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得換藥吧。”趙元蹭蹭腳下的沙子,“明天我們應該還在這裡。”
陳仰:“能撐。”
趙元往朝簡那瞥,視線從他的左腿飄到他的拐杖上面。
朝簡側低頭。
趙元背上一毛,他咧嘴笑道:“簡哥,要是你們有什麼不方便做的事,可以喊我一聲。”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元沒想過朝簡會回應,對方在小尹島隻搭理陳仰,其他人都不鳥的。
好像自帶屏蔽功能,永遠隻有陳仰一個人在他的視野範圍裡面。
所以當朝簡開口的時候,趙元腦袋死機。
好,朝簡嗓音極低的說。
趙元震驚之餘忍不住的猜想,朝簡破例接受他的好意,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陳仰?
單箭頭吧,趙元沒有意識到自己心裡這麼想的,眼裡就寫上了這句話,他隻看見朝簡的面色猝然陰了下來。
“!”
趙元連忙撤了,沒敢再去猜疑。
.
“诶,趙元,你幫我看看……人呢?”陳仰東張西望。
“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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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響起朝簡的聲音,陳仰回了神,指著一塊碎片說:“這是我帳篷裡的。”
“碎片上是鮮豔的紅色,有沒有可能是挖沙子的塑料小桶?”
朝簡看了眼,說:“也許。”
陳仰還沒來得及把這個信息歸納起來,又聽他道:“我的看法跟你不同,我認為是紅裙子。”
“紅裙……”陳仰把嘴閉上,行吧,在結果出來前,哪個都有可能。
陳仰沒再盯著看了,他讓朝簡把碎片都收起來。
“我們去更衣室找找文青。”陳仰說,“他進去就沒再出來,喊了也不應。”
朝簡拄拐起身。
陳仰看他的拐杖上都是沙子,蹙眉道:“我背你吧。”
“不用。”朝簡搭著雙拐往更衣室走。
陳仰走在少年身旁,他們的影子在沙子上面拖得長長的,風吹不散,太陽曬不焦,一直跟著他們。
.
男女更衣室不在一邊,是正對著的,中間隔著一塊空地,髒兮兮的。
陳仰衝男更衣室喊了聲,裡面稀裡哗啦的水聲持續不止,夾雜著何翔睿的應聲。
看來三人都沒事。陳仰拉著朝簡去了女更衣室。
這是陳仰第一次進去。
女更衣室比男更衣室要陰冷許多,布置是一樣的,同樣隻有儲存櫃,一排水管,兩個長凳。
而文青就趴在長凳上面,臉歪向裡側,雙手垂在兩邊,身體一動不動。
死了?
陳仰眼皮痙攣,他抓住朝簡的胳膊,同一時間,朝簡的拐杖往文青頭部揮去。
“慄毛,你打人的手法還真是簡單粗暴啊,喜歡爆頭嗎,好血腥。”
凳子上的文青跟個僵屍似的直挺挺坐起來,避開朝簡的拐杖:“這習慣不好,要改啊,這麼暴虐會討不到老婆的。”
陳仰在朝簡前面開口,他沒好氣道:“文青,你裝死嚇唬我們?”
“怎麼會,我又不是小孩子。”文青晃著腿,“再說了,要嚇也隻能嚇嚇你,你邊上的我可沒本事把他嚇到。”
陳仰無語了會:“別人喊你,你怎麼不吱聲?”
“睡著了啊,這裡陰陰的,很好睡,你不覺得嗎。”文青打哈欠。
陳仰:“……”
不覺得,陳仰是帶著一身熱汗進來的,這裡的涼意一股腦往他張開的毛孔裡竄,他渾身流動的血液都慢了下來。
文青理理厚劉海:“有新發現?”
陳仰說了馮初的猜測。
“哇哦,新人裡的扛把子。”文青拍拍手,“這讓我想到了孫娘娘,他的潛力也不錯,我知道你很看好他,可惜了。”
“報恩報恩,把自己的命給報了出去。”
文青輕笑:“現在的成年人,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的不多,他能做到這一點,還是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陳仰垂了垂眼。
畫家是救過孫一行,確切來說,是救了扶梯上的他,朝簡,孫一行,向東。
那時候隻要有一個沒有踩對層數,四個人都會死。
孫一行緊張過度,傻傻的站在原地忘了動彈,是畫家把他推了上去,並且數好了層數。
陳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帥哥,你來給我送線索,我也禮尚往來一下好了。”文青盤起腿,“我來更衣室的時候,看到一個女的在開櫃子。”
說著手一指:“就是你後面那個。”
陳仰臉上的血色頓時被抽空大半,他緩慢的往後看。
335。
“3……3……5……”文青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聲調刻意拖得冗長,“儲存櫃沒鑰匙,要用小牌子掃碼驗證才能打開,她的牌子在她手上套著。”
“得找小牌子啊,更衣室裡我都找過了,沒見著,會在哪呢,愁人。”
陳仰的喉頭幹澀:“她長什麼樣?”
