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謝翊今日穿著軟甲皮弁獵服,腰懸長劍,背負長弓,陽光一照,他肩甲和身上的龍鱗一般的軟甲閃閃發光,威嚴之極。
就連蘇槐也是一身戎裝騎在馬上,平日在九哥跟前那唯唯諾諾微微佝偻的脊背也已挺直,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柄劍一般騎在馬上,絲毫不見疲色。
他們這一行則仿佛氣吞如虎,銳不可當,馬蹄聲猶如雷聲一般沉重敲擊著地面,他經過這一日的長途奔馳,原本身體已有些疲憊,此刻卻忽然不知為何一股振奮起來,心跳砰砰。
快馬不過數息已奔行到了轅門,那裡已密密麻麻站著無數的兵士,全都身披軟甲,軍容肅穆。
謝翊翻身下馬,大步按劍前行,身上氅衣翻飛,遠遠已有將領率著一群人上前,躬身行軍禮:“禁衛統軍提督魏國林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請陛下巡閱天子親軍十二衛!”
號角聲再次響起,軍士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連山倒峽,猶如轟雷鳴千裡,又如萬裡海潮拍擊長空,浩漫連天。
許莼渾身血液沸騰起來,沒有想到見到的是這般的大場面!
作者有話說:
幼鱗:以為是蜜月,沒想到是軍訓……
第101章 王道
千騎卷平崗, 萬旗映長空。
這就是天子親軍上十二衛,天子親率,天下兵營裡選了最好的軍士, 精兵中的精兵, 反復錘煉, 養兵千日,才得此雄兵勁旅。
號角再次雄渾長長吹起, 令人想起大漠邊關。號手們在臺下站成一排,那些持著武器的兵士聽聞了號令,如水沸騰, 四散列隊, 開始演習。
許莼站在謝翊身後, 看著十二衛在先鋒導引兵扛著旗號, 司儀官高聲唱著軍號,演練威風凜凜,令人眼花繚亂。
步兵演習是勁弩齊射, 騎兵演習是縱馬行進包抄、騎射,之後甚至還有神機營的火銃演習,最後是霹靂營的火炮壓軸, 兵士盡皆強健驍勇,奮勇向前, 隨著戰鼓聲聲,時時發出怒吼, 馬蹄聲和著戰鼓敲打著大地。火銃火炮聲響起時, 整個地面微微震動, 士氣高揚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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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謝翊一一賞了諸軍, 又勉勵了一番將領兵士們, 這才算檢閱結束。
檢閱結束時,軍士高聲呼著萬歲,謝翊帶著許莼下了高臺,往獵宮的主宮室行去。累了整整一天,回了宮室內,第一時間內侍們上前來替謝翊、許莼卸甲脫靴,蘇槐已帶著獵宮裡的內侍們送了冰沙沃著的雪藕鮮果瓜李來,又有茯苓糕、杏仁糕等點心。
許莼卻隻拿了那茶水一氣兒喝了好幾杯,一邊解了衣帶敞開袍襟,皺了眉頭道:“蘇公公,我要洗澡更衣,不然燻著陛下了。”
謝翊卻拿了一盅冬瓜乳鴿湯來給他:“先喝湯,吃點東西墊了肚子再去洗,別空腹洗澡。讓他們準備著浴池衣裳便是了。”
許莼接了湯一口氣全喝了,又匆匆拈了片蜜瓜吃了兩口,發現甜絲絲冰涼的十分甘甜襯口,連忙一口氣吃了幾片,謝翊又拿了一片茯苓糕喂他。
他也張嘴吃了,看謝翊雖也寬了甲衣解了佩劍,裡頭衣裝卻仍然嚴整一絲不苟,喝湯也仍然用勺子,斯文嚴謹,舉止沒有一絲亂的,再次震驚謝翊這忍耐力。這天熱成這樣,九哥這裡外絲衣數層,更不必說甲衣了,什麼帝王威嚴、冠冕堂皇、雍容華貴儀態的背後,真不是凡人能忍的定力。
九哥,果然是天人下凡!
謝翊知道他一直在偷看自己,也不理他,硬是逼著他吃了些東西,又喝了點促消化的茶,這才帶了他往浴池行去。
獵宮的浴池叫“百丈泉”,盡皆用白石砌成,比宮裡的浴池要闊大許多,水也清澈見底。
許莼早已熱得渾身蒸騰,一邊迫不及待解了身上衣裳,躍入了池子中,謝翊看他手腳靈便,想來沒被磨壞肌膚,倒有些欣慰,卻看到他身姿颀長,細腰窄胯,肩膀平展,比之剛認識他時在水裡遊泳時見過的那副少年身軀,卻又已長開了不少,儼然已接近成年男子體態。
許莼轉過臉看他尚且還在岸上慢悠悠解衣,笑著抬臉道:“九哥,您今兒可真威嚴,縱馬這麼久,尚且紋絲不動的,我在後邊,都悄悄挪著腳換著放松呢。”
謝翊看他熱得滿臉紅暈,豔奪桃李,又一派天真,全然不知自己是如此動人情態,隻還滔滔不絕,顯然還在興奮之中:“不是說打獵嗎?九哥怎麼還要大閱?”
