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簡答非所問:“藥快沒了。”
陳仰一怔,他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朝簡又道:“我快免疫了。”
陳仰把遊戲暫停,他坐到朝簡旁邊,摸著手指頭上的紗布。
“看出來了。”陳仰說,“你的用藥量在增加。”
朝簡把玩著藥瓶:“藥效為零的時候,我就不會再吃了。”
陳仰的眼皮跳了跳,這潛臺詞聽著怎麼像是“反正我就這樣了,我這個搭檔,你要不要吧”。
沉吟了一會,陳仰說:“病還是要看的。”
“砰”
藥瓶被朝簡扔到了茶幾上面,蹦跳著掉到地上,他往沙發背上一靠,聲音裡沒半點起伏,死水一般。
“沒用,老毛病,所有藥都吃完了也不會好。”
陳仰沒有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一絲頹廢跟崩潰,隻有漠然,可他又矛盾的沒有任命,他還在堅持。
等著什麼。
仿佛有人在他生病的時候對他許諾過,所以他沒希望了,還在等。
陳仰問道:“你的醫生……”
朝簡嗤笑了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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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的臉抽了抽,這語氣跟神態一聽就是假的,反著來的。
情緒突然這麼差,很有可能就跟醫生密切相關。
朝簡側過頭看陳仰:“藥物對我免疫那天,我不會再吃一粒藥。”
“……”都免疫了,吃了也沒用啊。
陳仰點點頭,順著他說,“不吃就不吃吧。”到時候再想辦法,譬如心理治療。
朝簡嘲弄:“我還以為你會說,藥必須吃,藥瓶必須隨身攜帶。”
陳仰無言以對,“必須”這種強制性的詞語,帶著十分明顯的逼迫,我什麼時候對你用過?
“會有辦法的。”
陳仰說:“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朝簡來一句:“我沒有壓力。”
陳仰指了指外面的藍天,對朝簡說:“天死了。”
“被你聊死的。”
朝簡的面部漆黑。
壓抑的氣氛因為陳仰一句話一哄而散,他讓朝簡幫自己削了個梨,拿著回妹妹屋裡,接著玩密室逃脫遊戲。
.
向東提著果籃上門那天,陳仰正在過第十關,過完就能看朝簡的記錄。
不速之客的到來,一刀砍斷了他的思路。
向東是自己來的,沒帶鳳梨小黃毛他們,他把果籃丟茶幾上面,大咧咧的甩著長腿一通走動。
“你這兒真破。”
陳仰抱臂看他:“怎麼找到我這的。”
“你東哥想在青城找個人,也就是時間的事,不存在找不到。”
向東點根煙叼嘴邊:“那位呢?”
陳仰把他往陽臺推:“在睡午覺。”
“我操。”向東嘲笑的說,“竟然還睡午覺,寶寶啊。”
陳仰把玻璃門帶上:“你小點聲,把他吵醒了,你後果自負。”
向東:“我怕死了。”
陳仰:“我看你是賤死了。”
向東忽然低頭,一張俊帥的臉湊近陳仰:“你發沒發現,你比在康復院的時候變了很多。”
陳仰走到護欄那裡看遠處。
“變得帶勁了,勁勁的。”向東給他一根煙,“等我找到伴了,心思完全不在你身上了,我就跟你們搭伙,這樣就不會影響任務進度。”
陳仰銜著煙,拿走他的打火機,點燃吸一口。
向東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太難過,我就是這麼一說,不一定就能找到伴,我對你還是……”
“慢走不送。”陳仰手指陽臺。
向東翻了個白眼:“昨天我進一個任務,差點死裡面。”
陳仰夾著煙的手搭上護欄,聽向東說任務多兇險,如何撿回一條命,他良久都沒說話。
每次都難。
向東滿臉的深沉:“老一輩說,人各有命。”
“每個人從生下來開始,都是生死五五分,誰都有可能在某一個普通的日子裡遭遇意外。”
他說:“可我們比普通人要慘,莫名其妙多了個身份號,一進任務世界,就是九死一生,死了直接抹殺。”
向東咧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比耳朵上的耳釘還閃。
“不過換一個角度,我們又要比普通人幸運,因為我們不會在現實世界發生事故,譬如被車撞,走大街被捅,熬夜猝死,或者自然災害之類,總之就是那些常見的意外死亡。”
陳仰愕然的看著他。
向東捏他臉:“你不知道?”
陳仰拍開向東的手,踢了他兩腳:“你確定?那休息站的老任務者呢?他怎麼說?”
