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仰說話,王寬友就對他說:“筆記本……給你……”
陳仰把微張的嘴閉上,喉結滾了滾,靜默片刻道:“好,我會帶回去。”
王寬友露出了如願的表情。
比起小襄,他還是更喜歡陳仰的三觀。
他希望陳仰能走到最後。
王寬友的眼球往一處轉,那個方向是怎麼都看不透的拄拐少年,他的瞳孔開始渙散,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
陳仰過去查探王寬友的氣息,還有一點。
老集村的那兩個姜大也是一樣。
陳仰把褲腿上沾到的血抹掉,暈了一大塊,他小聲對朝簡說:“當時村長說我們這些人裡面有一個不是人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你。”
朝簡不語。
“姜苗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幾個都有身份號,也是這個世界的公民。”
陳仰說:“隻有你是黑戶。”
所以被姜人當作異類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我又一想,要是你的話,那一開始的二十五人就沒滿。”陳仰自說自話,說完就把憋在心裡的一口悶氣吐了出去。
下一秒,陳仰就把身體往朝簡那傾斜,奇怪的嘀咕:“那這麼說,你沒身份號,也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Advertisement
朝簡卷起衣袖。
陳仰下意識垂眼看去,看到什麼,他眼裡的怪異變成了尷尬。
少年的小臂上有四處手印,硬生生扣出來的。
罪魁禍首陳先生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剛才沒留意。”
朝簡把袖子放回去:“以後再扣,麻煩就在一個地方,不要這一下,那一下,很疼。”
陳仰脫口而出:“那我下次輕點。”
話音剛落,陳仰不經意的瞥見了一道紅色的身影,手就控制不住的抓住朝簡。
然後朝簡的小臂上又多了兩處印子。
.
陳西雙叫錯了陳仰的名字。
被叫錯名字的人會遇到一些怪事。
陳仰沒打瞌睡做噩夢,也沒做出什麼反常的舉動,他隻是……
看見了姜人!
身世再慘也是厲鬼,高興了殺人,不高興了還殺人,陳仰裝作沒看見的偏頭,用氣聲跟朝簡說:“是姜人,我看到他了。”
朝簡:“不用管。”
陳仰的眼角捕捉到一塊血紅,呼吸急促的說:“他飄過來了。”
朝簡把陳仰外套後面的帽子往上一拉,帽子邊沿擋住了他的餘光。
這麼一擋,陳仰僵硬的眼皮恢復了一點,他立即閉緊眼睛。
“陳……姜人……”
陳西雙的聲音在陳仰旁邊響起,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現在是來道歉的,他不是有意叫錯的名字。
“你剛才去哪了?”陳仰閉著眼。
“姜人要跟我做朋友。”陳西雙說了一句,看似答非所問,其實透露的信息裡有答案。
陳仰的心底忽然蹦出一個想法,這裡的鬼魂有它們的世界跟規則,任務者死了就會加入他們。
換一種形式留在了這裡。
陳西雙低落的說:“我沒發現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以為賺了很多,那是假的。”
“那是我給自己編造的假象,其實我隻賺了200出頭。”
就算沒被姜人附身,他還是會死。
.
八點十分了。
陳西雙依舊蹲在原地,他有事想求陳仰。
“我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大家交換了聯系方式,等我回到現實世界想給一個任務者打電話的時候,發現腦子裡的聯系方式是錯誤的。”
陳仰知道陳西雙的心思,也知道他放不下什麼,善意的說:“規則不允許這樣。”
陳西雙先是失望的“啊”了一聲,之後他的雙眼一睜:“我不是任務者,我是鬼啊。”
“試試好嗎,求求你了。”陳西雙可憐的哀求。
陳仰正要讓陳西雙把地址告訴他,想了想,他打開王寬友的背包,找了一支筆,又拿出那個沉重的,承載了好幾條人命跟希望的筆記本。
“你說,我寫下來。”
“謝謝,謝謝謝謝。”陳西雙說了鄉下的地址,還有他大學宿舍,抽屜裡有張銀行卡,裡面是他打工攢下的錢。
“幫我把這筆錢給我爺爺奶奶,你用什麼說法都好,隻要別提我,一點都不要提。”
陳西雙嘟了嘟嘴:“要是規則沒把我的痕跡刪幹淨,你一提,老人家萬一想起來他們應該有個孫子……那就不好了。”
陳仰把筆記本跟筆收起來:“你放心。”
“我放心的!”陳西雙用力點了下頭,喃喃的說,“我放心的……”
他站起來:“我要走了。”
“早晚有一天,你一定會擺脫可怕的身份號,好好過日子,我會給你禱告的。”
.
