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簡口中吐出兩字:“雙性。”
雙性?兩種性別?是這麼理解的吧,陳仰震驚的看著搭檔:“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不要噴口水。”朝簡的面無表情在一行人裡面尤其突兀。
陳仰:“……”
“那就是說,”他看向地上想要夾緊腿的中年人,對方這會又沒那麼瘋了,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又恐懼又惡心。
說明臉不是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也不是。
姜人是雙性。
.
之前陳仰還在想,姜人討厭別人說他不像男人就殺人,情緒未免過激了些。
現在說得通了。
“不個像男人”這樣的話是姜人的禁區。
雙性,有男性的特徵也有女性的特徵。
在這個老舊的村子裡,男生女相都會被歧視,更何況是雙性人。
陳仰的全身有些發寒,同性戀不會被浸豬籠,雙性有可能會。
他們會當是怪物……
姜人的成長背景完全明朗了起來,他過於精致的皮囊下有一個自卑,敏感,缺乏安全感的靈魂。
Advertisement
地上這個中年人能成為雙性,想必不僅僅嘲笑,辱罵過姜人,還做過更過分的事。
譬如威脅他,要他答應什麼,不然就把他的秘密說出去。
其他方向的陳仰自動跳過去了,不願意去深想。
世界的陰暗有千萬層。
按理說,姜人應該活得很小心謹慎,他身體的隱密是怎麼被人知道的?
陳仰冷不防想起那個買竹耙的大爺,對方說姜人生過病,還是他兒子給開的方子。
會不會就是那時候被發現的?
或許大爺他兒子沒有傳出去,卻讓別人給撞見了。
陳仰看又開始瘋言瘋語的中年人,姜人不殺他,這麼活著比死了要遭罪多了。
.
今晚找到的線索拽出了大脈絡,突破性的進展,就差姜苗那一塊了,補上就是一個被時代跟人性摧殘的悲慘故事。
陳仰忽然發現了陳西雙的異常,這家伙話蠻多的,現在安靜得過了頭。
“你怎麼了?”
“我也是。”陳西雙說。
陳仰的腦袋裡還是姜家三人,一下子沒騰出來位置:“你也是什麼?”
“雙性。”陳西雙羞澀的笑了笑。
陳仰這頭懵上了,王小蓓發出大聲的驚叫:“你也是雙性人?!”
“別誤會,我不是歧視,我隻是沒想到。”她戳戳陳西雙,“你真的是啊?”
“對啊,這個有什麼好撒謊的。”
陳西雙語氣輕快的說:“我爸媽不喜歡我,覺得我是畸形,晦氣,不過我爺爺奶奶喜歡我,可喜歡了,我是在鄉下長大的,他們把我當塊寶,所以我過得很好。”
要是像姜人那樣,全家都不喜歡他,那他就好不了。
.
一個人的生活環境會縮成一個剪影,映在他的眼睛裡面。
陽光的,陰暗的,潮湿的,完整的,殘缺的……凝視久了都會看得見。
陳西雙活得開開心心的,沒什麼負面情緒,他有個健康的,甚至純潔的內心世界。
這很難得。
可以看出他的爺爺奶奶給過他多少關愛。
而姜人跟陳西雙是一個類型的長相,他們都是很多人眼裡的畸形兒,卻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他找上你是最合理的。”王小蓓說。
陳西雙也那麼想,所以他很怕,俗話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知道姜人什麼時候再附身到他身上。
附身沒關系,想通過他再現什麼都行,可以不殺他嗎?
他雖然過得不痛苦,可他也體會到了藏住隱密的艱辛,一直在體會。
談戀愛都沒透露過。
陳西雙冷得打了個哆嗦:“快十點了,我們要在墳場待多久,午夜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這人還管不管?”他指指身上腥氣更重的中年人。
“不管了,就放在這。”小襄踢了中年人好幾下。
陳仰多看了小襄兩眼,他在這個任務世界第一次看見對方帶入個人情緒。
.
五人回去的路上各有心思。
陳仰一心一意的想著線索,姜苗到了嫁人的年紀,指的是她的那門親事,姜人要讓著妹妹,是他不許有意見。
姜人生過病,涉及到他的身體情況。
所有線索都能對上了。
陳仰又去想任務者被附身帶來的信息。
那一年趕集的前一天晚上,姜人被那個斷手大叔叫去幫忙揉面,不停的被催促被嫌棄,衝動之下殺死了大媽,埋屍,不知用什麼答案蒙混過關。
第二天他穿著紅衣在集市亂跑,老牛衝他,他用石頭打傷了牛。
說了四句話。
“我隻是走路,沒有招惹你啊”“為什麼都欺負我,我做錯什麼了嗎,姜苗……”“去死吧……”“去死!”
