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從文青身上感受到了大量的負面情緒,像潮湿房間舊被褥裡的螨蟲,一條條爬向距離對方最近的他湧來,他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逼啞巴了?”陳仰想到了什麼。
文青厚重劉海下的眼掃向陳仰,半響若無其事的笑道:“你不是該問規則?”
陳仰看他恢復如常,雞皮疙瘩就紛紛掉落:“你也看出3291可能隻讓兩個人上車,所以才那麼幹,想要他們三人自相殘殺,把多出來的那個去掉。”
“不是可能。”文青說,“就是那樣。”
他嘻嘻笑道:“我聞到了規則裡的很熟悉的惡意,你沒聞到嗎,你聞聞,聞聞啊。”
陳仰隻聞到了文青嘴裡很重的口氣,腸胃消化不良引起的,有點酸臭,他湊這麼近,味道一言難盡。
.
“開心了吧。”文青把注意力放在清醒過來的日式哥那裡,“恭喜。”
林師兄晦澀的咽了咽口水,沒去看他,也沒敢看那個無臉屍體,隻是扶起師妹:“瀟瀟,你怎麼樣,我背你出去。”
瀟瀟走不好路了,還是撥開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沒讓他背。
文青咂嘴:“困難時候要相互扶持啊,真不友愛。”
“也沒辦法,一個就是喜歡,一個就是不喜歡。”他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對了,帥哥,安檢機那的東西不見了,是你拿了啊,怎麼就剩兩樣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陳仰眼皮一抖,這才想起被死屍打斷的事,他急忙去拉不知怎麼又疑似走神的少年。
“我們快……”陳仰頓住,眼睛飛快去打量這家連鎖門臉。
那瓶洗面奶不就是這個品牌嗎?!
Advertisement
.
陳仰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個缺口,把洗面奶填進去。
32。
“47,35,32。”陳仰喃喃,“還差最後一個,家庭裝衛生紙關聯的數字會是哪兩個?”
去放了就知道了。
陳仰叫上朝簡出去,臨走前還讓孫一行找個地方歇著,少瘸著腿跑。
文青跟著他們。
“原來是這麼回事,四個都是車站裡的東西,一個一組數字。”文青已經通過陳仰透露的32摸清了規律,他興奮的說,“四組數字,是要加減乘除嗎?還是有什麼數列?哎呀,我上學的時候數學都考一位數,無能為力啊。”
文青也沒想有人理自己,他愜意的摸摸下巴,自說自話:“當然不排除就是獨立的,四組。車票上的座位號也是有可能的啊……”
陳仰臉上的肌肉猛地繃住。
他想起來了!
他知道35是什麼了!
陳仰呼吸紊亂的摸外套兜,把油頭男的車票拿了出來。
朝簡低眉看去。
兩人一時都是無語。
文青伸長脖子瞧瞧:“這上面的座位號是05號,跟那三組沒……”
“不是座位號,是印刷編號。”陳仰捏著車票的手指發白,聲音幹啞的說,“後兩位。”
“哇……”文青誇張的驚嘆,“還真是。”
洗發水的位置是油頭男車票印刷碼後兩位。這是不是湊巧,把中年女人的車票拿過來就知道了。
陳仰要跟緊朝簡,不能單獨去,兩人一起行動不快,這任務隻能掉到了文青頭上。
文青這回沒裝逼,速度還算可以的帶回了車票。
“帥哥。”文青舉起那張車票,看陳仰的眼神有了之前沒有的欣賞跟認可,“你是對的。”
印刷編號後兩位真是32。
.
A區,35,油頭男。
B區,32,中年女人。
兩人都死了。
C還沒去。
D區是47,對應的是哪個乘客也不知道。
陳仰三人沒耽擱的去了C區,找到家庭裝衛生紙的位置讓它歸位。
C區,13。
陳仰擋著自己的車票看了看,左上角印刷編號最後兩位不是47也不是13,他讓朝簡也檢查一下。
“不是。”朝簡說。
陳仰松口氣,那就好。
“現在搞明白了。”同樣檢查完車票的文青說,“這一輪安檢機吐了四個東西,根據它們分別在車站裡的位置來找對應的印刷碼,找到四個人清理掉,有時間限制,在那之前把東西放回去就不用死。清理的順序是物品所在的區域字母先後來的,跟車次沒關系。”
陳仰“嗯”了聲,油頭男的車票印刷編號對應的是洗發水,它在A區,所以他是第一個。
中年女人對應的洗面奶在B區,所以她是第二個。
“那C跟D的現在不用死了,兩樣物品都已經被放了回去。”陳仰這邊剛說完沒十秒,二樓就砸下來了一片騷動,有人死了。
死的應該是C區的。
陳仰疑惑的說:“那超大袋的衛生紙不是放回去了嗎,怎麼還會死?”
“死在東西歸位之前。朝簡說。
陳仰不說話了。
.
