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的這一刻,霍闲風徹底想明白了對方的陰謀。
聖痕無法入侵蟲族的身體,但是沒有徹底地剝離掉霍朝那部分之前,他並不算是完整的蟲族之軀。因而聖痕入侵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當初他第一次跟萊茵斯特交手的時候,對方的聖痕就刺入了他的身體。
當時裴長雲砍掉克隆體頭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霍闲風也濺到了血。不過,因為他的蟲族化已經完成了大半,所以教皇派出塞西莉亞,加速感染的過程。
隻是沒想到,裴長雲並沒有被愛人復活衝昏頭腦,反而聯合塞西莉亞打了一場漂亮的反擊。
但是從他濺到血開始感染,到注入剝離藥劑足足過了兩個多月,聖痕已經入侵了身體。所以塞西莉亞才會說一切都已經晚了。
作為帝國心髒和大腦的皇帝陛下倒了,又沒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個龐大帝國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情。而蟲族的王也被控制,因此剩下的蟲族軍隊怕是也不足為懼。
——真真是一記絕殺的陰謀。
“霍闲風!”
這時,巨大的銀色機甲直衝而來。
但霍闲風沒有看向江瓷,而是看向聖跡白塔之上,更遙遠的外空。這種熟悉的危機感,應該是當初聖露星外空消失的赫洛之眼。
但那並不僅僅隻有一座赫洛之眼,而是足足十座,並對準了整個恆雲星所有重要城市。
霍闲風進入聖跡白塔防御結界範圍區域,淡紅色的結界驟然合攏,一枚黑色的指環從最後合攏的縫隙跌落,飛速墜向澄月,而指環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無數道如同落雷般刺目的光束。
剛剛進入夜晚的天幕驟然被映照得猶如一片白晝。
首都的防御系統立刻開啟,無數巨大的金屬柱體從首都周邊伸出,展開防御。但是稍晚了一步,已經有大量光束直逼皇宮。
轟——!
就在這時,一臺巨大的黑色機甲驟然出現,它抱著澄月衝出聖跡白塔下墜的區域範圍,狠狠砸塌了無數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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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禁淵猛然起身,在毀天滅地的洪流中輸出最大能量展開了防御罩。密密麻麻的光束傾盆而下,擊打在禁淵展開的防御罩上。順著無形的能量罩弧形表面飛濺出巨大的能量光團,就像是鑄就了千萬道極光般絢爛的虹橋。在無限的光海中,禁淵的外機開始燃燒融化,原本黑色的機甲幾乎成為一團明亮的火球。
天崩地裂的巨響中,江瓷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卻無法聽見的呼喊。
“霍闲風——!!!”
聖跡白塔的墜落將整個皇宮碾碎成一片廢墟,強行佔據了首都心髒的地點。第一輪轟擊過後,教會剩下的軍隊從正在縮小的空間裂縫中越過了終於合攏的防御罩,直接湧入了帝國首都。
這一場入侵戰爭,毫無徵兆地拉開了序幕。
現如今,整個首都已經完全淪為了戰場。
好在裴長雲提前開啟了整個首都的戒嚴狀態,所有的民眾都已經迅速疏散進入地下防空洞。周九鴉拿到了最高軍事指揮權,迅速整合了包括一二三軍團,以及首都守衛軍在內的所有軍隊,開始阻擊反攻。無數炮火在四面八方炸響,血紅的警報燈閃爍不停。
而此刻,霍闲風正站在聖跡白塔的頂層。龐大的防御結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硝煙戰火,這座通天巨塔佇立於戰場中心,冷漠地注視一切。
至於塞西莉亞,她在回到聖跡白塔之後的一瞬,就昏倒在地上。但是因為她倒在霍闲風身邊,並沒有任何人敢上前。
霍闲風掃了一眼。這裡隨處可見巨大的精神力屏蔽裝置,也因如此,他跟蟲族的聯系被切斷了。但他並沒有露出任何慌亂的神色,隻是面無表情大步朝最上面的教堂大殿走去,完全沒有任何囚犯的姿態。
無數白袍人下意識讓開一條道路,驚疑恐懼,無人敢攔。直到霍闲風離開之後,聖痕研究所的人才敢迅速上前查看塞西莉亞的情況。
就好像這樣的情況已經司空見慣或者早有預料,他們動作非常迅速,做好簡單的處理之後就把人帶走了。
她還沒死。
嗡——
而此刻,在聖跡白塔的最頂端位置,那座巨大的白色大門緩緩開啟。
霍闲風冷冷抬眸,金色的豎瞳中倒映出了熟悉的神像,雪色王座,以及坐在那上面的教皇。而此刻對方那雙怪異的白瞳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
“啊……霍闲風?”
