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勉來不及思考那人怎麼會落水在那麼尷尬的地方,身上的配飾也沒摘,便噗通一聲跳進湖裡。
落水的那人也是位學子,葉勉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趕在那人脫力沉底前拉住了他,隻是在往回遊的時候卻沒有那麼順利,拖一個脫力的人遊水本就很難,那人又因嚇得慌亂無措,八爪魚一般抱著他,葉勉根本展不開手腳。
“兄弟你別勒著我脖子啊!”葉勉一邊撲騰一邊氣喘籲籲勸道:“ 你放開我,我抓著你就行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開你,啊!!!XXXX”
那人似乎已經嚇傻了,一聽葉勉讓他放手,兩手抱得更緊了,氣的葉勉直爆粗口,這要不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他一定先狠踹他幾腳不可。
此時湖邊的啟南院學屋裡也亂了,坐在窗邊開小差的陸離崢目睹了整個過程,那人從湖心的船上自己跳了下來,遊水遊到一半突然開始撲騰呼救,本來他還存了看熱鬧的心,反正湖邊一直有巡岸的侍人在,定不會出人命,哪想跳下去的是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葉勉。
陸離崢急得大叫。
啟南院學子們對葉勉印象還是不錯的,榮南郡王沒來之前,其他院子都排擠他們,就隻葉勉帶著啟瑞院與他們來往,他們也是記在心裡的,學屋裡頓時亂了起來。
葉勉渾身湿透,躺在岸上狼狽地喘著粗氣,啟南院學子們趕緊圍了上去,拿了一條披風給他裹在身上,一群人拿著帕子給他擦臉,緊著問他怎麼樣,亂成了一鍋粥,最後還是剛剛正在給他們上課的先生讓他們趕緊散開,吩咐把葉勉送去啟南院的宿苑。
端律要背他,葉勉揮了揮手沒同意,他剛剛是有些脫力,現在卻緩過來不少,拉著陸離崢的手站了起來,衝著剛剛把他拖回來的那兩個侍衛拱了拱手,那兩人趕緊低頭拱手還禮。
葉勉抹了把臉之後就扶著陸離崢走了,隻是沒走兩步就看見剛剛他救的那個落水學子還湿漉漉地坐在岸上,抖如篩糠,身邊也沒人管他,看著倒是可憐,葉勉隻好和啟南院那些人喊:“你們也去看看他。”
“就你是好人!” 陸離崢翻了個白眼埋怨,不過還是招了個侍童,衝那人揚了揚下巴。
侍童領命而去,陸離崢隨即轉過頭來對葉勉說:“他自有人管,可用不著我們,你且看。”
葉勉轉頭朝那邊看了看,果然見有艘船靠了岸,從船上跳下來幾個人奔著剛才落水那人去了,葉勉見是這樣,就也不再理會。
葉勉坐在浴桶的熱水裡打了個噴嚏,這時節雖然不冷,湖水卻還是涼的,剛剛上了岸,湿衣貼身再一吹風就覺出冷來了。
陸離崢站在桶邊拿著木瓢一勺勺往葉勉頭上澆著水,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葉勉不明所以看向他,陸離崢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抿著嘴道,“勉哥,你這身皮肉也太細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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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好看的緊,”陸離崢嘻嘻笑著,用手指戳了戳葉勉圓潤的肩頭,葉勉衝他舉了舉拳頭,陸離崢才大笑著躲開了。
葉勉一邊沐浴一邊打量著陸離崢的“宿舍”,屋子不大,該有的都有,還帶了個書房,各處擺件兒卻不少,看著都是上品。
“不是說都是兩人一間屋子嗎?怎得你自己就佔了一間?”葉勉問。
陸離崢揚了揚下巴,“我們啟南院都是一人一間的。”
葉勉嗤道:“就你們特殊,怪不得莊珝沒來給你們撐腰之前一直被人擠兌,活該!”
“誰稀罕?”陸離崢撇了撇嘴抱怨道:“這破屋子還不如我們府裡有臉面的下人住的。”
葉勉笑了笑不予置評,又問他:“對了,剛下水的那兩個侍衛是哪裡的?我怎麼從沒見過?”
陸離崢靠在窗棂上掰了一半杏子扔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道:“那是莊珝哥的私衛。”
葉勉一愣,“私衛帶進國子學?”
陸離崢手往上指了指,“上頭給的。”
葉勉了然,心下卻有些為難,本來他是打算讓府裡備些謝禮給這二人,這他現在不得先去謝人家主子?
那邊陸離崢又開始埋怨,“你說你去救那種人幹嘛,咱們這身子不比他們金貴?若真傷了哪裡,他十條賤命都賠不起!”
葉勉一愣,“那種人是哪種人,你認得他?”
陸離崢不屑地撇了撇嘴,“誰認得他?不過我剛看了他手镯,是啟謙院的。”
啟謙院都是寒門之子,葉勉有些無奈,他並不想給陸離崢灌輸“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理論,畢竟倆人從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樣,隻好含糊道:“那人在水裡那麼遠,我哪知道是什麼人?”