謝翊一笑:“這哪裡叫大閱,普通的檢閱親軍罷了。真正的大閱,那要天子祭告宗廟,百官公卿,藩屬王相,四方來使都要參加的,那可更隆重威武了。”
許莼微微有些悠然神往,謝翊也解盡了衣裳,慢慢步入水中,許莼目光立刻便黏在了謝翊精窄的腰腹上,面上恍若更熱了,嘴裡嗯嗯應著,隻往謝翊那邊遊了過去。
謝翊卻還沉浸在自己思維中,想著要教導許莼知道自己這一番意圖:“天子行獵,本就有兵獵之意,歷朝歷代,天子狩獵都是為了訓練營兵,展露武事,彰顯國力,震懾不敬者。”
“既然是秋獵,你馬上也要去外任了,且帶你看看兵事,雖不說要通曉軍務,但為朝官,不可不知兵。”
許莼唯唯應著,已遊近了他,討好地拿了毛巾替他按著臂膊:“九哥,我給您按摩。”他雙手按上謝翊手臂,體會著肌肉堅韌結實的觸覺,此時已有些色令智昏。
謝翊笑道:“你真不累?”這般有活力。
許莼道:“有一點,歇一歇就好了。”
謝翊笑而不語,心道明日隻怕就要哭了,許莼關心道:“明日我們就開始行獵了?”
謝翊道:“明日先歇一日。先讓他們驅趕獵物,打圍圈出圍獵場,我們才去狩獵。今日你趕路,定然要累的,好好歇著不必早起。明日我召見地方官,問問這邊的民生農事。”
許莼立刻眼睛亮了,將下巴湊近謝翊肩膀,低聲說:“那就是說今晚我和九哥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他雙臂已十分大膽從後抱上了謝翊,謝翊有些無奈,心道這樣貪歡,明日隻怕腰腿不知要如何疼了。然而青年情熱似火,他昨夜拒絕了,今夜再拒絕,也不知道他要想什麼。
他一手捉住許莼正在作亂的手,帶了些無奈:“我這一身汗的,先洗了。”
許莼被捉了手,卻偏偏用身子去貼著謝翊:“九哥,當日在別業池子裡戲水,我時時念起。”
謝翊嘆氣伸手拿了毛巾轉身替他擦洗:“別鬧,這裡滑溜溜跌傷了明日還打獵不?趕緊洗了,旁邊就是寢殿。讓我看看腿這裡,有沒有磨傷。”
許莼嘻嘻笑著,往後直接坐上了玉階臺:“並沒有,墊了軟墊,褲子還縫了熟皮呢,隻紅了一些,一會兒擦點油就好了。”他十分大方指著腿側。
謝翊:“……”這孩子精神抖擻啊,知道他年輕,果然真不累了。
他拿了闊大的浴巾往許莼腿上一搭,自己解了頭發,拿了澡豆洗頭,今日連頭發都被汗浸湿了,以他好潔的個性,無論如何也忍不了沒洗幹淨清爽便去床上歇的。
許莼也伸手在岸邊的玉盒裡抓了滿手的浴豆胡亂抹著,又嫌謝翊洗得慢,自己刷幹淨了,便又往謝翊身上抹,時不時又趁九哥洗頭發閉著眼睛,悄悄親幾口九哥的肩背,肌膚相貼溫暖的感覺令人留戀萬分。
如此胡亂著洗了澡,兩人一起上了岸,換了柔軟闊大的薄紗絲袍穿了木屐,這才兩人攜手往一旁寢殿走過去。
寢殿上書著三個大字“枕戈殿”。
才進殿中,所有內侍在謝翊揮手下退了個幹淨,隻留下了巾栉銀盆,茶水點心等物。
許莼沒注意,他才入殿,便被堂上掛著的一幅畫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走了過去細看著。
謝翊拿了毛巾一邊替他擦著頭發,一邊給他介紹:“這是宋徽宗的《鷹犬圖》,朕命人專門掛在獵宮,以警後世子孫。”
許莼贊嘆:“原來是道君的畫,我說呢。這鷹犬的毛羽灑然,畫得細致入微,連這繩縷都細細描畫,皇家富貴氣象。還有鷹眼尤其桀骜,這細犬也好生雄健,指爪銳利,低頭聞著地面,應是警惕戒備之態,真是清雅好畫,真不愧是徽宗御筆。”
謝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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