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上前一步:“我見過你,果然是保和宮的內侍,皇上如何了?快快說來!”
那內侍抬起頭來,泣不成聲,聲音哽咽:
“昨夜武英公、方統領與蘇槐公公裡應外合,殺入宮中,將皇上挾持,威逼皇上寫下傳位詔書,傳位於順平公謝骞,皇上不肯,趁與叛賊對峙時服毒自盡,武英公傳太醫救治,皇上危在旦夕,我躲在桌底逃過一劫,趁兵亂之時逃出來,求太後命人趕緊殺入宮內,援救皇上!”
眾臣齊齊變色。
範太後大怒:“方家竟然如此猖狂犯上!”
就在望樓上通過炮眼看到這一幕的許莼笑了:“原來這是範太後和禮親王做的局了,三言兩語,再弄個小內侍出來,便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又要佔這護駕的大義名頭了。”
“想來是見皇上遲遲沒出現,猜測皇上應該還是病了不能視朝,橫豎已栽了幾千兵在宮裡,隻能最後一搏,铤而走險了。”
蘇槐道:“武英公和方統領可憐,人已去了平南,無法替自己辯白。若是昨夜真讓叛賊進宮挾制了皇上,今日禮親王和範太後再這麼演一出戲,方家立刻便已是滅門之禍了。”
許莼道:“我為武英公的部將,手裡又有這許多火炮軍械,自然也是要被連坐問罪,當肥羊給宰了,倒是好謀算。”
蘇槐苦笑:“若無臨海侯在此坐鎮,老奴確實是守不住這宮殿的,也擋不住這朝廷重臣和皇太後的咄咄逼人。我不過是皇家奴才罷了。”
許莼寬慰他道:“蘇公公是陛下最信重之人,那邊倒是骨肉相親了,又如何呢?蛇蠍之心,實在是……”
他沒再說什麼,看到下面範太後已喝令:“兵部尚書何在?魏國林!”
隻見雷鳴隻能上前下拜道:“臣兵部尚書雷鳴見過太後。”
範太後冰冷眼睛看著他:“原來是你在任兵部尚書,皇上待你恩深似海,如今聖駕有難,爾為臣子,當如何?”
雷鳴面上猶疑,看向了歐陽慎和謝翮,範太後道:“亂臣賊子在宮內挾持了皇上,你們竟還首鼠兩端,可知陛下待你們深恩,你們又是如何還報皇家深恩了!難道是都怕了武英公不成?”
歐陽慎作揖道:“太後娘娘,如今情勢未明,僅靠一內侍口供,尚未知真假,不如再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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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太後指著他怒道:“你為內閣首輔,皇上有難,你竟第一個退縮,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有何面目立於眾臣之首?”
歐陽慎語塞,卻忽然一旁一聲怪笑,在一片寂靜中分外清晰。
範太後轉頭看過去,怒叱:“誰無禮發笑?”
卻見李梅崖慢悠悠站了出來:“見過太後娘娘。”他神情倨傲,隻是隨手做了個揖,十分漫不經心。
然而範太後臉色微微一變,仿佛見到了對頭一般,雙眸慌亂,卻是害怕李梅崖在大庭廣眾之下揭她的底,心虛起來,並不敢說話。
禮親王見狀站出來道:“皇上命在旦夕,李大人因何在太後跟前失儀?”
李梅崖道:“我隻是覺得武英公英明一世,如今居然如此之蠢,忍不住發笑。”
禮親王聽這話頭並不好,卻歷來知道李梅崖口舌厲害,不欲與他多言,沒想到一旁一直沉默的謝翮親王卻忽然發問:“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梅崖道:“我笑武英公蠢,他手握兵權,嫡親弟弟在陛下身邊深受信任,掌著禁衛,可調動兵馬數以萬計,還有臨海侯這樣的手下,掌握著無數火炮火器。這樣好的條件,竟然造個反還能打一晚上,連京營都管不住,還能讓你我在這裡聽一老妪哓哓不休自作聰明,豈不是蠢得可笑?”
“他要造反,將皇上和宗室們盡皆全殺了,自己坐上皇位去便是了,朝臣們誰敢反對一樣殺了便是,如何還要這麼麻煩弄個宗室子來做小皇帝?”
一時朝臣們竊笑起來,被陰陽怪氣指為“老妪”的範太後氣得渾身發抖,一旁的範皑如扶住她,低聲安撫她:“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事不宜遲,不要和他在這裡鬥嘴,趕緊下懿旨,傳京營十萬兵馬進宮護駕才是。”
範太後板起臉道:“魏國林聽令!”
隻見魏國林上前一步跪下道:“臣在!”
