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沒人能理解,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千途已經在這裡了,遲錚什麼都可以原諒,什麼都可以不在意了。
所以岑天河方才才能出現在這裡。
看樣子岑天河也沒察覺出什麼來,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聊完了自己那些爛事兒,遲錚看著千途,“你好點了嗎?”
“不太好。”千途眉頭微皺看著遲錚,“我很心疼你。”
遲錚無語了片刻,道,“我是問你還燒不燒。”
千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確定,“也許是退燒了,你要留下嗎?”
“不然呢?讓你半夜燒到四十度沒人管?”遲錚皺眉,“你知道剛才的溫度計在沒甩的時候是多少度嗎?你就是這麼給自己治療的?”
千途還沒消化掉遲錚方才說的灰暗童年記憶,又開始強行轉移話題,“也許……也許當時不是測的體外?有時候體內溫度會更高一點的。”
遲錚壓著火,“你一個人在家發燒,自己給自己測……體內溫度?”
千途本就紅的臉,又深了一層。
“我錯了我錯了,我是真的不舒服。”千途見好就收,見遲錚並不想跟自己調情,很小聲道,“你不走,要不要現在就收拾行李?挺晚了,我可以幫你嗎?”
“不用。”遲錚悻悻,“你能好好的坐在那邊就行了。”
千途聽話的點頭,坐在沙發上看著遲錚開行李箱。
千途越看越覺得奇怪,“我以為是你的一些衣服或者寢具,怎、怎麼都是家常用具?你怎麼連刀都帶了?”
“因為你廚房裡的刀,根本就不是做飯用的。”遲錚淡淡道,“削皮刀做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
Advertisement
千途幹笑,“一個人……簡單弄一下就行了。”
遲錚沒理會他,“我過不了這種日子。”
千途仔細的看著遲錚一樣一樣取出帶來的東西又去放好,覺得很新鮮,他忍了許久,還是問了,“遲錚……你這不像是隻住一晚。”
“我的屋子漏水,不是你說,可以暫住在你這裡的麼?”遲錚看向千途,沒給他太多壓力,找補了一句,“放心,我在哪裡都住不久,就是真的住下來,也是隨時可以走,不會纏著你。”
“我願意讓你纏啊。”病中的千途十分坦誠,“我願意的……”
千途聲音輕了很多,“我生病了都在跟你調情,還不夠願意麼?”
遲錚是真的不想忍他了。
其實在遲錚看來,千途這點調情的尺度簡直太低齡了,遲錚在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就透過夙辭給的鏡子博覽過不少堪稱獵奇的影片,遲錚在那一世同夙辭之間也並非清白,他不管是實戰經驗還是理論知識,都比還不到二十歲的千途多多了。
千途憑什麼在這妄圖反過來主動跟自己調情?
但現在囿於遲錚這幅皮相,看著和千途年齡不相上下就算了,還不敢多言生怕帶出些不能說的話來。
而千途現在的表現,幾乎是在炫耀。
千途似乎非常篤定,自己年齡比他小,知道特殊知識的比他少,所以他同自己開這種算不上黃腔的黃腔,自己必然像個毛頭小子一般,被他一燒就著。
好吧,自己確實有點被點著了。
但絕不是因為千途的幼稚調情,隻是因為說出這些話的是千途而已。
遲錚很想跟千途攤開講,我還留給你半年……不,今天馬上就過去了,我還留給你一百七十九天考慮,過了這時間才可能對你有回應。
在這之前這些幼兒園調情對自己來說,除了讓自己脾氣暴躁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自己就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打破好好立下的期限。
遲錚也準備了家庭常用藥,不過千途既然已經吃過藥就算了,他轉頭看向千途,“你隻是吃了感冒藥是嗎?”
千途點頭嗯了一聲。
遲錚洗了洗手,從家用常用藥裡拿了兩片維生素C,又去接了一杯溫水而後走向千途,“張嘴。”
千途睫毛微微動了下,聽話的張開嘴。
遲錚把兩片維生素喂到千途嘴裡,將水遞給他,“不問問是什麼?”
“不問了吧。”千途咽了下去,“擔心我會半夜發熱的人,會給我喂不好的藥嗎?”
不好的藥,這是什麼可愛描述。
遲錚壓著嘴角不讓自己笑。
千途多喝了一點水,他看著遲錚,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明天我吃藥,可以還是這樣喂我嗎?”
又來了。
遲錚垂眸看著千途,決定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不是每個夜裡投宿的人,都如自己一般不會傷害他。
“真的不想知道麼?”遲錚眯著眼,“沒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不覺得熱?身體……沒感覺嗎?是我給的劑量不麼?”
千途對遲錚過於信任,他並沒被嚇到,反而小聲提醒,“你如果想對我做什麼的話,是不用下藥的。”
遲錚沉默,恐嚇沒成功。
千途太信任自己是一方面,千途也確實……比起同齡的男生來說,至少嘴上更放得開一點。
人沒讓他追到,嘴上便宜細算算竟也沒少讓他佔。
遲錚一樣承認,這樣的千途格外吸引人。
又純又有隱晦的色情。
千途眼中帶著一點勝利的神色,有點開心的問,“所以到底是什麼藥?”
遲錚收走千途手裡的玻璃杯,“避孕藥。”
遲錚覺得吃了不好的藥的人是自己。他換了個杯子,給自己接了一杯冰水,剛喝了一口,沙發上的千途似乎剛反應過來,聲音很輕的回擊:“所以……是你不要戴那個了,是嗎?”
