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勉又趴了回去,搖了搖頭,他本就身子不熨帖,胃口不佳,一覺醒來又跟被山賊撸上山的似的哪也動彈不得,哪裡有心情吃飯。
莊然見狀也不再勸,隻顧自去忙活,把一屋子童子指使得滿屋子轉悠。
葉勉隻覺眼前小人兒竄花一般,最後難忍心煩,脾氣衝上來些,直直問他:“你隻告訴我你叫莊然,我卻不知你是何人。”
莊然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答道:“我是郡王的伴讀。”
“伴讀?”葉勉想了下蹙眉問道:“既是伴讀,為何我從未在啟南院看過你?”
莊然臉上的笑終於僵在那裡,看著葉勉的眼睛裡也有了些許其他的情緒,葉勉哪裡會懼憚他,隻傲然盯著他看著。
什麼伴讀?不過是哪個無官身的親戚送來的玩伴兒半僕而已,居然在他這裡與他狐假虎威。
葉勉想通了也懶得和他計較,隻趴在床上闔眼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勉呼吸都均勻了,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嘈雜,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一道獨屬於內監的尖柔嗓音傳了過來。
“哎呦!這可是哪家好孩子啊,快讓老奴看看。”
葉勉揉著眼睛,影影綽綽地看著榮南郡王身側的一個老內監風風火火地小跑過來,後面呼啦啦地跟了一票的雪青衣童子。
葉勉視線還朦朧著,杏眼卻已經瞪圓了,看向剛走進來那個一身蒼藍錦袍的莊珝。
你不是要議事到三更?
開鬼會嗎?
第31章 合宿
莊珝今日似乎心緒頗佳, 沒像往常一樣一臉漠然,眼裡似乎還有些笑意, 看見葉勉瞪他也沒和他發難, 隻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隻命人與他更衣。
Advertisement
葉勉一記“眼殺”戳進棉花裡,胸口更悶了些, 隻能在心裡暗暗吐槽,這是與人在書房裡談成什麼了,竟高興成這樣。
那邊莊珝張著手由著幾個童子服侍更衣,葉勉這邊卻被一個白面老內監給拉住了手。
“老奴瞧瞧,這可憐見兒的, ”老內監伸手探了探葉勉的額頭,滿眼心疼嘖嘖道:“老奴明兒個必要去大黑神殿, 問問那藥師菩薩, 怎麼那些獐頭鼠目的都活蹦亂跳的,咱們這麼個這麼個靈秀的小公子偏給病著了,這是個什麼道理?”
葉勉還沒說話,就看那老內監突然在床前的幾杌上站了起來, 看著廳堂那圓膳桌說道:“哎呦,這怎麼一口都沒用,可是菜色不喜?”
莊然笑了笑上前說:“葉少爺倒說都是他平日裡愛用的,隻是病著沒有胃口。”
“胡說, 哪裡有沒胃口就不用膳的道理?”老內監突然肅了臉,指著身前那些童子斥責道:“都是怎麼伺候的?小少爺病了胃口不佳, 你們就不會讓廚房重新做他愛用的來?偏偏讓人在這裡餓著,公主眼前你們也是這麼做事的不成?”
童子們俱都白著臉都跪了下去,莊然站在那裡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卻也不再接話,老內監依舊喋喋不休:“自打出了金陵,你們這規矩倒越發松散了,我還沒死呢,就敢一個個託大了。”
“去!吩咐廚房,”老內監抬手指了一個童子,“讓他們再做一桌膳菜來,要是做出來讓小少爺都懶怠看一眼,明兒就寫信讓金陵公主府再送幾個廚上的人來,再把你們這些能耐的一齊捎回去給長公主開開眼。”
小童子兩股戰戰領命而去,老內監返身又坐回床前的幾杌,拉著葉勉的手拍了拍,歉然道:“可憐見兒的,倒是我們的不是了,一覺醒來一屋子不認識的,還個個都那麼沒眼色,可不就嚇得吃不下了,瞧這小臉兒白的。”
老內監一邊說著,一邊滿眼憐慈地把葉勉散著的頭發往耳後順了順,“可還有哪裡不爽利?”
葉勉穿著綾白寢衣盤腿坐在床上,懷裡抱著軟枕,看著很有些年紀的老內監點了點頭,乖乖答道:“身子大好了,隻是無力而已,多謝府上照看。”
葉勉坐在那裡忍不住一直用眼睛去瞟莊珝,他有很多話想問他,老內監順著他眼睛看過去也回過頭呵呵笑了幾聲,那邊莊珝卻對這邊的各種聲音置若罔聞,剛讓人伺候他去了待客外袍,又緊接著吩咐服侍他沐浴。
葉勉坐在那裡很是無奈,你先過來和你家客人說兩句話會死嗎?
什麼待客之道!
可再怎麼耐心告罄,也不能在人家裡當著這麼多人面鬧嗆,憋了一肚子髒話的葉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低下頭用手指把玩揉捏著懷裡的軟枕阮羅一角。
那邊莊然看了看這邊,抬頭問榮南郡王:“那讓人把水給你擺在西間兒客房?”
莊珝看了他一眼,“去客房做什麼?”
莊然笑:“那邊也都收拾得妥當了,你今兒累了,沐浴好倒也能直接睡下,不必兩頭折騰。”
莊珝愣了一愣,抬眼看他:“誰說我要去客房睡了?”
