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本來捂著後腦勺,此時也慢慢拿了下來。
幾根手指,被鮮紅的血液糊成一片,像是黏在了一起。
賞南愣了愣,流血了?
難怪這麼疼。
“你們,在做什麼?”詫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這是我哥的錢。”
“好啊!!!”懷裡抱著幾捆現金的男人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摔,捆得不算嚴實的現金立刻散了一地,他大步走到了詫面前,“就是你把我父親打成那樣?”
詫低頭看著他沒說話,眼珠轉了轉,看見了賞南手上的血。
擔心詫又暴走失控,賞南把手往後背藏。
但保安滿心滿肺地為賞南打抱不平,“你們講不講理?在下面的時候,你們還說上來好好談,結果一上來你們又是罵又是打,還搶錢,你看把人家都打出血了?!”
他彎下腰,硬是把賞南已經藏住的手給拽了出來,“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也得出醫藥費!!”
賞南再一次感到絕望了。
“誰讓你們打我哥的?”詫目光陡然就變得陰狠。
男人被這小男生的眼神看得頭皮一緊,但他們才是佔理的一方,所以他立刻就挺著胸膛,說道:“你把我家裡人打進了醫院,你知道要賠多少錢嗎?光是醫藥費,現在就已經花了十多萬,後續的治療還不知道有多少?”
他手指指向賞南,“你沒錢可以,那就讓你的監護人賠償,他現在就是流了點血你就生氣,那你把我家裡人打得快咽氣的時候,你怎麼沒換位想想?!”
這人指責得擲地有聲,他自己也確實是這麼想的,他氣得胸口大幅度起伏著,而眼前的男生聽後卻道:“我打你們,為什麼還要為你們想?”
男人倒吸了一口氣,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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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還未開口之前,詫又道:“你們可以打回來,我不還手。”
他挨打挨習慣了,多這一頓對他沒什麼影響,但他不想連累他哥。
他不知道自己會連累他哥。
如果知道的話,他不會去幫那個人類老太太,就算對方那時候距離死亡隻差一步距離。
見死不救什麼的,比不上他哥。
男人本來心裡還有些惴惴然,在詫態度突然軟下來之後,那些不安頓時全都消失了,他冷哼一聲,“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我們隻要你,或者你的家人,付出代價。”
“要是不賠錢,我就把爸把我姑全部拉到你們家裡來,反正我看這房子還挺大的,你們盡管報警,你們打傷了人,看警察會不會幫你們!”
看見面前男生不說話,他就更有底氣了,他更加猜測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崽子,可能隻在乎那個收養他的哥哥,他便隻戳這一處地方。
“你沒錢我們可以不找你要,我們找你哥總可以吧,聽說你哥開了家書店,我們不住這房子也行,我們搬去你哥的書店,看你哥那書店還能不能繼續營業下去。”
“如果你們不按照我們的要求賠償,就等著我們拖死你,還有你哥。”
賞南氣得腦仁疼,他想去幫詫,詫根本不擅長和人理論,他連好好說幾句話人話都不會。
但保安拉住了賞南,“你上去,再受傷怎麼辦?”
賞南沒能成功往前走,詫卻往前走了一步,他忽然出現的動作嚇了這群人一跳,他低聲說道:“打我。”
他氣息太冷,哪怕說著這樣“低聲下氣”的請求,卻也讓眼前的男人一時半會兒找不見自己的聲音。
“你你你你,我警告你,你別想用這個來坑我們,我們不會打人,你最好離我們遠點,別碰瓷。”
“碰瓷?”詫口型無聲地復制了這最後兩個字。
他學東西太快,汲取的也都是從人類身上學來的,好壞都有,可它是惡意,惡的部分一定居多,並且有關惡的事情,它無師自通。
男生忽然暈倒在地,他倒下得太快,一點反應都沒給眾人,那壯碩的男人甚至被嚇得“嚯喲”一聲,他連連後退,“你還真碰瓷是吧?!”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臉色白得比身後所有人,包括賞南,都還要嚴重。
他後面的一個女人小步上前,“會不會是和那老不死的一樣,本來就有病,你看他身上,全是疤……”
這話一出口,男人身體抖了一下。
賞南比他先有動作。
他蹲到詫旁邊,拍了拍他的臉,“喂?”他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慌亂,他手都在抖,抖得肉眼可見。
如果詫死亡,那出現的危機就不是錢可以解決的了。
賞南眼眶都急紅了,他手指伸到詫的鼻子下方,呼吸沒了。
他身體猛然一僵,轉而扭頭衝這一群人吼道:“你們把他害死了!”
“我要你們都死!”
