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近午時,這邊剛在床上坐起身來,一邊的守著的童子就圍了上來侍候他潤口, 起身更衣。
夏內監笑呵呵地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幫他晾著藥,“不急不急,昨兒就已經和學裡給葉小少爺告了今日的病假了。”
屏風裡葉勉滿頭是汗,我急的是這個嗎?我急得是我哥在國子學門口等了兩個時辰,你們竟不告訴我!
嫌童子手慢, 葉勉自己伸手系著腰帶,心裡暗罵這個死莊珝陰招一套一套的, 臨走前竟還要擺他一道!
夏內監仿若不知, 還在那邊問著:“郡王還讓我問問小少爺昨夜睡的可好?可還要再留下宿上一晚?”
我留你奶奶個腿兒!
葉勉咬牙道:“睡得很好,今兒就不叨擾了,麻煩夏公公和郡王說,多謝盛情, 日後必加倍還之!”
夏內監聽他這麼說笑了起來,道:“我們郡王果然料事如神,他讓老奴再留勸您一句,說他若是您, 今日必不會回去的。”
葉勉聽得直翻白眼,不回去, 留下來繼續和女鬼賽跑嗎?
葉勉穿戴好了急急往出走,夏內監趕緊攔著,“葉少爺用了午膳和這藥才是。”
葉勉心內焦急,葉璟一大早就來國子學接他,莊珝竟截了消息不讓人告訴他,今日可不是大理寺休沐之日,他大哥定是和上峰臨時告的假,可前些日子大嫂還說他哥忙得每日隻能睡上兩個時辰。
葉勉哪有心情坐下來吃什麼飯,看了一眼老人家親手晾的藥,伸手端過來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苦得差點嘔出來,五官都皺在一起,拿起桌上的錦帕一抹嘴便走了。
夏內監帶著一幹童子看得目瞪口呆,等人都走出門了才反應過來。
葉勉出了榮南郡王的院子,一路跑著出了國子學,路上遇見了巡視的訓導司正,又氣急敗壞地給他記上一筆交去了行思閣,國子學內疾步而行,跑跑跳跳,沒規沒矩!
氣喘籲籲地葉勉在集賢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葉府的馬車,站在那裡調緩了呼吸才走上前去,小廝豐今看到他趕緊從車轅上跳下來,殺雞抹脖地給他使眼色。
葉勉看了看豐今的神情,憑借這半年倆人的默契,他知道,他這是攤上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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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救我!
葉勉規規矩矩坐在馬車裡,脊背挺得溜直,卻忍不住好奇一直用眼睛打量著坐在他哥身側那人。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過於“火熱”,那人輕笑出聲,拉了拉葉璟的袖子道:“你這弟弟比你有趣。”
葉勉松了一口氣,男的。
雖說是男人,臉長的卻十分漂亮,隻不過過於陰柔了,一雙狐狸眼輕輕一眨便是風情,害他還以為他哥帶了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出來浪。
葉璟沒有看葉勉,隻朝那人揚了揚下巴:“你先給他瞧瞧 。”
沈慕棠輕笑點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便捏向葉勉的下巴。
“葉四少爺,得罪了,張口。”
葉勉餘光瞟了他哥一眼,見葉璟根本沒看他,便乖乖張開嘴巴,沈慕棠捏著葉勉的手指微微用力,看了好一會兒,又細細地給他把了一回脈。
“如何?”葉璟問。
“無礙。”沈慕棠用手背探了探葉勉的額間,笑道:“ 想是長公主府派來的隨行醫官給料理的,那些都是當年先皇賜下去的老御醫了,我這個剛上任的就不班門弄斧了。”
葉璟輕輕點頭。
“回府後膳食上虛補著即可,再讓他屋裡的下人們都仔細著,這些日子添衣蓋被的都警醒些。” 沈慕棠一邊用帕子擦手一邊囑咐道。
葉璟沒有講話,葉勉自然能看得出他哥和平時不大一樣,也不敢開口,馬車裡一下就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外面馬蹄噠噠和馬夫甩鞭子的聲音。
沈慕棠樂了,一手搭在葉璟手臂上問道:“這是怎麼了,人不是好好的......”
“沒什麼,”葉璟打斷他,聲音沒有起伏,把沈慕棠的手也拂了下去,“我弟弟的馬車跟在後面,你乘那輛車,我讓人先送你回宮。”
沈慕棠愣了愣,“我出來前與人調了班,今日不用輪值。”
“那讓他們送你回府。”
“葉大公子!”沈慕棠簡直咬牙切齒,“就算把人用完就扔,也不用這麼快吧?”