“什麼人都用不著你管!” 陸離崢沒好氣道,“湖邊自有巡岸的人在,況且這種人淹死了又怎麼樣,你還去救他,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葉勉被他說的有些不舒服,皺眉道:“什麼這種人那種人的?小小年紀不要滿嘴胡吣,讓別人聽了也不好,那人雖是寒門子,卻也是學裡的同窗,若以後他科考出仕,那便是同僚。”
陸離崢不服,爭辯道:“那又怎樣?他自己心術不正,活該他吃教訓。”
葉勉都被他氣笑了,“你剛不是說你不認識他,怎麼就知道人家心術不正了?”
陸離崢轉了轉眼睛,趴到葉勉耳邊小聲道:“那人給坤字生的師兄做了契弟了。”
“什麼?”葉勉張著嘴巴怔愣不已。
大文朝南風盛行葉勉是知道的,私下裡也聽李兆齊野他們說過,學裡有些寒門子為了出仕之後能在朝裡得人顧全,便在上學之時就勾搭將要出仕的達官子弟,以色待之.......
“你怎麼就知道?”葉勉反問他。
“這些日子,我天天都能看見那幾個坤字師兄們帶他去泛舟,若不是做了契弟,他怎麼扒上去的?”陸離崢冷哼了一聲後又說:“而且那人是自己從船上跳下去的,當時那些船上的師兄們可沒管他,就讓他自個兒一人往岸上遊呢。”
葉勉轉念想了想,若這樣說倒也是對的上,不過那人其實是可以遊回來的,中間出了岔子也並不是因為脫力,而是腿抽了筋,他拖他回來的時候,那人一直吵著腿疼。
倆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桶裡的水也涼了。
陸離崢自己的衣裳葉勉穿著有些小,好在他們院端律的身量和他差不多,便讓侍童去借了一套剛漿洗幹淨的送了來。
陸離崢拿了套自己的中衣掛在屏風上讓他穿,不一會兒就聽葉勉在裡面喊:“你這褻褲可是新的?看著像漿洗過的啊。”
“我們夏季的衣裳還在路上呢,春天送過來的裡衣肯定都穿過了,哪有新的?”
葉勉嫌棄地給他拋了回去,“我才不穿別人穿過的褻褲!”
“那怎麼辦?” 陸離崢攤手,“要麼我讓人去你府上取?”
“來不及,我還要去泛舟呢,好容易訂的船,”葉勉想了想道:“你去你們啟南院問一圈問,甭管誰的,新的就成。”
“真夠麻煩的”陸離崢無奈起身,小聲嘟囔道。
“少啰嗦,快去!”
過了好大一會兒,陸離崢才回來,十分沒好氣地甩給他一條新褻褲,葉勉一邊在屏風裡邊穿衣裳一邊安慰他,“謝了哈,回頭哥給你買好吃的。”
“稀罕!”
葉勉在裡面哈哈笑,想著陸離崢出去和人借內褲就十分有趣,隨口問道:“這是誰的?”
陸離崢輕咳了一聲,小聲道“莊珝哥的。”
正在低頭系腰帶的葉勉頓在那裡,一臉驚悚,過了好一會才又問了一遍:“你說誰的?”
陸離崢那邊聲音更小了些:“莊珝哥的啊......”
葉勉定在那裡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陸離崢,你真的死定了。”
陸離崢也鬱悶,委屈道:“他們都沒有嘛,我就去郡王院子裡找了他們的管事,還好夏內監熟識我,人家還以為是我怎麼著了......”
“他不是住長公主府嗎?怎麼會有院子在學裡?”
“公主府還沒修整好,莊珝哥暫住學裡,隔壁一整套院子都是他在用。”
葉勉穿好衣裳,從屏風裡走了出來,一把勒住陸離崢的脖子往外帶:“走走走,跟我吃宴去,哥今兒個好好謝謝你啊。”
“嗷!”陸離崢慘嚎出聲,“你輕點兒!”
晚上回了府,葉勉也沒敢和府裡提這事兒,偷偷讓丫鬟把端律的衣裳漿洗幹淨了,準備明日還回去。
中衣是陸離崢的,倆人關系好,而且他都已經貼過身了,自然不會還回去讓他再穿。
至於褻褲......葉勉真是一想就鬧心,他和莊珝這關系,自然是算的清清楚楚的最好,就算是一條褻褲......他也得還!
隻是這怎麼還呢?葉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
洗幹淨送回去那肯定是惡心人呢,還給他一條新褻褲也是感覺怪怪的,不太對勁。
要麼做一套新衣裳給他?
不行!一條褲衩換一套上好的新衣裳,美得他!
葉勉氣哼哼地翻了個身。
第30章 生病
第二日在學裡膳堂用完午膳, 葉勉就去了啟南院,把漿洗好重新燻了金縷香的衣裳還給了端律。
四處找看了兩眼, 那人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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