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愣了愣:“哪怕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除了任務者就是npc?”
“行,聽你的。”他立馬給畫家打電話。
畫家在國外參加拍賣會,他起身離開大廳,一路走一路“嗞”消毒噴霧。
“有事你說,我在聽。”畫家站在無人的走廊上面。陳仰臨走前還把他的燻香問題解決掉了,這份情誼讓他倍感珍貴。他希望陳仰和朝簡一切都好。
陳仰說了捐款的事:“會不會有點麻煩?”
“不麻煩,我自己就有在做。”畫家沒猶豫就答應下來,“你那批鑽石的金額比較龐大,相關事宜我會交給團隊處理,到時以你們的名義建一個基金會。”
“不要用我跟朝簡的名義,”陳仰看著坐在晨光裡的朝簡,“就用朝陽這個名字吧。”
.
陳仰留下了兩顆鑽石,一顆是紅鑽,名字叫SEI UNICO。另一顆是藍鑽,Desperate love,絕望的愛,他把它們放進了最底層。
當晚大家又聚到了一起。
陳仰和向東陪文青打了個把小時遊戲,他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媽得,什麼玩意,這是重置走兩趟的特殊能力嗎,老陳你要闖最後一關了,老子都有感應!”向東把遊戲手柄丟出去。
一旁的白棠按眉心,他也是,這幾天根本睡不著。
“我就沒感應。”文青委屈巴巴,“怎麼,是我的顏值不配嗎?”
“是。”向東鄙夷道。
文青的臉色說變就變,他陰沉一笑:“你說什麼?”
Advertisement
白棠拉住戲中的文青:“陳仰要走了。”
“啊呀,看我這記性,阿仰,一路順風,回見。”文青秒變燦爛臉,他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隨意的像是明天就能見到,即便明天不能,過幾天一定能。
然而他壓根就不想去終點。
回見是永遠不見,文青去牆邊轉硬幣去了。
“你媽得,我就會那麼個成語,你說了我還說個屁。”向東黑著臉對著文青吼了一句,他玩著陳仰沒用完還給他的清新劑,家裡還有幾十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完。反正死之前是用不完了。
呸,不是死之前,是出去前!
“給我個跟一路順風類似的成語。”向東的手肘拐了拐白棠,“速度。”
“一路平安。”白棠說。
“老陳,白教授說的就是我想說的,聽到請回答!”向東啞著嗓子喊道。
陳仰把抓著他衣服不放的小狗放到妮妮懷裡,捏了捏它軟乎乎的爪子跟它道別:“聽到了。”
誰都沒想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聚會,是永別,他們全都跳過了這個想法。
“向東,我給你的筆記本你要收好,不能丟了。任務大背景相關,你們慢慢跟畫家鳳梨他們說,一點點來,務必要注意阈值,香子慕是我以前的老搭檔,她的照片我發群裡了,如果你們誰在任務裡遇到她,還請照顧一下,她走累了,需要有個人和她站在一起,拉她一把,說說話也行……”陳仰一邊叮囑,一邊走向站在門口等他的朝簡,他回過頭,笑著衝隊友們揮了揮手。
“我跟朝簡先走一步,你們快點跟上。”
我們終點線外見。
第164章 黑色奇跡
陳仰回到家裡, 鞋不換就直奔陽臺,盤腿坐下來。
朝簡關門燒水,開空調, 拿衣服, 抽空看他一眼:“你坐那幹什麼?”
“等進任務。”陳仰頭頂著賢者的光芒。
朝簡:“……”
“別坐那了, 洗澡去。”朝簡揉額頭。
陳仰拍拍屁股站起來:“也好,洗個澡幹幹淨淨的出發。”
朝簡的面部一抽,他闊步走到陽臺,動作熟練地撈起還在那磨磨蹭蹭的陳仰。
“你什麼能跑起來呢。”陳仰抱著朝簡的脖子, 手指抄進他的慄色發絲裡面,埋頭嗅他身上的幹淨氣息。
朝簡的身形微微一頓:“想我跑起來?”他繼續抱著陳仰往房間走, “我也不知道。”
陳仰佯裝生氣:“你騙我, 你根本就沒放下。”
“沒騙你。”朝簡的喉頭動了動,雖然那一大塊傷口已經提前一點時間挖掉了,但也沒那麼快好。總會有一些炎症並發症。
“人可以在過去的某段記憶裡待一會, 卻不能陷在裡面。”陳仰說。
朝簡:“嗯。”
陳仰捧住他的臉:“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能陷在裡面?”
“會發霉,腐爛,畏光。”朝簡低聲道。
陳仰看著朝簡的眼睛,半晌湊過去, 唇印上他的眼角, 沾了一點鹹鹹澀澀的味道。那是熾烈又純粹的情感。
.
十點多,一張照片發到了朝簡的手機上面,是丁會春發的。
照片裡的小黃花已經綻開了三分之二。
陳仰衝著浴室方向喊朝簡:“丁會春發信息了。”
“你回。”朝簡道。
陳仰於是就打了幾個字回復丁會春。
朝:照片收到了,多謝。
丁會春:是陳仰吧。
“……”怎麼發現的?陳仰蹭了蹭手指上的咬痕,他找到一個灰不溜秋小胖貓點頭的表情發過去。
丁會春:你知道了自己的死?