葉璟抬眸看了他一眼,眉間一絲銳利毫不掩飾。
沈慕棠身子往後退了一寸,氣餒道:“行行行,我走。”
走之前卻俯身到葉勉耳邊,用氣音耳語道:“弟弟長大了可別盡學你哥,以後要禍害人也要找那奸的,佞的,壞的,可放過我們這些好人吧!”
葉勉微微睜大杏眼,還沒等沈慕棠下去馬車,就討好地對葉璟說:“哥,他說你壞話。”
沈慕棠一頓,把剛剛從身上解下來準備給葉勉做見面禮,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碧青玉佩又系了回去。
一邊抬腿下馬車一邊冷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看你們兄弟倆先互相折磨著也好。”
沈慕棠下了馬車之後,扮了半天鹌鹑的葉勉抬眼打量了一眼葉璟,見他哥正緊鎖著眉頭闔著眼,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眉心,看著極其疲累的模樣,葉勉不免心內有愧,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他哥那邊,抱住葉璟的手臂,又討好地叫了聲:“哥。”
葉璟睜開眼睛看他,眉頭卻未舒展,眸中也無平日裡的溫度,把葉勉剛剛在腹中演練了好幾遍的稿詞全給嚇忘了。
葉勉垂頭喪氣地跪在葉璟的書房裡,這都一個時辰了,連口水都沒給他喝,在葉璟書房裡侍奉茶水的幾個小廝湊在一邊偷笑,葉勉瞪他們也不怕,氣的葉勉胃疼。
他這一回府就被帶回了碧華閣,往常他要是闖了禍,他哥也會立刻把他接到這裡,以免葉侍郎見到他會責罰,他本還松了口氣,以為他哥還是護著他的。
哪想今兒到了碧華閣,他哥直接把他拎進書房罰了跪。
葉勉又餓又渴,膝蓋又痛,越跪越委屈,自打來到這鬼地方,跪著都快比站著的時候還多了,膝上都快跪出繭子啦。
再說他又沒犯什麼滔天大錯,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動不動就體罰,該死的封建壓迫!
葉璟進來的時候,葉勉正跪在那扁著嘴生悶氣。
“看來你並無悔過。”
葉勉一激靈挺直了後背。
“哥,我知錯。”
葉璟繞到楠木書案後面坐下,抿了口茶才道:“那你說。”
“我不該逃學去湖邊玩,也不該跳湖,昨日回府更不該隱瞞,生了病,讓父親母親和大哥擔心了。”
“隻是......”葉勉抬眼看了一眼葉璟嘟囔道:“也不知大哥為何如此生氣,好歹我還救了同窗性命,就算功不能抵過,我這剛生了場病呢,飯都不給吃就罰我......”
葉勉越往後面說聲音越小,不過葉璟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當真不知為何?”葉璟冷冷問道。
“請大哥教導。”
“好”葉璟點了點頭,朝一邊立著的小廝吩咐道:“去請家法來。”
葉勉心下一驚,不好,他哥這是要揍他?
下人們也懵了,一時之間都愣在那裡沒有動,平時大少爺教訓四少爺都是訓斥幾句,雖氣急了也會十分嚴厲,但四少爺抹兩滴眼淚也就過了,他們還能看個熱鬧回頭取笑四少爺兩句,這回四少爺是幹了什麼,竟惹得大少爺要打罰?
“啪!” 葉璟重重地把茶盞摔在桌上,喝道:“都聾了嗎?”
葉璟極少在府中發火,小廝們齊齊地一抖,都跪了下去,為首的不敢遲疑,趕緊取了戒尺交給葉璟。
葉勉看他哥拿著戒尺從書案旁繞了過來,條件反射地把手背在身後。
“哥......哥,有話好好說。”
“手。”
“您這是要幹嘛呀?”葉勉也急了,膝行著往後退了兩步。
“伸手!”
葉璟看著他眼神冰冷,葉勉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忽然想起外邊的話傳,說端華公子風姿美好如謫仙,可在大理寺著人刑訊時卻是另一番景象,皮囊還是那副皮囊,隻不過謫仙變閻王,因而,他手下的案子“不配合”的犯人極其少見。
葉勉慌了,做著最後的掙扎,背著手拖延道:“哥,您教訓弟弟,弟弟自然要認罰,但您總得說個明白,我到底哪裡做錯了,讓您發這麼大脾氣,我就算挨打也要疼個明白。”
“跪直!”
葉勉趕緊挺直了後背。
葉璟冷眉道:“我問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這是你啟蒙後便教給你的道理,你今天再來說說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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