他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嘲弄感,
“原來你真的是那個死去的王蟲幼崽。我原本還覺得這種說法和猜測真是荒誕又可笑。但倒是沒想到,蟲族的王竟然會冠以一個人類的姓氏。”
“……”
霍闲風面無表情走進去,隨手撕扯掉了手臂,脖頸上的聖痕,眼睛都不眨一下得,連帶著大片血肉一同撕下來。
“我說過了,”
他抬眸,渾身的殺意猶如熔漿般沸騰起來。
“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是麼?”
教皇咧開嘴,
“那你可以試試。”
咚——
大門關上了。
曼德拉站在下面,定定看了幾秒關上的大門,然後轉身大步朝下面走去。身後的幾位主教連忙跟上,
“人抓回來了嗎?”
“當然了。按照您的吩咐,三位主教一同出動,區區一個beta,可不得手到擒來。”
頓了頓,男人有些疑惑,
“一個普通的beta而已,最多有點兒床上功夫,怎麼就還勞駕您……”
“哼——”
曼德拉冷笑一聲,
“賀啟初的兒子,會的可不隻是床上功夫。不過這次教皇下了死命令,那個小鬼的死刑將由我親自執行。”
這次不會讓他像賀啟初一樣,靠著假死整容脫身了。
就在這時,整個聖跡白塔忽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外圍淡紅色的防御結界出現了波浪般的搖撼。
曼德拉臉色一驚,
“怎麼回事——?”
要知道聖跡白塔的防御結界可以說是連核彈都能夠阻擊的存在,號稱“絕對防御”。就連赫洛之眼的攻擊都無法突破,然而此刻,竟然被未知的攻擊撼動了。
“到底是什麼武器?!!”
半晌後,追蹤雷達部門的人哆哆嗦嗦發來了回復,
“稟,稟報曼德拉長老,我們沒……沒找到武器,我們也沒發現防御結界受到攻擊。”
“……???”
曼德拉還沒來得及震驚完,整個聖跡白塔就再次劇烈搖晃了一下,而外面原本該是球形的防御結界開始出現更為激烈的波動。
“到底怎麼回事?!”
他怒而呵斥——
“立刻去找人查看防御結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於此同時,江瓷連接了江家的主腦歲寧。
十幾座巨型的傘狀機械體從江家外圍的軍工廠內轟隆隆佇立而起,哗然展開,不斷朝外釋放出無形的能量波動。
歲寧的聲音在澄月的駕駛艙內響起。
“小少爺,幹擾值持續上升中,但是預測隻能爭取五秒的間隙。”
“夠了。”
他雙眼發紅,緊緊注視著屏幕前無數傳回的數據流,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關鍵信息,迅速在投影鍵盤上打出一串代碼,並同時毫不猶豫下達命令,
“變更幹擾點,加大能量輸出。”
明城的防御結界跟聖跡白塔的是同樣的原理,江瓷和老師們研究了兩個月,發現的確現目前有的所有熱武器都無法突破。
但是他們跟幻神教終有一戰,所以防御結界這一關必須要過。
於是在江家的這一個月,江瓷也沒闲著,他想著,既然不能從外面打破,就做幹擾。讓教會的人誤以為防御結界出了問題,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可能性會重啟結界。
“但是阿瓷,重啟的可能性太低了。”
澄月的聲音聽起來很擔憂。
“不重啟也沒關系。”
江瓷從衣兜裡翻出幾顆金色的軟糖塞到嘴裡補充能量。然後迅速脫掉防護服,穿上特質的能量衣,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他的手在抖,但是動作卻利落。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是要冷靜。
“我已經大概分析過那層防御結界的能量結構和粒子,隻要幹擾值達到一定程度,可以找到機會融入進去。”
隻是可能性也很低,但現在的狀況,隻能勉強試一試。而就在這時,江瓷收到了小X的消息。它跟諾拉在一起。
“諾拉,我交代你的事情現在怎麼樣?”