朝:對。
丁會春:那恭喜你們跨過來了。
陳仰剛要敲字,丁會春那邊就又發來了信息。
丁會春:他找我聊過那件事, 當時我很驚訝,因為他知道我隻是他的隊友,不是你們的共同隊友,我和你不熟,你們的那些經歷裡沒有我的身影,他找上我,說明是無路可走了。
陳仰怔住。
丁會春:我沒有給他建議,口子不長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痛。他最後跟我說,他會在進審核任務前告訴你。
丁會春:自揭傷疤太殘忍,好在你們過去了。
陳仰的眼眶酸澀,視線有點模糊,他摁了摁眼睛打字。
朝:是我以前的搭檔幫我們揭的。
丁會春:那你曾經一定不止一次拉過你的搭檔,現在對方才會回頭拉你。
陳仰的腦中沒有記憶,心頭一片悵然。
丁會春:你最後一關的走馬燈裡會有新人朝簡。
陳仰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愣了好一會,他笑著回復:那挺好的,我會對他說,很高興認識你。
聊天框裡安靜了片刻,多出一條信息。
丁會春:有緣再見。
陳仰放下手機站在床上面,眼神堅定,無論走馬燈裡有什麼,他都接受,全部接受,什麼都不能阻擋他回家。
哪怕家沒了。
陳仰垂眼:“就算家沒了……”他聽到動靜抬起頭看著從浴室裡出來的人,不會的,他有家。
.
“還早呢,咱再做一次。”陳仰等朝簡一靠近,就跳到他背上。
朝簡剛把一片狼藉的浴室清理好:“不做了。”
“?”陳仰扳過他的腦袋。
“做的時候你沒法集中注意力,我有挫敗感。”朝簡面無表情,唇上有傷,脖子上還有兩個草莓印。
陳仰搓搓他潮乎乎的發梢:“多做做,你就能適應挫敗感了。”
朝簡:“……”
陳仰開玩笑的,他做一次就累了,精神累。
這種心情類似高考,也像是放假趕春運回家,前一夜根本靜不下來。
陳仰劃開朝簡的手機,點出丁會春發的照片:“你看看。”
朝簡掃了眼。
“我好像在哪見過這樣的小黃花。”陳仰託著腮嘀嘀咕咕,“不過花都長得差不多,路邊挺常見的。”
手機被陳仰按掉,他張開手臂往被子裡倒去,帶笑的眼睛仰望朝簡。
“怎麼突然這麼高興?”朝簡點上燻香。
陳仰輕悠悠地吐出一口氣:“我感覺我看到終點了。”
“是嗎。”朝簡揮著青煙,“終點是什麼樣子?”
“你的樣子。”陳仰說。
朝簡愣了下,手撫上陳仰的脖頸:“那你看好了,不要走歪。”
陳仰看了朝簡幾瞬,和他接了一個不含情欲的吻。
這條路漫漫,信念和期望是唯一的動力,路上沒有燈, 終點沒有人在等是走不下去的。
——朝簡是他的終點。
——他願意做隊友們的終點。
.
零點的時候,陳仰在被窩裡烙餅,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還在烙。
朝簡把陳·大餅·仰翻了個邊,箍住他的手腳:“被窩裡有點暖氣就被你放了,不動了行不行,哥哥。”
陳仰嘆氣:“我睡不著。”
話落,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老人哄孫子一樣輕輕拍動。
陳仰窩在朝簡懷裡:“我記得你說你住在三連橋,那我呢?”他好奇道,“重置前的我有沒有跟你說我是哪的?”
“你也是三連橋的。”朝簡說,“這就是你家。”
陳仰刷地從他頸側抬起頭:“真正的家?”
朝簡說:“真正的家。”
陳仰靜了許久:“那我父母呢,我怎麼會成為孤兒的?”
“你父母在你十一二歲的時候去世了,留下了這套老屋給你。”朝簡將陳仰曾經跟他說的那番話找出來,沒有蒙灰。因為朝簡會經常打掃,他要陳仰在他人生裡落下的每一處痕跡都是幹淨整潔的,一如往昔。
“我們都是在三連橋長大的……”陳仰湊近看朝簡,呼吸著他身上的青檸味,“那做任務之前,你認識我?”
朝簡道:“認識。”他摩挲陳仰左耳後面的那道疤,“但你不認識我。”
“那……”陳仰還想問,他嘴裡的聲音被微涼的吻堵住。
朝簡捻著陳仰的後頸,吻他吻的深而沉。
陳仰在缺氧的邊緣聽見了朝簡的低語,又含糊又清晰。
“現在告訴你了,你也沒印象,不如等你自己記起來。”朝簡是這麼跟他說的,字裡行間有那麼幾分孩子氣。
.
將近四點,陳仰爬起來上廁所,喝水,找東西吃,悉悉索索聲響個沒完,他抹著嘴邊的餅幹碎屑回房間的時候,發現朝簡蹲在床上,腦袋耷拉著,額前發絲凌亂地蓋住眉眼,周身氣息暗沉。
像一頭被人掀翻了老窩的獅子,那人是它伴侶,所以它不能揮爪子,就生悶氣。
“我真的努力了。”陳仰先認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他能怎麼辦?
朝簡支著頭盯著他,嘆息:“那就不睡了吧。”
“我也起來。”朝簡說。
“別,你還是睡吧。”陳仰阻止道,“你缺覺心情不好。”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