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霖咬唇,要真是這樣,那鄭之覃的白月光就是他的貴人。
鄭之覃如果不瘋批,他連對方的皮鞋都靠近不了。
下巴被皮鞋挑起來,潘霖乖順的仰頭。
鄭之覃語調溫柔的問:“寶寶,想沒想過活著出去要做些什麼?”
潘霖想了,可他卻是搖頭。
鄭之覃笑:“也跟一樓走廊沒了頭的小姑娘一樣,打算出去了就慶祝新生,到處旅行?”
潘霖的心思被當場戳穿,他訕訕的垂下了眼睛。
“旅行倒是可以有,慶祝新生就不行了,這次出去了可不代表新生,隻能說是喘口氣。”
鄭之覃拍了拍潘霖痴傻的臉,“出去了以後,過段時間就會有第二個任務,第三個任務,第四個,第五個……”
“懂了嗎?沒有新生。”鄭之覃親了一下他流著淚的斜眼。
“老……覃哥,你幫幫我,”潘霖抓住男人的手,哭著哀求,“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鄭之覃輕嘆。
潘霖扁著嘴,淚流不止:“我聽說你是老任務者,你還做過別的任務,你有經驗,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這一輪的禁忌你是不是參透了?覃哥,我求求你了,跟我說一點提示吧求求你……”
鄭之覃看著這麼一張醜陋的臉,心裡頭舒坦了一些。
潘霖一直在暗中留意男人的情緒變化,對方一起反應,他就立馬哭得更兇,讓自己更醜。
當潘霖整張臉醜到極致的時候,他聽到頭頂響起聲音:“記住,回答別人問題的時候,簡潔一點。”
Advertisement
潘霖一頭霧水:“為什麼?”
鄭之覃:“乖。”
潘霖可憐兮兮:“你還沒告訴我……”
鄭之覃按太陽穴,潘霖趕緊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他小聲抽噎,像一隻被捋了毛的雞崽子。
大概是鄭之覃嫌他抽抽嗒嗒的煩人,施舍的開了口:“你覺得陳仰跟朝簡是什麼關系?”
潘霖想了想:“稀世珍寶跟看守珍寶的兇獸。”
鄭之覃:“……”行吧,也沒錯。
“學著點,乖孩子不該直接找大人要答案。”鄭之覃說完就揮了揮手。
潘霖的腦子亂糟糟的,他不知道鄭之覃讓他學什麼,隻知道對方查到了線索,卻不會直接告訴他。
鄭之覃叫他自己想。
這是要他的命,他有限的腦容量早就塞滿了討好金主的各種策略,根本沒有容納其他知識。
潘霖渾渾噩噩的往辦公室外走,就算這個任務做成功了,還會有下個任務,下次他可能是一個人,不會有鄭之覃跟他一起。
餘光瞥到窗戶那裡的深海,潘霖停了下來,昨天那個想要帶大家一起死,結果自己反而被吸進海裡的女人解脫了,徹徹底底的解脫了,再也不用承受這種折磨。
潘霖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他失了魂一樣往窗邊走了幾步就驟然清醒,不行!不能自殺!下個任務是下個任務的事,這個任務他要爭取活著出去。
辦公室裡,鄭之覃的指腹蹭了幾下手機屏,另一隻手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張白卡,正面是他的頭像,反面是他的身份號。
——0112。
鄭之覃逐一掃過那串四位數的數字,他將白卡捏在指間把玩,做了很多任務,迄今都沒遇到身份號小於他的任務者。
也許這個任務裡就有。
鄭之覃的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影,他把白卡往桌上一丟,陳仰那家伙分明還在成長期,卻給他一種身份號很靠前的感覺。
還有陳仰的影子,朝簡。
鄭之覃在辦公室裡想了許久,確定這是他第一次見朝簡,那種古怪的熟悉感引起了他的好奇。但願他們的故事不要讓他失望。
鄭之覃舉起手機,湊近看照片裡的疤,他挑起唇呢喃:“真美。”
.
陳仰打了個噴嚏。
朝簡看了眼文件夾上的口水,陳仰也看過去。
“不要在意這點細節。”陳仰默默的擦掉,他突然看向對面的海水,遲疑的說,“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遊過去了,你看到了沒?”
“是章魚。”朝簡說。
陳仰的腦中立即有了畫面,他聲音幹澀的說:“其實我還挺喜歡吃章魚的。”
“這裡的章魚遊得比現實世界的快,抓不到。”朝簡皺眉,“忍忍。”
陳仰:“……”
“我沒說現在就要吃。”陳仰哭笑不得,“我隻是有感而發。”
“進來這裡有一天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海裡有活物。”陳仰把音量壓縮到一個近似悄悄話的範圍,“那章魚是不是肖環嶼?”
朝簡把文件夾裡的資料抽出來:“遊太快,沒看清。”
陳仰多看了兩眼海水,一點光都沒有……
這半棟大樓是在深海裡。
陳仰吐了口氣,繼續檢查任務者們推算的各種公式,他不時用筆畫出一組數字,試圖往所有任務者身上套,看有沒有哪個能套得上去。
思路堵塞了,陳仰咬著筆頭想,六邊形透露的重要線索不一定在任務者身上,可能是跟屍體關聯著的?