賞南踉跄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起來傷心欲絕,他衝進廚房,裡頭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男人拎著一把菜刀出來,在空中胡亂砍著。
客廳的一群人被嚇得鬼哭狼嚎,喊著救命,喊著報警。
.
[14:裝的,你別說,怪物裝死比人類可像多了。]
賞南坐在急診室,他後腦勺頭發被剃掉了一小片,傷口縫了四針。
走出急診室,他看見坐在長椅上的詫,詫小聲地叫了聲“哥”。
賞南心底五味雜陳,說不上來具體什麼感受,難受得心都揪了起來。
饒是知道剛剛詫是在演戲,賞南也承認自己當時那一瞬間的慌張是真實的,他不想詫給自己麻煩,甚至他認為詫本身就是個麻煩,說實話,他之前又何嘗沒嫌棄過詫。
但對方從未想過給他惹麻煩,起碼主觀上,他沒有為了滿足自己去作惡。
而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他以為打了別人,讓別人打回來就行了。
他還以為碰瓷能解決掉這次麻煩。
賞南不知道心底的那股酸澀感從何而來,他坐在長椅上,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警察把那群人帶走了,電梯間有監控,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他們不管賠償不賠償的事情,那不歸他們管,可入室搶劫就不一樣了。
賞南其實已經想好了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先動手的不是詫,所有人都可以為詫作證。
“哥,我當時不是為了打人,”詫突然開口說話,他身上套著的是賞南的衣服,很單薄的一件毛衣,有點小,袖管還擋不住手腕,“那個老人快死了,你說的,不能見死不救。”
賞南以為詫跟自己是心有靈犀,他剛剛和那群人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回答得漫不經心,“你知道她快死了?”
“嗯,她心髒不好,當時很快就要死了。”詫淡淡道。
賞南本來垂著眸子,在聽見詫再次確定之後,他驚異地抬起頭,“你能看出人快死的時候的樣子?”
“一直都能。”
聽到這裡,賞南徹底松了口氣,那既然這樣,這次的事情就不算麻煩了,很好處理——一群從未出現過的親戚上門差點逼死了老太太,詫為了救人,又是對方挑事,他才動手,到時候頂多也就意思給個幾萬塊,怎麼看都是自己這邊佔理。
而那老太太本身就有高血壓,到醫院一查就知道。
可短暫的驚喜之後,賞南又不那麼高興了。
因為他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詫,可對方似乎一點都不這麼覺得。
明明是他說不能見死不救,最後也是他怒極甩了詫一耳光,而詫從頭到尾,都沒因此記恨,還在外面帶錢回來。
“詫,我很抱歉,”賞南希望自己和詫是平等的,他願意將對方當做一個人類去對待,他低聲道,“我當時隻是不希望殺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那老太太危在旦夕才出手。”
賞南說到後面,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他沒想到,怪物所遭受到的殘忍對待,也有自己的添磚加瓦,而他也終於知道,當時詫為什麼會委屈,為什麼會掉眼淚——他是真的在不明白,不明白他聽了他哥的話,卻好像還是錯了。
詫根本就不懂人類,它覺得自己所做的,都是在認真地按照它哥所說的在做。
所以那一刻,它不僅委屈,它還慌亂——如果無法讓哥喜歡的話,一定會被拋棄的。
“為什麼要道歉?”詫手指搭在膝蓋上,他下颌微收,唇緊緊抿著。
賞南脫力般的靠在冰涼的椅背上,“理由我剛剛已經說了,是我誤會了你,我不知道那老太太的情況,我以為你……”
“你以為我是壞孩子。”詫輕聲道,它頭發又比之前長了一些,因為剪得不算整齊,所有有幾縷擋住了眼睛,落下的陰影,揉進詫的眼睛裡。
“哥,你是不是後悔收留我了?”詫追問道。
“我沒有這麼想,”賞南忙道,他沒想到詫心底想法居然…還挺多的,“我隻是和你道個歉,為我當時衝動打你,我道歉。”
“不要道歉。”詫喃喃道。
他抬起頭,轉向賞南,他的臉湊到了賞南雙眼下方,黑沉沉的眸子,覆蓋著一層模糊朦朧的綠,沒了那天晚上的陰冷暴戾,此時的詫,像極了一隻家貓。
“那我也道歉,我以後不亂打人了,就算打人,我也不會把人打死,”詫目光追著賞南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怕賞南不聽,它甚至用雙手捧住賞南的臉,幾乎快要貼上了,“不管哥你對我了什麼,都不需要道歉。”
賞南感覺道對方迎面撲來的氣息,說話時的氣體是溫熱的,但對方眼神罩過來,那濃濃的佔有欲,來得既突然,又順利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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