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剛剛咳嗽的時候,感覺胸很悶,”賞南苦笑,“但是14,我沒有把握能拯救這個世界,還有你。”
“寧億他,沒多少仇恨,他生活得很輕松快樂,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怨恨,但是他對A星球的生命體很無所謂,”賞南徐徐道,“之前在面館門口,他甚至需要調整自己才能找到一個苦兮兮的表情來應對那對母女和我。”
“他也知道沒人能償還白豹星上面的那些生命體,也知道博士不是有意為之,博士也不知情,他不離開A星球,可能是因為它他不知道,隻要他回到白豹星,那白豹星就可以重煥新生,那些已經成為了化石的生命體……”
[14:可咱總不能直接和他說,其實你可以回你老家,他會捏死你。]
“我說這些,隻是想表達,對於寧億而言,一些小恩小惠撼動不了他,畢竟我面對的是白豹星數萬億的生命。”賞南低頭拉上了褲子拉鏈,穿上上衣,“出去睡覺了。”
一拉開門,寧億的臉出現在視野裡,看見賞南,他笑嘻嘻的,“組長,你這麼久沒出來,我還以為你暈倒在裡邊了。”
賞南:“沒。”
“那你是在zw嗎?”
賞南:“……”
寧億繼續追問:“對了,組長你還沒告訴我,天文臺是以你身體不適合繼續工作的理由調任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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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從樓上下來,還是寧億拎著包,他走到前臺,“房間裡床頭櫃上面有卡片,說有免費早餐,早餐呢?”
老板趴在前臺,像是在睡覺的樣子。
“喂。”
寧億動手推了老板肩膀一把,不重,但老板人帶著椅子轟然倒地,在地上時,他還保持著上身伏案的姿勢,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面色青紫,像是極度缺氧的狀態。
“組長,他死了。”寧億扭頭和賞南說道,“現在突然死亡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他語氣感慨悵然,嘴角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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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南越過完全是看熱鬧心態的寧億,去前臺翻了電話本,那上面有家屬的電話,他直接撥通了對方太太的號碼,低聲告知了對方這個消息。
電話那頭的女士似乎是無法控制住,哽咽了一聲,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不好意思,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活不長了,我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寧億靠在前臺,手裡轉著打火機,看火舌舔舐著空氣,邊緣將空氣裡肉眼看不見的生物炙烤出燒焦的味道,他聽見組長在身後安慰對方家屬的聲音。
“走了。”賞南掛了電話,發現寧億背對著自己在發呆,他叫醒對方,先走出酒店的門。
寧億從身後追上來,“組長,今天你開車吧,我眼睛不太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好。”
天陰沉,微風,隕石群稍微顯得不那麼活躍,路上的人就顯得比之前要多了,開門的商店也多多了。
寧億將座椅放倒,半躺在座椅裡,他透過車窗一角望向天空,他目光可以看見人類需要用望遠鏡才能看見的地方,那些隕石幾乎快要開始休眠了,好沒出息。
他側頭,看了眼專心致志開著車的賞南,忽然覺得,組長這樣的生命體,消失了會很可惜。
賞南看了眼時間,“再開兩個小時我們就到了。”
寧億看著車頂,“組長,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你都快死了哎。”
“就是知道快死了,所以才冷靜。”已經進了西市,但開到西市天文臺還需要一些時間,西市算是空氣質量比較高的一個城市,它地勢較高,山脈密林將它包圍,動植物在這塊地方還能看出幾十年前的A星球樣子,但茂密程度樹木的海拔不能同往日相比。
“你呢,你感覺還好嗎?”賞南打著方向盤,反問了寧億。
寧億坦然自若,“我挺好的啊,可能是因為我體質比較好吧,目前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他說完之後,將座椅重新調了起來,有些嚴肅地和賞南說道:“組長,生命最後的階段,你難道不想要回家陪伴父母嗎?還這麼忙碌,很沒有必要啊。”
賞南放慢了車速,也放慢了語速,“還有一段時間,說不定外太空的某些生物突然大發善心,停下了對我們星球的圍攻,那我不就可以繼續活著了。”
他輕飄飄的口吻,聽起來仿佛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別的意思,但如果落在有心人眼中又不一樣了。
“你相信有外星人?”寧億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信啊,可能外形不會和人類一樣,但應該都屬於生命體,就像白豹星,它不也是因為核心生命體離開了行星,所以星體才死亡的,”賞南目視著前方,自顧自地說,“博士這些年應該也飽受煎熬,可能他也沒想到當初自己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小舉措,會給一顆小行星帶來滅頂之災,他一直都感到很抱歉。”
寧億又把座椅放了下去,他將臉朝向車門的那邊,眸光冷淡,“那又怎樣?”
“沒怎樣。”
“不過大家好像都沒有怨恨他吧,”寧億嘴角泛起冷笑,對於天空博士這樣一個為人類整顆星球帶來災難的人,這些人類居然沒有過分責備他,“他有什麼好抱歉的,他應該是後悔,後悔自己當時的行為。”
“再怎麼抱歉,不也好好地活到了一百歲嗎?要自殺早就自殺了,裝什麼?”
