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一樣。
“三胞胎是吧?”向東冷笑了聲,他湊近讓他渾身發臭的罪魁禍首們,三隻貓突然同時睜開眼睛。
不蹿開,也不害怕。
向東捏住第一隻貓的爪子,將它拎起來舉在半空,跟它灰色的眼睛對視:“高德貴呢?”
貓閉上了眼睛。
向東:“………………”
貓被向東丟到地上,他對另外兩隻“嚴刑逼供”,還是屁反應都沒有。
“成精了”向東抓了抓在通道裡擦傷的手肘,“行,老子進都進來了,不在乎這麼一會,老子慢慢跟你們耗。”
一人三貓躺成一排。
不知過了多久,向東昏昏入睡之際,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呵斥聲,哭聲,求救聲,悽厲又驚悚,他的意識猛地清醒過來。
地下室裡隻有他重重喘息的聲音。
向東一臉怪異的坐起身子,老子是下來找高德貴的,怎麼睡著了,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他揉搓汗涔涔面部的動作忽地一停,下一秒就往旁邊看。
那三隻貓都不見了。
向東望向通道口,貓爬上去了,會被陳仰他們逮個正著,幾秒後,他的臉色臭到了極點。
一想到回去還要爬那條通道,他就想一頭撞死。
向東就跟小鬼子進村似的,把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別說高德貴,他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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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跑一趟,他媽得。”向東氣急敗壞的發了通火,生無可戀的走向通道那裡,他按了按陳仰的手機,沒電了,我操。
向東沒法子,他隻能把陳仰的手機塞口袋裡,憑著來時的記憶跟感覺爬進通道裡。
視覺受阻的同時,其他感官都會被放大多倍,向東聞著貓的排泄物味道,手摸索著往上爬,觸及的是陰冷的湿度。
爬了一會,向東突然停了下來。
通道裡不止他一個人。
還有別人也在爬行,肉體不斷摩擦通道內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著。
一股寒意鑽進向東的腦皮層,他繃住全身肌肉,厲聲喊:“誰?高德貴?”
回答他的是他自己的回聲。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喘息,夾雜著慌亂的爬行聲。
“我爬不動了……”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
“爬不動也要爬!”年長的男聲說。
“我……我後面好像有人。”年輕點的男聲。
“說什麼胡話,就我們三個,哪還有……”年長的男聲徒然變了調,大吼大叫,“快爬!快點爬!快點啊!”
“快點!快點——”
向東聽聲音分辨是兩男一女,這通道很狹窄,錯不開身,就在他準備等人爬到他跟前再說的時候,他感覺有急促的呼吸聲擦過他耳朵。
有人從他身邊爬過去了。
貓排泄物的味道不知何時消失了,一股濃烈的土腥氣充斥在四周,向東的瞳孔緊縮,這條通道變成剛挖的了,他赤著的上半身有些發冷。
通道深處再次傳來了說話聲。
“我爬不動了……”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
“爬不動也要爬!”年長的男聲說。
“我……我後面好像有人。”年輕點的男聲。
“說什麼胡話,就我們三個,哪還有……”年長的男聲徒然變了調,大吼大叫,“快爬!快點爬!快點啊!”
“快點!快點——”
跟剛才一模一樣,又有人從向東身邊經過,向東的額角繃了繃,他打算無視那些聲音,一鼓作氣爬出去,冷不丁的有張臉撞到了他臉上。
“我操你媽個……”向東的罵聲戛然而止,他摸了摸那張臉,是個人頭。
向東一陣惡寒,他迅速退著爬回地下室,拿起手裡的人頭打量。
表皮被煮過,沒有血跡,臉部跟頭部都被牙齒啃咬過,許多地方的齒痕深可見骨。
這明顯是胡亂啃的,沒有規律,像吃東西那樣。
向東盯著人頭坑坑窪窪的眉眼,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呢……
後面忽有一聲輕響,向東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人影撲過來,奪走他手裡的人頭失聲痛哭,悽慘不已。
向東的視線在人頭跟高德貴的臉上一掃,有了答案。
.
通道裡有很多碎石塊,每一塊都被煮過啃過,拼不起來。
高德貴癱坐在地上,傻了。
向東看著高德貴懷裡的三個人頭挑眉,他聽見的那些聲音是這三人死前的畫面。
他們在躲避什麼東西,很焦急的想要穿過通道爬進地下室。
很不幸的是,他們被發現了。
向東踢踢高德貴:“都是你家裡人?”
高德貴不說話,也不動,隻有呼氣吸氣聲證明他還活著。
向東的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他臭烘烘的,高德貴的衣服上面卻沒那臭味。
地下室還有其他出口。
“別他媽裝死!”向東怒罵。
高德貴沒反應。
“還記得你的囑託嗎?你讓我們找出奪取壽命最多的人。” 向東抓起地上的中年人,“鎮上隻剩你了,高德貴,你就是吃了最多名字魚的人是吧。”
高德貴終於有了反應,他的嘴巴小幅度的動了動:“我不吃魚,我討厭魚……”
向東把人往地上一扔,能說話了就行。
.
雜物間裡,陳仰時刻留意著通道口的情況,沒想到向東的聲音從院外傳了過來。
向東拖著半死不活的高德貴進院裡,第一句話就是“地下室有兩個出口,另一個通向河邊”,他是從河邊跑回來的,滿身大汗,頭上都在滴水。
向東簡短的透露了地下室跟通道裡的事:“回來的路上我想到了一個推測,三隻貓,三個人頭,這兩沒準是一個靈魂。”
陳仰看向靠坐在門頭底下的高德貴:“鎮長,你是不是該把你隱瞞的那部分說出來了?”