莊然一時怔在那,看了看坐在床上認真摳手的葉勉,好半天沒說出話。
屋子裡靜了一瞬,老內監兩邊看了看,呵呵笑道:“這床榻雖不如我們在金陵的,倒也夠大,睡得下,睡得下。”
莊然小聲道:“葉小少爺發著熱呢,萬一這......”莊然看了莊珝一眼又看向老內監,面露難色。
“無礙,”莊珝擺了擺手。
老內監呵呵笑著,“聽郡王的,聽郡王的。”
那邊就入寢問題,幾人三兩句拍了板兒。
葉勉坐在那裡一陣陣無語,我這個客人的意見就真的那麼不重要,都沒有人問一嘴嗎?
那邊榮南郡王按慣常去了偏間兒的浴房去沐浴,老內監笑呵呵地對葉勉說:“葉小少爺今兒發了熱,倒不便沐浴,不過您午後睡著的時候已讓人給您用烈酒擦了身,一會兒咱用了膳,再清水擦擦也是清爽的。”
葉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莊珝去沐浴的功夫,膳房已開始一道道地往屋子裡傳菜,老內監吩咐童子在床榻上擺了張楠木雕花小矮案,讓人盛了碗素粥又各挑了些清單精致的小菜一一擺上。
葉勉哪好意思在人家床上用膳,抬腳要下去,卻被老內監給攔了下來。
笑道:“無礙,這些床衾寢蓋一會兒都得換,咱們郡王身子不熨帖,也是這樣用的,不怕。”
等莊珝沐浴出來,就見葉勉盤腿坐在床上,夏公公正端著粥碗,一口口地往他嘴裡送,那人倒是個自來熟的模樣,退卻了他剛進來之時的不自在,正在那一邊吃一邊和夏公公說他壞話。
“他真的太狠了,那晚上我什麼都沒得吃,硬生生被人灌了幾壺烈酒,吐得我膽汁都快嘔出來了。”是人嗎?
夏內監笑得捧著粥碗的手一直在抖,葉勉皺著眉道:“您還笑,不該管管嗎?我要是在外邊這麼欺負人,我爹知道了定是不贊同的,我看您不如先寫信知會你們長公主一聲,讓長公主定奪。”
吃著他的東西,還給他穿小鞋,莊珝冷笑一聲走了過去。
“你信不信我一會兒讓人把你綁了,再灌上你幾壺,什麼時候把膽汁吐出來什麼時候再走。”
葉勉看著剛剛出浴頭發還湿著的莊珝,咕哝著咽下去嘴裡的一口粥,又看著夏內監說:“您看看,我好好地在您府上做著客呢,就要綁要殺的,可見我剛和您說的都無誇大,您現在幫他瞞著,他總有闖禍事發那天,倒時候長公主不能拿他怎樣,倒要拿你們做筏子呢。”
夏內監粥碗都快捧不住了,葉勉嘴還不停,“還讓我把膽汁吐出來,我都快被他嚇破膽了,哪有東西給他吐?”
莊珝冷冷一哼,“我看你不是嚇破膽,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怎麼了?被你欺負就不能反抗隻能乖乖挨打不成,當人人都是泥捏的!”葉勉梗著脖子道。
夏內監把粥碗放在案上,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哄勸道:“怎麼還拌上嘴了?快都少說兩句。”
莊珝平日裡就不是話多之人,破天荒地爭了兩句便不再理他,歪坐在另一邊軟塌上,由著童子拿著熱巾子給他擦頭發。”
葉勉也隻斜了他一眼,便不言語了。
夏內監復又拿起粥碗,喂了葉勉一口,“你們年紀小,都是平日裡話趕話兒,哪裡什麼深仇大怨。”
“那也是他先罵我‘滾’的,”葉勉坐直了身子,道:“這次他私衛救了我,是該我鄭重謝他,但是一碼歸一碼,之前他對我做的那些壞事,他不給我賠禮作歉,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莊珝斜歪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本書卷,輕嗤,“我看你是發熱發糊塗了。”
夏內監也嘖嘖兩聲,小聲靠著葉勉耳朵說:“小少爺還是讓一讓,給個臺階倆人化了這幹戈的才好,他自打生下來,長公主都沒讓他作過歉,您要是一直揪著這個,讓他給您賠禮,那得鬧到什麼時候去?”
葉勉撇了撇嘴沒有吱聲,隻是心裡確是不同意的,他先撩的架,憑什麼不道歉就讓自己給他臺階下,莊珝是比他尊貴上許多,但他葉勉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無身份賤民,大不了以後再不相往來就是了!
不過現在卻不是講這些的時候,莊珝這陰一出陽一出,一會兒打他,一會兒救他的,竟也要先道謝才是禮數。
葉勉用過膳,便也去那邊浴房由著小童子們服侍著擦了身子,腦子裡倒是一直在轉著該怎麼張口,這剛剛還拌了嘴......
葉勉出來的時候,廳堂裡的燭火正在被童子門一一剪滅,最後隻留了兩處在床側的高幾上,照的那邊昏暖幽幽。
床上的寢衾俱已置換一新,絳紫色的錦羅軟賬已經放下一半,莊珝也已換了寢衣,半倚在床裡側一邊,手裡拿著一冊奇域雜書在看,夏內監和莊然帶著幾個童子各處檢查茶水、燭火、香爐種種。
葉勉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童子服侍著拆了他頭上半挽的玉簪,又蹲下脫了他的鞋子。
葉勉抬腿上了床,見莊珝隻津津有味地看著書卷不理他,不知為何心裡竟有絲尷尬,遂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道:“噯,我想睡裡邊,你往這邊移一移。”
莊珝眼睛都沒從書上移開,隻懶懶地問了句:“為何?”
不為啥啊,就隨便說個話。
葉勉翻了他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胡編道:“我是聽人說,二人同榻,在外側睡得都是伺候人的,我又不是你小廝,還是客人,你怎麼讓我睡外頭?”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