範太後道:“命你立刻率京營將士即刻進京救駕,圍住宮城,不可放一逆賊走脫!”
魏國林剛要聽令,眾人卻忽然聽到一個清朗聲音響起:“未見虎符,擅動兵馬,以謀逆罪論。”
眾人抬眼,看宮門處一個青年從裡頭行出,一身鮮紅麒麟踏雲侯服鮮明非常,腰間系著粉青龍佩,他身側一群禁衛扈從,盡皆披甲帶刀,手中握著火槍,而蘇槐身穿紫色內侍袍,在他側後數步,微微躬著身,如同昔日隨侍在皇上身邊一般。
範太後卻並不認得他,隻詫異道:“這是哪一位?”
禮親王已上前一步:“臨海侯!是你把持宮禁?”
許莼微微一笑,將手中虎符舉起:“昨夜有叛賊潛入宮內,犯上作亂,已被陛下親自御敵誅敵三千一百四十八人,活捉叛軍四百三十人。”他明亮雙眼掃過禮親王和太後的面容,喝令道:“來人!將叛賊首級都掛在宮門處,梟首示眾,震懾其同黨!”
隻見身後禁衛雷鳴一般應聲領命,眾臣看到一串血淋淋的駭人人頭立刻被掛了起來掛在宮門口,眾人看上去隻見不少面目都被炸得焦糊,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許莼冷聲道:“陛下口諭,叛賊同黨未清,著大理寺會同都察院、刑部、兵部、細審昨夜捉到的叛軍將領、兵士,具折上報,供出同黨,即刻問罪。”
一旁的賀知秋、雷鳴、李梅崖以及刑部尚書為他威儀所懾,已不由自主應道:“臣等遵旨。”
許莼又喝令:“京城九門戒嚴,不許進出。朝廷罷朝三日,諸有司除審問叛賊同黨案件外,衙門如常坐堂辦公。京營諸兵,在京城外待命,若有查出叛賊同黨,即刻查抄緝捕。”
魏國林呆了呆,卻仍然隻能躬身應道:“臣遵旨。”
許莼又繼續道:“此次叛黨之首,必有宗室作亂,請宗令緘恪親王管束諸宗室,一律返回本府,不得出府串聯打聽,不得與朝臣互通消息,如有違旨,一律以謀逆論處。”
謝翮躬身道:“臣遵旨。”
許莼又看了眼範太後:“宮中汙穢,太後身體不好,不宜久留,請緘恪親王率五城兵馬司兵馬一千,護送太後回皇廟清修。”
範太後一怒,剛要說話,卻見禮親王上前喝道:“臨海侯!誰人不知你是武英公部下?如今有內侍指認武英公率部將謀逆,焉知不是你把持了宮闱,假傳聖旨,拖延時間?”
他狠戾目光緊緊盯著許莼,怒氣勃發,卻是看到那一排人頭裡,赫然有他幼子的人頭,雖然面目焦糊,但父子連心,他一眼便認了出來。昨夜軍隊有去無回,他也知不好,然而猝然看到兒子人頭,喪子之痛已讓他怒氣勃發,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死這罪魁禍首。
而那人頭卻也讓他心裡明白,他幼子低調,平日不怎麼出來交際,但人頭掛在那裡,遲早被人指認出來,他如今已無退路!隻能賭皇上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是發病了!臨海侯是在拖延時間!
他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聖上口諭,卻未見聖旨,手中持著虎符,焉知不是方子興那叛賊交給你,沆瀣一氣?想要我們信陛下口諭,先將陛下請出來,讓我等看到聖躬安然無恙,我等才敢奉詔!”
許莼微微一笑:“禮親王好大聲威。皇上昨夜親率禁軍誅逆,如今龍體疲憊,已歇下了,禮親王急著逼宮,意欲何為?”
範太後道:“禮親王為宗室如今輩分最長,臨海侯不得無禮。”
許莼道:“本侯奉皇上口諭守衛宮城,如有擅闖者,無論何人,一律視為謀逆。列位也不必拿什麼太後宗親來嚇我。”
他轉身向宮城內揮了揮手,隻見遠處望樓上忽然旗幟招展,在龍旗下炮口森森然全都對準了這個方位,許莼道:“列位宗親大臣們可看到那火炮了?最新的後膛炮,射程十裡之外,但凡有亂軍靠近宮城,則轟之。”
他點了點門上掛著的那一串人頭:“列位同僚可看到那些了?昨夜八口火炮齊發,文華殿前深坑且還有的修呢。挑挑揀揀才有了這點子人頭來掛,到處都是血肉殘肢,汙穢得很,還得好生清理呢。”
文武百官盡皆微微變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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