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對嗎?”
這個話題轉變著實有些猝不及防了。江瓷沒能立刻反應過來,而且——
“我小叔叔不是說了,當年是因為求助賀啟初幫忙,然後使得他暴露,然後才……?”
“——可是那場政變是二十八年前啊。”
賀啟初的利用政變脫身失敗,是二十八年前,而白憫的死亡時間,也是二十八年前。昨晚霍闲風掃了一眼錄像時間,但是沒有注意去計算。
畢竟一般人掃過年份時間,並不會特意去做一個加減換算。直到剛才霍闲風仔細看了資料,才發現一些端倪。他抬頭看向江瓷,
“可你今年,不是還有兩三個月才滿二十七歲?”
這意味著江瓷的年齡跟視頻對不上。
差了一年。
“……!”
江瓷愣了一下,似乎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點頭。
“我讓小X把數據包傳過來,大概兩分鍾!”
江瓷給諾拉開了一間空著的房間住,不遠,小X在那裡陪著她,因為昨晚的事情,小X和諾拉都不太敢來見霍闲風。少年漫不經心地點了點桌面,神色似乎又恢復到了平日裡的那副模樣。
在等待的過程中,霍闲風望著外面的廢墟,忽然開口道,
“江瓷,我們佔據了明城,的確是對教會產生的重創,但是也因為各種因素,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困在了這裡。”
“嗯。”
Advertisement
江瓷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其實這個事情他們都知道,蟲族需要時間恢復,霍闲風這段時間一直在守護著他的族人。而皇帝裴長雲在首都遭到了政治指控,雖然暫時壓下來,但他作為皇帝的威嚴還是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動搖。
——因此現在並不是一個開戰的好時機。
江瓷知道這點,
“我和老師們竭力將中央神殿的主腦修復大半,基本可以屏蔽衛星偵查,也差不多找到了聖跡白塔的位置,但,我們拿明城的能量結界試過,目前的彈藥武器,無法突破。”
霍朝說,聖跡白塔外面有足以抵擋核彈的防御罩,應該比明城的能量結界還要強。所以種種因素加在一起,他們目前隻能在明城等。等蟲族恢復,也等幻神教的下一步殺招。
“——太被動了。”
霍闲風不喜歡被動,但是他現在的確又不能離開明城。
“所以,得利用一切資源獲取信息。”
信息很重要,在戰爭中,有時候甚至比強大的武力還要重要。
這是霍闲風在人類社會中學到的第二課。
而目前,他們得到的第二份信息,就是白憫留下的視頻。
“目前我需要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是霍朝到底是如何做到讓我新生。而幻神教這麼久沒有動作到底是在籌謀著什麼殺手锏。”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霍闲風直覺——
“應該都跟賀啟初有關聯。而賀啟初參與了你母親的營救計劃,也是霍朝指定要讓我們找的人,但是他死了,我們隻能從蛛絲馬跡裡面尋找線索。”
滴——
白澤忽然開口:“阿瓷,數據包傳過來了。”
“放吧。”
下一秒,塞西莉亞的臉出現在投影畫面上,接著是白憫。
第二次觀看,江瓷的注意力不再單獨集中到母親的身上,而是更多在背景,衣著,以及一切的細節。幾分鍾後,他忽然注意到了視頻右上角的時間。
“停——”
江瓷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注意到畫面右上角標注的時間。確實就像霍闲風說的那樣——
“時間的確不對。”
“嗯。懷孕月數,時間,跟你的年齡對不上。”
霍闲風和江瓷對視一眼,於是十分鍾後,他們再次出現在軍團長的辦公室裡。霍闲風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個點周九鴉沒有提前說,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因為你父親囑咐過,最好不要告訴跟你說關於白憫的死亡細節。而正因如此,我剛才提及到關於賀啟初和營救的事情時,也隻是簡單一兩句帶過去。”
周九鴉其實沒有料到白憫會留下這麼多段視頻,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
“……視頻的時間沒有錯。之所以差了一年,是因為……你母親沒能正常分娩。”
“沒能正常分娩……”
江瓷愣住,
“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片刻,開口道:
“原本你父親的計劃非常非常周密,他為此做了十幾年的準備,我是負責接應的那一環,本來一切順利。但是你母親的使徒……那個叫塞西莉亞的omega,向教會告發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我被萊茵斯特埋伏了,沒能及時趕到約定地點。而白憫就被抓回去了。”
“……等我們趕到去救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看見……看見她被塞西莉亞生生剖開了肚子,而不足月的你被她親手挖了出來。”
那個畫面連周九鴉都很難去面對。
塞西莉亞左手抱著血淋淋艱澀啼哭的嬰孩,右手捏著刀,她渾身都是血,完全沒有任何悲傷的神色,反而是在歇斯底裡地大笑。
簡直就像一個毫無理智的惡鬼。
“……”
江瓷呆住。
“那個時候你不足月,又被母體的聖痕感染了,差點沒活下來。所以你父親不得已才去找了賀啟初。通過一年多的治療,你才恢復了健康。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就改小了一歲。”
江瓷明白了周九鴉的言下之意。
不足月的嬰孩,被聖痕感染,是絕對活不下來的。但因為本應該活不下來的江瓷,活下來了,這也就讓教會注意到了賀啟初的存在。
“所以我母親的死……”
他默了片刻,嗓音艱澀,
“是因為……那個塞西莉亞?”