“我打聽過了,”向東彈掉煙灰,“他的死,主要還是歸根於他在任務世界落下的精神創傷,那不算意外事故。”
陳仰默了。
向東朝他吐了個濃白的煙圈:“那是我聽一個前輩說的,我覺得靠譜,我們有身份號的人,要麼死在任務世界,要麼一直往前走。”
“生老病死呢?”
向東挑了挑眉:“急什麼,等我都經歷了一遍,還活著的時候,我再回答你。”
“要是我先走一步,你驗證完告訴我也行,來我墳頭。”
陳仰陷入沉思,向東透露的信息讓他很意外。
確實就像向東說的那樣,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這些被發身份號的人,是得到了某種“特殊對待”。
有感應似的,陳仰突然道:“朝簡醒了,你趕緊走。”
“你這是人話嗎,老子是奸夫?”
向東不爽道:“奸夫也行,至少要名副其實啊,媽得,屁事沒幹。”
陳仰把他往門外送:“你倆不和,別碰頭了,我家裡的東西很老舊,很多都買不到了,碎哪個我都心疼。”
向東:“……”
“電話聊。”他把煙頭碾壓門上,剛說完,陳仰就把自己的半根煙掐了丟給他,讓他幫忙帶下樓。
靠!陳仰這急於銷毀證據的樣子,跟他上次在肯德基露出的妻奴德行有區別嗎?沒有。
向東鐵青著臉罵罵咧咧,他算是知道陳仰家的小野貓是哪個了!
.
一周後的清晨,陳仰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狗叫聲。
陳仰翻了個身,心想不知道樓下哪家的狗,這麼早就牽出來遛彎了,怎麼跟在他家裡叫似的。
這麼清晰。
三五秒後,陳仰黏糊的眼皮猛地撐開,可不就是家裡的嗎?
03醒了,還叫了。
叫聲一聲比一聲激烈,爪子撕拉撕拉的撓著房門。
第70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
陳仰慌裡慌張的爬起床, 他的腳下沒留神,不小心踩到了朝簡。
腿一彎,跪到了他腹部。
朝簡悶哼一聲, 額角青筋直蹦。
陳仰慌忙把膝蓋抬離他腹部, 緊張的問他怎麼樣。
朝簡尚未開口, 房門外的狗叫聲跟撓門聲就把陳仰的注意力扯了過去。
“你先躺著,我去看看。”
陳仰顧不上朝簡了,他著急的跳下床,鞋都沒穿就往房門那跑。
“……”
朝簡抓到什麼扔到了床尾, 發現是陳仰的枕頭,他默默撿回來。
繼續躺著。
陳仰打開房門, 小狗兩隻爪子還保持著撓門的動作, 它仰著毛茸茸的小腦袋,琥珀色的眼睛看過來。
“汪汪汪——”
“嗚嗚——汪!”
“嗷嗚……”
“汪汪!”
陳仰見鬼似的看著小狗不停搖晃的小尾巴,怎麼看起來這麼精神, 還疑似討好他……?
眼前的一幕跟他在房裡聽到狗叫聲以後,想象的場面不一樣。
他以為是家裡來不速之客了,小狗感覺到了危險,警惕的提醒他跟朝簡。
或是它的主人出了什麼事,它感應到了, 恐慌無助的想要找他們尋求幫助。
陳仰被意料之外的情形給搞昏了頭, 他看看門底下的混亂抓痕,又去看狗還舉著的爪子,激烈是真的很激烈。
“03,你想告訴我什麼?”
陳仰試圖跟小狗交流,回答他的隻有狗叫聲。
小狗的反應跟武玉有關系嗎?
陳仰靠著門跟那雙琥珀色的小眼睛對視,他能想到這一層, 說明武玉沒事,起碼沒死在任務世界。
否則他就會以為狗是自己養的,武玉那部分不存在。
沒武玉那個人。
陳仰轉而一想,不一定!
按照武玉的說法,任務者死在執行任務期間,隻有接觸過對方的任務者才會記得。
而武玉的對象死在任務世界,武叔忘記了,他卻記得。
他的記憶沒有被清除。
武玉遭到了抹殺,全世界都忘了她來過,他很有可能還是會記得。
耳邊的狗叫聲持續不止,陳仰的太陽穴突突突的漲跳,動物有靈性,尤其是犬科。
也許狗這樣,是武玉回來了呢。
陳仰跑回房間,拿起手機撥給武玉,還是那個提示,不在服務區。
他掛掉,戳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那一邊接通後,先響起的是五嬸被吵醒的不滿,還有點女人本能的戒備。
“誰啊?這麼早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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