陳仰咬筆頭的動作停住,屍體的信息隻有兩個,一沒有頭,二,倒著。
“沒有頭……沒有頭……”陳仰抓著稿紙來回走動,嘴裡自言自語,“沒有頭……”
他沒注意,膝蓋往桌角上磕。
一隻手快速伸過來,擋在他的腿跟桌角中間。
陳仰被一片迷霧困住了,沒有發覺這一幕,他不停的踱步,神神叨叨著“沒有頭”三個字。
片刻後,陳仰嘮叨的口幹舌燥,頭暈目眩,還是沒能在迷霧裡找到答案,他往椅子上一坐,看著朝簡發愣。
無意識的行為,也沒什麼特殊意義。
朝簡忽然說:“這個位子坐的是長象科技的人事主管。”
“哦。”陳仰繼續發愣,幾秒後他“猛”地站起來,“人事?”他的呼吸有點快,人整個清醒了,“那有沒有公司的員工入職搭檔?”
朝簡反問:“找搭檔做什麼?”
“看看我倆的。”陳仰說,“還有就是……我覺得可能有用,我想看這家公司所有員工的檔案。”
朝簡“嗯”了聲:“那就找。”
.
201
扎馬尾的眼鏡女待在前臺那裡,手裡是被虛汗打湿的登記表。
昨天浪潮來的時候,公司的同事們跟老板都往外跑,就她留了下來,她很後悔,當初應該跟他們一起跑的。
跑了就不會進任務世界了。
眼鏡女把手伸到鏡片底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每次看鬼片的時候,身邊的人一驚一乍,她全程都沒多大反應,還會在網上找評分高的片子,隻求能嚇到自己。
這種現象給了她一種無堅不摧,自以為了不起的錯覺。
眼鏡女蜷著手腳往椅子裡縮,進了這裡她才知道,自己的膽子根本就不大,她隻是不怕電影裡的鬼怪而已。
可電影跟真實發生的,是兩個概念。
昨天死的幾個人都被吃得坑坑窪窪,今天死的頭沒了,眼鏡女的心理防線距離崩潰隻差兩三寸,她早上崩潰了一回,現在情緒也沒恢復。
“咳!”
外面突然傳來低咳聲。
眼鏡女嚇得渾身的汗毛蹭一下豎起,她縮著不敢呼吸,手腳控制不住的發抖。
接著又是一聲咳嗽,外面的人似乎嗓子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眼鏡女聞到了一縷淡淡的煙味,這味道很普通也很常見,無聲無息的壓下了她的恐懼跟緊張,她放松了一點。
要是怪物,直接就穿過門牆進來了不是嗎?
眼鏡女想到這裡,衝到嗓子眼的心跳漸漸將了下去,她看著護欄那裡吞雲吐霧的隊友,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那個隊友跟她的關系不是很熟,她很怕會冷場。
可她不想一個人待著,辦公室裡像是有洪水猛獸,外面才是安全地帶。
“咔吧”眼鏡女打開了門。
“哎!嚇我一跳!”抽煙的人拍拍胸口,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眼鏡女的戒備因為對方接地氣的舉動煙消雲散,她站在門口說:“你怎麼上這兒抽煙來了?”
“隨便走走,悶得慌。”
眼鏡女理了理發皺的半身裙,又把脖子上的碎發跟馬尾一起梳理幾下:“你膽子真大,我也悶,但我不敢一個人出來。”
“不觸犯禁忌就沒事。”那人丟了煙頭說。
眼鏡女知道,可她還是怕,除非有其他人在走廊上面活動,不然她死都不出來喘氣,她沒那個膽量。
“上班累啊。”
眼鏡女聽到隊友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這麼一句,她扶了扶厚厚的鏡框:“原先我也這麼想,現在不了,隻要能活著出去,即便天天沒錢加班我都願意。”
“上班累啊。”隊友重復了一遍。
眼鏡女心裡有點怪怪的,她正要另起話題,就見對方走到玻璃牆那裡,用手指劃著什麼。
“你在幹嘛?”眼鏡女下意識走了過去。
“我在畫六邊形。”那人的指尖刮著玻璃。
眼鏡女的眼睛一亮:“你有思路了?”
“有了。”那人嘀嘀咕咕,“放這裡還可以的吧,嗯,還可以,就放這。”
“你用手在玻璃上畫的也看不清啊。”眼鏡女把頭湊得更近。
“還差最後一步。”那人勾著六邊形。
下一秒,那人忽地“啊”了聲:“臨時來工作了,我要趕時間,不能在這多待了。”他舔了舔唇,“你閉上眼睛,我會輕點的。”
眼鏡女害羞的往後仰:“你說什……”
“噗——”
一大灘鮮紅的血濺到了玻璃牆上,映出一個血色的正六邊形。
“吸溜”“吸溜”
多餘的血轉眼間就被一根粗大湿滑的舌頭舔掉了。
走廊上倒著掛起了一具無頭屍,之後是一聲幽幽的嘆息:“上班累啊。”
在那嘆息聲裡,夾雜著大口大口咀嚼人頭的聲音。
第101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李正把喬橋拉出去透氣, 他嘴邊叼著細細的吸管,滿嘴苦藥味道。
“樓裡的水汽比昨天更重了。”喬橋搓著湿膩的手臂。
“我都有湿疹了。”李正嘆氣。
“湿疹是什麼?”喬橋投過去純真的眼神,“哪呢, 我看看。”
李正一下吸空藥瓶, 一本正經的說:“那地方隻有我未來媳婦能看, 別人不行。”
喬橋眨眼:“長在丁丁上?”
李正:“…………”
“小姐姐,這獨輪車我不坐,你趕緊放我下去,我害怕。”他一個大高個男人, 愣是做出了嬌羞狀。
喬橋錘他。
“嘶,疼疼疼, 輕點。”李正誇張的痛叫, 人卻站著不動,他凝視眼前的女孩,覺得她氣質出眾, 長得既清純又帶著幾分與世隔絕,不接地氣的冷豔,眼角眉梢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哪哪兒都是最好的。
李正的心裡灌滿了汽水, 咕嗞咕嗞的冒著泡:“喬橋。”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