高德貴的藍布褂上都是灰,山羊胡和稀少的頭發都耷拉著,了無生機。
“我沒有隱瞞。”他的眼睛看著地面。
陳仰阻止要動手的向東,他把朝簡塞在背包裡的幾張毛邊紙撈出來,一張張撫平,然後抬頭看朝簡。
“六字大明咒,優婆塞戒經,佛說阿彌陀經……“朝簡的拐杖伸過去,抵著毛邊紙,從左往右點。
全是超度亡靈的經文。
朝簡的拐杖點到最後一張毛邊紙,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錯了”“報應”。
高德貴的頭垂得很低,沒有半點響應。
“你在超度誰?被搶走壽命的人,還是吃了別人的名字魚卻死了的,或者是,”陳仰,“那些被煮熟的生靈們?”
高德貴的眼睛霎時瞪大。
陳仰拿出算命的書,將上面的批注攤開,接著又找紅傘,有貓爪印的石頭……
他每拿出一樣東西,高德貴的臉色就白一度。
高德貴抓走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完上面的兩句話,他哈哈大笑幾聲,老淚縱橫。
一件被死亡跟灰塵封起來的往事在高德貴的眼淚裡重見天日。
那是高德貴爺爺在世時的事。
很多年前鎮上發出了一場瘟疫,他爺爺聽信妖言,舉辦了一場大型的活祭。
魚,老鼠,貓,嬰兒,少女,幾百個生靈死在那場活祭裡,屍骨被放進了河中。
在那之後鎮子裡開始出現怪事,先是下開水雨,之後出現了名字魚。
那魚最後怎麼著了沒人知道。
高德貴爺爺的筆記裡沒有寫,他的生命停在了記錄那件事的途中。
直到三年前,女瘋子的父親捕到兩條名字魚。
那兩條魚距離高德貴爺爺當年接觸的魚,剛好是六十年,一甲子。
女瘋子的丈夫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他怕名字魚會給自己招來晦氣,就偷偷去找了高德貴。
當時高德貴的意思是把魚放了,讓它們從哪來回哪去,不要管,他的態度很堅決,幾乎是命令。
因為他從爺爺留下的筆記裡感覺到了魚的危險,不能碰。
高德貴沒料到他跟女瘋子丈夫談話的時候,他哥哥在門外偷聽,更是在女瘋子丈夫離開的時候把人攔下,私自談成了一筆買賣。
甚至他父母也有參與。
那兩條魚,一條賣給了朱雲兩家,一條讓他哥哥跟父母分著吃了,他們謹慎的沒給他吃一口。
高德貴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名字魚被吃掉的兩個走商死在客棧,高德貴的父母跟哥哥意識到不妙就想躲進地下室裡,躲一段時間再說,可惜他們沒能如願,他們全都變成了貓。
當夜家裡下開水雨,高德貴的脖子跟肩膀都是燙傷,平時布褂的扣子都不敢解。
而朱雲兩家的族長為了自保請來高人做法,他們用至親的皮跟骨制傘,還需要一個滿月的嬰兒。
女瘋子丈夫賣給朱家的孩子生辰八字正好合適。
嬰兒被活生生挖掉眼珠,按在齊家客棧二樓。
陳仰聽到這心頭一寒,那兩個眼珠果然是用來鎮壓生靈們的怨念。
所以一旦把眼珠捂上,就會下開水雨。
女瘋子捂眼珠的時候,一定覺得諷刺,竟然是她的孩子在守護這座小鎮。
“今年還沒到一甲子,魚卻出現了。”高德貴捏緊石頭,肩頭顫動,“我早就說不能吃不能吃,沒有人聽我的,報應,都是報應,不孝不仁不義,天打雷劈。”
半晌午,日光明亮,門前卻彌漫著一片無形的灰暗。
陳仰清理著任務相關的線索,問高德貴:“當年他們怎麼會想到把魚吃了?”
高德貴說:“跟這次一樣,魚一出現,吃魚搶壽命的謠言就有了。”他嘲諷,“那是鬼迷心竅。”
陳仰點點頭,確實是鬼迷心竅,生靈們的詛咒針對的是鎮民的欲望,這太容易了,長壽是欲望裡的中心位。
“齊家客棧的周寡婦早就死了,你知道嗎?”陳仰看著高德貴說。
高德貴很明顯的縮了下肩膀。
不止是陳仰,其他人也發現了高德貴的反應,沒人指著他大罵“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們住進去”。
大家都清楚,這是任務,高德貴是npc一般的存在,他的立場就是他們挖坑。
陳仰說:“那兩個走商死後的第二年又來了鎮上,年年來,一直住在客棧,你沒採取什麼措施?”
高德貴苦笑:“他們是留在人間的執念,我能怎麼辦。”
“況且他們跟人一樣,不,他們比人簡單,每次來隻是住幾天,不下樓,不惹是非。”高德貴憔悴的臉上寫滿了頹敗,“活人才復雜,我沒能成功勸導一個鄉親,都完了。”
陳仰口幹舌燥,他指往其他隊友能說點什麼,結果他們要麼面無表情,要麼情緒寡淡,要麼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個個的都沒有出聲的打算。
“河邊的紙是你找的吧。”陳仰觀察高德貴的神色,“見到女瘋子了?”
高德貴的眼白全是紅的:“她是個苦命的人。”
“那你說,她為什麼要帶著孩子的石像躺進河裡?”陳仰盯著他。
高德貴搖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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