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簡拄拐往最近的那排椅子走。
陳仰看他的拐杖差點碰到玩具車,嚇得趕緊拉住他:“走旁邊。”
朝簡掃一眼剛才拐杖要敲下去的地方, 眉頭輕皺。
下一秒,小孩就抱著玩具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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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坐下來,發軟的腿放進椅子底下,他兩手搓臉,平復點說:“安檢機裡的兩組物品是上車規則。”
“火車代表安檢機, 上車的乘客是物品, 成雙成對,他們也要那樣,一起走,並排走,肩並肩,不能一前一後。”
周遭鴉雀無聲。
“哎呀。”
文青唏噓的咂舌:“難怪那對師兄妹本來好好的, 上車的時候,在車門那兩人是緊緊挨著的,車門也剛好是那個寬度,不能讓他們分開。”
“小師妹拉不開距離就往退了小半步,跟她師兄錯開了,啪唧,兩人頭飛了。”
文青說著就憐憫上了:“一念之間啊,嘖,可憐啊,可憐,真是可憐。”
“不是一念之間。”
陳仰說:“那對師兄妹應該認識很久了,長時間的一個有情,執著,一個無意,躲避。”
“執著的那個不舍不棄,躲避的那個又總是躲不掉,對於前者的肢體接觸,身體產生了第一時間掙脫開的排斥反應。”
他耷拉著腦袋,心情復雜的嘆了一口氣:“死局,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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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操控者把我們這群人都揣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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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向東搔搔頭皮:“狗屁的規則,東西擺一塊兒出來不是很正常嗎,注意了也不會當回事,真他媽得!”
這是故意利用這一點,蒙蔽他們的感知。
陳仰喉嚨幹得厲害,他一口氣把保溫杯裡的水全喝光了。
“那下一班也是這樣,兩個人並排上車?”
“想得美,”向東甩著兩條大長腿過來,往陳仰對面一坐,“現在已經被發現了,肯定會換規則,後面還不知道會是什麼。”
陳仰摩挲著保溫杯:“不能再死人了。”
“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
向東暴躁的把煙盒捏扁:“這個任務是老子做過的最他媽窒息的。”
文青舉手:“同意。”
但他沒有愁雲慘霧,隻有亢奮。
對他來說,規則好玩就行,輪到他也無所謂,死就死了。
活得沒趣才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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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兩眼無神的想,會不會幕後操控的根本不是規則,是某個鬼,或是幾個,甚至一群。
他們很無聊,想玩遊戲惡作劇?
死了的也不是規則在清理,是鬼殺人。
要是這樣,相對來說,局面就稍微好了一點。
畢竟規則是死的,鬼……
好吧,鬼也是死的。
陳仰搖搖頭,不對,不太可能,鬼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吧。
張延說過,在任務世界,不止是任務者要遵守規則,鬼也有,不能亂來。
鬼害人,也是規則指使的。
說來說去,又繞回去了,還是規則。
哎。
陳仰在心裡嘆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是被動的一方。
後面的任務要還是這種,非典型的封閉空間,幾十個人被困在裡面,接受一輪接一輪的規則,那他寧願選擇小山村老棺材繡花鞋。
沒規則,厲鬼隨便殺都行,就是不要這麼死亡高考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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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心想,車站裡都有哪些鬼呢?
目前見到的有打火機鬼,老李,鬼舌頭,小孩。
那二十年裡死的十三人,大多數都沒出現過。
小孩會透露任務信息,說明不壞,也許能試著打聽點東西。
就是怕惹怒到他,也怕不小心觸犯什麼,讓他灰飛煙滅。
況且他每次都是自己出來的,不知道在車站哪待著。
陳仰不能細想,細想會覺得發毛。
這樣一個車站,有個人圈子,有個鬼圈子。
人不知道鬼有沒有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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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室裡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向東幾人拖拖拉拉的往外面走。
陳仰的瞳孔裡晃過一道道身影,直到最後一個晃來,他猛地清醒。
“等等!”
啞巴指指自己:“啊啊?”
