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的快遞到了
林書蔚把自己擠在櫃子裡, 頭皮跟四肢關節磨得發疼。櫃子太小了,別說想活動一下,他隻是待在裡面都有種身體正在被折斷的痛楚。
黑暗中, 林書蔚放慢心跳進入靜止狀態, 幾個意識在他的腦海裡交流。
小胖:嗚嗚嗚嗚我好怕, 外面的厲鬼走了嗎?
阿寧:哭什麼哭,我在分析。
李老頭:哎,櫃子裡是地獄,櫃子外也是地獄, 哪都是地獄。
老四:媽的,東西不在這個櫃子裡!
小胖:不在?什麼意思啊, 不是你說櫃子裡陰氣重, 有……
就在這時,櫃子左邊突然傳來一個細細弱弱的聲音:“請問……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林書蔚緊閉的眼睫輕顫,開什麼門?那聲音近得像貼在他耳邊說的, 離他非常近。不是戶主,是樓道裡的。
可是雜物堆裡除了他藏人的這個櫃子,沒有別的可以……林書蔚的眼皮狠抽了一下,旁邊有個小床頭櫃!
林書蔚瑟瑟發抖,四哥, 小胖, 阿寧,李老頭,你們別丟下我,我很怕。
“請問……能幫我開一下門嗎?”那聲音又響了,不依不饒。
林書蔚抱著腿的力道加重。
小胖:啊啊啊!臥槽臥槽臥槽!!!鬼鬼鬼!是鬼!
阿寧:不是早有預料嗎,慌什麼, 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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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原來陰氣的根源不是這個櫃子,是隔壁的床頭櫃,兩個挨著的,導致這個櫃子裡也有了很重的陰氣。
阿寧:現在想這個有什麼用,關鍵是怎麼應付床頭櫃鬼。
小胖:就是就是!
李老頭:他會把那個厲鬼招過來。
隔壁再次傳來懇求的聲音,幽幽的,充滿瘆人的執著:“請問……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林書蔚動了動嘴唇,發出蒼老而和藹的聲音:“好。”
隔壁沒聲了。
外面不知是什麼情況,厲鬼來沒來,走沒走。林書蔚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在心裡喊:小胖,阿寧,李老頭,四哥,要不我把櫃門開點縫看看?
老四冷呵:你想死是吧?!
小胖:不行就不行,兇什麼唷,書蔚還不是想盡快逃脫困境,你沒發現他在抖嗎,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大家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
老四譏笑:我隻知道你們提防我。
小胖:我們什麼時候提防你了?胡說八道!
阿寧:確實是誤會。
李老頭:這時候都能吵?我看幹脆就讓小林把櫃門打開出去,大家早死早登極樂。
林書蔚抿了抿蒼白的唇,心說:我們是一個隊的啊,我答應你們要一起往下走的,誰都不能少。
幾個意識全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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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林書蔚的發絲被冷汗打湿,一縷縷的貼在額頭跟脖頸上面,汗珠順著發尾往下滴。
一滴汗砸在手臂上的時候,林書蔚喉嚨裡溢出犀利而沙啞的聲音:“安全了,出去吧。”
緊接著,林書蔚膽怯地問:“真的嗎,四哥?”
