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好。”
“侯爺什麼時候回京了?”
“侯爺,本月家父壽辰,還請侯爺賞光,已送了帖子到國公府上了。”
“侯爺,工部這邊有些事想要請教您,不知您什麼時候有空?”
他也隻好一路作揖應酬著,沒想到他態度謙和,越發引來了更多的問候,層出不窮。所幸方子靜叫了他一聲,那些要上來攀談的官員才止住了腳步,他才算得了空,帶了些狼狽走了過去,方子靜點了點指點他道:“前邊這是軍機處和內閣侯朝的朝房,你下次不必理會太多,下了車直接進來便好了。”
許莼微微擦了汗:“我也沒想到……好些官員都不認識……不是都說文官士子們都討厭我嗎?”
方子靜笑了聲:“你如今可是炙手可熱,人人都想著從你手上討差使、生財。再說了……哪怕今日馬上就要參劾你大罪,人家照樣能和你笑臉相迎,這就是做官的要義。”
許莼忍不住笑,卻聽到有人語氣不善喚他:“許元鱗,聽說你之前在津海衛那邊,又編排了一回老夫?”
許莼轉頭一眼看到果然正是李梅崖黑著一張臉看著他,他脖子不由一縮,不好!竟忘了這樁公案了!怎麼梅崖大人竟然回京了!不是說去巡察河工了嗎?
九哥怎的也不提醒他一聲!
第221章 參劾
許莼走過去深深作揖:“李院使好, 聽說大人去巡察河工了,什麼時候回京了?不曾上門拜訪,慚愧慚愧。”
李梅崖冷哼著:“怎麼, 不是抬出老夫來教訓莊家那少年狀元教訓得很順手嗎?現在知道尊老了?”
許莼嘿嘿嘿窘迫笑著, 多少知道自己有些不對, 又知道李梅崖不會和自己認真計較。畢竟……他可是和李梅崖一起逛過花樓的!親眼見過李梅崖罵人的!
他作揖道:“李大人秉公磊落,令堂德高, 教子有方,僕是真欽佩的,御前論辯, 不慎引了大人為例, 自是希望效仿大人, 請大人海涵。”
李梅崖看他神態謙和, 心中舒坦,呵呵一笑,點了點一旁的椅子:“坐著罷!總和武官混一起做甚麼, 你可也是正經監生肄業,讀書人!過來,老夫正有些事請教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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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莼歉意看了看方子靜, 方子靜卻哪裡還理他,又已與其他人說話去了, 他便陪著李梅崖坐了笑道:“大人有什麼事隻管交代。”
李梅崖道:“沒什麼大事,莊家那事我聽說了, 你須得小心後邊有人效仿, 最近少接近文人和文官, 以免人家故意來觸怒你, 借這由頭博點剛直名聲。”
許莼道:“知道了, 我如今出門很少的。”
李梅崖又細細指點:“國公那邊也要謹慎才好,最好派位老成清客陪著國公爺,沒事少出去飲宴,省得被人調唆。”卻是知道這位臨海侯的國公爹是不太靠譜有名的荒唐。
許莼知道李梅崖這是經驗豐富,連忙道:“多謝大人指教。”
李梅崖這才點頭滿意捋著胡須,許莼卻又請教道:“聽說李大人這次去巡察河工,一去都去了半年,巡察情況如何?”
李梅崖道:“還好還好,沿路都很順利。”
許莼道:“正有事想請教大人,若是這手下發現有人損公肥私……這應當如何嚴懲和預防呢?”
李梅崖眯起眼睛,伸出手掌豎著作勢往下一切,陰森森道:“自然是殺一儆百,讓他們知道再也不能伸手,伸手必被捉。侯爺既是治軍,軍令如山倒,貪庸誤事、聚斂殃民者,殺之無妨!”
許莼:“……”
李梅崖卻伸出手指悄悄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低聲與他竊竊私語面授機宜。
一時眾朝臣看到之前明明一直傳聞與臨海侯勢不兩立的李梅崖,此刻仿佛與臨海侯十分融洽和睦,笑吟吟說著話,全都若有所思。
竟然瘋如李梅崖,也懼那臨海侯之勢嗎?要知道李梅崖可是一向孤高自許的,誰的面子都不給的——當然,那臨海侯風聞驕矜妄為,今日看來卻謙謙如竹,溫溫如玉,確實不似武官,倒有文官的風姿氣節。
莫非是,那李梅崖有什麼短處被臨海侯拿到了?還是臨海侯有什麼天大的好處給了李梅崖?