“對,就是你。”陳仰招手,“過來坐。”
啞巴眨眨眼,邁著小步子走向陳仰,在他指示下拘謹的坐到旁邊。
陳仰盯著她,把她盯得坐立難安了才開口:“每個任務裡都會有一個人獲得任務提示。”
啞巴黑白分明的小眼睛一下瞪圓。
陳仰不放過她的任何微表情。
啞巴肉肉的嘴唇顫了下,同時眼睛出現了被懷疑的委屈跟憤怒,以及無助的想要為自己澄清的急慌。
多種情緒就在那麼一兩秒裡全湧了出來。
【不是我。】
啞巴在便利貼上寫。
陳仰雙手交握著搭在腹部,沒有說話。
啞巴眼眶一紅,她又垂頭寫字,寫得很快。
【哥哥,你誤會我了,我是知道兩組物品每次出來都是並排,挨著的,可我不知道那是規則,不是故意瞞著不說的。】
【而且物品從安檢機裡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場,包括那兩個人,他們也在旁邊,我以為大家都看到了,不覺得有什麼,我真不是有意要害他們!】
紙上有幾處水液,暈開了黑色筆跡。
陳仰看著啪嗒啪嗒掉眼淚的女孩:“小妹妹,你從一開始就有意接近我,跟我交好。”
啞巴的委屈傷心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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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對啞巴起了疑心,本想再調查調查的,可是現在他沒耐心了。
“你提醒我腳上踩泡面,在我燙傷後給我送藥膏,我問大家3291還有沒有別的乘客,你就來偷偷告訴我……”
隨著陳仰往後說,啞巴的呼吸就越輕。
當陳仰說到“據我觀察,你有很好的防備心,跟我以外的其他人都保持距離,顯然你並不熱心腸,隻是針對我”時,啞巴直接就屏住了呼吸。
陳仰說:“任務提示是什麼?和我有關?”
啞巴垂著頭擦眼睛,不吱聲。
陳仰已經扯開那層偽裝的布料說到這了,就不急這一兩分鍾,他在背包裡翻翻,拆一包瓜子給搭檔。
朝簡:“……”能不吃嗎?
還是接了。
陳仰又翻翻,將一袋餅幹遞給啞巴:“吃點東西吧,慢慢想。”
啞巴接餅幹的時候,眼珠往少年那轉了轉。
手縮回來,沒要。
啞巴撕下一張便利貼給陳仰。
紙上有兩句話。
【那個人不是我,我沒有收到任何任務有關的信息提示。】
【我接近你,是因為直覺。】
陳仰被這結果給搞得措手不及,蒙了:“直覺?”
啞巴的眼睛垂下來,眼珠又往少年轉了一下,謹慎又畏懼。
想到那拐杖擊打骨骼的聲響,她脖子都縮了一寸。
【我從小就有異於常人的直覺,很靈。】
【任務剛開始的時候我窺視了候車室的每個人,直覺告訴我,跟你交好,能出去的幾率會大一些。】
看到啞巴寫的話,陳仰:“…………”
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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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問了啞巴半天,也查探了半天,沒發現絲毫破綻,他還是不死心的等人走了問搭檔。
“你覺得她有沒有撒謊?”
朝簡“咔嚓”剝著瓜子殼:“應該沒有。”
陳仰扶額:“那她的直覺不靈了,我運氣差成什麼樣了都。”
他忽地坐正:“其實她是衝的你吧,你運氣好。”
“由於你不好接近,她就找到我頭上了,畢竟我們是搭檔,能走就會一起走。”
不等少年回應,陳仰就又癱回去。
“得到任務提示的人不是啞巴,那是誰?”
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的推測被推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要重新開始排除。
難道在死了的那些人裡面?
不可能。
按理說,對方有提示,多少都會有行動,避開危險之類。
耳邊的“咔嚓”聲停了,陳仰的思緒也卡了,一隻手伸過來,掌心對著他攤開,上面是一把瓜子米。
陳仰愕然:“給我的?”
朝簡不耐。
陳仰看看那些幹幹淨淨的瓜子米,吞了口唾沫:“你不吃?”
眼看少年要把瓜子米丟掉,他飛快攔下來,抓走。
“你不吃瓜子啊,那你怎麼全剝開了。”
朝簡皺著眉看他:“剝了就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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