陳西雙消失了。
陳仰拉上背包拉鏈,回憶起了他跟陳西雙在肯德基的初次見面,對方的仗義相助。
任務一開始的時候,他抱的是能幫就幫的態度。
隨著他們展開調查,任務背景變得明朗的同時,陳西雙跟姜人的諸多重合讓他感覺不妙。
結果還是沒能避免。
陳仰看向站起來的小襄:“去哪?”
小襄說:“上廁所。”
“上廁所死的有好幾個,別去了。”
小襄坐了回去。
她梳理了幾下蓬亂的頭發,視線往在場的唯一一個新人那瞟。
如果拜祖的漏洞沒被發現,這個時間段正是姜大在祠堂抽籤的時候,不清楚會死幾個。
拜祖之後的清算人均額會很兇險,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現在沒了那一道關卡。
小襄靠近新人,音量很小:“希望下次我們還能成為隊友。”
錢秦沒有客套的應聲。
小襄也不在意,她說完該說的就安靜坐著。
沒過多久,周遭的氛圍出現了變化。
因為王寬友不見了。
這一出不在陳仰的意料之中,看來任務失敗了就會消失。哪怕沒死。
規則自行清理。
陳仰兩手抱頭,指尖搔了搔頭皮。
要活著,往下走。
小妹,你要保佑哥哥。
.
八點半的時候,村長仿佛被鬼拎著腦袋似的,一分不差的過來點人數。
五個人還是五個人,一個不少。
所以結果沒有變。
“最後一次清算,五個人,人均額300以上,確定完成了1500的總數額。”
.
村長那猶如年輕了幾十歲的高亢聲音說完,陳仰眼前的景象就變了,他人在廚房,砧板上是切成兩半的菠蘿。
朝簡站在他身旁。
回來了。
陳仰把王寬友的背包拿下來放到臺子上面,憔悴疲憊的抹把臉:“我去睡覺,菠蘿你想吃就自己弄。”
“有什麼事等我睡到自然醒再說。”
陳仰的腦子都不轉了,隻記得一個指令,睡覺。
朝簡看看砧板上黃橙橙的菠蘿,看看走出廚房的人,他按了按漲跳的太陽穴,拄拐跟上了後者。
於是當陳仰倒在床上的時候,旁邊多了一位。
他們沒管身上髒不髒,也沒脫鞋,隻是把腳放在床外。
以一種橫躺的姿勢睡著了。
.
陳仰躺到床上的時候是午後,醒來是第二天早上。
補覺是活著回來做的第一件事。
睡醒了以後,陳仰才有一種身體機能都在照常運行的感覺。
陳仰的兩條腿在床邊掛了半個白天加一夜,肌肉很酸,他錘了一會又躺回去。
“朝簡?”
沒回聲,人不知道在哪。
陳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到了他眼睛上面,他登時就清醒了過來。
少年站在床邊,一條胳膊搭在拐杖上面,另一條胳膊抵著拐杖,手裡拿著一塊菠蘿,用筷子戳著。
正在往下滴水。
“……”陳仰一個鯉魚打挺,結果由於躺的時間太長了,腦子供血不足,他頭暈眼花的倒回床上。
“你吃菠蘿就吃菠蘿,跑我跟前幹什麼?”陳仰臉上又落了幾滴水。
朝簡一言不發的咬一口菠蘿。
一滴水砸到了陳仰幹燥的嘴唇上面,他伸舌舔掉。
有點甜。
陳仰餓了,他坐起來搓搓脖子跟臉:“什麼時候醒的,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
“早飯在桌上。”
陳仰搓臉的動作一停,他震驚道:“你都出去過了?”
朝簡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架勢。
陳仰唉聲嘆氣,剛回來,睡死也是正常的,他覺得每次做任務都會減壽。
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任務世界猝死。
.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