“在,吃了。”
——是諾拉的聲音。
同一時刻,周九鴉收到了外空的衛星圖片。此刻本該駐扎在小行星的蟲族部隊,已經全數撲向了外面的十座赫洛之眼。
密密麻麻的蟲群遍布在外面的金屬框架內,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掉最外層的金屬鍍層。它們迅速破壞了表面結構,並成功截斷了二次轟擊。
就在這時,周九鴉打來通訊。
“江瓷。”
“?”
江瓷以為他又有什麼軍團長式的命令,結果卻聽對方問,
“你打算怎麼做?”
江瓷愣住。
於是十分鍾後,整個首都所有的激光炮塔以及所有軍艦機甲的炮口,都瞄準了聖跡白塔的防御結界。
下一秒,聖跡白塔驟然化作了一顆鮮紅色龐大光球,就像一團由絮狀高□□組成的小行星。而圍繞在它周圍無數閃爍亮起的炮口,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隕星帶。無數能量餘波形成了燦烈的噴射流,從四面八方向更深的夜空射去,
曼德拉站在聖跡白塔的防御部的主控室內,冷笑,
“就這種攻擊,妄想打破防御結界?”
江瓷緊緊盯著監測的防御結界反射峰值,就因為第一輪攻擊結束並疊加幹擾而降低的剎那,他一把將澄月的動力閥拉到最大。
“就現在——!”
轟!!!
下一秒,巨大的銀色機甲直直衝向波濤般湧動的能量結界,並在極速的飛行中驟然縮小,就像是化作了一線隕星。
在即將靠近的剎那,江瓷被驟然彈出駕駛艙,澄月迅速變成擬態被他一把抓住。下一秒,他迅速蜷縮著身體,外層的能量衣跟防御結界的能量產生了奇妙的共振。這一幕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巨大的肥皂泡。
這一剎那的時機抓得非常非常精準,要是差零點一秒鍾他都會被彈出去。
砰——!
外衣彈出緩衝的反重力裝置,迅速將速度降下來,並承受九成的衝擊。等到江瓷靠近白塔的時候,他已經調整好了姿勢,反手抽出背後的短刀瞬間刺入白塔外層的牆壁。五指死死抓住刀柄,懸空固定住身體。
這是非常驚險的一幕。
因為此刻,江瓷的腳下便是毫無遮擋的百米高空,全身僅靠一隻手抓刀柄。若是剛才他的反重力裝置晚一秒,或者短刀沒能及時插入,就會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此刻,江瓷完全沒有任何恐懼或者慌亂的神色,他冷靜到了極點,這時,他注意到十幾個朝自己射過來得探照燈,毫不猶豫,直接拿出澄月變形成手炮一擊轟開窗戶,翻身闖了進去。
如果這一幕能夠錄下來的話,大概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單兵入侵,足以在軍校教科書上留下封神的一筆然而,這樣肆無忌憚的正面入侵,讓房間裡面的教徒都驚呆了。
“你……你?”
江瓷隨手一刀丟出去,直接將對方釘死在牆上。然後動作利索地幹掉剩下幾個。
世界安靜了。
江瓷扯掉身上報廢的能量衣。然後抬手抽出刀,刀身光亮如新,滴血不留。不得不說,霍闲風這把刀的確好用。他橫掃了一圈迅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結構。
他有問過霍闲風聖跡白塔的內部結構,還專門做了3D建築模型,這一個月內他都專門背下來了。江瓷大概打量了周圍的結構,就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地點。
外面有大量的機甲軍艦,如果開機甲,在外圍那樣逼仄的空間內,他完全不佔任何優勢。
江瓷的腦子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且冷靜,他抬頭往上看,在這個中空結構的巨型白塔內,他能一路望到最上方的位置。
而霍闲風,就在最頂層的位置。
他被聖痕操控了,又被關進了最厭惡的囚籠裡。
江瓷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呼吸卻微微急促起來,一種連他自己都辨不清到底是憤怒、憎惡還是焦灼的情緒,在胸腔內以燎原之勢,瘋狂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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