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的困惑全都得不到解決,又一塊一塊堆積的更多,他如今看什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從任務世界回來開始的。
陳仰走著走著停下來,一股麻意從後腦勺竄到後背上面。
要是他沒進任務世界,李躍跟阿九是不是就還在?
沒辦法考證了,他已經進去了。
開始不是他說了算,結束就更不會。
陳仰繼續往前走,幾步後又頓住,李躍的情況跟身份號有關,牽扯的都是任務者任務世界。
那阿九是為什麼?
難道說,他們的人生被其他人頂替,不是他們自身做了什麼,是因為他做了什麼?
他能做什麼?
理應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可他身上發生的種種……
這個走向有些瘆人。
陳仰的呼吸變得急促紊亂,他攥緊手裡的購物袋,臉色煞白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臨似改變路線去了長寧精神病院。
診斷的結果是他沒瘋,很健康,連神經衰弱都沒有。
.
陳仰跑了兩個醫院,收獲忽略不計,基本就是原地打轉,他昏頭昏腦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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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沒開燈,陽臺的窗簾拉上了,很黑,沙發那裡有哗啦哗啦聲。
是顆粒狀藥物在瓶子裡撞擊的聲音。
陳仰拿著鑰匙的手一抖,想起來自己遺漏的事是什麼了。
他把大門帶上,快速脫掉從外面穿回來的鞋,沒換棉拖,穿著襪子就去開燈。
客廳亮堂起來,溫度依舊低冷,風雪交加。
陳仰把購物袋拎到茶幾上面:“我有事忙忘了時間。”
少年搖晃著藥瓶。
陳仰嗅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腳往後退了退。
少年垂著眼眸:“五點前。”
陳仰認真的解釋:“我是真的有事。”
“五點前。”
少年重復著,單調又令人發毛。
陳仰擰了下眉心:“是我沒想起來,你可以打電話提醒我的,怎麼你沒……”
“砰”
藥瓶被大力扔到了茶幾上面,蹦跳著砸到陳仰腳背上,他氣道:“朝簡,你!”
“手機。”少年伸手。
陳仰看一眼他寬大的掌心,呆了幾秒去摸口袋。
不摸不知道,一摸才發現手機關機了。
“……”
.
所以是打了,沒打通。
陳仰有種把孩子丟在家,自己在外面瘋玩到現在才回來的家長式自責心態。
“吃晚飯了嗎?” 他試圖把這個事翻篇。
朝簡眼皮一抬,眼底的躁冷夾著血色。
陳仰的自責變成了恐懼,不能刺激這位了,他泡了杯麥片過來:“晚飯還沒吃吧,你先撐撐,我去燒。”
背後有咕嚕嚕聲,藥瓶被當球打,少年的聲音不冷不熱:“去了醫院?”
陳仰聞聞衣服,沒聞出來味道,他簡短的說了自己去看精神科的事。
“然後?”
朝簡揮動拐杖把藥瓶往牆上打,一下接一下:“被診出精神分裂,還是人格分裂?或者臆想症?”
陳仰:“……我很健康。”
朝簡停下了殘害藥瓶的行為,喉嚨深處溢出來一聲喘息,他似笑非笑:“我看你對這個診斷結果很失望。”
陳仰無力反駁。
朝簡又開始打藥瓶,氣息粗冽:“在車站的候車室,我怎麼跟你說的,該想起來的,總會想起來。”
陳仰心說,我也不想查啊,就是控制不住。
.
現實世界的同居人是任務世界的搭檔,也是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病齡似乎很長,離不開藥物。
陳仰形容不出來自己的心情,他煮好了面條就去洗澡了。
飯桌上是香菇肉絲面,熱氣騰騰的,很香。
沙發上的少年在倒藥片吃。
衛生間裡有喊聲傳出來,夾在水聲裡聽著模糊而溫馨。
“面趕緊吃,放一會就糊了!”
少年的眼睑輕動,捏在指間的藥片被他放回了瓶子裡,他拄拐走到桌邊,看看那碗面,幾個瞬息後坐下來,沒怎麼吹就往嘴裡送。
.
陳仰這個澡洗的有點長,出來時手少年已經吃完了面,碗筷都給洗了。
“我下午碰到了向東,就是你給我打電話那會。”
陳仰擦著頭上的水:“他跟我說……”
“鍋裡就一碗面。”少年攔斷他。
陳仰看一眼打電腦的那位:“我在外面吃的。”
朝簡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
陳仰會意道:“雜糧煎餅果子,你估計不吃。”
朝簡看他:“你做。”
陳仰想也不想:“我不會。”
朝簡:“你會。”
陳仰說:“我真不會。”
朝簡把耳機戴上,一言不發的拿著筆電回房了。
陳仰拽下毛巾擦掉滴到臉上的水,不是在提向東的事嗎,怎麼拐得亂七八糟的。
煎餅果子竟然成了主角。
.
頭發不滴水了,陳仰就從一個購物袋裡拿出日記本,靠在門口看起來。
第一頁是空白的。
第二頁是線條,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後面全是線條。
有橫的有豎的,分布不均勻,看不出規律性。
陳仰從小到大都沒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個本子不是他的,他確定。
那為什麼小護士要給他?
陳仰回到第二頁,紙上有四條橫線,兩長兩短。
第三頁是十一根線條,都是橫線,一樣長。
當事人像是對著尺子畫的,肉眼看過去,看不出分毫誤差。
陳仰往後翻,這些線條從他眼裡鑽進他腦子裡,把裡面的毛線團又裹大了一圈。
如果是文青攤上這些事,不知道會興奮成什麼樣。
陳仰把日記本合上,此時此刻,他有種分不清現實世界跟任務世界的錯覺。
這裡的謎團好像更多。
我為什麼會困在這些謎團裡面……
我是誰呢……
陳仰的心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他驟然清醒,猜謎猜習慣了。
問題復雜化是很要命的事,要簡單點。
否則很容易看不清真相。
.
陳仰去房間把向東那個話題的後續給說了。
朝簡靠在床頭看電腦,眼皮沒抬:“隻要活著,就有機會再遇到。”
陳仰悶了好幾個小時的那口氣就這麼消散了。
也是。
雖說任務者進任務是隨機性的,但往後走下去,走的越遠,二次三次合作的幾率就越大。
陳仰猛地跪到床邊:“都是青城人。”
“青城是人口太多了嗎,要用這種方式抽走一部分?”
朝簡被子下的腿動動:“壓到我了。”
陳仰連忙挪開,接著說:“這麼下去,這座城市最後留下的豈不都是任務者?”
朝簡淡淡道:“做好自己的事,不能管的別管。”
“你的心態真的讓我很羨慕。”
陳仰側倒向床上,抱著腿滾到床裡面,滾得過程中還停頓了幾下。
朝簡面部抽搐:“那你也吃點藥?”
“咚”
陳仰頭磕到了牆壁。
.
昨晚陳仰沾到枕頭就睡了,今晚沒那樣,他上床的時候很有精神,毫無睡意。
陳仰捧著書看,餘光掃旁邊那位。
怎麼回事,為什麼氣氛沒有半點不自在?
這左手碰右手的感覺是哪來的?
朝簡側過臉:“你在看什麼?”
陳仰舉舉手裡的書。
“智能的?”
陳仰沒聽懂:“什麼?”
朝簡:“帶自動翻頁的功能,也不需要眼睛看就能了解到內容。”
陳仰默默把書翻過去一頁。
搭檔還嘴不饒人:“不想看就不看,不要裝逼。”
陳仰語塞,下一刻他站起來,義正言辭道:“那你也沒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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