他懶散地搓了把後頸,“嗯”了聲。
林書蔚僵硬的手摸到櫃門,小心翼翼往外面推開,他先探出頭,之後是半個身子,一條腿。過程中他全身的骨頭咯吱響。
還好有隊友們陪在他身邊,他不是一個人。
——他有他們,他是他們。
二樓靜得隻有林書蔚一點點放開的呼吸聲,他病態的臉上滴著水,肩膀蹭破了一大塊皮,火辣辣的疼。
林書蔚先前上來的時候隻顧著躲厲鬼,沒注意其他,這會發現自己聞到了一股怪味。就是陳仰說的味道。
怪味是從他藏身地旁邊的床頭櫃裡散發出來的。
林書蔚面上露出遲疑,說出的話聲有著女孩子的脆亮:“書蔚,你既然承諾了鬼魂,就要做到。”
“阿寧,我知道的。”林書蔚顫著眼睑苦笑。
下一刻林書蔚的聲線一變,冷道:“裡面的鬼想出來,但是他自己開門是出不來的,隻能讓人開。”
林書蔚心慌不安,他攥著手,結結巴巴道:“可,可是四哥,放他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他的嘴角扯出不屑而倨傲的弧度:“鬼有鬼的規則,殺人的就一個,裡面那個頂多就是冤有頭債有主。”
“據我分析,我們幫他開門是支線任務,說不定會有線索。”林書蔚用食指把耳邊的湿發往後一撥,理了理細碎發絲,條理清晰道。
“小林,你不正是因為信守承諾,我們才能成為同伴的嗎,說到做到啊。”林書蔚滄桑地笑了笑。
“對對對!”臉上的滄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稚氣跟熱血。
“那我開了。”林書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把手放在床頭櫃的把手上面,觸碰到了滑膩膩的液體。
“四哥,好惡心啊。”林書蔚想打退堂鼓。
“速度點!”他的面色一厲。
林書蔚硬著頭皮握住把手,往旁邊一拉。裡面隻有一個黑色塑料袋,袋子口扎得很緊。
袋子外面布滿滑滑的液體,怪味濃得讓人窒息。
“別管了。”林書蔚嚴峻地皺著眉頭看了一秒就收回視線,擠開雜物去敲202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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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老槐樹下面,陳仰在看樓層。一共七層,每層兩個住戶,十四戶人家。然而快遞包裹隻有十個,說明並不是每個住戶都有。
那是不是有可能七樓沒有快遞?
陳仰希望是那樣,七樓連著天臺,總覺得會出現無法應付的事,他回憶了一下三輪車裡的快遞,全都是反著放的,看不到單子上的門牌號。隻有被中年快遞員丟下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是幾零幾的快遞。
“麻煩啊。”陳仰輕嘆著垂頭,出神地看著躺在他腿上沉睡的人。
一樓那個老奶奶在警告他也在提醒他,進去送快遞危險,她知道樓裡的厲鬼會殺快遞員。
六樓的大爺也讓他送完快遞就走,同樣是知情者。
朝著這個方向推理的話,樓裡的住戶都知道厲鬼不準快遞員進去送快遞。厲鬼痛恨快遞員?陳仰不自覺地摸上朝簡的小揪揪,那厲鬼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ta也是樓裡的住戶之一?
陳仰的脊椎跟膝蓋都疼,最難受的是腦殼,腦細胞在燃燒。這個任務是單人的,沒提示,簡直了。
不遠處,向東讓鳳梨扶他起來。
鳳梨緊張兮兮:“東哥,現在最要緊的是做任務,你要跟朝簡算帳也等活著出去了再算啊。”
“算個屁賬,有事。”向東摸口袋拿煙,他盤算著朝簡對陳仰的怨跟恨,以及那種秘密比體毛還多的感覺,有些事他懶得想懶得管。
這會兒稍微動了動腦子,就有了一點猜測,並且在一小塊一小塊地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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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往老槐樹下面一坐,對鳳梨使了個眼色,鳳梨識趣地走開。
“陳仰,朝簡的身份號是多少?”向東吸口煙。
陳仰拽朝簡小揪揪的手頓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突然吧,這個問題但凡是見過他的任務者都很好奇,我記得我問過你。”向東說。
陳仰不記得了。
“朝簡的身份號一事先放一邊,”向東探究的視線在他臉上遊移,“你的能跟我說嗎?”