[14:他這話好符合惡毒男配啊!!!可惡!!!]
賞南瞥了寧億一眼,“他造成的過錯再大,他的才華不能否認,他在後期也做了很多的彌補措施。”
寧億“嘁”了一聲。
車內靜謐良久,寧億忽然開口道:“組長,我們剛剛是在吵架嗎?”
賞南:“……”
“你居然為了天空博士和我吵架?”寧億爬起來,望向賞南,“你這麼博愛,怎麼不心疼心疼我?”
“心疼你啊,”賞南打著方向盤,忽然對寧億一笑,“我怎麼不心疼你了?不然我可以朝另一方向走,不一定非要和你同行。”
在寧億愣神間,賞南停了車,他推開車門,拿著錢準備去加油。
油費一直在漲,賞南看了眼公告牌上面的油價,數了幾張錢丟在籃子裡,打開越野車的油箱,開始往油箱裡加油。
寧億看著車外的青年,組長還很年輕,聽高中校友提過,他跳了兩級,所以年齡上,他應該比自己還要小一歲。
不對,年齡上他本來就應該比組長要大,白豹星的出現時間,就是他的實際年齡。
他看組長加油加得很認真,組長長得比很多人類都要漂亮,不管雌雄,外貌都可以用漂亮形容,骨骼和肌肉都異常完美,是宇宙中一隻漂亮到罕見的生命體。
賞南把油箱加滿,一抬頭,對上寧億幽深能媲美那些死亡行星亮度的眼睛,嚇了一跳。
正準備上車重新上路,油箱後面傳來一聲小聲的“叔叔。”
聽見聲音,賞南扭頭去看油箱後面,一個穿著破爛的小男孩從後面走了出來,約莫六七歲的樣子,但現在這樣的時代,環境妨礙了發育,這孩子真實年齡應該有九歲。
他眼睛很大,臉瘦得像一個骷髏臉,衣服髒得像一整塊抹布套在了身上,露出來的四肢又黑又細,像枯樹枝。
寧億放下車窗,他趴上去,“小叫花子。”
賞南打開了後面的車門,從裡面拿了一袋面包,那孩子從賞南拿出面包開始就一直盯著賞南手中的面白,直到賞南在他面前蹲下。
“你一個人?”賞南把面包塞到他手裡。現在的小麥質量和收成也大不如前,做出來的面包口感大打折扣,但小孩把面包抓到手裡,吃得狼吞虎咽,仿佛這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他在往嘴裡塞面包的時候,狠狠點頭,“我爸媽都死了,他們的朋友把我送到西市找我舅舅,但是在路上把我東西都搶了,我問了路,去西市就是一直朝西方走。”
賞南蹲得腿有些麻,“那你知道你舅舅的聯系方式嗎?”
“不知道,我媽媽以前沒和我說過我有這個舅舅。”
賞南蹙起眉,他回頭,看了眼又在玩打火機的寧億,“寧億,我們捎他一程?”
寧億躺了回去,“隨便。”
他話音剛落,那小男孩就從賞南身旁竄了過去,爬上了後面的座位,繼續在車裡啃著面包。
.
快到西市市裡時,公路旁邊的人煙反而稀少起來,頭頂的天也昏暗了下來。
“今天的白天還不到五個小時。”賞南看了眼時間,汗毛倒立,這時間也太短了,總不能以後,A星球直接陷入漫無邊際的黑夜之中吧。
寧億“唔”了一聲,像是睡著了。
“砰”!
車頭撞到了一個什麼動作,因為賞南沒反應過來,車輪還在飛速轉動,在原地摩擦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賞南被震得掌心發麻,他挪開腳,停了車,沒熄火。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你們在車上,我下去看看。”賞南解開安全帶,他以為是撞到了石頭一類的東西,但為了防身,賞南還是傾身從腳底下撈了一杆槍,推開車門,他還沒忘記關門。
[14:野豬。]
賞南腳步猛然停滯,在14出聲之後,賞南在聽見那看見那一群不斷聳動的脊背,還有它們發出的鬧哄哄亂糟糟的嗅聞聲。
它們已經將越野車圍了起來,用頭去試探著拱車身,它們的腳下,是一隻隻嗷嗷待哺的小野豬崽子。
賞南看清了眼前的一幕,看清它們眼中的飢餓和躁動之後,往後退了兩步,那些野豬也看見了他,它們目光紛紛投送到了這個人類的身上。
它們動作明顯慢了下來,盯視著賞南。
四周安靜得能聽見風聲,還有風將粉塵刮到叢林,叢林哗啦啦作響的聲音,這些動物的粗喘讓它們看起來像窮兇極惡的歹徒,它們絲毫不懼怕人類,甚至看起來像是準備主動攻擊。
體型最大的那隻野豬率先有了動作,它蹄子往前邁了一小步。
賞南立刻朝它前面的地面放了一槍,他完全是下意識的想要制止這群餓著肚子的生物,這世界,人過不了好日子,動物也是,大家都一塊兒遭殃。所以賞南也不忍心將子彈打到它們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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