·
“塞西莉亞……”
這個名字,也同時出現在了萊茵斯特的口中。
此刻,他正急促地喘息著,語氣中的嫉妒和惱意顯而易見。
“小鬼……你來找我,又是為了她?”
“別咬……疼。”
這句話過後,賀準感覺後頸的刺痛感放緩了,轉而被對方用力地舔著,粗粝的舌苔讓賀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野獸佔有。這是萊茵斯特怎麼都改不了的臭毛病,哪怕對方知道他是beta,沒有腺體,也沒法標記,這家伙每次還是要咬破後頸那塊肉注入大量的信息素進去。
“你不想知道……她從你這裡奪取了教皇的信任過後,重新獲得了……什麼秘密任務嗎?”
賀準果赤的胸膛貼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的身形非常符合一個beta的特徵,清瘦,幹淨,因為常年居於室內而有幾分蒼白。心髒的位置,蔓延開金色的紋路,向四周發散。
這一刻,賀準透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穿梭飛行的戰機軍艦。不過他知道一般這種機密辦公室的落地窗,都是會是單向透視的玻璃,但即便如此,依舊會產生一種被窺視的錯覺,這讓賀準感到很緊張。
——萊茵斯特是故意的。
“哼……”
alpha的動作很重,但發出的冷笑倒是輕,
“是你這隻狡猾的小狐狸……想讓我幫你去刺探吧。”
“……唔!”
賀準沒忍住哼了一下,他死死撐著玻璃,繼續道,
“教會和帝國……遲早是要開戰的,現在明城沒了……裴長雲跟蟲族聯手……幻神教勝算不大……但教皇冕下卻沒有對明城出手,說明他有別的……別的殺手锏……我猜是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給了……聖痕研究所負責人伯納德一個……基因運輸箱,我剛進入研究所,權限不夠,接觸不到伯納德的核心實驗室,但我跟塞西莉亞確認過了……裡面的基因,既不是霍闲風,也不是江瓷的。”
“萊茵斯特,正面的作戰……你應該見過霍闲風的,禁淵現在在他手裡,而且你也知道跟蟲族軍隊作戰……是怎樣慘烈的場面。所以你重整明城的殘兵,以及軍事基地其他軍隊……意義不大。”
萊茵斯特懂他的意思。
軍隊作戰,教會優勢不大。所以教皇才沒有直接攻擊明城,而是放出了前聯盟議長去恆雲星攪局,打擊裴長雲。但這不夠,他們還得準備一樣東西,一樣能夠對付霍闲風的東西。
而很明顯,這項重要的任務,因為萊茵斯特上次任務失利,教皇交給了塞西莉亞。照這樣下去,塞西莉亞會把他壓得毫無翻身之地。
萊茵斯特把小狐狸翻身抱起來,
“你想知道什麼,小鬼?”
“原因……”
賀準呼吸急促,他伸手抱著男人的頭,撫摸著對方扎手的短寸發茬,感受細細密密的刺痛在掌心蔓延。
“塞西莉亞告發白憫的原因,還有,還有那年綁架案,塞西莉亞在做什麼,她為什麼沒有來,以及,以及江瓷的年齡……為什麼比出生晚一年。”
賀準劇烈的顫抖著,但還是要把所有的問題一氣呵成地說出來。
“原因,我知道的隻是塞西莉亞憎惡江燼生,同時她也能以此獲取到教皇的注意,不過具體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萊茵斯特笑了一下,
“但告訴你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吧,在塞西莉亞告發白憫之前,我就已經接到了埋伏周九鴉的任務。”
“……!”
賀準瞬間睜大了眼。
“你是……是說,即便沒有塞西莉亞告密,你們也知道,也知道……”
萊茵斯特沒有多說,但這個態度也就是默認。
“你記得塞西莉亞身邊那個機械傀儡武士嗎?”
“嗯……嗯,那是被塞西莉亞頂替的克裡斯,他給……給塞西莉亞注射了洛米爾劑……。”
這個上次萊茵斯特跟他說過。
“塞西莉亞被注射洛米爾劑的時間,就是十三年前,也是她剜掉自己腺體的日子。”
“……”
賀準的眼睛陡然張大,
“可是,可是塞西莉亞不是當大主教的時間不是有二十多年?”
“教會有三位大主教的位子,除了我跟克裡斯,第三個位子,幾乎每隔幾年就會換人。”
因為沒有了聯盟的資源支撐和人才輸入,幻神教內部的精英青黃不接。像萊茵斯特和克裡斯都是聯盟時期被培養出來的,真正是用各種資源堆出來的強者。
所以第三位大主教無論是誰,跟他們比,都生生差了好幾個等級。就像是天冬星上死的那個克魯齊,就是最好的例子。
“塞西莉亞的確是二十多年前上位的,因為她告發白憫有功,但那時候她的大主教,不過空隻有個頭銜,而且,她是個omega,所以克裡斯才敢給她下藥。”
“……這就對了。”
賀準喃喃重復,
“這就對了!”
這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江瓷被綁架的時候,塞西莉亞被注射了洛米爾劑,在劇烈的發情期自己剜掉了腺體,沒有當場死亡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時間精力出現在恆雲星?
——邏輯閉環了。
他的猜測是對的。
塞西莉亞是可以成為同盟者的對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有辦法進入聖痕研究所的核心實驗室了!!!
他父親的秘密,聖痕的秘密,他復仇的可能,都藏在那裡。
賀準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摸到了一點希望。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