陳仰抬起頭看過去,入眼是一團團的煙霧,他看不清向東的表情。
“以前我問你,你不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向東青紫交加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傷心是真傷心,挫敗也是真的挫敗,“我以為我們怎麼也算多次共同經歷的老戰……”
陳仰:“019。”
向東嘴邊的煙掉了下來。
“厲害。”向東撿起地上的大半根煙,拇指擦了擦潮湿的煙蒂,眼裡是難掩的震驚,“019,三位數,厲害。”
向東揣測過陳仰的身份號,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三位數的,這他媽得既讓他無話可說,又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最後憋半天,隻憋出了個毫無意義的“嘖”聲。
陳仰見向東隻是不敢置信沒有別的反應,不禁舒口氣,鄭之覃隻知道他是三位數,不清楚具體是哪三個數字,而向東是除了朝簡以外第二個得知他身份號是019的人。又有個人平攤了他最大的秘密,感覺心裡清空了一點點。
“所以你們能組隊成為固定搭檔,是因為你的身份號夠小,權限是你帶的。”向東自我下定論。
陳仰沒反駁,他可以因為對向東的改變把自己的身份號說出來,卻絕不能透露朝簡是黑戶的信息。
那是朝簡的隱秘,除非他親口說。
陳仰發覺向東古怪地盯著他看,他以不變應萬變:“怎麼?”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的第七個任務吧。”向東意味不明,“根據我的了解,文青跟畫家做過的任務都比你多,他們的身份號卻比你的大。”
陳仰輕描淡寫:“我的身份號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向東嘴邊的煙又掉了下來。
陳仰:“……”
“你他得,不能一次說完嗎,我這煙還能不能抽了?”向東惱羞成怒,給自己找臺階下。
陳仰強行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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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從陳仰口中了解了身份號易主的事,他的眼神更怪了。
一對一綁定的身份號還能易主?扯屁吧!向東挺想拍拍陳仰的臉跟他說,傻蛋,那指不定就是你自己的。
向東沒那麼幹,他看得出來,陳仰的心裡也有疑慮,隻是一直查不出東西,或者說不知道怎麼查,沒有方向,無從下手。
如果有機會,向東也會幫陳仰查查。
身處任務世界,向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消化陳仰分享給他的秘密,他粗略地咀嚼幾下就暫時打抱丟開,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朝簡真正發瘋的點在哪嗎?
陳仰沒有猜想,他直接等答案。
向東把那番話還原了一遍,並強調:“我跟他說,你是因他而死,被他害的,他害死你。”
“之後他就失控發瘋。”向東靠著粗糙的樹皮,衝沉睡不醒的朝狗子努努嘴。
陳仰呆怔住了。
“真該錄下視頻讓你看看,他那樣怎麼看怎麼像被戳中死穴。”向東發揮自己的腦洞,“前世今生,上輩子他把你害死了。”
陳仰的嘴角抽搐:“你當是故事會呢,前世今生都出來了。”
“覺得玄乎?我倒不覺得。”向東聳肩,“都有身份號進任務世界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陳仰的思路沒有跟著向東走,他垂眼看睡得不時抽動的朝簡,眼裡的情緒很復雜,有哀傷,心疼,也有疑惑。
為什麼要因為那樣的話失控呢?難道朝簡曾經害死了他的那個哥哥,聽都聽不得,直接就崩潰了?
向東嘬著煙壓下幹嘔,他隻有體毛沒秘密,缺少了朝狗批身上的神秘感,不能讓陳仰產生想要挖掘的心思。
不好奇就沒有窺探欲。所以他其實是輸在自己太純潔。
“他恨你。”向東的煙頭對著朝簡點了點。
陳仰脫口而出:“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向東半闔著眼,頭暈目眩,“除了恨,還有怨。”
陳仰的耳邊嗡響,怨可以有,埋怨嘛,生活都是瑣碎的事情,偶爾會冒出這樣的小情緒是正常的,可是……恨?沒理由。
“先是前世今生,現在又說他恨我,越說越離譜。”陳仰冷靜地反擊。
向東把他的逃避看進眼裡,似笑非笑:“仰哥,我這兒還有更離譜的,要不要聽?”
陳仰忍住想把向東嘴巴糊上的衝動:“你說。”
向東用口型一字一頓:“你失憶了。”
陳仰說:“我知道啊。”
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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