朝臣們正各自思量,小聲議論著,卻見鼓聲響起,眾人全都肅立站了起來,整理冠帽,等三通鼓響後,殿前磬板鐺鐺響了下,上朝時間到了。
文武大臣們按班排好,列隊而入,文官由左掖門進入,武官則由右掖門進入,待鳴鞭之後,眾臣抵達奉天門丹墀,默然屏息肅立,聽鍾鼓司奏樂,內侍再次鳴鞭,鴻胪寺官員高唱入班,左右文武兩班步入御道,往金臺御座之上行一拜三叩之禮。
大殿內鴉雀無聲,許莼與方子靜都在勳戚班裡,在武官班最前列,緘恪郡王謝翮為首,行禮完後在大殿內站好班,許莼悄悄看向上頭御座,果然看到謝翊正垂目看向他,兩人四目相對,許莼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謝翊看他一個人在那裡傻笑,實在有些無語。但此時是接見來使,今日也無什麼重要來使,隻有夷洲那邊的使臣,為著廣源王世子儂思稷的賜婚,拜謝皇恩,又獻上了許多貢品。
謝翊溫言撫慰了幾句,打發了。之後便是要召見一些要離京的官員,今日是召見幾位年高老病乞休的老臣,謝翊一番嘉勉老臣們效力年久,老成練達等,下了恩智按例賞賜後榮歸故裡,幾位老臣龍鍾行了禮後顫顫巍巍退下,即日便可離京了。
許莼看著老臣們白發蒼蒼下拜,心裡不由想著自己與九哥若是老了會如何,自己到時候也要致仕嗎?還是一直陪著九哥,陪著他……
他站在那裡,神遊萬裡,謝翊在上頭一眼便看出來他不知又在想啥。也不理他,隻示意下一流程,下一流程便是邊關奏事。
兵部尚書雷鳴上前奏報,代呈了賀蘭靜江的奏本,金人有異動,重陽前主動出擊,清掃了一遍來南掠的北蠻子,斬獲頭顱若幹,又上本要補馬步戰兵缺額。
謝翊點頭贊許,嘉勉官兵奮勇效力,又命兵部議賞加功,撫恤兵丁,酌加恩澤,具本進奏報功,如此又過了一回。再看許莼,又見許莼正炯炯有神盯著雷鳴,顯然很是關心賀蘭靜江,心中笑了下。
這邊方子靜又有本奏,儂思稷進京大婚,則浙閩這邊由哪位主持軍務雲雲,謝翊也都準了。
邊關事畢,便道了各部官員奏事了。
戶部尚書羅恆睿輕輕咳嗽上前,奏了些夏稅的事,嘮嘮叨叨一說起來十分枯燥。
許莼昨夜本就為了那查走私的事等了大半宿,此刻聽他這一枯燥至極的奏本,昏昏欲睡,眼皮又開始止不住的半垂著打起盹來。
謝翊在上頭看著直好笑,又有些心疼,下次有朝會,必定要要他早些睡,不可似昨夜一般寬縱。
好容易羅恆睿奏畢退回,禮部尚書又出來奏報九疇學府的建造的情況,這裡許莼卻又有些關心,立刻清醒了些,居然認認真真聽了一回,之前都聽說文官們盡皆反對,還以為禮部尚書奏報後會有人出來提些意見。
沒想到謝翊垂詢之時,卻無一個文官出來提意見,許莼越發納罕。
之後又是工部尚書杜正卿出來說了些河工修堤建造的事宜,奏起來也是極長,許莼漸漸又開始走起神來,看前邊的緘恪郡王謝翮一直肅立在哪裡,穩如松柏,心中十分欽佩。
然後這才一會兒,他又已腦昏昏已,總算聽著杜正卿也退下了,忽然一聲咳嗽,李梅崖霍然出列:“臣李梅崖有本上奏!臣此次奉詔巡察河工,查出諸多貪庸誤事、聚斂殃民、貪贓枉法的職官共計六十二人,均已一一列出,懇請陛下重重治罪,革職究罪,以肅吏治、正官箴,蕩清官場不正之風!”
六十二人!
眾人全都震驚看向李梅崖。六十二個官員若是都被他參劾下來,這河道的州縣,還能剩下幾個官員?
許莼也雙眼圓睜,這是李梅崖剛才說的一路順利?一路順利,還能參劾這麼多人!
隻看到李梅崖從袖中拿出奏本,大聲讀起來:“鹿城知州黃言倫狂妄不法,貪汙河銀、虛冒糧餉……蔚州知縣裴泰逼勒小民、強買石料……漕運羅大玉借名需索,剝削商民……”竟真的一個官員一個官員的罪名數落著,一一參奏起來。
他聲音洪亮,直在大殿上回蕩著,足足讀了一盞茶功夫,才將那本奏本讀完,又大聲道:“以上參劾罪跡,皆有實據,請陛下訓誨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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