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莼又道:“適才九哥說想如何過生日?”
謝翊道:“朕也才病好,但身子也還乏,懶怠動,一動不如一靜。這三日不如靜靜的去你竹枝坊的房子那裡住幾日,與你吃些尋常百姓菜餚,過過尋常市井生活才好,每日讀書畫畫,或者隻是去街市上逛逛,就很好了。”
許莼對謝翊本就是無所不許的,自然欣然道:“如此甚好!我先讓人收拾收拾,晚上就去那裡吃晚飯了,讓六婆好生做幾道菜。”
他想起那裡是自己與九哥初初定情之處,也滿心歡喜:“我那裡也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呢,九哥當時住在那裡,眼睛不便,如今卻是重返舊地,我陪九哥有空去看看戲去。千秋園那邊新戲有幾出應該不錯,等我們挑一挑,去那裡看戲。”
謝翊又笑道:“再叫上賀知秋,讓他給咱們再寫一本話本。”
許莼噗嗤笑了:“九哥,您是要嚇死賀大人嗎?”
謝翊道:“朕讓他寫是天恩浩蕩。”
許莼咂舌:“當初賀狀元的話本,說起來我都沒看過……被九哥沒收後,也不知收在哪裡了。”他嘆了嘆氣,仿佛十分遺憾。
謝翊道:“唔,朕倒是看完了,還記得些故事,晚上說與你聽。”
許莼肚子幾乎笑疼了,心道賀大哥若是知道九哥把他那本南風本子都看完了,也不知是誠惶誠恐,還是要感恩涕零……
第239章 忠義
晚餐是在竹枝坊吃的, 六婆果然精心做了幾道精致菜,有謝翊從前愛吃的,也有新菜, 滿滿擺在花廳裡。
許莼興致勃勃給謝翊介紹:“這是米湯鍋子, 用粘米泡過舂碎煮成米糊用白布過濾出米漿來, 再和雞清湯熬出來的米湯鍋底,用來燙羊肉牛肉和海蝦, 都好吃!也可燙嫩嫩的菜苗和枸杞嫩葉,這個非常養生,我特意讓六婆學了來的, 九哥您嘗嘗。”
說完他親手燙了一片薄薄的牛肉燙熟了喂到謝翊嘴邊, 謝翊嘗了笑道:“味道不錯。”
許莼眉飛色舞道:“清鮮嫩滑, 關鍵是這米油, 味甘性平質潤,可補津潤燥、益氣養陰、最是養人。”
謝翊笑了,和他說說笑笑吃了晚餐, 但許莼還是十分敏感感覺到謝翊吃得有些慢,並不似真的愛吃,有些納悶。要知道九哥口味清淡, 他可是在將士嘴裡聽說了這種米湯鍋子,也試吃過, 確實應該很合九哥口味的。難道是今日聖壽累到了?看九哥動作緩慢,話也少, 面唇色蒼白, 想來是今日大典, 身子還有些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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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疼, 吃完便催著謝翊好好歇著。
臥室已特意收拾過, 今日那幅花園賞花畫像已被掛了起來,床帳和暖被都燻暖了,進來香氣縈繞。許莼和謝翊走進來,許莼剛想指著畫像與謝翊說話,轉身卻看到謝翊蹙著眉捂著嘴唇一轉頭,竟已猝不及防吐了。
許莼嚇了一跳,一邊連忙上前一邊叫人:“快叫冬海來!”
五福和六順已急忙搶上來,捧盥盆的,拿帕子的,一邊已手腳麻利地收拾幹淨,拿了熱帕子給謝翊擦嘴。
謝翊面色蒼白,捂嘴道:“無事,隻是這香味濃了些,聞到了一時胸悶有些不舒服。”
他聲音中氣無力,有些虛弱,許莼已連忙命人滅了燻香燻爐,又讓人打開窗子透氣,一邊道:“我們先到一旁屋子去,等這裡收拾沒味道了九哥再過來歇息。”
冬海已上來要替他謝翊把脈,謝翊道:“無妨的,別勞動大家了。想來是腸胃虛了,消化不了。”
冬海把脈後看謝翊的舌頭和眼睛,摸了額溫看沒發熱,問道:“皇上是覺得冷嗎?”
謝翊道:“確實覺得有點冷,身子乏得厲害。”
冬海皺了眉頭道:“看著有些像風寒,且先喝點藥歇了看看晚上睡得好不好。”
謝翊從善如流,看他們熬了藥來,也服了躺下,許莼憂心忡忡坐在床邊看著他,謝翊道:“你還是別的房睡吧,別把病氣過了給你。”
許莼道:“風寒而已,我身子強健,無妨的。不守著您我如何放心?”