死的是個男生,最後一班k1856的車次。
他死的時候,跟他在一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T57的。
年輕人要不行了。
扶梯上的陳仰也不太行了,頭後襲來的劇痛讓他克制不住的慘叫了一聲,眼前有一瞬間什麼都看不到。
意識跟感官都恢復的時候,他人已經離開了扶梯,坐在地上。
朝簡拄著拐立在一旁,不開口,也不走。
陳仰外套裡面的衣服湿了,布料貼上瘦而精實的腰背,都是汗,他擦著同樣潮湿的腦門往後一捋,摸了把寸頭:“我能理解那些希望自己是前面車次的人了。”
朝簡抬起拐杖戳他:“起來。”
“沒同情心,”陳仰抓住拐杖,佯裝惱怒的嘆息,”我快疼死了,還不讓我發會牢騷偷偷懶。”
朝簡俯視他一眼,腮幫子動了動,隱隱在磨後槽牙:“起來,我給你擦藥。”
“話要一次說完啊弟弟。”
陳仰吐一口氣,動作吃力的站起來,把後腦勺對著他。
後面還沒動靜,陳仰就急忙說:“別告訴我泡破沒破,也別……”
“破了。”
陳仰:“……哦,難怪。”
陳仰有了一種回光返照的精神:“流到脖子裡了吧,感覺湿湿的。”
“閉嘴。”少年人低垂著眼眸,面部緊繃,嗓音有多不耐煩,清理分泌物的動作就有多輕。
.
這邊朝簡還在給陳仰處理燙傷,第三候車室裡就是一連串人仰馬翻的尖叫。
都見過鬼,見過好些個不同死法的屍體了,還能受到這麼大的驚嚇,可想而知那裡發生了什麼。
報信的又是孫一行,他再次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堅強。
“肚……肚子!”孫一行眼珠子瞪的要奪眶而出,“肚子變大了!”
看到陳仰頭後的燙傷,孫一行驚駭的喊聲吞進了肚子裡,他張著嘴,滿臉呆滯。
幾秒後他扭頭捂嘴,反胃的幹嘔聲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陳仰對上孫一行愧疚窘迫的眼神,回以理解的安撫,他不覺得這有什麼。
沒吐就很不錯了,他自己都吐成那樣。
搭檔不是正常人,誰能比得了。
.
陳仰耳朵後面的幾個水泡還沒破,圓鼓鼓的,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忽略它們。
越去想,就越疼。
等少年忙活完,陳仰陪他去洗手。
“幸虧你沒有潔癖,”陳仰說,“你要是像畫家那樣,戴了手套都會嫌棄我。”
朝簡沉默著洗完手,拿紙巾擦幹淨,握住拐杖離開。
陳仰看了看少年的背影,跟平常一樣冷寂,他卻感覺對方心情不好。
不知道原因。
.
孫一行等在洗手間外面,陳仰跟朝簡一出來,他就帶路去第三候車室。
到門口的時候,孫一行就往後一退,震驚道:“剛才沒這麼大啊。”
陳仰便從他這話裡得出一個信息,又大了。
死的男生的肚子還在長。
陳仰第一反應是鬼胎,他腦子裡劈裡啪啦閃過妹妹給他講的相關片段,手就往朝簡的拐杖那伸。
“死的十三人裡有嬰兒嗎?”陳仰問完朝簡,自己有了答案,即便有嬰兒,那也早就長大了。
那個沒出生的不就長成了血肉模糊的人形。
陳仰眼神詢問孫一行,對方搖頭,沒感受到鬼魂。
有孫一行的回復,加上沒在周圍感受到陰氣,陳仰放松下來,他在死的任務者身上找到車票。
印刷編號是XXXXX13。
C區的,死亡順序排在第三。
陳仰問那個嚇得精神錯亂的年輕人:“這個人死前吃了什麼?”
年輕人抱住自己縮在椅子裡:“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本來我跟他不認識,進來這裡後才結盟的,我們三觀一致,約好出去後一起打遊戲,一直都沒事的,他是最後一班,我在他前面,他比我安全,哪知道他會……”
“吃了什麼,我不知道他吃了什麼,他突然問我有沒有吃的。”
“我給他了,他還問,我包裡沒了讓他去超市拿,他不去,就問我有吃的嗎,有吃的嗎,有吃的嗎,不停的問。”
好像那聲音還在耳邊,年輕人死死捂住耳朵,嘴裡神經質的翻來覆去:“他問我有吃的嗎,有吃的嗎,一直問一直問,有吃的嗎有吃的嗎……”
.
就這麼一小會,屍體的肚子竟然又大了很多,胸前的衣服整個鼓起來了。
像個快要臨盆的孕婦。
外面的衣服拉鏈繃到極致,發出令人牙酸的“呲呲”響。
幾個呼吸後,拉鏈齒全部裂開。
外面的衣服向兩邊敞著,裡面的黃色長袖衫被頂變形。
腰部縫線處開始一寸寸裂開。
衣擺上移,巨大的肚子暴露在外,肚臍凸起,肚皮下一根根血管要刺穿皮膚。
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