遲錚猛地嗆了下,千途自知過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胡亂說的!我在發燒,我腦子不舒服,你跟病人沒必要認真……”
遲錚難以置信的看著千途,內心復雜。
遲錚第一萬次在心中保佑,將來夙辭想起他身為千途時同自己說過些什麼話,不會再去投胎一次。
第19章
怔怔忡忡地從千途家出來後,岑天河都沒反應過來,他像個喪屍一般,大腦空空的站在千途家門口來回走了好幾圈才想起來怎麼出小區,走之前,回頭透過窗戶看著客廳中的燈光,後知後覺的心中難過。
沒來由的非常難過。
如果傳聞都是真的,夙辭真是曾經出現過的靈力最強的靈師,那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岑天河還在吃力的翻譯那本筆記,目前能讀懂的部分裡,他沒尋到夙辭任何錯處。
相反,據現在的線索來看,夙辭是個徹徹底底的菩薩,正直不死板,溫柔又有擔當。
這麼好的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因為一點點病痛就體力不支到靈力更弱了,承受著肉體之苦,生活中還撞上了遲錚這個不安定的隱雷在,憑什麼呢,算什麼呢?
岑天河就是個爛好人,容易管闲事去做不屬於自己的任務,去幫同自己不相幹的人,他就是有點難過有點想不通。
他是赤靈,最能共情別人的痛苦,他能感覺到千途現在對生活的不安和對遲錚的渴望,還有他正在忍受的病痛,雖說眾生皆苦,但那可是夙辭啊。
他以前救了那麼多那麼多生靈,報應就是重入輪回繼續吃苦嗎?
岑天河是心裡憋不住的話的人,在出了千途家門後給遲錚的手機發信息,請他對千途好一點。
遲錚剛剛勸千途去睡覺,自己整理行李收拾客房,看到信息後他第一次及時回了岑天河的消息。
岑天河分毫不覺得自己在掀遲錚的逆鱗,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同為靈師不忍心千途這麼好的靈師好人沒好報,他忍不住催遲錚:【你差不多就行了,他就是喜歡你,想和你談戀愛,他現在隻是個普通男生,想談戀愛這太正常了吧,我當年過得那麼慘,還想戀愛呢,你要是沒什麼正事兒做就去跟他談啊,你又不忙!】
遲錚:“……”
沒什麼正事兒就去跟他談,說的跟喝水一樣輕松。
遲錚真的非常嫉妒這些丟失記憶的人,一個比一個活的輕松快樂。
無論如何,岑天河想助攻的表現還是讓遲錚沒那麼討厭他了,遲錚懶得多言,但說的話柔和了很多:【你懂個屁。】
【我當然不懂,畢竟我當年也沒追上我喜歡的女神。】
岑天河空有諸多情感理論知識但也沒什麼經驗,幹巴巴的回復:【可能……是我同病相憐吧,我沒追到喜歡的人,看他追你追不到,我心裡也有點不是個滋味,遲錚,你留意過他看你的眼神麼?那種眼神。】
遲錚沒懂,蹙眉回復:【什麼玩意兒?】
想起自己那無疾而終的初戀岑天河嘆氣,【那是看自己初戀的眼神,我可太了解了。那是一個人第一次看到海邊日升的眼神,是一個人第一次見到彩虹的眼神。】
天生和浪漫絕緣的遲錚理解不了岑天河這形容,他覺得有點麻心,【日出有什麼好看的?天天能看,你意思是我就這麼不值錢?】
岑天河憐憫的搖搖頭,覺得自己外甥這種睜眼瞎真可憐,活了幾輩子,人生最大享受和樂趣可能就是殺惡靈和找夙辭。
岑天河若有所思:【不過……大部分時間裡我是搞不懂你的想法和行為的,見了他以後我懂了,千途他確實和別人都不一樣。】
岑天河不敢再用他幹癟的形容詞來描述千途,想了一會兒幹巴巴道,【我這算是第一次面對面的見到他,確實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岑天河一想起千途來還是覺得情緒微妙,眼淚差點又決堤,【明明靈力那麼弱,但讓人不敢輕視,哪怕我知道他剛剛逗過你跟你調情過,我還是覺得他聖潔的不行不行的,像個沒長大的神明。】
【正常。他還是夙辭的時候,凡是被他救過的生靈,就沒有不喜歡他的,不管是哪種喜歡……】遲錚垂眸看著手機,打字飛速,【神明如果長成彌勒佛那樣,大家對神大多是敬重依賴。但要是跟千途一樣,長成英俊的少年神明,那感覺又不一樣了,起點別的心思很正常。】
岑天河嗆了下,求生欲很強,【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女孩子,我對千途絕對沒別的想法,我也不敢。】
遲錚語氣冷漠但平靜,【隨便你,你喜不喜歡他都沒什麼。他絕對不喜歡你,他不喜歡性格正常人格健全的。】
岑天河幹笑,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
遲錚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帶走,【雖然幾乎沒靈力了,但他身上屬於他的那種感覺還在,就是招人喜歡,讓人不自覺的信任他願意接受他,這也是他還是靈師時的一種能力,不然為什麼那麼多惡靈更願意讓人窺見自己的過去?你不用多想。】
岑天河一想也對,恍然,【對哦!怪不得我看著他就想哭,那惡靈看著他也想哭想訴苦,這不也是一種靈師的天賦嗎?!】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