謝翊拉著被子笑道:“倒是白費了卿卿一片心,收拾得這暖香軟玉,在我身邊,教我如何能安睡呢。”
許莼看著他長發披散,面色蒼白,中氣不足,心裡擔憂,躺在了他身邊道:“九哥力不能及,尚且嘴硬呢。先好好歇著,等身體恢復了,咱們再玩……如今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麼好玩的。”
他握著謝翊的手,隻感覺到他指掌冰涼,心中越發憂心。
為著憂心,許莼其實睡得不太踏實,半夜他就被身側動靜給驚醒了,起床一看看到謝翊閉著眼睛正打著寒顫,吃了一驚連忙叫人掌燈,一迭聲叫冬海來。
燈掌起來了,許莼一眼看到謝翊面唇绀青,身上微微打著寒顫,伸手一摸謝翊背,摸到一把湿冷的淋漓汗水,整個人如墮冰窟,伸手握著謝翊的手急切喊道:“九哥!九哥!”
謝翊閉著眼睛,已昏迷不醒,許莼眼淚已落了下來,抬眼看到冬海過來,急切道:“冬海快來!不是說風寒嗎?”
冬海幾步搶上來把脈,一邊命內侍替謝翊解了衣衫:“打開針囊。我先緊急施針。”
許莼屏聲靜氣看冬海把脈,眉頭越來越緊,又伸手拿了針快速在謝翊肩頸處、手臂手掌虎口處等扎了針,連聲問道:“如何?是什麼病?”
冬海皺著眉頭道:“不對勁,看著似疟疾,但大冷天怎麼會得疟疾?而且皇上也沒出宮過吧?這一般是夏日被蚊蟲叮咬感染,皇上在宮裡也不該有蚊蟲跳蚤……”
大冷天?
許莼忽然想起了那一個冬夜,謝翊被本應該冬眠的毒蛇咬傷,一個人在寒夜裡摔倒在他門口。
而本應該護衛在謝翊身邊的方子興,因為平南公生病在家侍疾……這一次索性連武英公和方子興都一起回了粵州!此刻恐怕早已出了城,歸鄉心切,乘坐汽船的話,一日千裡……
這一夜,與那一夜何其相似!
許莼忽然道:“誰說沒出宮?他白日去了皇廟,拜見太後。”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迸出了字來,幾乎切齒仇恨:“他的好娘親今日還和他哭訴許久……”
冬海被他語氣裡帶著的仇恨嚇到了,抬眼看許莼面色鐵青,眼睛裡憤怒到通紅,連忙道:“莫急,侯爺,如今西洋有一種西洋新藥,叫金雞納霜的,這藥治疟疾熱病十分有效。我們才買了來在萬邦學堂的醫堂那裡讓人仿制著,如今立刻派人趕去津海衛,連夜去取那金雞納霜,明日應該就能送到。”
“如今我先開白虎桂枝湯和鱉甲丸先服下,穩住病情,來得及的。”
“來不及了!”許莼已披了衣下床,尚且還光著足,冷聲道:“隻怕我們不一定有一夜的時間,對方必定還有後手,如今隻希望對方不知道九哥在我這裡。”
他來回走了兩步,看了眼謝翊的面,斷然道:“等去取藥再回來,太耽誤時間了,九哥也不能留在京裡,對方必有後招……保住九哥就是保住根本,所幸禁衛十二衛的虎符在我這裡。”
他原本心急如焚,但此刻腦海裡卻前所未有地飛速運轉計算著:京裡形勢不明,不能留在這裡,必須立刻將九哥送去津海衛,那裡長雲和霍大哥在,是我的老地盤,有兵有將,萬一京中生變,也能保住根本及時策應。而且若是最快的馬車,再從運河換汽船去津海衛,天明就能到津海衛,立刻用上藥。
宮裡形勢會如何?宮裡必須得穩住,蘇槐領的武德衛、神武衛把守內宮四門……蘇槐可靠不必說,但此刻不能驚動宮裡,暗處必定有人窺伺。
他一邊快速穿著衣袍,腦子裡沒有停下計算,一邊刻不容緩不容置疑地下著一串命令:“立刻收拾馬車,馬都綁上軟墊,不舉火,立刻護送皇上去津海衛,冬海陪同一起去到萬邦立刻給皇上用藥,春溪陪同。”
“定海率所有虎賁暗衛隨行,先派幾個人去探路,看門外是否有可疑的人。”
定海道:“放心,剛剛還盤查過,這裡一直都是布滿暗崗的,並無闲人,竹枝坊整片都是咱們的人。宮裡如今宮門也都靜悄悄,並無異樣。”
許莼道:“他們不知道皇上在宮外,恐怕還盯著太醫院……”他背上已出了一身冷汗,胃仿佛緊縮成一團,心跳如雷,此生從未經歷過如此兇險之局面,但他卻仍然面容冷靜吩咐定海:“虎賁衛所有暗衛立刻出發,你和春溪帶隊。”
定海問道:“龍驤衛不一同前往嗎?虎賁衛今日當班隻有十二人,恐怕稍顯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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