如果第二句末尾跟第三句是連著的,就是姜苗,去死吧。
可能性極大。
當晚姜人去了小水塘那邊的茅草屋。
陳仰吸口氣,咒怨覆蓋的是趕集這三天,前兩天姜人都好好的,說明他是死在第三天。
也就是明天。
當年的那一天都發生了什麼,明天會不會重現……
“诶!”
陳西雙大喊:“那不是,姜人!姜人!!”
“誰啊?”王小蓓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接著就也跟著喊:“诶诶诶,等等我們——”
前面不遠,昏暗中的王寬友跟錢秦聽到喊聲都回了頭。
確切來說是錢秦背著王寬友。
.
徐定義死了。
這是王寬友對陳仰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陳仰沉聲回了他一句,李平死了,笪燕也死了。
十三個任務者還剩九個。
老集村的十二人不知剩多少。
王寬友問都是怎麼死的。
陳仰隻說了李平的死因,笪燕的他現在還不清楚。
“我們這些人裡面,你跟她的攤位挨得近,你有什麼發現嗎?”
王寬友陷入沉思。
好半天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姜人呢?”陳仰問徐定義的死。
“他死前吐出了很多金果棒,都不是碎的,是完整的,”王寬友的氣色很差,“我猜他觸犯的禁忌跟這個有關,隻是我沒有想明白。”
“跟金果棒有關?”王小蓓跟陳西雙異口同聲。
不知道什麼是金果棒的陳仰看他們二人:“怎麼,你們知道原因?”
陳西雙驚悚的睜大眼睛,“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先去吃午飯了,讓我們吃過的在集市上打聽打聽。”
“嗯,是有這個事。”陳仰說。所以金果棒是在他跟朝簡走之後發生的。
“當時我看姜人掏兜,嘴裡吧唧吧唧,我就問他吃什麼,他說是金果棒,問我們要不要吃。”陳西雙說到這幹咽了一下,手指了指王小蓓:“後面的你說。”
王小蓓被大家看著,隻好硬著頭皮往下接:“他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大袋金果棒,找個小袋子給我倒一點,結果他倒多了,他不是很想把大份的給我,打算再倒一些回去。”
“笪……姜苗就說,你是男的,不會讓著點啊,好像是這麼說的。”
“然後,然後他,然後他就讓我拿走了大份的。”
“他讓了。”
王寬友當時也不在場,現在才知道這裡面的名堂,他不但搞清楚了徐定義被殺的原因,連笪燕的也一起搞明白了。
一個死因。
姜人生前讓夠了,“讓著妹妹”是他的禁忌。
而笪燕這個姜苗卻要姜人讓著一點,徐定義身為姜人也真的讓了。
他們都是姜人殺的。
陳仰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時朝簡跟他透露“姜苗是妹妹,要讓著她”“姜苗到了嫁人的年紀”這兩個線索,以及包含的禁忌,他沒耽擱就讓劉順傳給了其他人。
竟然還有人不放在心上。
王小蓓跟陳西雙都默默的縮成一團,他們很內疚,怪自己不夠細心,大意了。
.
“你們怎麼一起回來的?”陳仰看了眼一直不出聲的錢秦。
對方沒回答。
王寬友露出一抹苦笑:“我遇到了鬼打牆。”
前後幾人的腳步都瞬間停了下來,除了拄拐的那位。
拐杖敲擊土地的悶響依舊存在。
陳仰趕緊把搭檔拉住,知道王寬友是怎麼逃出來的,下次他遭遇了同樣的處境也不至於等死。
“是他幫的我。”王寬友拍錢秦的肩膀,“當時我的身邊跟著死了一遍又一遍的姜人,擺脫不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會看到他。”
陳仰把頭湊到搭檔那裡:“鬼打牆還會臨時加人嗎?”
問完覺得這個問題問的不是時候,搭檔又沒遇到過,結果他竟然給了回答。
“會。”
“……哦,這樣。”
“後來呢?”陳仰直接問王寬友,沒再去撬錢秦那個悶葫蘆。
“他砍斷了鬼的四肢,分別擺在一個方位,像陣法一樣。”王寬友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著錢秦,“那個領域我不懂。”
陳仰也不懂,武玉不是說現實世界對於鬼怪的方法,在任務世界行不通嗎。
“用什麼砍的?”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