腳步就頓住。
那隻黑色的貓,嘴裡正叼著餛飩的打包袋,試圖往桌子邊緣拖拽。
它瞳孔祖母綠似的,閃爍著瑩瑩的光,盯著看久了,令人後背生涼。
詫的爪子從肉墊中伸了出來,它牙齒微微朝裡彎著,比普通的犬牙,或者貓的牙齒,看著要長而尖利多了,這種牙齒,一般都出現在野生動物的嘴裡。
為了安全起見,賞南站在原地沒動,他擦手的動作慢了下來,平靜地質問對方,“什麼時候來我家的?”
“你不知道這是私闖民宅?”賞南繼續發問。
詫喉嚨裡發出若隱若現的低吼,它粗糙晦澀的毛都好像豎了起來,它感覺到了,自己好像又被不歡迎了。
看見詫的反應,賞南依舊站著沒動,他眸子微微垂著,將將好把詫的模樣和狀態收納入眼底,他徐徐道:“我昨天晚上邀請過你,你拒絕了。”
“是你吧,吃了我糖的小孩兒,”賞南點出對方的身份,“吃了我燒餅的,貓?”
話音剛落,詫丟下打包袋,它前爪用力,身體直接撲向了賞南。
它以為賞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會以為自己就是一隻流浪動物,可這個男人居然知道自己可以變成人類的樣子?
那就隻能殺了這個男人。
再吃掉那兩碗聞起來香爆了的食物。
賞南後退著,但野生動物就是野生動物,它速度被人類要快多了,它爪子一下就撓到了賞南的脖子,賞南“嘶”了一聲,他抬手用手指摸了一下,滿手的鮮血,順著掌心往下流。
這比普通的家貓攻擊性要強多了啊。
他扭頭看向那隻貓,對方立在櫃子上,弓著背,呲著牙,唾液從嘴的兩邊一滴滴往下落,它眸子成了攝人心魄的深綠,絲毫不清澈。
感覺到殺意,賞南指了指桌子上那兩碗餛飩,“你聽話,以後都有這樣的餛飩吃。”
會因為燒餅和糖跟著自己跑的小動物,應該還是比較好哄的。
在賞南說完以後,雖然它的攻擊性沒有因此減弱,可眼睛卻是往餐桌的方向瞥了一眼。
賞南感到好笑,又有些心疼,正是因為詫沒吃過像樣的食物,所以才會跟著好吃的跑,並且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但凡吃遍過山珍海味,要想哄住它,都不會如此簡單。
“不止餛飩,糖和燒餅也管夠。”賞南感受道溫熱的血液正順著脖頸和胸膛往下淌,傷口一定很傷。
“也不止糖和燒餅,在我這裡,隻要你聽話,什麼好吃的你都可以吃,”賞南指著廚房的方向,“我給你買了蛋糕。”
黑貓的爪子在櫃子上撓了撓,尾巴煩躁不安地甩動著。
那被它撓了兩道的櫃子,出現深深的兩道溝壑,別說表面的漆了,木頭都被摳掉了一道。
也難怪自己被那麼一撓,就血流不止。
兩方僵持許久,黑貓從櫃子上跳到地上,他直起身,還是昨晚髒兮兮的那一身,頭發亂成雞窩一樣,卻也遮不住一雙清澈晶瑩的眼睛,泛著很淺的綠。
它雖然瘦,可氣勢卻不弱,因為瘦而顯得輪廓和五官更為分明,一身的野性擋都擋不住。
詫站在原地沒動,它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動,它承認,食物很吸引人,因為它這二十年,都在為了吃東西而奔波努力。
餛飩的香氣飄得滿屋都是,它手指垂在身側虛虛一握。
隻要能吃飽肚子,聽話就聽話吧,如果這個男人不給自己吃的,再殺了他,反正他那麼虛弱。
空氣中,不僅有食物的香氣,還有很淡的血腥氣,對詫來說,很明顯。
它目光下落,看見從男人指縫滲出來的鮮血,他看起來更虛弱了。
“你流了很多血,”詫聲音異常嘶啞粗糙,可能是因為很少開口說話,很生硬的語氣,“我幹的,對不起。”
第223章 惡意
賞南從櫃子裡拿出紗布和碘伏給脖子上的傷口止血,他打開手機攝像頭看了看,血糊糊的一大片,白色的紗布擦上去,立刻就糊成了紅色。
詫至少還知道說對不起,還不算無藥可救,也就是一個沒被好好教過的野孩子而已。
他站在那裡,一直沒動。
“你餓了的話可以先吃。”紗布從脖子上取下來時,多餘的線頭黏在傷口上,拉出來時像柔軟的血管被帶了出來。
身後出現腳步聲,賞南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是詫端著餛飩去了陽臺,去陽臺做什麼?
賞南手裡舉著紗布,他這套房子有點西曬,陽光在這會兒全部落在了陽臺和客廳,金燦燦的一整片。
詫去了陽臺之後,就蹲在了角落裡,他捧著碗直接往嘴裡倒,湯湯水水順著脖子流。
不會使用餐具,也不知道要在餐桌邊上坐著吃飯,在陽臺……他可能以為那是他的窩。
賞南將矮櫃上的紗布棉籤都丟進垃圾桶,他隻用了消毒碘伏處理傷口,夠用了,就是不知道需要不需要打疫苗。
[14:它是怪物,又不是真的野獸,如果是真的原始叢林的野獸,估計打疫苗也沒用,身上起碼攜帶一百種未被發現的病毒。]
“……”聽起來不太像安慰。
賞南從地上爬起來,又去重新換了身衣服,他從臥室出來,扭頭看了眼餐桌,本來兩份餛飩,現在都沒了,他看向陽臺,看見詫已經在狼吞虎咽地喝第二碗了。
將詫當做小動物後,賞南生氣都生不起來,人對同類沒什麼耐心,但對可憐的小動物總是會多幾分憐憫和同情。
賞南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份面條,洗了一大盆葡萄,他從廚房裡出來時,詫蜷縮在陽臺,旁邊放著兩個空掉的打包盒。
聞見食物的味道,詫眼皮抖了抖,看向餐廳的方向。
它沒吃飽。
賞南朝他招了招手。
直到賞南坐下後,詫才從地上爬起來,它走路很小心,可能是因為這不是它的家,它沒有歸屬感,它感到不安,站在賞南對面後,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賞南把一盆葡萄推過去,“等會你去洗手間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不管是小狗還是小貓,都是這樣的吧,隻有設立合理的獎懲機制,它才會真的令行禁止,真的聽話。
“詫。”男生開口,他聲線又冷又低。
賞南慢條斯理地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不知道,”詫說,它眼裡全是對賞南的戒備,以及對他碗裡食物的渴望,“人類捉到我的時候,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他們用剪刀剪掉我耳朵的時候,會給我道歉。”詫平靜冷漠地敘述著。
所以詫也會道歉?它知道如果導致別人疼痛和流血之後要說對不起,雖然是在被虐待的過程中學到的。
賞南含糊地唔了一聲,他不太敢去想象詫所說的那個畫面和場景,他無法接受虐待動物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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