“沒看清,是個背影。”文青捏著硬幣一轉。
陳仰看那枚硬幣在凳子上不停的旋轉,一圈又一圈,又快又穩。
“小牌子會不會在男更衣室?”他說。
“找了,沒有。”文青把硬幣一收,“我再睡會,說不定她還會出現。”
“找拼圖碎片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他兩眼一閉,“你們加油。”
陳仰問道:“凳子縫裡有頭發嗎?”
文青擺了擺手。
.
男更衣室裡傳出有點快的腳步聲,陳仰出去看了看,是張勁揚跟何翔睿,攝影師三人,他們洗完就出來了,衣衫隨意敞著,肌肉線條各有不同的身上滴著水珠。
年輕的肉體,湿汽,水腥味撲面而來。
“衝完舒服多了……”
何翔睿見到對面女更衣室門口的陳仰,感慨聲瞬間卡住,他慌道:“陳先生,怎麼了,有情況嗎?”
陳仰搖頭。
何翔睿松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不說了,我去找拼圖碎片。”
攝影師跟張勁揚也走了,他們走之前都對陳仰點頭打了招呼。
“等等!”
陳仰突然大叫。
三人都停下來回頭,不清楚陳仰叫的是哪個。
陳仰指著攝影師右腳的鞋子:“頭發。”
攝影師抬起右腳。
旁邊的何翔睿跟張勁揚下意識看過去,他們看到攝影師的鞋底粘著一縷長發,紛紛見鬼似的後退了好幾步。
何翔睿直接跑出去老遠。
攝影師迅速脫下那隻鞋扔掉,他又把另一隻也脫掉,光著腳踩在地上,臉色很難看。
陳仰問道:“你衝涼的時候,鞋子放在哪?”
“邊上。”攝影師去太陽底下站著,似乎這樣能讓他速降的體溫恢復過來,“衝完跟他們一起出來的,沒去過其他地方。”
陳仰看了眼何翔睿跟張勁揚,那兩人也在脫鞋,剛衝過涼,現在渾身都是冷汗。
.
這一出讓大家的精氣神更不好了。
陳仰拉著朝簡去了售票處,他踢開生鏽的小門進去,吸了一鼻子的灰塵。
朝簡拄拐站在亭子前面。
陳仰跟他一裡一外四目相視:“有種你來探監的錯覺,多一排欄杆就更像了。”
朝簡的面部輕抽。
陳仰翻著一堆小牌子,他翻得仔細,全部找完又確認了一遍。
沒有335。
陳仰蹭掉黏在手上的老化皮筋:“這裡果然沒有。”
朝簡說:“找過才能百分百排除。”
“是啊。”陳仰點點頭,所以他也不算是在做無用功。
“皮筋好黏。”他蹭了半天都蹭不幹淨,手上還有一小塊髒汙,指腹按上去,仿佛能拉出絲。
朝簡扯過陳仰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好了。”
陳仰愣了下,摸摸:“謝謝。”
朝簡偏頭看遠處:“去礁石那邊走走。”
陳仰走出小亭子,想了想,他又回頭把那些弄亂的小牌子都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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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陳仰跟朝簡出現在浴場右邊的礁石處,他們對面是無頭蒼蠅一樣瞎轉的馮初幾人,看樣子還沒有什麼進展。
陳仰沒手機,朝簡也沒,不能照著照片找線索,他倆一個站在礁石上面,眼睛四處掃動,一個坐在礁石上面,懷裡是十一塊碎片。
一旦陳仰感覺哪個地方跟某塊碎片上的相似,他就去朝簡懷裡扒拉。
每次都是以失望收尾。
“有一塊是橘黃色的,是夕陽吧。”
陳仰回頭望著身後的天空,他試圖去想象某一年的某一天,黃昏下的女人站在這裡面對鏡頭,紅裙跟長發都隨著海風飄揚。
第六感沒出現,也沒什麼直覺。
陳仰下來的時候腳下沒踩穩,他混亂的揮著手臂晃了晃,往前傾的身體被一根拐杖頂住。
“站好了。”朝簡冷喝,“摔在這上面,有你受的。”
朝簡話音剛落,對面礁石家裡的馮初就摔了,鍾名跟清風一左一右拉起他。
馮初磕破了膝蓋跟手掌,疼得他眼角發紅。
“怎麼辦,這裡也沒藥物給你處理傷口。”鍾名急慌慌的說。
“就是破皮了,一開始疼,後面就好了。”馮初彎腰卷起褲腿,膝蓋上的磕傷比手上的嚴重,已經開始流血了,他嘶嘶吸氣。
清風撈著道袍避開拍上來的海水:“去棚子裡找塑料袋包上吧,傷口被海水濺了,或者沾了沙子都不好。”
“礁石又硬又滑,我們都要小心點。”
馮初被兩個同伴扶著往沙灘上走,他忽地抬頭看向另一邊礁石。
那裡有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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